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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蜜拉（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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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po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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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男人一趟趟的來摸底細，一坐就是一個鐘頭，再加上接踵而至的午餐，潘蜜拉一天中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花在她所謂的“顧客公關”上面。當然，無可否認的，他們是顧客，因爲他們偶爾會買張廉價機票，或是托她在賭城訂個旅館房間之類的，但是她替公司所賺到的佣金，和她花在他們身上的時間相較，就完全不成比例了。這還是其次，最要命的是，在這段期間，我得處理公司裏裏外外的一切事宜：我一連接二十通電話，手寫十張機票（那時還沒有電腦印票這囘事），應付上門的，老老小小一家六口，簽收快遞公司送來的信件，開支票給送水的小弟，打發不請自來的人壽保險推銷員…還得找空隙咬一口放在抽屜裏，内容變得可疑的三明治，來安慰我開始痙攣的胃。
不過，也就在一陣忙亂下來，我才驚喜地發現，我幾乎可以獨撐大局了，旅行社的十八般武藝，我起碼通曉了十六般。
我知道，和潘蜜拉談判的時機，已經成熟了。於是有一天，我趁大衛剛把潘蜜拉送回來，皮革味兒的香水，還彌漫在辦公室空氣中的時候，走到她面前，操著演練已久的臺詞，心平氣和的告訴她，我們得請一個臨時雇員。
“有這個必要嗎？我們請得起嗎？”她圓瞪著雙眼。牽涉到開銷上面，再腦筋簡單的人，都會突然精明了起來。雖然潘蜜拉不願，也不能管錢，公司的一應財務，都是通過我，經由會計師處理，可是她也清楚公司的財務狀況，因爲每個月，都有一封報表送到她手裏。
“請不起也得請，妳常常不在，可把我給累壞了！”我正色對她說。
大概是從未看過我這種表情吧，她的臉僵起來了，結了冰渣子的藍眼珠，像貓一樣的瞇了起來，只剩下寒森森的一道縫。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424&aid=1058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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