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江战役第一枪:西梁山战役
1949年4月,在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全面发起渡江战役之前,在安徽和县长江北岸的西梁山,第三野战军第9兵团第30军第90师奉渡江战役总前委命令,率先打响了“渡江战役第一枪”,打乱了国民党军队长江防御部署,牵制了敌人数万兵力,为我军横渡长江创造了有利条件,在我军战史上留下了光辉一页。
“将革命进行到底”。解放战争进入最后一年,随着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的胜利结束,国民党主力已损失殆尽。但国民党政府不甘心失败,在长江沿岸增派重兵把守,加紧构筑工事,并凭借海陆军联合作战的优势,建立了自吹为“固若金汤”的千里江防,企图阻止人民解放军渡江。“共军只有经不起几发炮弹的木帆船,要想渡江那是做梦!”“长江自古天险,共产党能渡过来?除非它是天兵天将!”为将革命进行到底,解放全中国,根据党中央的命令,成立了由刘伯承、邓小平、陈毅等人组成的渡江战役总前委,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第三和第四野战军一部共100万人,分三个重兵集团,部署在东起江阴西至湖口的长江北岸。根据总前委命令,1949年3月底,第90师万余人,进抵安徽和县西梁山北边的白渡桥待命,揭开了震惊中外的百万雄师过大江战役序幕。
西梁山位于安徽省马鞍山市和县,与芜湖的东梁山夹江对峙,隔江相望,合称为天门山,如一座天设的门户,扼守江面,地势险要。当年李白游此地后留下“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的千古佳句,自古为兵家必争之重地。为确保渡江战役胜利,渡江战役总前委综合分析战场态势,明确指出:在抓紧渡江准备工作的同时,要以一定兵力,拔除敌人在长江北岸的重点布防据点,确保我军顺利渡江。西梁山作为国民党长江防线在江北的唯一制高点,是扼守国民党首都南京的咽喉要地,攻打西梁山对于渡江战役尤其中路突破意义重大。因此,渡江战役总前委书记邓小平主持制定并报中央军委批准的《京沪杭战役实施纲要》中指出:为扰乱敌人江防计划,迷惑敌人,减少我军真正的突破口处敌人的防守兵力火力,决定采取声东击西战略,由第39军第90师率先攻打西梁山,千方百计让敌人产生错觉,牵制敌人的兵力火力,为主力部队渡江创造有利条件。根据敌人的防守配备,我军指挥部研究部署决定:以第269团担任主攻,第268团担任佯攻,同时第270团为师预备队,两三天内打下西梁山。
“渡江战役第一枪”。1949年4月7日黄昏,第90师师部由白渡桥进入西梁山西北边指挥所,各团进入预定阵地,并立即排除地雷等进攻障碍,开辟进攻道路,组织火力准备进攻。8日凌晨3时,随着嘹亮的冲锋号,担任主攻的第269团的步枪、机枪等轻重火器一齐向敌人猛烈扫射,一排排手榴弹投入敌人工事内爆炸,战士们飞身冲入敌人战壕肉搏拼杀,国民党驻军很快溃不成军,纷纷向大陀山主峰逃窜,小陀山、卧龙岗阵地飘起了胜利的红旗,战士们在巩固阵地后向大陀山主峰发起冲锋。
面对我军的攻势,国民党军队不甘心失败,凭借大陀山主峰地形优势疯狂射击,江面上4艘军舰、江对岸东梁山炮兵和数架飞机形成了海空交叉火力,向我军阵地和后方补给线狂轰滥炸。面对敌人的疯狂反扑,指挥部立即对战斗部署进行了调整,补充物资人员,并根据战斗的发展,采取偷袭和强攻相结合的办法,10日晚间向小陀山守敌发动了再一次攻击,成功夺回失去的小陀山阵地,残敌逃往大陀山。
11日,敌方再次集中兵力、炮火、飞机对我军阵地发动凶猛攻击,整个山头硝烟弥漫,一片火海。我军严阵以待,前仆后继,与冲上来的敌人作殊死的拼夺,击退了敌军的一次次疯狂反扑,战斗呈现胶着状态,异常激烈。天黑前,部队正准备向西梁山发起总攻,突然接到上级命令,因我党与国民党谈判达成停战8天的临时协议,兵团部电令部队暂停进攻,回原地驻扎待命,西梁山战役至此终止。
“西梁山战斗是一场重要的牵制战”。西梁山一役,我军声东击西,敌人误以为解放军要打下西梁山,从西梁山渡江,并与敌军反复争夺,加深了敌人的错觉,敌人更加重视这一带的防御,调集了大批兵力火力进行防守围攻,我军从而成功迷惑和牵制了敌人,保证了兵团主力从荻港、鲁港、三山镇等处的顺利强渡成功,并使固守西梁山的敌军遭受重创,瓦解了敌人的军心,最终完成既定主要任务——帮助主力部队成功渡江,在我军战争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
但是,短短数天的西梁山战役是一场极为惨烈的大血战,包括第270团团长朱慕萍、第269团一营营长范光和在内的人民解放军1500多名指战员,在“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的坚定信念下,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换来了大军渡江的胜利和江南的解放。为缅怀先烈的光辉事迹,激励后人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1952年起,党和政府在西梁山上建立了人民英雄纪念碑及革命烈士塔、馆、墓、亭、院等,供后人瞻仰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