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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針對今天「聯合新聞網」「民意論壇」的「打開中國的鑰匙在台灣」一文,提出批判與反省。〈該文附後〉
泥土研究台灣史,旁及日本史,拜讀貴刊「打開中國的鑰匙在台灣:」〈下縮稱「鑰匙文」〉,頗多不能不提出的感想,請大家參考。
首先,我覺得該文很好,為我們發現了我們社會有很危險的「自大」,該「鑰匙文」是一極好的例子。很值得我們來借它深入的反省。
看他稱讚日本桂太郎的台灣在「大東亞共榮圈」中具有優越地位的觀點;他用極簡化的說法,代替日本人當年的侵略史作解說,所謂
「日本最後是失敗了,不是失敗於他所定的方向,而是所採的方法,日本想用「武力」達成而失敗了。隨後雖不斷發展成為全世界第一的財力,但最後仍然不敵於美國的「金力」。」
真的嗎?
就思想言,他肯定地了日本的作為,「不是失敗於他所定的方向」,其實,所謂「方向」,只要是理性的人,方向可以不斷嘗試錯誤,沒有「失敗」的「方向」;一定要談成敗的話,當年日本沒有耐心地消化東北的廣大資源,就貿然走向「大東亞共榮圈」之方向,當然是一大敗筆,如此則如何能說其非「失敗」?
就史實言,日本的失敗,實在原本就並不是那麼「黷武」,他們一直都很注重經濟侵略的,他和美國的武力衝突為何到1940年才爆發,都可說是為了經濟利益,它之侵略中國也是以維護其經濟利益而出手的。
所以,該文以粗糙的所謂「日本想用「武力」達成而失敗了。」自大地代替「自大」的日本反省,是第一個錯誤。
這個錯誤,也讓我們理解,其「自大」淵源於他敢於「指正」日本的「自大」,同時,卻也繼承了日本的一部份「自大」。
至於,其所謂
「兩度國敗家亡的日本徹骨反省之後,乾脆改與美國緊密結合共同經營宇宙以經營地球,以經營地球來經營日本。」
好一個「共同經營宇宙以經營地球,以經營地球來經營日本」,這對於美日兩國是怎樣的恭維!
──只是,奇怪,美國為何如此「經營地球」,卻不肯簽署遵守世界環保憲法性的「京都議定書」?
──這樣恭維的本事,難怪,該文作者當年能成為國民黨炙手可熱的黨官?──這讓我們理解他確實有某種可以「自大」的本領!
然後,看其重要而精彩的自大推論是
「中國今日的繁榮之來由,為什麼「世界的工廠」不在五十年前、不在四十年前、不在卅年前,當時英國、美國、日本早都進去了,然而突飛猛進就在近十年,難道不是台商進去的結果?而台商進去難道不是當六四天安門,被自由世界經濟封鎖,中國完全陷入孤立無援時,李登輝總統在頒佈「戒急用忍」之令下,率領大批嫡系商人進京,協助中國解除江澤民的困境,當年的密使十年後都已曝光。中國在谷底之時難道不是他一舉點燃了中國經濟發展之火?」
其文末,則對於彼岸的學者自大地言稱「看法可以分歧,事實只有一個,我的結論是:我希望您們能證明這些不是事實!」
史實真的是如此嗎──他是如此地沾沾自喜?
泥土不是彼岸專家,原無必要代答,但是任由常識都缺乏的觀點,在重要媒體上散佈,實在說不過去,因此,我願再就研究所知,提出史實如下:
其所稱「中國今日的繁榮之來由,為什麼「世界的工廠」不在五十年前、不在四十年前、不在卅年前,當時英國、美國、日本早都進去了,」
該文似乎完全沒有當代歷史常識?中國改革開放,在1978年後,在其前英、美、日企業有進去嗎?若極少數進去中國的,能有何意義?
同時,所謂「台商進去難道不是當六四天安門,被自由世界經濟封鎖,中國完全陷入孤立無援時,李登輝總統在頒佈「戒急用忍」之令下,率領大批嫡系商人進京,協助中國解除江澤民的困境,」
奇怪,1978年改革開放後,孫運璿院長提出「三民主義統一中國」的「把三民主義秧苗插遍大陸」的號召,是那個年代的人記憶中的重要轉折,那裡要等到李登輝先生?
據筆者當年在外商公司工作的朋友反應,各大公司不見得看好1980年後的台灣前景,但是,當時把台灣當做前進中國的灘頭堡,所以,紛紛來台灣設立據點,作為特遣赴中國開發的訓練基地;此時,第一批台灣赴對岸的經理人才出現了。
此外,試看,由1978年到到1989的天安門事件,已十年以上,而李登輝的「戒急用忍」之令,又在1996年才發佈,那麼上面該文所說的,到底有多少是他沾沾自喜的事實?
更何況,就史實研究,
中國經濟的崛起,其真正的原因,應該要和二次大戰後德日的復興,做同類來一起理解;資本主義的世界並不真的以「愛心」助德日復興,是二戰後,德日復興可以穩固資本主義的市場,使資本主義避開一次戰後的世界經濟大蕭條;相對地,冷戰後,資本主義國家又面臨類似的問題,必須開發中國的廣大市場;避開另一次大蕭條。這是中國這幾十年能夠平順發展而不受英美日過多掣肘的真正理由。德日今天都不太受美國控制,彼岸將如何自處,應該至少是前車可鑑吧。
這又與他沾沾自喜的史實有多大的差距?
最後,
關於其文「自大」的結論,此不再談。
倒想起我們著名的台獨理論大師張俊宏,當年以自身接辦「大學雜誌」而炙手可熱,那時是把1969年國府所推出的「以黨務革新帶動全面革新」的主張,接手過去,在1970年以國民黨的黨官身分,掌握「大學雜誌」;他透過其黨官身分,召集回應國府全面革新聲的知識份子,美其名為「智者與權者的結合」,自身名之為「青年問政運動」;他抹煞1970年保釣運動帶動校園內外青年主體性自省的重要地位,也把國府當年逐漸轉向的功勞都記在自己的頭上。
其中雖有貪功,但是,確實不無辛勞之處;
但是,此次,該「鑰匙文」,似乎則有貪天之功,把資本主義發展的這一重要規律掩蓋起來,說這是我們台灣人李登輝的功勞,再把這種發展的某種必然性,說成是自己的預言成功,這樣是否有點太過於「自大」了吧。
在我們李扁連續兩任領導人先後以「自大」而成指為「麻煩製造者」後,喜見扁先生近來有轉為平實的表態,然而,此時卻見在「三一九」大選前出面警惕綠營當局的張大師,竟發表出「自大」的此文,看來我們綠營過份「自大」的習氣確實可能積重難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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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中國的鑰匙 在台灣! 張俊宏/海基會副董事長(台北市)
日前在遠景基金會參與早稻田大學教授天兒慧教授一場論文發表,蒙主辦單位指定參與評論。針對天兒教授提到的「東亞共同體」,筆者於會中提醒作者:「東亞共同體」的概念應源自第二任日本駐台灣總督桂太郎,在返國後所提的「大東亞共榮圈」。桂太郎在台任期雖短,對台灣在亞洲的定位和功能的體認卻極深,甚至遠超越當局者的台灣人自己。
日本最後是失敗了,不是失敗於他所定的方向,而是所採的方法,日本想用「武力」達成而失敗了。隨後雖不斷發展成為全世界第一的財力,但最後仍然不敵於美國的「金力」。一場金融風暴不見樹倒屋塌,四個國家五個政府應聲倒地,兩度國敗家亡的日本徹骨反省之後,乾脆改與美國緊密結合共同經營宇宙以經營地球,以經營地球來經營日本。
日本有過戰前失敗的經驗,不信邪的蘇聯老大哥也失敗了,而衡諸中國的今天雖然「強盛」,但當今國際間「中國學」的學者對中國未來究竟是會成為獨一無二的世界霸主,還是瓦解「覆亡」如當年德日蘇之前車覆轍,至今尚難定論。
每次探討此事不由得都會記起三十三年前青年時代首度到美國訪問,國務院所安排的是當年極負盛名的自由主義大師I.F. Stone,老先生由不屑見我,到與我傾談二小時,當年的話題就是預言中國之今日!
他不屑見我,是由於我來自台灣,又是國民黨。當中國尚在谷底攀爬的年代,老先生一口認定:「中國才有份量,台灣不夠看!」話題延續二小時的緣由在於我說:「中國再重要,打開中國的鑰匙不在任何國家,而在台灣!」
曾幾何時今日的我已是史東當時的年齡,放馬後炮是容易的,預言則不易,豈知當時東西兩岸相隔萬里的一老一少隨興之言,三十三年後實現了。
我曾在廈門大學與資深學者們論及中國今日的繁榮之來由,為什麼「世界的工廠」不在五十年前、不在四十年前、不在卅年前,當時英國、美國、日本早都進去了,然而突飛猛進就在近十年,難道不是台商進去的結果?而台商進去難道不是當六四天安門,被自由世界經濟封鎖,中國完全陷入孤立無援時,李登輝總統在頒佈「戒急用忍」之令下,率領大批嫡系商人進京,協助中國解除江澤民的困境,當年的密使十年後都已曝光。中國在谷底之時難道不是他一舉點燃了中國經濟發展之火?戰後的日本至今對蔣介石的「以德報怨」一甲子了都還感恩載道,才不過十年何以今日之中國對台灣,對李總統反而「以怨報德」?吃果子應拜樹頭,只因一句「兩國論」和「戒急用忍」就可以「吃果子砍樹頭」?難道是中國人的傳統美德?酖此一番話是我新近在扁宋會後爭論風暴之時在廈大所言,當時學者們相顧唏噓惟一的回應居然是:「這是我們第一次聽到的說法」。看法可以分歧,事實只有一個,我的結論是:我希望您們能證明這些不是事實!
台灣的第一把鑰匙果然是打開了中國的經濟,短時間使她成為世界矚目的工廠,能救中國免於可能覆亡的預言,其實現仍然是台灣的第二把鑰匙酖政治的民主,也許台灣真的也必須救中國,才能救自己!也才能救世人!
台灣比中國了解世界,比世界了解中國,讓中國和世界皆能共存共榮而不作零和的保證滅亡,關鍵恐仍在於台灣。然則商人,「台灣商人」如此先進帶動中國的經濟,「台灣的為政者」何時而能打開視窗避免內耗的執著,花點精神去帶動中國的政治。「民主」,不必然開發的淨是粗鄙庸俗和人性的負面,它應還有廣大的光明面還未開發;尤其,「開拓」是解決「內耗」不二法門。
緬懷當年首次出國在美東結識的忘年之交,先知者史東先生對中國的預言是應驗了,但富強之後的中國對台灣對世界的禍福,除了預言之外如何轉禍為福,應該更值得國人尤其繼起的一代努力以赴吧!
撫今思昔當年史東老先生面前的青年,今日已兩鬢白髮,但三十年後的這位老人面前的年輕人又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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