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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曉慶:我要永遠感謝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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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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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曉慶:我要永遠感謝電影

 劉曉慶:我要永遠感謝電影。雖然我學的專業並不是電影,但是我從電影出身,從大家認識我就是拍電影。而且我比較幸運的是在我們這一代的時候有點像電影王國,因爲當時根本就沒有什麽其他的娛樂,唯一的一個娛樂就是電影,而且可以說是全民都在看電影,所以我覺得作爲一個拍電影的人來講,能夠經歷那樣的時代,能夠擁有全世界最多的觀衆,我覺得很幸運的。

解說:對於中國電影的百年的歷史來說,一位被持續關注了近30年的電影明星是無法回避的,她就是劉曉慶,中國八十年代最紅的女影星。關注她,不僅僅因爲她個人曾經先後拿過六次金雞百花獎,創造了個人電影生涯的輝煌,還因爲她所走過的人生之路正是中國電影在七八十年代的發展歷程,哪怕是後來關於她的種種議論,也都是因爲她曾經是中國最紅的電影明星。

    劉曉慶:語不驚人死不休 

    解說:劉曉慶似乎天生就是爲電影所生,她經歷了文革後中國電影的復蘇階段,走過她人生輝煌的80年代,甚至在她淡出電影圈的90年代,她也從未離開過電影的光環。她是中國最著名也是最有爭議的電影明星。 

記者:好像你說的每一句話,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都能引起人們關注,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會成爲一個焦點,其中有一句話關於電影“我是中國最好的女演員”。你現在還這樣認爲嗎?

    劉曉慶:對,我還是要投自己一票。

 記者:理由呢?

    劉曉慶:因爲我覺得如果一個人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誰還會相信你呢?這是第一點。第二點,我覺得我搞了很多行,其實工農商學兵我都做過,//但是我覺得這當中最合適的,其實還是做電影演員。因爲我曾經得了五次百花獎,還得了一次金雞獎。在我所處的那個時代,我基本上把電影演員能夠得的獎基本上都得完了,這一些都證明我做電影演員是很合適的。

    記者:但是現在年輕的一代,我看報道的,都是國際影星。

    劉曉慶:但是我覺得世界電影史和中國電影史都是一代一代電影人這樣代代相傳。從墨片到黑白片,然後到今天的這種彩色,什麽高科技的這種。我覺得都是每一代電影人完成他們的歷史使命。比方說我們這一代電影人完成的什麽歷史使命呢?就是走出國門。我記得當初我可以說是全世界第一個認識的一個中國大陸的演員。我記得那個時候非常非常困難,因爲那個時候香港、臺灣的電影都不能夠在中國放映,而且大陸的電影從來沒有出去過,所以我就在美國去辦影展、在法國辦影展,當時還是遇到很多很多的困難,所以我覺得我們這一代的中影人,在我們所處的時代,非常好地完成了歷史使命。就交給下一代。

    記者:如果劉曉慶晚出來十年,或者是二十年會怎麽樣?

    劉曉慶:這個其實我一點都不遺憾,爲什麽?因爲我覺得得奧斯卡80歲也是可以得的,關鍵是在於實力。其實現在我們所處的時代也是一樣的,我們和現在的年輕演員享有共同的時代。 

解說:劉曉慶1952年出生在四川,1970年從四川音樂學院附屬中學畢業,被分派到宣漢縣農場勞動,幾年之後她考入成都軍區戰旗話劇團,成爲一名專業演員。1975年,八一電影製片廠拍攝電影《南海長城》,23歲的劉曉慶得到了試鏡的機會。

    那一時期,中國的文藝活動剛剛從文革的思想禁錮中解脫出來,電影的拍攝也剛剛恢復,因此每年電影的拍攝量非常少,這樣的機會對於任何一名演員來說都十分珍貴。

    劉曉慶:因爲我們當時有的時候一年當中整個中國大陸只有一部電影在拍,這一部電影當中只有一個像我這樣年齡的女主角,所以她們就相當於全中國選美這樣去選,所以要得到這個機會是非常非常地不容易。因爲我覺得我第一次拍電影的時候,他們覺得我的形象不怎麽好,覺得戲好像還可以。

    記者:會嗎?會覺得你形象不好? 

 劉曉慶:當時是流行工農兵的形象,但是我就給人感覺不是那麽樸素,而且不是很粗壯,尤其當時在四川比較黃皮寡瘦,普通話說得不是很好,就顯得比較羞澀,不是很自信。所以他們就覺得形象不是很理想,所以當時我就使勁地去增肥之類的。之後選了我以後然後又試鏡頭試了半天,然後就一直到海南島去體驗生活,但是北京還在繼續選演員,整整到八個月以後,才告訴我,告訴我的時候也不是很高興的,就說非你莫數,不是這樣的。你不是我們很理想的,但是,我們暫時也沒有時間去選別的演員了,所以你要努力。就這樣子,所以在一種很大的壓力下。而且經常被導演罵,由於我的臺詞說得很快,因爲不懂,說地很快,後來我們自己配音配不上,配不上的時候,導演就在後邊罵我,這個時候好演員和壞演員就看得出來,反正說了很長很長時間,當著大家的面罵我,我記得我看著這個銀幕,眼淚簡直在臉上滄海橫流,當時我就在想,我一定要記住今天,將來的時候我一定要變成一個成功的演員。

    記者:但是都幾乎沒有經過專業的表演訓練,那你們拿什麽去演?

    劉曉慶:天賦,拿天賦。

    記者:如果第一部戲演砸了還會有機會嗎?

    劉曉慶:不會再有機會了。

    記者:那麽肯定嗎?

    劉曉慶:肯定,在我們那個時代就是這樣,只要是第一部戲砸了就不會再有人請你去演,因爲演員多的是,中國最不缺乏的就是美麗的、年輕的女演員。特別特別多,很多很漂亮的,在八一電影製片廠到處都看得到。

    解說:就是在這樣的壓力下,劉曉慶完成了她人生中出演的第一部電影。雖然後來《南海長城》因爲種種原因放映幾場就停映了,但是這部電影還是給了初登銀幕的劉曉慶以極大的信心。隨後她又參與拍攝了《四渡赤水》《同志感謝你》《春歌》三部影片,雖然在當時並沒有引起什麽轟動,但是在這些電影的拍攝過程中,劉曉慶鍛煉了表演技巧,豐滿了羽毛。

 1978年,北京電影製片廠拍攝電影《小花》,導演黃建中邀請劉曉慶出演劇中人物何翠姑。

    記者:拍《小花》這一段大家印象深刻。

    劉曉慶:其實我覺得《小花》從表演上來講並沒有什麽成就,最主要的成就我覺得還是導演。因爲在導演上我覺得有一種很新的電影語言來演繹這麽一個電影。

    記者:對你來說演這個角色難嗎?

    劉曉慶:當時很難,現在看起來其實不難,其實我覺得我和陳沖也好,我們幾個完成的,只是完成任務,就把自己的一些本色體現出來而已,難度也不是很大。所以我覺得《小花》對我來講只是擁有了觀衆。最早的時候,觀衆從那個時候知道有劉曉慶這麽一個演員,成了一個家喻戶曉的一個明星,但是從表演上我覺得沒有什麽建樹。

 

    解說:雖然劉曉慶並不認可自己在《小花》中的表現,但是這段精彩的電影情節最終還是成爲了人們對電影《小花》的深刻記憶。而就在劉曉慶拍攝《小花》同時,她還在電影《婚禮》中飾演了柔弱的盛敏,在電影《瞧這一家子》中飾演了虛榮的張嵐。

    《瞧這一家子》是新中國的第一部喜劇電影。張嵐是影片中一位服務態度不好的售貨員,因爲是配角,因此在整部電影中劉曉慶的鏡頭只有28個。

    記者:只有28個鏡頭你爲什麽還接呢?

    劉曉慶:當時我覺得這個角色我沒有演過,而且很有特點,因爲當時在整個中國電影界全部都是演很正統的女主角的情況下我覺得有這麽一個角色可以有一個突破和挑戰。28個鏡頭我至少要琢磨半年,一個鏡頭我至少有十幾個方案,最後確定,因爲只能拍一遍,最多最多拍兩遍,是你演地不好才拍兩遍,膠片的比例是很小的,一比一點幾,也就是一個鏡頭只有一遍多一點點的膠片,但是那個要留給大場面,或者是飛機失事這些,所以我們基本上只能拍一遍。所以在十幾個方案當中選一個是最合適的。

    記者:對於演員來說呢?只能拍一條的情況下他怎麽演?

    劉曉慶:對,但是當時就是這樣一個情況,就必須要演,只能拍一遍,而且你還要把和上一個接上。而且像我們這種就是完全沒有經過什麽訓練的,所以是很大的挑戰,必須要一次成功。

    記者:你怎麽做到的?

    劉曉慶:我覺得我在這一年多當中基本上沒有睡過覺,所以我現在覺得好多人經常會說失眠,很痛苦,我覺得我根本沒有睡過,用了很多的笨辦法,現在都忘記了,反正就是很笨。總而言之把這三個角色完成了,而且還得到好評。

    解說:1980年,中斷了17年的大衆電影百花獎恢復評選,這件事情對於思想被禁錮了多年的中國電影和電影觀衆來說,無疑是一件盛事。劉曉慶拍攝的這三部電影同時參加了第三屆百花獎的評選。當年百花獎的選票刊登在《大衆電影》雜誌上,填寫選票的活動在社會上進行得既濟而熱烈。最後劉曉慶憑藉在《瞧這一家子》中塑造的張嵐,獲得了第三屆百花獎最佳配角獎。

    劉曉慶:我就覺得一下銀幕就看不清楚了,眼睛裏面很多星星在飛,就暈了,有點生氣了,我想可能是生氣的一種狀態吧,一下子都看不見人了,前面都是黑的。

    記者:當時你非常想得一個最佳女主角。

    劉曉慶:那當然了,我非常想得的是得最佳女主角以及最佳配角獎,創造一個百花獎的歷史,沒創造上。後來女主角沒得著,第一方案是兩個都得,第二個方案是得一個女主角。其實當時我想得配角獎的可能性很小,28個鏡頭怎麽可能呢?這是我沒想到的。

    記者:沒得到的原因是什麽呢?你認爲是演的不夠好?

    劉曉慶:不,我覺得我演地很好,只是票數分散,運氣不是太好。當時由於我是兩部電影參加了女主角競爭,《婚禮》和《小花》,有兩個我的名字,所以就票數比較分散,所以最佳女演員就沒有得到,只有得了最佳配角獎。

    記者:得獎對演員來說意味著什麽?

    劉曉慶:因爲當時的百花獎含金量非常非常高,就代表對你演技的一種認可。觀衆投票,完全是一張一張選票這樣投出來的,我們有幾百萬張選票,500多萬張選票到600多萬張選票,而且每一張選票我已經說了,代表一個學校、一個工廠、一所醫院。

    記者:當你得了最佳配角獎的時候,你還有目標嗎?

    劉曉慶:有啊,我就要證明我是最好的女演員,我一直覺得要成爲一個最好的女演員,那個時候目標就開始比較宏大了。原來沒有這樣的。因爲爲什麽?我一直覺得我自己的形象並不太好,也不是那種非常大的眼睛,也沒有酒窩之類的。後來當時我就覺得我一定要變成一個演技派的演員,就是說可能我並不是很好看,但是我演完這個角色以後,大家就覺得這個角色就是要她來演,骨子裏化成這樣的人,所以我覺得這種打擊對我也有幫助,有很大的幫助。

    記者:要做最好的女演員,中國的還是世界的?

    劉曉慶:無論是中國的還是世界的。

    解說:雖然第三屆百花獎的評選結果給年輕氣盛的劉曉慶留下了一些遺憾,但是自從這次評獎之後,劉曉慶還是成爲了中國家喻戶曉的電影明星。

    解說:進入上世紀八十年代後,劉曉慶以每年兩部影片的速度拍攝電影,由於整個文藝環境的開放,劉曉慶接觸到的電影題材也更加豐富,從探討人性的《原野》,到思考家庭倫理的《潛網》,以及被稱爲新中國電影史上第一部武俠電影的《神秘的大佛》,都讓劉曉慶的演技得到了充分的展示。

    解說:1980年,《神秘的大佛》公映之後獲得了巨大的成功,拷貝創紀錄地賣到了440個。但和那個時代所有的影片一樣,在中國電影公司統購統銷的前提下,鉅額票房收入與製片廠無關也與演員無關,作爲電影明星的劉曉慶每月仍領著50元的工資,過著和從前一樣的生活。

    劉曉慶:我記得那個時候,因爲我沒有結婚,我和另外一個小女孩住在一起,借的一個房子,那個房子還沒分配,我就在那兒住,我們倆就自己做飯,做飯的時候經常看那個劇本,告訴她,明天我們要拍殺雞做飯的戲,我說你明天早點下班,因爲她不是電影界的,你早點下班就在這兒等我接應,我就跟道具說好,因爲比方說我拍殺雞的戲,他一般要準備兩三隻雞,萬一這次沒殺好,得跟道具說好,牆上的道具挂了好多蒜,我一看當時就揪他幾個蒜,然後扔到他的腳邊,他馬上就放在兜裏。那個雞肉,拍完戲的雞肉反正也沒有什麽用了,我就可以拿一隻回去我們就可以“打牙計”。就這種,經常偷道具來吃,也不是偷道具,偷不用的道具來吃,有這種來改善伙食。

    解說:1983年,內地和香港合拍電影《火燒圓明園》和《垂簾聽政》。劉曉慶開始了和香港演員的第一次合作。工作和生活上的交流既開闊了劉曉慶的視野,也讓她感到了某種差異。

    劉曉慶:我覺得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每次吃飯的時候。到了休息的時候,比如吃午飯,後來他們香港的工作人員和演員每人一個飯車,小推車那樣的,特豐富,所以我爲什麽當時我想起來不減肥?因爲我們根本就吃不飽,本來就是長身體的時候,根本就吃不飽,特別好吃的,又有肉、又有米飯,因爲是香港的。我們就是兩個饅頭,一個黑的鹹菜,所以有一次我就哭起來了,每一次就這樣,對比特別特別鮮明,我們就坐那兒,一個塑膠袋,就哭起來了。後來製片主任就說,你怎麽怎麽了?主角總是要哄一下,說你怎麽了?我說我想吃肉,因爲我又是四川人不能吃面,我要吃米飯,後來說那好,我們給你吃肉,就是到那兒去要。就特別特別受不了,要,給我要了點米飯和肉之類的,我說不行,我得大家都得吃,當時就在這樣的狀況把這個戲拍完,而且是非常辛苦。

    記者:爲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區別呢?

    劉曉慶:對啊,而且還有好多觀念上的不一樣。好比說我們有一天在故宮裏面拍攝,拍攝的時候後來照明,因爲是夏天,天氣非常非常熱,照明就希望能夠喝的水,我們喝的水是白水,希望喝的水裏面有一些茶葉,就跟製片主任去談,但是茶葉是不能報賬的,照明說,如果是三天之內我們還沒有,因爲喝那個要吐,中暑,還沒有茶葉的話我們就不拍了,我就不幹了,後來那個製片主任說不幹了你請,後來20分鐘之內所有的燈全部都收了,後來導演李漢祥他是香港的,他說怎麽了?怎麽了?就坐下來開會,大家一起開會,他就不懂,那個時候一天幾千塊錢,現在當然不止了,一天幾千塊錢,茶葉才幾毛錢,爲什麽爲了茶葉要停工呢?後來我就跟他說,這你就不懂了,因爲這個茶葉是不能報賬的,故宮多少錢都是可以報賬的,所以這個是不能夠同日而語的,所以茶葉就沒有辦法。後來李漢祥買了一些茶葉給大家喝。所以當時拍戲就是這樣的情況,從來沒有拿過任何的片酬。後來到香港去訪問,人家希望我去宣傳,也是會有人監督,防止我們逃跑。這種情況。他們也是送給我一個照相機,還沒看見就被沒收了。當時情況就是這是。

    解說:上世紀80年代初,中國社會正經歷著改革初期新舊體制的交替。剛剛打開的國門讓人們看到了不同的生活方式和思想觀念,對新生活的渴望衝擊著每一個中國人。而這些對於當時最風光的電影明星劉曉慶來說,感覺尤爲強烈。

    劉曉慶:我記得我有幾次對人民幣的向往,當然也是開玩笑,因爲我覺得是不可能的。一次是我剛拍完電影,然後又回到戰旗話劇團,演《霓虹燈下的哨兵》,我們當時就在裝訂劇本,數劇本數得手都累了,我說什麽時候數人民幣這麽數就好了。我得配角獎的時候獎一個大的獎盃,是空的,因爲蓋是可以揭開的,揭開裏面是空的,我說這裏要是塞滿了人民幣就好了。但是沒有錢的,一分錢都沒有,就是一個榮譽。

    因爲當時我每都要收到很多很多的信,最後回來都有一屋子的信。後來當時我就在想,要是每一個觀衆就這麽多信給我寄一分錢就好了,生活就比較好了。當時我覺得比較困難的是,有很多各種各樣的活動,因爲我們經常會出國,因爲出國去就沒有衣服。因爲我們平常穿的都是很便宜的衣服,我經常用兩塊大的手絹縫一個背心穿。第一次日本電影代表團到中國人,是栗原小卷、中野良子這樣的人。因爲我當時還是軍人,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麽生活的衣服來穿。後來就每天到服裝室裏面找衣服,特別特別辛苦,因爲要去陪他們去長城,早上還要去找衣服,後來有一天我都昏倒了,特別難受。後來連我們那些前輩,你說我們中國的演員各個都比他們年輕漂亮,但就是沒有每裝,我們也不化妝,平常也不化妝。就到日本去訪問,就發100塊錢還是50塊錢去買衣服,是也沒有什麽衣服可買。就到服裝室去借衣服,借一些30年代的旗袍,這些旗袍都是壞了的,我記得我借了一件旗袍,這兒有蟲子咬的眼,開衩的地方撕了,背後還有一個眼,胸前這個地方就拿一朵花來擋上,開衩的地方就拿包去擋著。

    記者:背後怎麽辦?

    劉曉慶:背後就不管了,就沒辦法。這樣以後,有一次張金玲也是跟他們日本代表團在一起的時候也借了這件衣服,後來翻譯是個日本人,女的,就跟我說,你們都很喜歡這件衣服,我說是啊,因爲只有一件可以借。這個還不是最大的困難,最大的困難是我們出去,如果是他們送給我們禮物,如果超過5塊錢人民幣就要上交,所以那個時候利元小娟到中國來的時候就送了一個項鏈,玻璃的,但是挺好看的,就送給我,等她一走電影學院就要把這個項鏈交上來,我就交上來。然後我到日本去的時候說發給她戴,就發給我戴,然後我從日本回來又交上來,又交上來。但是利元小娟到中國來的時候我就要回送,回送的時候我去十塊錢人民幣買了一個骨頭的鐲子送給她,但是這個骨頭的鐲子是我的1/5的工資,所以當時這些就特別困難,所以每一次我們從國外回來就不想再出國,因爲覺得太丟人了,像我們的尼龍襪子也是,只買得起尼龍襪子,買了因爲一天就破了,我們還要拿針來縫才能再接著穿,特別丟人,所以我們就不想出國,覺得是一種侮辱。而且還有一個,經常有這種活動,我們要去,又不能坐公共汽車,因爲那個時候每個人都認識你,根本沒有辦法坐。坐計程車,差不多就是你的工資的一半就沒有了,所以這些困難就是非常非常具體的。經常想,要是觀衆每一個給我積一分錢,當然最好是一毛錢就好了,就可以擺脫這困境。

    解說:其實劉曉慶面臨的尷尬和困惑,是經歷過那個時代的所有的人都曾經深有感觸的。但是很快,慢慢活躍起來的演出市場就爲明星們提供了機會,文藝界興起了“走穴”之風。雖然按照當時的政策“走穴”是不被允許的,但是明星走穴已經成爲當時中國演出市場公開的“秘密”。

    解說:劉曉慶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因爲是最當紅的女影星,因此她經常會接到走穴的邀請。

    記者:怎麽開始的呢?

    劉曉慶:我不記得了,就是他們請我去演出,說是有點錢,是2塊錢一場,2塊錢很多,因爲一天可以演五場到六場,演幾天就比我的工資高了。就這樣,後來當時就去演,朗誦,演電影片斷。開始是兩塊錢一場,後來20塊錢一場,然後50塊錢一場,然後一百塊錢一場。

    記者:我是電影明星啊,我是人民的藝術家。

    劉曉慶:就是受觀衆歡迎的才能這麽做,觀衆不想看你的,想去也不行。

    記者:很需要這些錢嗎?

    劉曉慶:當然很重要了,因爲這個錢我覺得挺多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多錢,我們每次掙的錢都不知道放哪兒,也沒地方放,覺得特別特別多錢,有點數累的感覺,因爲都是那種小票,一毛兩毛從票房收的。

    記者:最多的時候一天演幾場?

    劉曉慶:八場。第一場在早晨6點半開始,所以那個時候我們經常都會忘了,有一次我們都以爲演完了,最後一場了,演完了我們就出去了,看見觀衆還在進場,一想還有一場,所以就趕緊退回來,所以後來我們就寫一個表,這個表上寫上多少多少場,演完就撕掉一場,這樣才記得住。

    記者:早上6點半,誰來看演出?

    劉曉慶:有啊,觀衆比我們還精神呢,後來我們都說,觀衆太可愛了,因爲他們看到電影演員的機會很少,情況是不一樣的,而且20分鐘票就賣完了。

    記者:還有精力去拍電影嗎?

    劉曉慶:當然有了,永遠電影是第一位的,絕對不會耽誤,不會影響我拍電影的質量,只會覺得我更有底氣。我覺得從有錢的那天起,我覺得過去在沒有錢的時候,真的經常都是這麽彎著腰做人的,一旦碰到香港的、臺灣的,其實我們名氣是很大,但碰到香港的、臺灣的,還有國際上的這些,真的有的時候覺得確確實實很困難,內心的一種緊張和一種不舒服,真的是很讓你這麽縮著做人,但自從有了一些錢我也可以回請他們吃飯了,就給的自己好像站起來了。就覺得好像腰板就開始直了,就開始可以舒展了,當然現在想起來錢也是很少了,但是對我們當時來講就已經很重要了。

    劉曉慶:我的路靠我的腳走出來

    解說:劉曉慶的這些行爲引發了社會上對她的種種議論。1983年,劉曉慶發表了《我的路》。在這本不到3萬字的自傳中,劉曉慶講述了她的個人經歷以及在電影圈的奮鬥過程。特別是書中崇尚個人奮鬥的觀點,在那個講究組織關懷,同志幫助的年代,顯然格外醒目。此書一出版,劉曉慶立即陷入了輿論的漩渦。

    記者:《我的路》的寫作背景呢?

    劉曉慶:當時我寫的時候其實是非常幼稚的,因爲我那時候沒有當過明星,才第一次當明星,第一次當明星以後我沒有意識到一個小女生已經在一天之內變成一個賦有責任的人,而且還不習慣對別人負責任,最多對自己負責任,說的話,做的事要注意自己的,要爲人師表,就沒有注意。而且當時明星很少,經常很多的傳聞。比方說我把獎盃賣了,因爲我拍了《神秘的大佛》,說我把獎盃賣了,然後又把誰的眼珠子給挖出來了,倒賣黃金,就說那個獎盃是黃金做的,還有很多生活上的緋聞。很受不了,因爲當時心裏承受力很差,所以一下就受不了,我覺得不行,我得爲自己正一下名,乾脆自己寫一個,當時我是寫得很真實的,我就想寫一個我是一個有缺點的人,因爲當時受盧梭的《懺悔錄》有很大的影響。覺得有一個真實的我,不像你們說的,我有很多缺點不是你們說的缺點,但是我有很多優點,也不是你們誇的優點,就是處於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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