論語公冶長3 孔大師一面與所有的年輕學者,討論每個人的特質、能力,一方面點名。同學們報告說:宰予今天白天躺在床上沒來。 孔大師說:朽木沒有辦法雕刻,糞土做的屋牆也沒辦法粉刷,對於宰予我沒辦法給他苛責。 宰予,可能身體很不好,白天就得躺在床上。人有再高的智慧、學問,如果身體不夠強健,也難以擔當大任,也沒辦法有很好的人生前途。 孔大師接著說:宰予給我很大的啟發,從前我聽一個人說話,就可以精準判斷他會有什麼樣的行為;今天我判斷人,除了聽他講話以外,還要看他的日常生活,這是宰予給我的改變。 孔大師接著又說:但是,我也沒看過真正剛強的人。同學說:那申棖如何?申棖可能長得像洛基。 孔大師說:棖啊!他有各種欲望,這樣怎麼能算剛強呢? 因為剛強的人,是內外都非常剛強,除了體能充沛以外,還要知識豐富、能夠節制自己的欲望,並且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情緒。如果申棖不夠剛強的話,那誰夠剛強呢? 子貢問孔大師:我,不想承受別人加在我身上的要求與壓力,我也不會用那樣的要求跟壓力對待別人,這樣算不算剛強? 孔大師說:子貢,你做得到的事情,我是做不到的。 為什麼孔大師這麼說呢?這樣要求太高了嗎? 人生活在會上難免需要別人幫忙,開口向人要求。人要說絕對不會跟別人開口要求,也不要人家要求自己,這樣完全獨立自主的生活,是不容易做到。孔大師可能需要別人幫他做飯,如果不合胃口,他可不可以講:你做的飯不好吃? 子貢會提這個問題,很可能是為了幫宰予講話,宰予自己有困難,也沒有麻煩別人,能這樣做到,人也非常了不起了。 孔大師可能也覺得蠻有道理的吧!因為之前那樣一講,同學們可能都看不起宰予。子貢像是助教,助教的工作就是讓所有的同學,都能夠放下自我的成見,好好吸收學問的重點。
【原文】 宰予(1)晝寢(2)。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3)之牆不可杇(4)也。於予與何誅(5)?」子曰:「始吾於人(6)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7)。」子曰:「吾未見剛(8)者。」或對曰:「申棖。」子曰:「棖也慾(9),焉得剛?」子貢曰:「我不欲人之加諸我(10)也,吾亦欲無加諸人。」子曰:「賜也,非爾所及(11)也。」 【解釋】 (1) 宰予:字子我,外交家。 (2) 晝寢:白天躺在床上。 (3) 糞土:污穢的土。 (4) 杇:粉刷牆壁外觀。 (5) 於予與何誅:對於宰予有什麼好責備呢?誅,責備。 (6) 吾於人:我對人。 (7) 於予與改是:宰予的身體狀況改變我的看法。改,改變。 (8) 剛:剛強。 (9) 慾:慾望強烈。 (10)不欲人之加諸我:不願意別人加在我身上的要求跟壓力。 (11)非爾所及:這不是你能做得到的,指現實生活中,人難免互相有請求,很難完全做到不給別人添麻煩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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