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ST 對台灣本土人士在2002年動用交響樂團、龐大的合唱團、請來著名男高音聲樂家多明哥和兩個女高音聲樂家一同配合江蕙演唱「雨夜花」如此精心和盛大的安排很感興趣。
在上一篇文章,我說「雨夜花」是非常具有台灣特色的地方小曲。這首歌曲深為台灣閩南族群所喜愛,因為它曲調悅耳、變化緩慢簡單、音域不寬,歌詞淺顯易懂,所以很容易學,不論有沒有天分都很容易上口,大家愛唱,自然就非常流行。YST也認為它很好聽,尤其江蕙唱出來特別好聽。
但是,「雨夜花」不登大雅之堂,因為它太消極和頹廢。我說這話沒有歧視台灣鄉土歌曲的意思。中國各省的地方小調,包括國語,多的是這種自嘆命薄的歌曲,清一色是年輕女子賣藝所唱。這種小曲都是不登大雅之堂,可是作為地方歌曲服務特殊觀眾在小場合唱唱,譬如卡拉OK,並無不可。就像 YST失戀的時候就去卡拉OK和哥們唱一曲「苦酒滿杯」,無傷大雅。
問題出在「雨夜花」被本土政客提昇,作為台灣人民被打壓的「樣板戲」和團結本土人士的悲情力量。於是這隻小曲被改編成民族大戲來唱。如此一搞就不倫不類了。就像把「苦酒滿杯」配上交響樂團伴奏,由名聲樂家來演唱,合唱團配合演出就太過分了,這叫荒唐。
讓我們進一步看看這首「雨夜花」的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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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花,雨夜花,受風雨吹落地;
無人看見,每日怨嗟,花謝落土不再回。
花落土,花落土,有誰人倘看顧;
無情風雨,誤阮前途,花蕊凋落欲何如?
雨無情,雨無情,無想阮的前程;
並無看顧,軟弱心性,使阮前途失光明。
雨水滴,雨水滴,引阮入受難池;
怎樣給阮,離巢離枝,永遠無人可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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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歌詞,多麼的消極和頹廢!沒有一絲一毫的振作,是百分之百的失望和認命。這種歌曲是不能政策性地被鼓勵的。你想想,娘兒們一唱一哭,男人們跟著絕望嘆息,這個族群還能奮發向上嗎?台灣人心態如此軟弱,怪不得一淪落為殖民就立刻變成順民。
同樣是受到壓迫,大陸的中國同胞反應是很不同的。聶耳作出【義勇兵進行曲】,多麼振奮人心!一句「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多少熱血青年就在它的號召下投筆從戎,加入抗日的洪流。這句歌詞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號召力?因為它簡單、明確、積極、和奮發。即使是非常悲痛的【松花江上】,這首歌在悲傷中也充滿積極的報仇雪恨。
對一個民族的存亡和興衰,積極奮發、樂觀進取的音樂是非常重要的。
我不能瞭解的是,台獨人士企圖用悲情來建國,這是不可能的。散播人民消極的悲情絕不可能產生建國的力量。但是台獨音樂家寫不出一首積極建國的歌曲,連五0年代「反攻大陸去」、「保衛大台灣」這樣的粗俗歌曲都作不出,比蔣介石政權還不如。不能激勵主動、積極和奮發的精神,台灣人何以建國?內心懦弱的台獨人士只能靠消極的悲情來維繫「本土政權」。於是「雨夜花」就這樣被放大、荒唐地放大,來製造更大的悲情,作為「本土政權」的救命稻草。
消極和頹廢的國語歌曲不是沒有,但是當年台灣在風雨飄搖的時候它們都被禁唱。那時候被禁唱的歌曲一大堆,只要味道不對就被禁唱。我父母就會唱一些禁歌,譬如有一首好像叫什麼“漁光曲”的歌,裏面有兩句歌詞是「魚兒難捕租稅重,捕魚人兒世世窮」,立刻就被禁唱。蔣介石知道這種對前途感到無望又不滿政府的歌是會出亂子的,絕不能對它手軟。
YST 不認為「雨夜花」是一個正面的歌曲,它太消極、太頹廢了,比“漁光曲”還頹廢。它頹廢到自暴自棄(離巢離枝,永遠無人可看見)和自我了斷(每日怨嗟,花謝落土不再回)。我想也許就是因為「雨夜花」認命到連政府都不埋怨所以沒有被禁。
但是如此消極頹廢的歌曲是絕對上不了大場面的。「雨夜花」比靡靡之音還糟糕。靡靡之音,譬如鄧麗君唱的「甜蜜蜜」,至少在聽的時候令人心情愉快甚至陶醉;而「雨夜花」的哭調聽了不僅高興不起來(除非他媽的心理變態)而且令你意志消沉,後者比前者嚴重得多。任何明智的政府是不會鼓勵這種歌曲的。
流行歌曲就是流行歌曲,有自己的特色和表現方式,也有自己服務的對象,沒有必要強走西洋歌劇的道路。「雨夜花」的特色在哀怨,「甜蜜蜜」的特色在嬌媚。這些歌曲都是設計給單人演唱的,而且是女人。如果有人把「甜蜜蜜」用交響樂團來演奏,請幾個西洋男高音和西洋女高音運足中氣、扯起喉嚨「甜----蜜----蜜----」和鄧麗君嬌媚的聲音對唱,然後百人合唱團在後面「蜜蜜,蜜蜜」的合聲,那就不三不四成了滑稽戲了。是不是?
流行歌曲不必面對古典音樂而感到自卑,西洋交響樂和西洋歌劇團員的龐大陣容和演出的巨大舞台未必就是高人一等。
「披頭四」的聽眾和觀眾都遠超過當時的紐約愛樂交響樂團。「披頭四」絕不會認為自己的樂隊只有四個人而在紐約愛樂面前感到自卑,或喪失自信。對不對?
中國京劇的演出規模遠比西洋歌劇的規模小,但是京劇的藝術價值和文化含量卻遠在西洋歌劇之上。西洋歌劇的故事太簡單了。中國五千年豐富的文化底子不是浩大的西洋歌劇陣容可以蓋過的。西洋人只見到形體,所以「阿依達」的歌劇是真人真馬上場,當然需要大舞台、大場面;中國人講究精神,表演進入抽象化的境地,演員手執馬鞭就代表騎馬上場了,所以不需要大舞台,小場子就可以演大戲。你說那個更高段?
人貴自知,一個族群更是如此。台灣人把「雨夜花」這樣頹廢的地方流行歌曲用西洋歌劇的形式包裝,然後台洋結合,用浩大的陣容誇張地演出,是一種很不尋常和很不健康的心理,是一種變態和病態的心理。講白了,台灣人找不到自身的定位,對自己的文化失去自信。台語流行歌曲因為有自卑感才去尋求洋包裝,希望透過西洋的包裝和浩大的陣容能夠得到更大的肯定。這是本文論述的重點。
今天整個台灣政治就建立在「藍綠對抗」上。「藍」到底是甚麼我已經搞不清楚了,但「綠」毫無疑問是代表台灣獨立建國。「台灣獨立建國」不過是未來的理想目標,今天「綠」的現實目標是一個由福佬人控制的「本土政權」。而福佬人維持「本土政權」不是靠政績,而是靠悲情。「雨夜花」,一個閩南語的哭調流行歌曲,被政治化賦予政治使命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看看【生活小舖】的市民對江蕙和多明哥演出的變態「雨夜花」所發出的一片讚美之聲,如果你用google去網上搜尋,你會發現更多人對這場音樂會的讚美與感動。你會感覺福佬人真的因「雨夜花」的悲情而產生強烈的族群認同甚至族群自豪感,令人心都涼了。我們不禁要問:這是什麼樣水平的國民?
讓我們閉起眼睛想一想,全台灣七成以上的人民在交響樂團的伴奏下齊聲唱著:
“.....並無看顧,軟弱心性,使阮前途失光明.....”
天啊!這種精神就是代表佔我們國家人口絕大多數的福佬族群,永遠執政的「本土政權」的中堅份子。
清晨獨自慢跑的 Y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