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妻案老人 羈押中病死

【聯合報╱記者游明煌、楊竣傑、饒磐安／新北市報導】

2011.12.26 02:08 am

八十四歲退休工程師王敬熙，去年底不忍太太久病纏身，迷昏太太後用鐵鎚把螺絲起子釘入她頭顱致死；這椿殺人案震驚社會，他被捕後一直被羈押，因罹患高血壓及心臟病，上周五病逝醫院。

據指出，王敬熙常和台北看守所管理員聊安樂死話題，並說他沒和太太一起共赴黃泉，就是要「留一條命喚起社會重視安樂死的立法」，國家沒有安樂死制度，「害病人必須痛苦死去，太過殘忍」。

王敬熙的太太孫元平罹患帕金森氏症，去年九月摔倒骨折，他認為太太活得很苦，去年十二月廿六日拿六顆安眠藥給太太服下昏睡後，用鐵鎚把九公分的螺絲起子釘入太太前額致死。案發後他報警自首，被羈押台北看守所。

台北地院開庭審理時，王敬熙哽咽地向法官說：「不要放我出來，如果我出來，等於是要我自殺」，並說若有安樂死制度，「我何必親手殺死太太？」法官今年九月依殺人罪判刑九年，裁定續押，但他聽判後怒嗆法官：「為什麼不判我死刑？」

台北看守所指出，王去年底被羈押後，身體狀況還不錯，但他有心臟病和高血壓宿疾，本月初出現心臟不適、氣喘和高血壓等症狀，所方安排他到新北市板橋區亞東醫院住院，一周後病情好轉，返所住病舍休養，但廿一日病情轉惡再度住院。

廿三日上午八時許，他還和戒護的管理員聊天，但一個多小時後，管理員卻發現他舌頭外吐，緊急請醫護人員前來，但王已無生命跡象。

王生前簽下放棄急救同意書，醫護人員向他的親友再次確認放棄急救，未再急救。檢方相驗，確定死於心臟衰竭。他在美國的兒子將在今天或明天返台處理後事。

引用文章悼王老頭

王老先生有課題（王品）

2011年 01月17日 蘋果日報

看到83歲的王老先生因無力照顧老妻而殺妻的悲劇，難過不已。可能正在照顧家人的家庭，看了新聞也在掉淚。那麼，王老先生給我們什麼課題？
王老先生有求助嗎？據報導，台北市社會局從94年就將王家列為「獨居關懷戶」，每周一次電話問安。但王家認為電話問安是「打擾」，也沒有向社工求助，反而在網路上向不知名的大眾發出感慨與恐慌。

「照顧服務」不合用

王老先生需要什麼幫助呢？報導指出，5年前王家兩老就僱人做家事，今年老太太跌倒骨折後，兒子從美國趕回來安排看護提供24小時照料。後來因為照顧辛苦，且薪資談不攏，先後走了兩位看護。到12月初，剩下老先生獨自照顧。王家也試過申請外勞，不過從部落格的抱怨看來，應該是被評為資格不符。這種種，表示王老先生所求的幫助是「照顧服務」，只不過現有的選項都不合用或用不起。
為什麼不使用政府的居家服務？不知道。我們只知道王家之前購買的服務規格都是「24小時照顧」。事實上，政府給最重度失能者的居家服務是每月90小時，等於每天來3小時，1個月付4860元。但是需要更多時數的話要自費。例如每天服務6小時，每月費用就超過2萬。那24小時服務的費用呢？
像王老太太這樣上下床、洗澡都需要協助的情形，就算不是需要24小時的照顧，也是需要高頻率的照顧，也就是一天來多次的服務。

政策應多貼近需求

居家服務有沒有可能做到一天來多次？這是規模經濟問題。當一條街上有足夠的家庭共同使用服務，服務員不需要舟車勞頓就能步行穿梭在幾個需要服務的家庭間，那麼「每小時出現一次」就有可能。台灣現況卻是，很少家庭使用，造成服務員前半小時在文山區，後半小時要飆到信義區去服務，請問誰願意來做這樣的工作？人才招募不到、留任困難，又衍生更多的家庭在需要的時候申請不到服務，獨自照顧，瀕臨崩潰，惡性循環。
居家服務一天多次，還能夜間服務，是天方夜譚嗎？並不，這在瑞典已經做了50年。關鍵是全國只能有一套長期照顧（像全民健保）。因為達到規模經濟，所以服務可以多樣化，從每個月8小時以下，到每個月120小時以上，從一個月1次，到每天8次，或晚上去。這般多樣，所以這般好用；好用，所以甘願付費，良性循環。
如果台灣的長期照顧政策不思考貼近人民需求，繼續一國兩制，讓人民擺盪在「每天24小時（外勞），全自費，未必申請得到」與「每天3小時（本勞），有補助，規格單一」這兩極之間，卻兩頭無著落，則被壓垮、斷線墜落的家庭悲劇，還不知道要發生多少。王老先生有課題，課題是：請政府回應王老先生的求助，提供合用的照顧服務。

作者為台北大學社工系助理教授

謝謝烏拉瑰前輩提供http://blog.udn.com/marsha1623/4793494

多謝指教。

的確，我無法確認孫老師是否已經產生文中定義的失智症狀，不過王老頭提過：

「雖請了個『24小時護工』，昨夜(未知是12/6或12/7)她還是跌了個「屁股蹬」----- 還好沒大礙。」

為啥請了24小時看護工還會讓孫老師摔倒？背後的原因有沒有人想過？「意外」吧!?~~廢話！然而，此種情況，有照顧摔倒的失智患者經驗的人一定是點滴在心頭：

第一，患者會渾然忘記勸告，忘了使喚看護或家人攙扶，自行下床或離開輪椅。(帕金森症到了這種情形就是失智了~~很多養護中心選擇用束縛帶~~很不人道卻沒辦法)

第二，「屁股蹬」是一般阿茲海默或帕金森患者跌倒的常見狀況，因為這類患者平衡中樞失調走路老是會向後傾，到後來連四腳拐杖擺在她面前，他都做不到重心前傾彎身壓扶在拐杖上，居然會抓著四腳拐杖以很離譜的方式向後摔。

第三，這類患者非常怕摔，從第一次摔跤開始，會突然變得非常難照顧，通常老人養護中心或護理之家都比較不喜歡照顧這階段的病患，他們寧可接受臥床而且插管的，或者失智(如大小便失禁)卻行動自如的。很多養護中心甚至拒收這類病患。(可以想見失智症而不良於行這階段在照護上的棘手程度，然而這階段的病患往往無法通過醫院的巴氏量表，換言之，令家屬最痛苦的階段卻反而沒資格申請外籍看護。所以儘管該志工說孫老師病況不符合巴氏量表屬實，但這完全不表示照護孫老師的負擔並不沉重!不表示巴氏量表的醫學衡量標準真正符合看護需要~~事實上巴氏量表這個制度有不少批評，網路上一定查得到)

這階段病況惡化非常迅速，年老的家屬很容易陷入一種類似應付打仗的那種疲憊：全天候出狀況，對未來產生焦慮。這不是醫療服務可以幫忙的，而且此時家屬出門時間不能拖久，可能連買個便當、去一趟銀行都要擔心。此時，此時早已進行獨居老人關懷輔導活動多年的社工單位應知事情輕重。

上述這種心理狀況從王老頭〈A987=U7- 獨居老人的惶恐  〉〈 A991=U11- 憂鬱症、焦慮症、毒品  》這兩篇網誌就可以得到佐證。

社會局讓社工單位關懷獨居老人，王老頭也是社工職責的一部分，當你要進行個案輔導，一定要掌握重點，而八十歲以上老人失智比例達兩成(這還是已經被診斷出的統計數字~~失智前期症狀不明顯，幾乎都會延誤就診)，已知個案被診斷為帕金森症超過三年，長年服務老人的社工還對勢必發生的失智照護問題掉以輕心，又怎能算是稱職呢？

我常感覺我們這個社會對專業的要求標準實在太低。舉個最近的例子：

S.H.E的Selina在大陸爆破戲拍爆破戲言重灼傷，我能同意爆破不是導演的專業，但爆破師是導演或劇組聘用的，也至少是導演同意，如果這位陳導演對爆破沒做過基本研究，請問這位導演憑哪一點鑑定他所雇用的爆破師？就是自認為不需要知道，自我要求太低又輕率授權，才會發生這種完全可以避免的慘劇。

同理，社工單位當然不具備完整的醫療專業，然而怎麼能以為在不了解帕金森症病程發展的情形下，有能力對患病者兼獨居老人家庭進行適切的關懷？不具備起碼的知識，他連該觀察甚麼都不知道，哪能做準確的回報與協助呢？

我外婆摔倒幾次，兩度病危，出院時都有醫院長照中心主動提出服務，並打電話追蹤。這長照中心其實就是駐點醫院的社工組織，他們會提醒你病患照護所需要的輔具、家中安全設施、看護流程、安排專業社工教學、心理建設、尋問並協助申請外勞，轉介本地看護，詢問是否需要日間照護、喘息服務及其他社會福利等。這也是孫老師就診的醫院長照中心和該名關懷老人志工的職責。

身為與患者相處四年的專業社工，大小瑣事不可能盯著家屬做，但你不能說，這些事情你甚至都不需要認識也不需要提醒~~這就是我認為社工單位失職，而孫老師兩個兒子要為父母的慘劇承擔道義責任(受良心譴責)的原因。

後記

說一件往事：我外婆在長庚護理之家兩個月時已經逐漸進入長期臥床階段，告知要申請外勞並將自行居家護理時，居然還被醫師刁難，說「規定」要住滿六個月(他們倒歡迎你讓外勞常駐護理之家隨侍以減輕他們的負擔)才會給評定。其實這完全違反巴氏量表的作業流程，而是該護理之家的生意經，因此他不敢留下書面證據，甚至聽說我們要轉診其他醫院，他居然偽造文書片面取消掛號，泯滅證據怕挨告。

更正錯字(長照：長期照護)

帕金森症患者並不一定失智。所以它未必「屬於」失智症。

Parkinson's disease (also known as Parkinson's, Parkinson disease, or PD) is a degenerative disorder of the central nervous system that impairs motor skills, cognitive processes, and other functions. The most obvious symptoms are motor-related, including tremor, rigidity, slowness of movement, and postural instability. Among non-motor symptoms are autonomic dysfunction and sensory and sleep difficulties. Cognitive and neurobehavioral problems, including dementia, are common in the advanced stages of the disease.

http://en.wikipedia.org/wiki/Parkinson's_disease

我試譯以上紅色字體部分如下：

「帕金森症患者在長期患病或病情嚴重後，通常會有認知問題以及神經系統所造成行為上的問題，包括失智症。」

在患病初期或病情不到「嚴重」階段時，帕金森症患者，通常沒有「失智」的現象或症狀；即使在長期患病或病情嚴重後，也不是每位患者都一定有「認知問題」、「神經系統所造成行為上的問題」、或「失智症」。

任何有親友得了帕金森症的人都了解這個事實。任何看娛樂版或社會新聞版的人都會有這個常識。

如果要求一位志工有「病情嚴重後」的相關醫學常識，我想不合常情、常識、和常理。一位「病情嚴重」的患者，不論得的是什麼病，在陪伴或照料平日生活起居的「志工」外，絕對需要一位專業的護理人員。至於這樣的患者是否有能力聘雇專業護理人員，或他/她是否有能力進入一個有專業護理人員照顧的機構，是另一個層次的問題。

本文於 修改第 1 次

你要曲解我的意思隨你，之所以不在你格子裡批你是不想和你一般見識：在司法調察中身為證人竟企圖誘導輿論，下了太多超出你所能觀察了解的判斷。

我當然不能斷定孫老師病況，但這一點也從來不是我的重點，我強調的是，身為志工該有一定的專業知識上掌握，你卻連怕金森症是不是(屬不屬於)失智症都不知道還在強辯。如果你和患者相處這麼久都還沒有基本常識，我認為你不是合格的志工(知識和心態上都不合格)，也不是一個可靠的證人：因為你的證詞有太多醫學上的判斷或暗示：偏偏你甚麼都不懂！

PS 我有一位要好的志工朋友~~她甚至有看護證照~~在這行她也只是零星兼職哦

看到二位ID及張爺二位前輩的發言,只能說brabra智商不高,真的無法理解

1.五年來親眼看見孫老師比大多數人活得精彩,親耳聽見她要努力復健再走出門,2010/12/24晚上告別時,握著她的手,她仍然保證她要和我一起走出家門,在不久的將來,這樣的一位孫老師,和失智,不認得丈夫,需要日夜照顧的王老太太連接不起來

2.9/21之後一個半月是王大哥24小時隨侍在旁,我親眼看到的,到12/6是看護24小時看顧

(12/7王老頭之文章A994=U14- 寫A993提出的兩個問題....雖請了個「24小時護工」，昨夜她還是跌了個「屁股蹬」----- 還好沒大礙。) 12/5發文A993=U13- 王老頭夫婦決定要安樂死 這樣的時間順序=王老頭照顧病妻(長期臥病,失智)十多年,真的很難理解 3.很難理解,彷彿二位前輩24小時監測著孫老師,對於她的病程瞭若指掌,對brabra所提事證全數推翻,相信我若再提出什麼,仍然是錯的 brabra真的智商不高,但可以理解 ID前輩事親至孝,若孫老師當初有二位照顧,也許悲劇就不會發生,這是真心話,請不要扭曲 二位想要一個全面客觀的討論,體貼照顧者的辛勞,這點感同身受,brabra也照顧癱瘓的家母至終,同樣也換了不少駡名,雖然遠不及ID的付出,但可以略為體會ID前輩的心情 就這樣,不會再回應二位了,先道歉!因著孫老師事件,身心俱疲,已出現嚴重的身心症狀,需要休息了,孫老師天上有知,會明白brabra的心意的

本文於 修改第 2 次

1,這裡沒有人認同王老頭殺孫老師。

2,我不為王老頭辯護，只不滿你對缺乏對於照護和怕金森基本常識，卻又對孫老師病況粉飾太平的心態。譬如你至今仍硬說(孫老師的)帕金森症不是失智症，真的是敗給你，拜託你去隨便找個醫生問問看，不要沒常識又大放厥詞。

3,到現在你還在強調九月二十ㄧ之前和時二月二十四日當天，這三個月的臥床和復健內容你卻從未舉證，你當然知道我們無法舉證，但今天要作證孫老太太病況良好的是你，怎會反要求質疑你粉飾太平唬弄大眾的張爺提出證據呢？!

4,你說你不知道孫老師在骨折後日常生活能否自理，那麼建議你反省兩點：一是，作為一位朋友或晚輩你的關心非常表面；二是，作為一位志工你的態度非常輕率。

5,簡單告訴你好了，任何一位髖骨(關節)骨折的人，幾周內他的大小便都無法自理，不論有沒有帕金森或任何種類的失智。你想不到麼？你在嚴責王老頭之餘自己反省了多少？我先公開後私下提醒過你，你還是覺得自己很懂，那我只好戳穿了。

6,即便骨科醫生說孫老師復原情況良好，那又代表甚麼呢？他換了人工關節麼？還是癒合後肌肉無力呢？還是筋縮腳打不直呢？還是走路無法平衡呢？為甚麼還需要四腳拐杖你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