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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者寫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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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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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推薦人 (3)

lejeune
B
美美低

「信任」這種事,說來可以很神聖,但又委瑣得可以。

原因在於人不常當一回事,負了這兩字所該有光采。有位朋友告訴我:他可以為了討女友歡心,不惜一切,買份連自己都負擔不起的金飾,送給她當作定情物。後來他竟以偷竊的罪名入獄。而他的女友也為他連續墮胎不下四次,這是他僅透露的數字;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你說,他們兩人的情誼是建立在何處呢?害怕感情生變,還有拿掉小孩的恐懼──他不只一次的向天懺悔──但是他的生活依然故我。我並不同情那女人的遭遇,只覺得她是扼殺生命的兇手。

信任的對象,如果不是人的話,問題可能會減少許多。曾經養過一隻狗,牠很可愛,也很膽小。起初,牠只敢躲在陽台的角落──每當我走近時,牠便全身縮在一起,還發出低吟;那聲音不像是一隻正常動物該有的叫聲。牠對人類只有畏懼, 看牠滿身是傷,還有糾結的狗毛,長得不是很體面。原來牠是隻中型名犬,為了牠,我是花了很多時間照顧。慢慢的,牠對我這個新主人有了信賴,甚至可以陪我一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

出門購物,總是挑選幾家熟悉的品牌:大到家電,小到罐頭,無一不是如此。除非有新聞報導,某家出場的商品出現了重大暇疵,否則很難改變原有的習慣。記得有個笑話說:有人從求學到出社會工作前幾年,都喜愛跑到同一家拉麵店叫一碗從吃不膩的拉麵,直到有一天拉麵店因不敵四處林立的速食店,歇業轉讓的告示牌就張貼在鐵門上,那人才開始思索要到哪裡去解決自己的午餐問題?這樣信任的結果,並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好處;只是信任之後,就少了重新思考的敏銳。

「這世界不會變的事物太少了,相信什麼才不因此失去某種熱情才是重要的。」像是人際關係,你得不停地交新朋友,才能杜絕在失去某位摯友後的悲傷。拒絕以血肉之軀活在這現實輪迴中的人,很難不經歷失敗──對於人性,用何種眼光對待?我常要自嘲的認為,天下間沒有一物是能夠不腐朽的,哪怕是如鋼鐵般的意志,也會隨著時光飛逝而漸褪。歲月是匆促的,唯然有選擇能助一人推進,但不過是瞬間。

「相信能累積,期待也是。」從不當的渴求之中,所換取的終究會落空──男人與女人都會有這番經歷──「性別」可以導使人性演變出各種形式的結果,其感受都在於被重視之感。要是獨立能讓人不再只是學會依賴,那麼就算關係絕裂, 也不會將憤怒一併嫁禍給對方。

「信得過自己的人,即使在失去值得信賴的人以後,仍舊能夠找回。」從誠實的對話中,可以將這種小毛病給根除──遮掩時的謊言,常帶有刺探的濃厚意謂。要人不再不忠於自己,先得懂得接納不完整的自己做起。再來就是你能給多少包容,言行必須一致,不打誑語。

生長的家庭是培養類似經驗的搖籃──父母親往往是最好的試範。﹝人不能從無中生有,他們有段時期是經由學習與仿效而來。﹞修補與恢復的能力在於人性格的取向是否能夠樂觀,至少在受到創痛時,可以在時間中復原。往往衝撞現實的人生裡,有幾次是很關鍵性的,像是愛情中可能發生的失戀、與親人的生離死別、追求人生理想時所遭逢的巨變等等。

在人際關係裡,你是屬於主動出擊,還是被動等待?除了男女在感情的世界中 以身體獻為忠實的禮物外,有多少人可以在揮手告別後,重新建立自我,這在婚姻中常見。在面對新事物挑戰時,是否有足夠的能力去決定下一步,這也算是信任自己的初階。容讓負面的情緒找到出口,也不怕這樣的自己會出糗;壓抑並不會讓事情更好過──學過人的生活,就該有情緒的起伏,非視而不見。

築起溝通的管道,對別人或自己都同樣需要。沉默在此時就不是金了,愈想要解開心結,得給予自己這樣的機會才行。

信任是不斷的從破碎之中建造,它方能穩固的在失迷中找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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