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預感第二天就成真了。我一到辦公室,就發現桌子中央端端正正的放了一個信封,打開赫然是一把公司大門的鑰匙,以及莉蓮的一封信。信寫得很簡單,潦草的幾個大字,感謝我過去這些日子對她的照顧,她將永誌不忘云云。正在看信,莎莎走來對我說,莉蓮也給他們幾個留了一封致謝的信。又說,莉蓮的桌子,她已清查過,大致清乾淨,抽屜也都空了。一些私人的物件,包括咖啡杯、鑲著小花貓照片的鏡框、以及顧客送她的一些小擺設,卻留了下來。她把這些東西都收拾好,裝在一個紙袋裏,放在後面的儲物櫃中。
“我猜她是昨晚臨時決定要走,回來清東西,可又沒多少時間,匆忙中這些東西就忘了收了。“ 莎莎說。她的眼睛紅紅的,像是才哭過,莎莎感情一向豐富,連辦公室裏金魚缸養的熱帶魚死了一條,都要哭個涕泗滂沱。“等她回來,再交還給她。”
我點點頭,稱讚她想得周到。但是我心裏卻明白,莉蓮是不會回來的了。
“酥太太!酥太太!“麥道爾在我對面提高聲調叫喚著。“請回答我的問題。潘小姐是不是因爲拒絕加班,妳就認爲她的表現不好呢?”
“不是!”我這囘學乖了,決定用最簡短的方式回答他。坐在他身旁的伊麗莎白嘴角泛起一朵輕輕的微笑,表示嘉許。
接下來的幾個問題,我大致上都用同樣的方式回答,伊麗莎白臉上的那朵花,也一瓣又一瓣的綻放得艷麗,直到他問我該死的那個問題。
“妳能證明,公元一九九九年五月三日星期四,中午十二時十五分,妳沒有派潘莉蓮小姐出去買午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