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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漢關係之真相 ──談蔡總統對原住民「道歉文」所暴露的「假仙」與「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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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郭譽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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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漢關係之真相 ──談蔡總統對原住民「道歉文」所暴露的「假仙」與「無知」 ◎郭譽孚

【編按:8月1日,溽暑熱陽之下,諸多原住民長者身著傳統服飾,在總統府前排隊,等待覲見總統蔡英文,等待她慎重其事朗讀一篇文辭豐茂的道歉長文。蔡英文如此描述歷來政府對原住民的壓迫:「荷蘭及鄭成功政權對平埔族群的屠殺和經濟剝削,清朝時代重大的流血衝突及鎮壓,日本統治時期全面而深入的理番政策,一直到戰後中華民國政府施行的山地平地化政策。」 提到荷蘭及鄭成功的「屠殺」,清朝的「流血衝突及鎮壓」,但對殺戮原住民最多最慘的日本卻輕描淡寫地用「理番政策」帶過,好像日本殖民政府沒有殺臺灣原住民,只是「治理」一樣。這究竟是歪曲歷史,是對原住民道歉,還是侮辱? 蔡英文真正了解歷來的「原漢關係」嗎?民間史學家郭譽孚對此提出一篇深刻的解析。】

蔡女士於八月一日在總統府發表的「道歉致詞文」,個人以為真是一篇很好的文章,詞意暢達,應該是相當動人了。

道歉文為何弄巧成拙?

不過,很可惜,執筆者似乎不懂得「原漢關係」的歷史真相。所以,努力道歉,雖然看似情深意重,但是通篇內容空洞,怕很難真正獲得原民朋友深心的共鳴。更何況,自稱「八分之一」原民血統的蔡總統,竟然更以很高的姿態宣講這篇文章。以致於該視頻播出後,原住民中幾乎一片不滿之聲,相信總統府方面一定很感到驚愕,怎麼會「弄巧反拙」呢?

個人在行文之前,願先解釋自身何以積極執筆於這個問題?

我小時候住過宜蘭南澳鄉,先母曾描述我幼年與泰雅族小女孩喝交杯酒的故事,故我對於原民頗有特殊感情;又由於研究台灣史多年,以及後來見到族譜中四、五百年前有先人埋骨於台灣狗咬溪與南路頭瀨口窟仔後崙,以及最近看到考古出土的原住民資料,個人特別重視「原漢關係」的真相。

對於今天的「原漢關係」問題,我是有一些頗為真實,值得參考的認知,應該提供給真正關心於這個問題的朋友們。

以下,根據今天一般主流書籍中的習慣敘述方式;儘管最新的考古成績上,出現了七、八千年前的「亮島人」,使得所謂「原住民族」一詞,可能出現若干爭議,但本文在此仍分為「最早荷鄭時代的「原漢關係」」、「清代的原漢關係」、「日殖時期的原漢關係」、「國府時期的原漢關係」四部份,來認知史實真相。然後才論述我們社會應該如何道歉,甚至認罪。

其一、最早荷鄭時代的原漢關係 :

最早的「原漢關係」,我們雖已知有所謂「亮島人」,但並不知其詳情;但是荷鄭時代我們可見的資料不少,已頗足以成為我們的關切對象;我們由對清廷很不友好的英人必麒麟筆下,可看到這樣的描述:

「……1620年時,日本人曾企圖在台灣建立殖民地。在此之前,必定有大批漢人渡海來台,定居於原住民部落之間,所以當1624年荷蘭人占領台灣的時候,才會發現不少漢人的村莊,這些村莊數目眾多」《「老台灣」〈歷險福爾摩沙〉,1898》

日本學者宮本延人則稱:

「荷蘭時期的赤崁樓附近,原住民和漢人早就交流在一起生活了。自古以來,隨著漢人人數的增加,不難想像,原住民族的固有文化被同化,甚至於被消滅的後果。」《「台灣的原住民族」,頁60》

這是「雜居」與「通婚」,它所顯示的是怎樣的相處,才能出現的一種「自然的融合」?哪裡是後來西方冒險家那種殖民心態下的威逼與宰制,所可比擬的?

此外,由當年鄭成功的檄文中強調其先人擁有台灣,到1930年我台人領袖人物林獻堂到台南參觀日人的「史料展覽館」後的日記所記:

「所謂三百年文化者,是由荷蘭人上陸安平之時算起。荷人未佔領台灣之先,漢人之來居此者最少也有幾十年,因歷史不載明,而遂概為抹殺,真是可笑。」

個人以為,其實這今天流行的「荷鄭時代」一詞,或應該「正名」稱為「鄭荷時代」才更為真實。

郭懷一起義事件:「原漢關係」被分化的起點

只是,極為可惜的,是本期中原漢關係上發生了不幸的兩件大事:

一是著名的郭懷一起義事件,其結局竟是我起義農民與男女老幼八千人以上,〈也有稱死亡萬人者〉被一大群荷人所武裝,改宗基督教的兩千多原住民所屠殺;這應是一個「原漢關係」開始被分化的重要起點。

一是鄭成功的部將們竟未能躲過殖民者的這種分化的設計;讓荷蘭人得意地記錄著──

「國姓爺在台灣島的情形,……大肚與附近至鹿港一帶的番社,擊敗了九百多名的武裝中國人,迄今仍不准中國人到那裏……」《「巴達維亞城日記」〈三〉,程大學譯,頁320。》

終至「原漢關係」竟發展成為大肚附近諸原住民社被鄭軍擊滅與原民被奴役的情況,所幸鄭氏統治很短,對於「原漢關係」之影響應該還不大。

個人研究,「原漢關係」之所以能那樣順利展開;日本學者說「不難想像」,是真的嗎?

在史實中,應該是當時物質與精神兩方面,漢族都確實有可以與原民互補之處。例如,原住民當年多是燒山游農的耕作方式;而我漢族早已懂得灌溉與施肥,是精耕了;此外,據稱平埔族當年有三十七歲以後才能生兒育女,否則就要「墮胎」的奇怪禁忌 (17世紀,荷教士甘治士紀錄) ;漢族則有重視「生育」,尊重「母性」的觀念;中國傳統社會中對於弱勢者的照顧,例如,轉讓土地後,原業主竟然不只可以「找贖」,並且還可以「連年染病」、「喪葬所需」、「修父母墓」、「原田增價」、「乏銀費用」之類理由,請求「找價」或「找洗」。更加上我傳統經書中確實有些可讓人終生奉行的人生道理,有助於原漢間的彼此「平等」接納。(《清代典賣田宅律令之演變與台灣不動產交易的找價問題》,張富美著)。

這些哪裡是日本學者所「不難想像」的?

其二、清代的原漢關係:

1683年,進入清代,康熙以來,至雍正時代,我們除了知道皆是近於「息事寧人」的觀點,長期斷續的海禁下,並無積極作為,乃有所謂:

「內地兵民勿許擅入番界生事及藉巡查擾累。所報丁口,附入版圖,勿事編查,順其不識不知之性,使之共樂堯天。其南北二路每年各願納鹿皮五十張,各折銀一十二兩代輸貢賦,聽其按年輸納,載入額編就台充餉。此外,並不得絲毫派擾,以彰柔遠深仁。」

但終因「現實衝突」與無論生番、熟番各社多有「出草」、「馘首」之類,彼此信仰衝突,官方開始放棄歸化政策:

「但招撫歸化,……若日久有逃亡不法之舉,倒不如非歸化之人不傷國體也。要打量永遠之道,加意教善,不可做踐,而貪利用,令以歸化之心而復生離異也,勉為之。」

又由於誤以為「生番只殺害越界侵擾的漢人。」轉其政策為「嚴禁人民耕種、樵採,不許逼近番界」的隔離政策。

但效果仍不佳,事態竟曾發展到大甲西社伏擊巡邏官兵,與攻擊沙轆新建的淡水同知衙門,且聯合他社除夕焚燒漢莊,而有「被害男婦一百餘名口,被燒房屋二千五百餘間。」的情況,使得地方文武官員才考慮「要結合內山生番與動員漢民參戰」。

日人自詡為神裔,蔑視島嶼上所有居民 據稱當年漢人鄉莊的社會極受動盪,到了「直犯營盤、殺傷弁兵……射殺民人,橫行荼毒,計方圓千餘里,村落邱墟,道途阻斷……難民被害,率男婦子女逃入諸羅界內者,日以萬計……」的情況。

最後,官方只能以「原漢分治」、「土牛為界」為原則,防止擴大動亂,也防漢人入山倡亂,當然也可有「保護原民」的作用。但現實中仍有宜蘭不幸的「吳沙盜墾事件」;有南投不幸的「郭百年欺騙官方的濫墾事件」發生;所幸,當時頗有民間的反省,如,北部吳性誠的「入山歌」,中部柯培元的「熟番歌」,可見尚有不同的聲音。清廷無力處理,稱原民的「內山」為「化外之地」,禁止漢民進入。

總而言之,社會中本難免衝突存在,有清治台兩百餘年,身居於前近代社會的我們島嶼,內有閩粵械鬥、漳泉械鬥、頂下郊械鬥等各類衝突;外有我們移民社會與原住民間的衝突;尤其當島上人口日增之後,如何才能和平共處,確是一重大問題。然而,如前述,我台島能一面本身內部衝突不斷,一面原漢仍在自然大融合的軌道上進行,以致於竟能達到前述讓日本學者以為平埔族消失的程度。對比於日殖時期的日人由於高度蔑視我原民而完全拒絕與原民融合的態度,真還是相當難能可貴的事。

其三、日殖時期的原漢關係:

日人自詡為神裔,殖民以來,蔑視我們島嶼上的固有居民;這種一律蔑視,也可算是某一種「原漢的平等關係」,這由1930年原住民賽德克族發動的霧社事件中,起義者公開在起義現場宣布「日本人一個也不要放過」,我台人只有穿著和服者才可能被誤殺,可以為證。甚至據稱,當時要燒某日人住處,由於其鄰居為台人,而沒有被燒毀的情況。

不過,對於今天言,更重要的事情是,日人當年是處心積慮地計畫,努力「分化」原漢關係。例如,當年第一任民政局長水野遵竟公開如是說:

「夫番民常事殺戮,以襲擊中國人為能事,實因中國官民以譎詐欺騙番民所致。番民……多存復仇之心,然亦有保信守約之天性。觀其對西洋人以親友相待,足以知之。……」

不止於此,日本學者伊能嘉矩竟又偽託「口碑」稱,

「錫口社……口碑云:『我一族……佔有錫口街附近一帶之沃壤,康熙年間,夙已歸化,開田園自耕。畜牛豚為產,……營豐裕之生活。殆乾隆中葉,屢受閩人侵襲,甚至被燒屋掠畜,若有抗之者,則提兇器,肆行殺傷,彼眾我寡,強弱非其匹,至頭人王誠之時,率社眾避退於番仔寮之僻隅,故土悉被閩人掠奪。云云』。

日本著名的「自由派學者」矢內原忠雄則「接力」而稱,

「台灣的先住民,即所謂『番人』,原來遍居全島,後來他們的土地漸為殖民者所有,居住地域日益縮小。清領台灣以後,大陸移民來者益眾,頻以譎詐或暴力『霸耕侵佔』他們的土地,結果,促成他們對外來者的兇暴行動,以致事變迭起。」

看看,是否很漂亮,沒有破綻地簡直完成了「分化」的最高戰略。根據水野局長、伊能嘉矩、矢內原等人,他們們正好構築完成了這樣的論述:「支那人」曾經是極惡質的「侵略者」、「殖民者」,所以,被侵略的、被殖民的支那人,沒有理由對於自身的惡質處境抱怨或憤怒。所以,「七、八十萬台灣先民被消失」或「日警打壓我先民光芒萬丈的戒毒運動」,就都得到了某種「一報還一報」的邏輯基礎。

這也正是日殖晚期皇民化教育不見於教科書卻對於李登輝輩「潛移默化」的重要背景。當時師範教育就顯示了這樣的情況:

「台灣人不但不會被看不起,反而是日本學生經常被欺負……稍有不爽就把日本同學抓來修理一頓……五年級那年,一位日本同學杉原…弄壞了也不賠錢……杉原被找到之後,狠狠地被他們打了一頓。……竟然把他打成中耳炎……被記兩大過留校察看。」《「一生懸命──新竹商銀的推手詹紹華的傳奇人生」》

其四、國府時期的原漢關係:

由於自蔣中正到李登輝,都相信日本是先進國,所以,他們都沒有什麼逾越先進國舊日政策的想法,只是日本離去了,日本禁止原漢接近的政策沒有了,其他沒有什麼明顯的改進。

不過,國府時期,西方宗教進來了,明顯地有一種似乎接續著當年荷人曾經武裝原住民教徒的歷史脈絡,又開始分化「原漢關係」了。然後,李扁路線期間,「哈日族」大起之後,經過李登輝的「認識台灣」教科書中,一點一點地把上述日殖時期的工程重建起來;光明正大地餵養給補課的野百合、嗷嗷待哺的太陽花與反課綱微調等等青年學子,也建立了整個媒體界到學術界的少壯派以下的那種主體性。

道歉文的過度簡化與無知

儘管到2000年時,我們學者已發現關於上述「錫口社口碑」的第一手資料,學界才開始知道上述日殖時期前述的極惡質作為;但是竟然被我們有關方面秘而不宣。於是一本精彩的研究著作《大台北古地圖今釋》,翁佳音著,竟然只印了二十本;其中精研荷蘭古地圖的學者,對比於日殖時期的地圖後,直言了,「大家在敘述或研究被漢化的原住民,即所謂的『平埔族』時,幾乎一面倒地強調原住民被壓迫而遷離舊社之事。我們當然不否認漢人來台墾殖後,部分原住民因田園被占而遷徙的現象,這種情形,就如部分漢人亦有因失去田土而另徙他地謀生一樣。我們納悶的是:一般學者所提出的北台原住民遷徙後的新地點,經本書所證卻往往是十七世紀初漢人未大舉入侵前的原社舊址。……平埔族原住民被迫遷移之論,主要是由百年前的日本學者伊能嘉矩所奠立。……如本書所檢證,其調查不完備或矛盾之處甚多,可惜伊能氏所犯的錯誤一直沿襲至今。」

這就是「原漢關係」的現階段,大家視為先進國的日本,完成了他們當年未完成的偉業。我們的學界奉行著,簡直沒有不一樣的聲音。而可憐的青年學子們,被那些惡質的主流學者玩弄著,可能包括總統府與我們的原住民朋友們。

其五、關於「道歉」 原住民應該受到怎樣的對待?

以上是個人四十多年關切台灣史的一點心得;透過上述的認知,我想也談一下當前總統府的「道歉致詞」──細看該文,問題極多;謹此就其比較有內容的五個重要部分來論述:

1. 關於「道歉」,需不需要?

開宗明義,新總統上任以來,民調一直滑落,任何道歉,都可能有些止跌的作用,應該都是好事,所以需要;不過,可能更重要的是,如何道歉,不要造成反效果;例如,暴露了自身的無知;或者,暴露了自己的假仙;或者暴露了更重要的其他的問題。

2. 總統府其表達「道歉」的原因,是否太「簡化」與「無知」?

那所謂的 「台灣這塊土地,四百年前早有人居住。這些人原本過著自己的生活,有著自己的語言、文化、習俗、生活領域。接著,在未經他們同意之下,這塊土地上來了另外一群人。歷史的發展是,後來的這一群人,剝奪了原先這一群人的一切。」 這演講稿中的描述,是否太過簡化?簡言之,如同前述所見,請問英人必麒麟與 日本學者宮本所說的那些三、四百年前早已自由選擇漢化的人們,他們錯了嗎?如果真要強調各自發展,強調多元到這樣過分的程度,想想我們今天的人類,是否可能都還在茹毛飲血,而如果更過份採取「近親結婚」,那甚至就更要「絕種」了呢?

3. 關於「台灣通史」與「漢人史觀」

所謂的 「有一本書叫做《台灣通史》…….這就是典型的漢人史觀。原住民族,早在幾千年前,就在這塊土地上,有豐富的文化和智慧,代代相傳。不過,我們只會用強勢族群的角度來書寫歷史,為此,我代表政府向原住民族道歉。」 我前面指出了,日殖時期,殖民當局嚴格地進行「原漢分化」,該書作者在日殖時期寫作該書,不可能獲得原民太多的資料,沒有足夠的原住民資料,如何能寫出原住民史觀?這種說法只顯示出總統府的無知,或者只是誤以為原住民無知,不知我們島上現在原住民出身的教授已經不少了,竟以為它們的素質都是可以如此哄騙的?

4. 所謂「全面而深入的理番政策」的「日本人史觀」

蔡英文道歉文中提到:

「荷蘭及鄭成功政權對平埔族群的屠殺和經濟剝削,清朝時代重大的流血衝突及鎮壓,日本統治時期全面而深入的理番政策,……為此,我代表政府向原住民族道歉。」

關於這段文字,其中關於「鄭荷時期」與「清代的衝突」,甚至國府時期的概要,都已述及;只有這所謂「日本統治時期全面而深入的理番政策」,我想正好提示揭發這應該是總統府犯了一個「日本人史觀」的錯誤──總統府聲聲句句強調著「原住民史觀」,在開放多元的今天,該「道歉」文中竟然推出所謂的「日本統治時期全面而深入的理番政策」,在該名詞中,不但稱我原民為「番」,而且把日人政策稱為「理番政策」,依照我們尊重多元,各有存在價值的認知,殘虐的日人哪裡有資格可以「理」其他的族群呢?此外,該描述中簡直毫無批判性的強調所謂「全面而深入的」,不但與他對另外兩期的高度批判性的「屠殺和經濟剝削」、「流血衝突及鎮壓」描述,明顯不同;並且,那樣的描述,真的是我們原住民的感受嗎?顯然不是。這樣美化「日本人」的史觀,真的只是「無知」嗎?

5. 在我們時代裡,「道歉」,也應該要表現出時代的進步。

我們的時代是個減少虛名的時代,應該是個務實的時代;「道歉」時,應該要提出實際的賠償或補償;否則,很容易讓人覺得是蓄意欺騙。

我們的時代是個知識爆炸的時代,應該要講究說理,不要盲目,不要唬弄別人或被別人唬弄。例如,前述中國傳統文化的優點,日本學者所說的「不難想像」,就不是真正的「說理」,只是「唬弄」「欺騙」而已。 我們的時代應該是個公義和尊嚴的時代,原住民要公義,要尊嚴;其他族群也要公義和尊嚴,這才是多元社會的可貴;錯的都要認錯,大家才會都有尊嚴,才會有真正的公義。

尤其,以前述錯誤的「日本人的史觀」為例,在其籠罩之下,我們所有原漢先民那曾經自由同化的美好過去都被抹煞;既遺忘了過去曾被荷蘭教士悲慘分化與日殖時期霧社悲憤起義的慘痛教訓;也失去了思考與深究,像「嘉南大圳」的漂亮建設,當年如何「咬我先民」、「吃我先民」的史實;以及日本所謂「近代教育」其實是如何混亂與斲傷我們自立自強的能力。

我們追求的公義與尊嚴必須要有實力護持,讓我們一起掀掉過去錯誤的一切,掀掉那破壞我們「原漢關係」走向和解與共生的「日本人史觀」;由這樣的批判與自我批判開始,厚植我們自身的實力。

最後,在及早掀掉這種極惡質的破壞之外,希望總統府也能夠及早的給予原住民實質的賠償或補償,以作為「實質的道歉」,也作為一個蔡女士所謂的「真正多元而平等的國家」的理想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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