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集／總統沒錢出訪？ 或被兩岸冷戰波及？

圖為蔡英文總統上月廿五日抵達巴拿馬訪問。 本報資料照片

依據外交部年度預算書，正、副元首一年出訪經費為一億兩千五百萬元，前總統馬英九三月出訪友邦瓜地馬拉及貝里斯時，遭綠營立委點名占用蔡總統出訪預算，導致其經費少四千萬元。馬辦則跳出澄清，出訪是經外交部評估過、以不影響下任總統為原則，並沒有超支情形。後來所謂短少的四千萬，李大維也從第一預備金、國際會議及交流費用等經費勻支。

今年所以沒有再出訪計畫，若說是因為「沒錢了」，恐怕相信的人不會太多。李大維自己坦言，少部分邦交國並非完全穩定，透露了部分邦交國恐怕已岌岌可危的困窘。若是「沒錢」可當不出訪理由，難道拉美或非洲真有邦交告急，對方要求非主帥出征，不能力挽狂瀾，難道要以「沒錢了」回絕對方？

蔡英文既然用「踏實」描述她的元首外交，難道不應該更加勤快地頻密出訪，讓人感到她的「踏實」？此次「英翔專案」，中國大陸雖沒有出手阻撓，但一些跡象仍可看出危機，日前蔡英文出席巴拿馬運河拓寬啟用儀式，蔡站第一排，但第一艘通過的是大陸籍貨輪，背後政治意涵值得注意。

蔡英文過去一味指責活路外交，至今不接受「九二共識」，恐怕是她今年不再出訪的真正內情。「踏實外交」要真能穩健踏實，就不能繼續漠視兩岸，否則，「踏實」轉瞬變成「踏空」，也就不必太過驚訝。

外長：少部分邦交國出現危機 總統今年沒錢再出訪

外交部長李大維昨在立院表示，蔡英文總統今年內「不可能再有錢出訪」。 記者王騰毅／攝影

民進黨王定宇、時代力量徐永明兩立委都關心今年蔡英文總統是否仍有出訪計畫，認為馬、蔡兩新舊總統出訪花費已逾一億五千萬元，但外交部的年度預算僅一億兩千五百萬元，能否再支應正、副總統出訪？

李大維答詢表示「沒有計畫，沒錢了。」他說，外交部只配到一億兩千五百萬元預算，多出的還要從別的國際交流活動經費挪出約四千萬元支應。

李大維表示，馬英九的「久安專案」有些費用尚未核算，事實上透支應超過三千萬元。

對於副總統陳建仁是否訪問梵蒂岡，他表示，外交部仍在規畫，尚未完全定案。

民進黨立委羅致政詢問，中南美洲邦交國情況是否穩定？李大維說「不完全」，但大部份是穩定的；他也坦言少部分邦交國是有危機的，他與外交部政務次長侯清山會在八、九月前往當地瞭解，不過他並未透露有危機的是哪個邦交國。

所謂「有危機」究竟嚴峻到何種程度？李大維表示，公開場合無法說明，若外交及國防委員會召開秘密會議，他願意向委員說明。李大維強調，中華民國政府在外交上沒有悲觀的權利，永遠要樂觀以赴。他也跟廿二個駐邦交國大使說要保持熱忱，否則「我晚上睡覺時會睡不好」。

王健壯／李大維的意外與模糊

李大維還在讀博士時，就曾活躍於外交舞台，三十多年前的「台灣關係法」中就有他不可抹滅的心血功勞。他是戰後世代職業外交官中的佼佼者，以他的資歷與能力，早就該擔任外交部長；但等他終於當上外長後，他的一些表現，卻讓許多人覺得有點意外。

意外之一是，他好像太急於向主流政治勢力示好。政府撤回在沖之鳥海域的護漁船艦後，媒體問他漁民權益要如何保障？他的回答是「屏東與高雄是漁業重鎮，而蔡總統出身屏東，她怎麼可能讓她的政策傷害到漁民，讓她回家鄉時難以面對鄉親？」把漁民權益與總統出身以及鄉親情誼掛勾，既體貼又窩心，這種話大概連蔡英文自己都說不出口。

意外之二是，外交部訓令沈呂巡限期匆匆卸任，並非駐外人士異動之常態作為，李大維豈有不知之理？沈呂巡因此而覺得情何以堪，也應該在他想像之中，他即使因職務關係而不宜替沈呂巡鳴冤抱不平，但又何必舉自己也曾有八個月即匆匆卸任的例子，來合理化蔡英文不符常態的那道訓令？沈呂巡即使與他有半世紀私誼，恐怕也難以釋懷。

意外之三是，林昶佐在立院質詢他有關參與聯合國問題，李大維卻岔題讚美林在加拿大兩場音樂會的表現，先說「台下觀眾瘋狂吶喊」，又說「我才知道林委員的功力，真的是讓台灣發光發熱」，溢美之詞讓林昶佐聽得眉開眼笑，但因他把「閃靈」誤為「董事長」，事後卻被媒體消遣拍錯了馬屁，何苦？又何必？外交官雖不得不與人「套近乎」，但李大維卻未免套得過了頭。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意外是，有人問他沖之鳥是礁或島？李大維不置可否，卻回答「保持模糊對外交談判非常重要」。但問題是，問他沖之鳥是礁或島，就像問他是男或女一樣，沒有模糊餘地，也沒有模糊必要。更何況，外交談判之所以要保持模糊，乃是因為模糊於我有利，但模糊沖之鳥是礁或島，結果卻是對日本有利，對台灣不利，天底下哪有未上談判桌就先讓自己處於不利一方的外交官？

在美、中、台、日的四角關係中，馬英九的外交戰略，八年來始終是以「美中台」三角關係作為第一軸線，但蔡英文的外交戰略，卻顯然想以「美日台」三角關係取代「美中台」的主線地位。但外交戰略的翻轉取決於國家利益，而非主觀好惡，翻轉後可能引發的戰略骨牌效應更要做風險評估。例如「美日台」三角關係的戰略利益，與「美中台」三角關係的戰略利益，有何互斥互補之處？另外，在美、中、台、日間任何一種三角關係中，以台灣為主體的各種雙邊關係，在新的「美日台」戰略主軸下，可能會與舊的「美中台」軸線有什麼不同變化？亦即：台灣加入美日同盟，形成「美日台」三角關係的戰略軸線後，台灣與中國的雙邊關係會有什麼變化？這是蔡英文主觀翻轉外交戰略後，必須要客觀審慎評估的後果。

國安戰略雖屬總統職權，而且職業外交官的外交專業，也經常會與民選政客的政治考慮相互抵觸；但國安戰略的大翻轉，比沖之鳥爭議牽扯更大，影響也更大，終於當上部長後的李大維，不能再令人意外，也不能再模糊以對。

（作者為世新大學客座教授）

李大維：今年推動台灣參與聯合國

外交部長李大維。 記者屠惠剛／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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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之音」發自台北的報導說，李大維2日在立法院外交及國防委員會接受質詢時表示，推動參與聯合國將是新政府努力的方向。他說：「在可能的範圍內做最大的努力，期待能提升國家利益和地位。」

李大維還說，2300萬台灣民眾都有相同的想法，「我也想到聯合國演講」，台灣在國際社會沒有受到公平的對待。

台灣在前總統陳水扁任內積極推動參與聯合國，2008年舉行了由民進黨提出的入聯公投及國民黨提出的返聯公投，不過兩項公投都因為投票率沒有達到50%而未成功。分析人士指出，一再強調要「維持現狀」的蔡英文政府如果現在像陳水扁政府一樣點燃推動參與聯合國的烽火，一定會引起中國大陸和美國的警惕。

聯合國大會每年9月於紐約召開。第26屆聯合國大會於1971年10月25號通過2758號決議，由中華人民共和國取代中華民國在聯合國的席位，中華民國政府在表決結果揭曉之前宣布退出聯合國。

時代力量黨委員林昶佐在質詢時表示，過去幾年馬英九政府並沒有努力推動加入聯合國，新政府應該將此列為重要的工作目標。他說：「我們有這樣的目標，全民都可以靠山。」林昶佐還指出，台灣要參與國際組織，並且在名稱上不被矮化，首先應該先解決加入聯合國的問題。

報導說，馬英九政府執政時期，由於兩岸關係改善，再加上美日重要盟友的支持，台灣以中華台北的觀察員身分出席了世界衛生大會WHA以及特邀貴賓的身分出席了國際民航組織大會。台灣近來還積極爭取出席聯合國氣候變化綱要公約締約國大會以及參與國際刑警組織等比較不具政治性的國際組織。

剛上任的總統蔡英文日前接見外賓時表示，期盼友邦未來能在國際場合，為台灣仗義執言，包括聯合國體繫在內的重要國際組織及相關會議、機制和活動，支持台灣務實參與。

蔡英文還強調，作為國際社會的一員，台灣要負責任為區域和平及國際秩序做出貢獻，堅持對話與溝通，這是達成目標最重要的關鍵。

民進黨立委羅致政表示，在2008年之前，外交部的網站上都會列出中國打壓台灣的案例，相關的做法應該繼續，讓台灣民眾有敵我意識及憂患意識。民進黨立委王定宇表示，台灣在參與國際組織時，有各式各樣的名字，從台灣到中華台北等，把民眾都弄糊塗了。李大維表示，參與國際組織使用的名稱都是和主要國家商討的結果。

外交部長李大維：APEC延用過去名稱

外交部長李大維上午列席立法院外交國防委員會報告備詢，受訪時針對出席APEC我國使用的名稱表示，會延用過去名稱，不應該有更正，關於南海問題則表示，現在還不便公開。

外交部長李大維：APEC延用過去名稱。記者屠惠剛／攝影

沖之鳥礁或島？外交部：外交立場應模糊

立法院內政委員會今審查難民法，但內政部長葉俊榮前天稱沖之鳥「是礁，沒問題」話題繼續延燒，國民黨立委黃昭順一上台便點名新任外交部政務次長吳志中備詢，直問他：「沖之鳥是島還是礁？」吳答詢說，沖之鳥外交上要維持模糊態度。

聽到模糊答案，黃昭順怒問，「你父親容許你模糊中華民國主張嗎？」原來吳志中是獨派大老、新台灣國策智庫董事長吳榮義兒子。黃昭順一上台先問吳志中，「釣魚台是台灣領土嗎？」吳答：「釣魚台主權是台灣」，黃追問：「那沖之鳥是礁還島？」吳停了幾秒才說：「這個在外交上要維持模糊態度」。

聽到此答案，黃昭順聲量放大問，「你父親會容許你模糊中華民國主張嗎？你覺得外交部可以模糊嗎？」聽到父親，吳僅稱，他現在是外交部次長。黃續問：「那你不認同你爸的主張嗎？」但黃沒等吳回應，而是轉向葉俊榮，大讚他對沖之鳥爭議的勇於認知。

國民黨立委徐榛蔚今也針對政府護漁不力，火力全開，徐批，政府立場搖擺不定，連沖之鳥是礁還是島，都不弄清楚了，「台灣跟日本7月還要談判海洋事務，那談判主題又是什麼？駐日代表到底能代表什麼？這樣豈不是雙頭馬車」。

徐榛蔚最後要外交部7月談判前，要到立法院報告清楚，不要逢日必軟，語畢便走下台。讓站在對面備詢的吳志中愣了一下，呆問：「所以我不用回應嗎？」徐見狀也笑著對吳說，「不用，但你要給我們報告，要維護中華民國主權喔」，吳也笑應：「一定會」。

直言集／外交戰略 不要口號

從李登輝到陳水扁、馬英九，中華民國總統都熱中「出國拚外交」。不過已故的外交界耆宿、前駐南非大使陸以正，生前對此表示：元首出訪外國，雙方所有該作該簽的事，先前都已經商議好了，總統就是一個演員，按照劇碼把戲唱完；不是與對方元首擁抱，兩國交情就會增加。

元首出訪的確堪稱外交成績中的亮點，但這些亮點是「果」而不是「因」；身為資深優秀外交官的李大維部長，絕非不懂得這道理，但外交部卻把「元首外交」當成未來施政重點之一。這恐怕該解讀成，實在沒有其他新「哏」可用，因此非發明一個「元首外交」口號不可。

蔡政府真正的外交挑戰是，必須正視兩岸實力落差的客觀現實。當年李登輝得以到東南亞各國從事「元首度假外交」，關鍵是台灣正是「錢淹腳目」，而北京經濟尚未起飛。

如今北京實力已遠超過當年，蔡政府勢必要更靠向美、日，才有可能換得他們協助台灣對抗中方以拓展國際空間，但如此一來，蔡政府又失去與美日談判的籌碼。換言之，蔡政府的「元首外交」戰略設定如不考慮現實，不啻只是另一句空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