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3-12 03:53:04 聯合報 香港特派員李春
北京兩會即將進入尾聲,包括霧霾等問題為兩會開幕加溫。本報推出「兩會觀察」系列,討論會期中在日常報導以外,值得關注的話題。
北京人大會議主要有兩大看點,一看報告,二看「下團」。「下團」指的是主要領導人到不同代表團,聽什麼、說什麼,並傳遞中共領導層領政新招。國務院總理李克強這次下團,透露的是中國經濟宏觀調控的新「克強指數」。
李下五省團 分富窮兩類
會期過半,李克強已去了五個代表團,包括山東、江蘇、河北、四川、黑龍江。這五省從華中到華東、西南到東北,可以分成兩大類,一類是排在最前的經濟大省,如江蘇和山東;一類是經濟問題大省,如河北、四川和黑龍江。但五省面臨同一問題,是中國經濟的下行。
山東是李克強人大代表資格產生之省,同時是排名前三的經濟大省。李克強到山東團,放話「政府過緊日子是為了老百姓過好日子」,也要山東「勇做泰山石敢當,攻堅克難、奮勇前行」,但重點是強調「雙中高」。
靠改革 目標「雙中高」
「雙中高」就是李克強提出的,要長期保持中國經濟中高速發展,必須推動中國經濟向中高端邁進,但中國經濟還在下行,李克強在政府工作報告中調降年度經濟增長預期目標。他到另一個經濟大省江蘇,更直接提出,「一定要頂住經濟下行壓力」。
李克強要拿什麼來「頂住」呢?他對江蘇團說,不能全部依靠宏觀政策的數量擴張,還是要依靠改革。目前就是要把市場的活力激發出來,推動大眾創業、萬眾創新。
給定心丸 多招還未發
在江蘇團,他大發定心丸,說已經為今年可能遇到的更大困難預留政策空間。很多財稅、金融政策,宏觀調控工具還沒有完全使用。「如果遇到更大困難,我們會出手」。
同一天他去了河北代表團。河北省被稱為經濟表現最差的省之一,而河北遇到的問題,主要是產能過剩。
調結構 穩定中闖新路
河北現在不叫中國鋼鐵大省,而叫「世界鋼鐵第一大省」。河北年產粗鋼就有一點八五億噸,去年大陸國務院要求河北壓縮鋼鐵產能八千萬噸,相當於德國、法國兩國一年的鋼鐵產量。河北還是水泥大省,年產量逾億噸,在中國大約排名第六。除經濟下行,還要治理汙染,河北產能過剩問題加重。
李克強在河北代表團,主要談產能過剩和調整結構,要河北協調穩定增長和調結構中闖新路,加快淘汰落後產能,透過改善產業結構為經濟穩定增長提供支撐。
放眼西部 最大迴旋地
四川也是中國經濟下行的重災區,除了跟各地相近的原因,還有四川官場大地震的影響,那是因為周永康當過四川省委書記,四川是受其「干擾」下貪腐重災區。但李克強在四川團還是要談宏觀大局,說中國發展最大的迴旋餘地在中西部,四川要在西部大開發中起「領頭羊」作用,擴大有效需求,不僅做大經濟規模,更讓品質效益上新台階。
黑龍江上世紀是個老工業基地,改革之初成為全國第二經濟大省,這世紀變成日落西山之省,經濟持續放緩,出現資源枯竭。
有人說黑龍江不僅是衰落的「老工業基地」,還是個衰敗的「老人省」,因為相當數量年輕人都出去了。黑龍江省省長陸昊更當著李克強的面說,明、後兩年養老金發放「可能出現困難」。
宏觀操作 解經濟難題
李克強在黑龍江團說,黑龍江「歷史包袱」較重,調結構面臨的困難更大,國家會支持資源枯竭型城市,但你們更需激發內生動力、市場活力,拉動經濟發展。
化解中國經濟問題,主要靠省級地方操作。李克強下省團浮現出的新「克強指數」,就是「雙中高」、頂壓力、調結構、新增長、保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