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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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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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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討論區:【聯網紫豬榜】紫豬“黑雨(blackrain)”的“狼奶觀”(2006-2-12, 04:46)
SCFtw2  不分類∕不分類  對聯網不爽的 請進來  2006/02/13 21:4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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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奶”指的是“充份滲透於國民教育內容中而且足以塑造人民的政治社會文化思維習慣和心靈狀態的由中國共產黨一直用超級暴力和超級謊言維持其現實有效性的極複雜的國家層級的徹頭徹尾的極權強盜無賴痞子黑幫意識形態價值體系”裡面包含了太多東西,比方【爹親娘親不如毛主席親】、【砸爛千年的鐵鎖鏈】、【中國人民站起來了!】、【紅色聖地之旅】、【大破大立】、【階級鬥爭】、【萬惡的舊社會】、【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愛國主義精神教育基地】、【毛主席的功過三七開】、【時間開始了!】、【農民革命萬歲!】、【跟著毛主席打江山】、【紅色江山萬年長】、【公審大會】、【某某某自絕於黨和人民】、【感謝黨和國家的照顧】、【按百分之五的比例殺人】、【殺得還不夠】、【憶苦思甜大會】、【人民選擇了中國共產黨】、【黨和國家領導人】、【歷史選擇了中國共產黨】、【共產黨領導了抗日戰爭】、【蔣介石背叛了革命】、【萬惡的蔣匪幫】、【國民黨反動派】、【一貫偉大光榮正確的中國共產黨】、【無產階級專政】、【人民民主專政】、【中國共產黨的先進性】、【光輝的毛澤東思想】、【高舉鄧小平思想的偉大旗幟】、【國際反華勢力】、【三年自然災害】、【蘇修逼債】、【我們紅小兵,心向紅太陽】、【人民戰爭的偉大勝利】、【百萬雄師過大江】、【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中華民族精神的偉大勝利】……太多太多了。

一言以蔽之,“狼奶”可以被理解為“中國共產黨特有的黨國極權強盜革命意識形態之奶”這個政治範疇裡的現代漢語詞基於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實際的政治社會文化情況,由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創用,所指涉的實質內容早已約定俗成 -- 情況清楚明確到就像“鎮壓”的意思就是槍斃,現在倒有一個網名叫“黑雨(blackrain)”的中華民國公民在海峽東岸苦口婆心苦心孤詣指天劃地今古交融狗屁不通地把“狼奶”這個詞“澄清成”中國人民被國恥激發到思維表層的心靈陰暗成份(“下焉者的狼”對洋強我弱狀況的“深層恐懼”),此人非紫豬而何?! -- 恐怕還是紫偏紅而不是紫偏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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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討論區:老狗觀點續
黑雨  政治社會∕政治時事  政治肥皂箱  2006/02/12 04:4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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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奶】邵建2006-10-21〈胡傑新片:文革非自文革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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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observechina.net/info/artshow.asp?ID=41118>
《觀察》

胡傑新片:文革非自文革始
邵建
Saturday, October 21, 2006


10月15日下午兩點,去胡傑那裡看他今年拍的新片《我雖死去》。這部片子屬於口述影像紀錄,悲劇的主角是北京文革時第一個被紅衛兵打死的女校長卞仲耘,主述者則是死者的丈夫、時年八十五歲的王晶堯老先生。

卞仲耘生前是北京師範大學女子附中的黨總支書記、副校長。1966年8月5日,被本校紅衛兵在批鬥會上毆打致死。用帶釘子的木棍活活打死一個人,而且是她們的校長;致死者居然是學生,而且是清一色的女生。放在哪裡這都是一個詭異的事實!對此,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當時也在現場的王友琴女士有過一篇文章,題目就是「女性的野蠻」。

「野蠻」似乎更多和男性有關,女性又何以野蠻?王友琴女士的解釋是:「這類行為所隱含的思想方式只能屬於所謂『原始思維』」。又及:「女性是溫柔的。然而,這溫柔主要是在某種文化環境中薰陶培育出來的。在一種特別的情況下,原始的野蠻壓過了女性的溫柔。」

也許我的看法不同。女性的溫柔並不需要某種文化的薰陶,她們天性如此。倒是某種文化的薰陶才使她們不但違逆原始天性,而且跌破普通人性的底線,做出類似法西斯的行為。

那麼,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文化薰陶呢?「目的論」文化。

看片時,我很注意片中她們的表情,那些女紅衛兵的臉上充滿了正義感,就是在打人時,她們的表情也是那麼單純、激昂、亢奮,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犯罪。甚至,她們的眼睛告訴我她們正在行使正義。

自己的目的是對的,動機是崇高的,意圖是正義的,就可以不惜手段,包括致人於死。這就是「目的論」文化。「目的論」又稱「目的倫理」或「意圖倫理」,它的邏輯是:為了正義實現,哪怕血流成河。而「目的倫理」對正義的衡量又僅僅在於目的。如果手段不正義而目的正義,目的就可以為手段「漂白」。此即西諺中「The ends justify means」(目的證明手段正當)。

在我看來,打死卞仲耘,這正是女學生行兇時非但不自覺反而以為自己正當的潛在緣由。否則,沒有一個自以為崇高的目的把人活活打死,常情下女孩子下不了這個手。

這是一個紅衛兵為自己當年行為的辯解,它活生生地顯示了在「目的論」的邏輯中罪惡如何轉化為正義:

「我要說,在紅衛兵一代人身上發生的很多事情,其動機其潛力其源泉完全是正常的乃至是美好崇高的。……使我們追隨毛澤東的最根本的原因畢竟不是醜陋、不是私利、更不是恐怖。一個紅衛兵的忠誠和英雄的靈魂,其外在表現是愚昧、盲從、打架、凶暴,可是在他的內心中是正義的烈火、友誼的信念、斯巴達克思的幽靈,是壯美的精神境界和不屈不撓的追求。」

如果說文革的罪惡是這樣鍊成的(當然還有其他原因),那麼,富有歷史意味的是,文革非自文革始。胡傑片子中有一位重要的口述者(作家林莽),他目睹了卞仲耘被批鬥及死亡的全過程。這位歷史在場者有一句話使片子產生了歷史的縱深,他說:「這師大女附中的前身是女子師範大學」。

是的,就是這所女子師範大學,早在1925年就上演過學生衝擊校長的一幕,那就是當時震驚北京教育界的「女師大風潮」。一邊是以許廣平為代表的女學生,一邊是女校長楊蔭榆。雙方互相激化矛盾,以至不可收拾(保守的楊當負更多的責任)。在「驅楊」運動中,學生多有過激舉動。長期以來,我們總是一面倒地指責楊蔭榆,卻從未對學生採用的手段做過哪怕是稍微的反思。過程不必描述,我們只消看許廣平給魯迅的信,看她是如何向支持自己的老師彙報的:

「所可稍快心意的,是走至有一條大街,迎面看見楊婆子笑瞇瞇的瞅著我們大隊時,我登即無名火起,改口高呼打倒楊蔭榆,打倒楊蔭榆,驅逐楊蔭榆!同儕聞聲響應,直喊至楊車離開了我們。這雖則似乎因公濟私,公私混淆,而當時迎頭一擊的痛快,實在比遊過午門的高興快活可算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先生,您看這匹「害群之馬」簡直不羈到不可收拾了。這可怎麼辦?」

聲口如見其人。然而,這只是一斑。至於她們把校長轟下台來、趕出會場,繼而給校長室貼上封條,把東西扔出來,又在校門口貼大字報,警告校長不准進學校大門,且專門派人看守等,總之,如果讀過一通「女師大風潮」,那麼,即使在同情她們、並認可其一定正義性的同時,我也不得不指出其變態所在。就她們的語言和行為方式來說,它已然是文革的原型,而文革初期的紅衛兵在某種意義上未必不是當年「許廣平們」的變本加厲。

古人云「夫風生於地,起於青蘋之末,侵淫溪谷,盛怒於土囊之口。」任何事都有一個過程,楊蔭榆和卞仲耘雖然命運不同,又分屬不同時代;但在她們倆人相隔的這幾十年間並不難尋繹其中歷史發變的「草蛇灰線」。

年輕的許廣平無疑認為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沒有問題,因為她的老師就是這樣教導她的。魯迅給許廣平的信很直接:

「我以為只要目的是正的--這所謂正不正,又只專憑自己判斷--即可用無論什麼手段。」

這是「The ends justify means」的中國版。不僅如此,魯迅對年輕人多次表述過同樣的意思:

「只要能達目的,無論什麼手段都敢用……。革命者為達目的可用任何手段的話,我是以為不錯的。謀生之道,則不擇手段。……以為『問目的不問手段』是共產黨的口訣,這是大錯的。人們這樣的很多,不過他們不肯說出口。」

有什麼樣的老師,就有什麼樣的學生;有什麼樣的教育,就有什麼樣的收穫。女師大附中的女生們為了革命,為什麼不可以打死反革命的校長?

「目的論」文化是二十世紀左翼激進主義文化的一部分。就這個世紀而言,它源遠流長,並形成一種持續的精神遺傳。文革有「目的論」的荼毒,而它的毒性至今仍在散發。所謂文革非自文革始,文革又非文革終。上述那個紅衛兵為自己的辯白是在文革三十年後的90年代。有這樣的人,有這樣的文化,有這樣的價值支撐,便從體制和民間兩方面潛伏了文革或類似文革的可能。

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但歷史卻有驚人的相似之處。觀胡傑新片,我的讀感是,從「目的論」到「法西斯」有時只有一步之遙。這是胡傑片中的一個定格:紅色恐怖萬歲!它坐實了「目的論」的邏輯:為了正義實現哪怕血流成河;因為它恰是用人血寫就。


──《觀察》首發    轉載請註明出處
Saturday, October 21,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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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奶】姜和平2006-11-20〈革命左派徐叔叔 — 文革點滴記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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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

革命左派徐叔叔--文革點滴記憶之一
姜和平
Monday, November 20, 2006


徐叔叔名叫徐非光,和我們住鄰居。他文革前是教育部政治教育司的處長。院裡人都知道徐叔叔是紅小鬼出身。雖然沒上過多少學,但是理論水平特高,政治嗅覺特靈,對毛澤東思想理解得也特深。他中等個,戴眼鏡,長相頗似張春橋。文革中,他在教育部大院是有名的「堅定的革命左派」。這是因為1966年6月初,文革剛開始,徐叔叔是率先揭發批判高教部長蔣南翔的五大反蔣英雄之一。他是這五大左派中唯一的處級幹部,另外四位都是司局級。但是徐叔叔因此受到對立面派別的攻擊,被安上「反革命黑手」、「政治扒手」、和「跳樑小丑」等罪名。他為此挨了不少鬥,也挨了拳打腳踢。在鬥爭會上,儘管他被反扭雙臂坐「噴氣式」,兩手還被潑上了墨汁,徐叔叔還在頑強地高呼「毛主席萬歲!」

左派歸左派,徐叔叔對院裡我們這些小孩兒很和藹。他說話又風趣又有水平,小孩們都挺喜歡他。文革前夕,我得到過一次徐叔叔的教誨。那是1966年5月的一天,陽光明媚。我在朋友小寧家玩抓羊拐。我們正玩得高興,和小寧爸爸談論國家大事的徐叔叔走過來,笑盈盈地和我們打招呼,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我們說。

徐叔叔先給我們講當前形勢。他說,現在我們正在批判鄧拓、吳晗、廖沫沙,他們是反黨反社會主義的三家村。「你們知道為什麼要搞文化大革命嗎?」徐叔叔開導式地提問。我們張口結舌說不上來。

「因為這是反修防修的百年大計、千年大計。不搞文化大革命,我們國家就會變修!」徐叔叔嚴肅地說。

「咱們國家變修是什麼樣啊?」我們問。

「那就是千百萬人頭落地。像你、我,咱們都得人頭落地!」徐叔叔異常嚴峻。我們感到形勢如此嚴重。

「我們要批判鄧拓、吳晗、廖沫沙寫的《燕山夜話》。他們藉著寫雜文來反黨,多惡毒!」徐叔叔拿過最近的一期《中國少年報》,誨人不倦地啟發,「你們看,這篇文章寫得多好,『批判吳晗為《我和姐姐爭冠軍》寫的序言』。你們雖然年紀小,也應該響應黨的號召積極參加文化大革命,搞好革命大批判,長大才能接無產階級的班。」

《我和姐姐爭冠軍》是北京市少年優秀作文選第二集,是我最喜歡看的書之一。「那我們怎麼參加革命大批判呀?」我們迫不及待地問。

「你們來看,《今天我喂雞》少年作文選第一集的序言也是吳晗寫的,現在還沒人批。如果你們寫篇批判稿,你們就是打頭炮、搶頭功囉!」

徐叔叔一番話,激勵得我們亢奮無比。「好!我們長大了要接無產階級的班。我們現在就要反修防修,批判吳晗。」我們堅決地表示。

「你們看看,能看出吳晗這裡放什麼毒嗎?」徐叔叔拿出一本早已準備好的《今天我喂雞》,循循善誘地繼續引導。

我仔細讀了兩遍吳晗為《今天我喂雞》寫的序言,說,「看不出來有什麼毒哇。」

「這就需要政治嗅覺靈敏,才能識別香花和毒草。」徐叔叔說。

「怎麼才能把政治嗅覺弄得靈一點兒呢?」我們都有點急了。

「看看吳晗寫的這句話:『從這些小作者中,將來會出現作家、畫家、工程師……』什麼這個家、那個家的,這不是鼓勵你們長大以後成名成家嗎?他怎麼不讓你們學習毛主席著作呢!他怎麼沒說讓你們長大當工農兵呢!這就是毒害少年兒童嘛!吳晗寫的這個序言是一棵大毒草!你們應該寫一篇批判稿,投給少年報,用實際行動參加文化大革命。」徐叔叔口氣堅定地鼓勵著我們。

我頓時感到天降大任。於是,由我執筆寫了一篇稿子,題目是「徹底批判《今天我喂雞》的序言」。徐叔叔說,「要想把他批倒、批臭,就一定要點出吳晗的名字來」。他建議加個副標題「少先隊員要堅決和吳晗作鬥爭」。我按照徐叔叔的指點鄭重其事地寫了一篇大批判,比平時做作業都更加認真。這是生平第一次寫批判稿。寄給少年報社後,我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最了不起的事。

十二年以後的1978年,我上大學後又見到了徐叔叔,他風采依舊。

我問,「您現在還在教育部工作嗎?」

徐說,「不,我在文化部政研室工作,負責起草文化部的重要文件。」

「那您工作很忙吧?」我問。

「忙啊!十年動亂,積重難返啊!」徐叔叔語氣十分沉重。

「您見過文化部長王蒙嗎?」我又問。

「文化部長何止見過,很熟哇!我們的辦公室就是裡外間嘛。」徐叔叔以自豪的口吻回答。

四十年後的今天,回想起文革前夕徐叔叔給我們的這次絕妙教育,他不僅教我們文革式大批判,而且教我們政治投機。


寫於2006年3月22日,文革四十週年前夕


──《觀察》首發    轉載請註明出處
Monday, November 2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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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奶】寒山2006-9-21〈國恥與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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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F註:歷史真相今日已明,九一八未抵抗的責任應該“完全”由張學良來承擔。老蔣當時的長期基本方針是以忍為上,藉以爭取籌備抗戰的時間,這個政策後世看來沒有問題。東北當時的軍政全權全責在張學良身上,老蔣在九一八之前以及事起當時都沒有給張學良“不抵抗”的命令,“不抵抗”乃是張學良本人的長期方針,事起之前早有徵兆,張學良反而撤出軍隊,事起當時首當其衝的東北軍部隊毫無準備,迅速潰散撤退,張學良認為地區指揮官處置得當,事起之後張學良不但未籌劃下令所部反攻,反而下令一路撤退,連華北門戶錦州都屢次抗命不肯守,東北遂失。史事簡述及史實歸真歷程見以下鏈結:

城市討論區:【張學良】朱長超2006-10-1〈九一八事變與張學良功過〉
SCFtw2  政治社會∕其他  反共反獨  2006/11/08 22: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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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rfa.org/cantonese/zhuanti/jinshizuofei/2006/09/21/history_china/?simple=1>
《自由亞洲電臺》今是昨非

國恥與國難
寒山
2006.09.21


1931年九月十八日是中國近代歷史上的重要日子,那一天日本發動了對中國東北的侵略,後來建立了傀儡政府滿洲國。在這個意義上說這一天是中國的國恥日是名副其實的。據報導說,中國已有好幾十個城市在這一天拉響警報,提醒人們勿忘國恥,尤其在東北。「從1996年開始,每年9月18日這天晚上,瀋陽市各界代表和市領導一起撞響警鐘,全市鳴響防空警報,電視節目中插播「勿忘國恥」畫面,車輛停駛,拉響汽笛三分鐘。」

自九十年代以來,對日本侵華歷史在民族記憶中的強調在中國大陸民族主義意識形態中變得越來越重要,而且越來越有民間自發性的趨勢。例如,2005年的九一八因為是中秋節,按照近年來對「盛世」大事渲染的慣例,北京的中央電視台早就安排了一台叫做「中華情」的大型歌舞,預備在九一八當晚黃金時段向全球推出。但是中央台此舉受到很多網民的指責,說「央視在『九一八』這個敏感日子搞『盛世派對』,不但與全國隆重紀念抗戰勝利六十週年氣氛格格不入,更是對六十年前被日軍屠殺的數千萬同胞的褻瀆。」結果中央電視台做出妥協,把晚會提前一天播出。

據報導,很多網民認為,「這個看似很小的變動具有深刻的社會意義,因為它是網民的勝利、是民意的勝利,作為中央喉舌,『巨無霸』級傳媒中央電視台從來都是眼光向上,漠視平民,但這回在民眾的力量面前不得不低頭,因為它最初的安排不僅背離了民意,也與中央精神背道而馳。」

我們這裡不說這裡究竟說的是「民意」大還是「中央精神」大,或者「民意」衹有在和「中央精神」相一致時才變得「大」了。我們也不說中國現代史上除了外國侵略給中國人民帶來的災難值得紀念外,統治者自己的胡作非為和暴政給人民帶來的浩劫應不應該設立專門的紀念日,讓它們永遠留存在民族記憶中。我們衹就如何紀念「國恥日」這個題目作一些討論。

首先,我們要區分國恥與國難。凡是外國侵略給中國帶來的災難都是國難,而不一定是國恥。例如,七七事變和八一三事變以及日本佔領南京的日子都應該是國難日,但「九一八」不同。「九一八」是和「不抵抗」聯繫在一起的,而其他事變都不過是戰敗。一個國家難免戰敗,但面對外國侵略不敢或不能抵抗,或者甚至不戰而降,那就不僅僅是國難,而且是國恥。

在這個意義上,紀念國恥的重點就不是譴責侵略者,而是反思自己的無能或無奈。這和紀念南京大屠殺不一樣。紀念南京大屠殺主要是對屠殺者的控訴。而紀念「九一八」重點應該放在為什麼當時中國政府不抵抗上面。無論是不能抵抗還是不願抵抗,都應該作為一個民族應該吸取的教訓。

如果凡是外國侵略就都是國恥,凡是被外國打敗更是國恥,那麼從兩次鴉片戰爭開始,到中法戰爭、中日甲午戰爭、八國聯軍戰爭、後來的抗日戰爭等等,就都可以算上國恥了。這樣每年中國應該紀念的國恥日就數不過來了。負擔這麼沉重的恥辱,中國人還抬得起頭嗎?而實際上,中國確實有過那麼多的災難,但並沒有那麼多的恥辱。因為中國人每一次都抵抗過,中國人的勇氣和犧牲為民族贏得了光榮,保持了民族的獨立。

今天回顧「九一八」事件,國民政府為什麼「不抵抗」是一個全民族應該反思的問題。回答這個問題,也就是回答為什麼中華民族會蒙受那樣的恥辱。無論是國民政府還是形形色色的地方割據勢力,如果是他們的判斷和作為使得中國不抵抗,他們都要承擔歷史的責任。但更進一步來說,如果有誰把這個民族的奇恥大辱當作是自己發展勢力的絕好機會,對日本帝國主義當年的侵略在心底充滿感激,甚至當面向日本人表示他們不用向中國道歉,因為沒有他們,自己就搶不到江山,那才是更大的國恥。把這樣的人奉為中國抗戰的領袖,中華民族的救星,說他「始終警惕地捍衛著中華民族的利益」,那等於是自己把恥辱強加在自己頭上。

回到開始時的話題。在紀念「九一八」的時候,中央電視台載歌載舞固然有失考慮,但實際上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畢竟中秋節也是中國人的傳統大節,何況是難得和國恥日重合。如果真正要把對「九一八」的紀念落到實處,與其對這台歌舞大動干戈,不如深究一下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中國領導人那裡對日本侵華的譴責就變成了一種官樣文章,在心底、在私下,對日本的感激幾乎無人不知。這在今天的中國大陸大概也是公開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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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奶】王怡2006-4-24〈少先隊是怎麼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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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rfa.org/mandarin/zhuanlan/tianfuchangyan/2006/04/25/tianfu/>
《自由亞洲電臺》天府暢言

少先隊是怎麼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的
王怡
2006.04.25


最近見到一個搞民運的朋友,發現他兒子加入了一個叫「中國少年先鋒隊」的非法組織。2005年的全國抽樣調查,七到十四歲的人口大約有1.3億人,其中99%以上都隸屬於這個未在民政部門登記的非法社團。包括大部分自由知識分子、拆遷戶、上訪者、維權人士、和異議人士們的子女。那些渴望自由民主的人們啊,仍然一代又一代把自己的子女交出去,和那些少先隊輔導員們一起表演兒童版的「激情燃燒的歲月」。一部分中國家庭開始進入多黨制的時代。由一個或兩個反對共產主義的父母領導一個「時刻準備著為共產主義事業而奮鬥」的兒女。可到底誰是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的那個人呢?是老子還是兒子?

在今天的中國,政治上最具有煽動性的言論是什麼?是民主自由嗎,是維權運動嗎,是關於憲政改革、土地私有、言論自由、或結束一黨專制的呼籲嗎?這些話都太溫和了,缺乏血腥氣,不能夠讓大多數人對社會的未來產生某種恐懼感,反倒使人們對未來萌生希望。所謂政治煽動性言論,是讓大家產生恐懼,而不是產生希望的。以此衡量,中國社會中最赤裸裸的政治煽動性言論不是別的,就是來自1.3億兒童宣誓加入少先隊的這句口號,「時刻準備著,為共產主義事業而奮鬥」。這句話在每一個家庭、每一所學校、每一個星期的上空響徹雲霄。對中國當前的政權和憲法構成了赤裸裸的挑戰和持之以恆的顛覆。

曹思源先生曾建議中共改名為「社會民主黨」,因為中共的黨魁也多次說「社會主義」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中共憲法對現政權的性質也有清楚的政治學和憲法學上的界定。不管我們怎麼評價這個性質,「共產主義」一詞都意味著一種與現政權相反的政治共同體的構造。因此「為共產主義事業而奮鬥」就是煽動顛覆目前的國家政權。

但僅僅這樣還不足以定少先隊的罪。杜導斌先生有一篇文章,叫《論煽動顛覆國家政權是合法的》,他說公民有反對政府的言論自由,而民主和選舉制度的意思就是以合法的方式定期地顛覆政府。台灣黨外運動時有一張競選台北市議員的海報,上面就寫著「大家一起來政變」。如果將來少先隊被控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建議他們聘請杜導斌作辯護人。儘管杜先生自己因為這篇文章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被判三年徒刑。但我想他一定會願意捍衛少先隊員的言論自由的。

如果進一步考察人類歷史上最具煽動性的言論,就莫過於《共產主義宣言》了。因為裡面煽動無產階級進行武裝暴動,說你們除了一條命別無所有,所以「你們失去的只是鎖鏈,得到的將是全世界。」意思就是一本萬利。聖經裡面撒旦煽動夏娃吃禁果,說你們吃的日子不一定死,你們吃了就能「如神一樣」。除了這句話,我想不出還有比馬克思這本小冊子更險惡的煽動性言論了。但聖經中這句話是蛇說的,不是人說的。所以人類史上最具煽動性的言論,《共產主義宣言》中的「全世界無產階級聯合起來」和中國少先隊的誓詞「時刻準備著,為共產主義事業而奮鬥」仍然可以穩居排行榜的冠亞軍。

共產主義一詞意味著未來的暴力革命,進一步解釋「為共產主義事業而奮鬥」這句話,就是煽動以暴力方式顛覆目前的國家政權。這就可能不在言論自由的範圍內了,杜導斌的辯護已經愛莫能助了。以共產黨的邏輯來說,這1.3億人就必須全部抓起來才行。但我的思路比共產黨要文明和謹慎得多,我認為還不足以定少先隊的罪。按美國最高法院的憲法判例,即使是主張暴力的煽動性言論,如果沒有造成「明顯而迫切」的危險,就仍然應當保持寬容。

但少先隊的誓詞中「時刻準備著」是一個真正令人恐懼的煽動性言論。意味著共產主義並不是少先隊的遙遠目標,而是隨時都準備動手。符合「明顯而迫切」的司法標準。而「時刻準備著」僅僅是一句口號,還是真的有所準備呢?請注意以下事實:

1、從1955年提出「積極大量地發展」的方針「讓更多的孩子戴上紅領巾」以來,少先隊長期熱衷於發展成員,以各種方式脅迫、引誘中小學生加入其組織。席捲了99%以上的少年兒童,其規模遠遠超過了法輪功、基督教、共產黨、下崗工人等任何社會群體。沒有宣誓入伙的兒童在所在學校會受到考試考察、品德鑒定、座位安排、獎勵評選、福利機會等方面的歧視和羞辱。很多受害家庭甚至連續幾代人都在童年時被裹脅加入這個組織。

2、少先隊的輔導員和各級領導機構都由背後長鬍子的人組成,強迫那些無民事行為能力和限制民事行為能力的兒童作出明顯不符合其責任年齡的承諾和宣誓。是一個明顯的由成年人利用其智力和政治優勢操縱未成年人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的犯罪組織。比照與十四歲以下兒童發生性關係,無論對方是否自願,一律以強姦論處的原則,追究其刑事責任。

3、那些背後長鬍子的人還與基督教、天主教等三自愛國教會勾結,嚴禁教會向十八歲以下的人傳播信仰,以保障少先隊對未成年人的精神實施獨家的控制和壟斷。

4、少先隊發展出一套成熟的準軍事化組織,分設大隊、中隊、和小隊,有統一的隊旗、隊服、隊歌,有類似軍銜的等級制度,有嚴格的紀律管理,有辦公場所和經費。定期學習暴力革命的理論,弘揚和鼓勵革命者的犧牲精神。並定期進行集會和軍事化的集合列隊的操練。

就算按最自由、寬容的法治標準,少先隊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的嫌疑,甚至顛覆國家政權的嫌疑,看上去都是難以洗刷的。如果少先隊沒有煽動顛覆國家政權,中國就再也找不出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的人了。這樣長期、大規模的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的宣傳和組織應當受到法律的制止。那些躲在少先隊背後的所有無恥的成年人也必須受到法律的嚴厲制裁。我要鼓勵中國所有的父母有勇氣拒絕讓子女加入這一反社會、反民主的非法組織,並積極向有關部門舉報。我們這一代算了,不要再害自己的孩子。

王怡
2006-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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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奶】寒山2006-8-23〈「帝國主義究竟在中國掠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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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主義究竟在中國掠奪了什麼?」
寒山
2006.08.23


作為中國人,「帝國主義在中國掠奪什麼?」聽上去似乎是一個很初級的問題。為什麼呢?因為我們從小就被教育說中國在近代史上是吃虧的,是受害的,我們被迫打開國門,被侵略,被掠奪,被佔領。

這些都不錯,但都衹不過是歷史的一部分,但卻是黨的歷史教育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是把歷史的其他部分輕描淡寫後用強光照射出的那一部分。在大陸歷史教育中,一直到1949年,一百多年來中國都是挨打受氣,一百多年的中國政府都是窩囊廢,衹有共產黨才使中國「獨立」了。學生對國民黨政府領導下從20年代末開始的爭取民族權利和國際承認的艱苦鬥爭毫無瞭解,他們衹知道不平等條約的簽訂,對它們在國民黨政府時期的被廢除毫無印象,他們對中國如何成為聯合國創始會員國和五大常任理事國的意義完全茫然,他們對國民政府在從清王朝和北洋軍閥那裡繼承下來的爛攤子上的十年建設和同形形色色分裂國家的勢力作鬥爭的歷史一無所知。

即使是對於那段「被掠奪」的歷史,大陸的歷史教育也迴避西方給中國帶來的近代化和歷史的進步。別的不說,像鐵路、郵局、電報、電力、自來水、警察等等現代便利和制度都是在中國被打開國門後介紹進來的。雖然它們得以建立的物質和人力資源都基本上取自中國本土,但有基本常識的人都會明白,在這些現代便利和制度的發展中,最重要的並不是物質條件,而是技術創新和運作管理。在這個意義上,如果西方國家也用中共的邏輯闡述歷史,它們完全可以說這些成就和制度都是中國從西方「掠奪」去的。從這個角度來說,今天中國普及的以電視機、洗衣機、空調機等等為象徵的現代生活設施的觀念和設計都是從西方「掠奪」來的。

那麼,回到文章開始時的問題:帝國主義在中國掠奪什麼?如果在鴉片戰爭以前,這很好說,那是用鴉片換中國的白銀。但那發生於中國國門仍然緊閉的時候。中國國門被打開後,尤其是進入了所謂「帝國主義」時代後,中國被「掠奪」走的究竟是些什麼呢?中國究竟有什麼寶貨值得帝國主義 -- 尤其是西方帝國主義 -- 來「掠奪」呢?

最應該知道這個答案的不是別人,而是中國共產黨的第一代領導人。因為正是他們把中國定義為半殖民地,聲討帝國主義的對華侵略,為革命製造合法性。那麼,現在就讓我們來聽聽毛澤東和周恩來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吧。

那是在1968年11月,正是在文革時期,也是中國受「帝國主義」掠奪的歷史被誇大到無以復加的程度為「世界革命」火上加油的關口,毛澤東和周恩來會見了前來中國要援助的越南總理范文同。在會見中很自然地出現了「帝國主義」這個話題,毛澤東於是說:「過去中國當帝國主義的半殖民地當了一百多年,他們究竟掠奪走了什麼東西?中國工業不發達,農業也不發達。」在座的大概都想不出答案,冷場半晌後周恩來含含糊糊地回答說:「他們掠奪原料。」毛接著再問:「什麼原料?」。周恩來實在想不出什麼原料,急中生智說:「大豆。」毛想來想去,補充說:「英國開採中國的煤,美國不需要中國煤,他們說中國沒有石油。」

以上對話是根據越南方面的記錄。中方的記錄有些不一樣:「毛主席說:『什麼原料?有大豆,那主要是日本要。周總理:『石油還沒有開採。』毛主席說:『他們說中國根本沒有石油,鋼鐵也不搞,機械更不搞。日本搞了點紡織,英國人搞煤。』」

從毛澤東和周恩來以上的對話我們可以得出兩個相反的結論。第一,要麼「帝國主義掠奪」基本上是無中生有,因為「掠奪大豆」聽上去更像是在開玩笑,而「英國人搞煤」聽上去有點像「掠奪」,但很可能這些煤都用在英國在中國的企業了,因為鐵路、電力等等都是要煤的,剩下來的就算運到英國,又能有多少?沒有石油,沒有機械,中國也不在非洲,沒有黃金和鑽石,因此,毛、周一問一答,相互補充,但還是想不出來帝國主義在中國「究竟掠奪了什麼」。第二,要麼「帝國主義的掠奪」是確有其事的,但毛澤東和周恩來卻不是一無所知就是知之甚少,所以想來想去,除了大豆和一點煤以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被掠奪走了。

如果第一個結論是對的,那麼所謂「帝國主義掠奪」從何說起呢?如果第二個結論是對的,那麼毛澤東和周恩來的初級歷史考試沒有及格。用毛訓斥別人的話來說這就叫做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從這段對話來看,這個問題窩在毛澤東心裡不是一天兩天甚至一年兩年了,所以一有適當的場合他就興之所至地發問:「帝國主義在中國究竟掠奪走了什麼?」

請注意毛的語氣。「究竟」兩個字非常傳神。這很像一個賭徒贏了一大筆以後,過了很多年仍然十分茫然,不明白自己的運氣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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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主義究竟在中國掠奪了什麼?」(修訂稿)
-- 一個毛澤東茫然、周恩來含糊的問題

寒山
2006-8-23, 16:31


作為中國人,「帝國主義在中國掠奪什麼?」聽上去似乎是一個很初級的問題。為什麼呢?因為我們從小就被教育說中國在近代史上是吃虧的,是受害的,我們被迫打開國門,被侵略,被掠奪,被佔領。

這些都不錯,但都只不過是歷史的一部分,但卻是黨的歷史教育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是把歷史的其他部分輕描淡寫後用強光照射出的那一部分。在大陸歷史教育中,一直到1949年,一百多年來中國都是挨打受氣,一百多年的中國政府都是窩囊廢,只有共產黨才使中國「獨立」了。學生對國民黨政府領導下從20年代末開始的爭取民族權利和國際承認的艱苦鬥爭毫無瞭解,他們只知道不平等條約的簽訂,對它們在國民黨政府時期的被廢除毫無印象,他們對中國如何成為聯合國創始會員國和五大常任理事國的意義完全茫然,他們對國民政府在從清王朝和北洋軍閥那裡繼承下來的爛攤子上的十年建設和同形形色色分裂國家的勢力作鬥爭的歷史一無所知。

就算是「被掠奪」吧,西方不也給中國帶來了歷史的進步嗎?像鐵路、郵局、電報、電力、自來水、警察等等現代便利和制度都是在中國被打開國門後介紹進來的。雖然它們得以建立的物質和人力資源都基本上取自中國本土,但有基本常識的人都會明白,這些現代技術和制度的發展中,最重要的並不是物質條件,而是技術創新和運作管理。在這個意義上,如果西方國家也用中共的邏輯闡述歷史,它們完全可以說這些成就和制度都是中國從西方「掠奪」去的。從這個角度來說,今天中國普及的那些家用電器不都是從西方「掠奪」來的嗎?

那麼,回到文章開始時的問題:帝國主義在中國掠奪什麼?如果在鴉片戰爭以前,這很好說,那是用鴉片換中國的白銀。但那發生於中國國門仍然緊閉的時候。中國國門被打開後,尤其是進入了所謂「帝國主義」時代後,中國被「掠奪」走的究竟是些什麼呢?中國究竟有什麼寶貨值得帝國主義 -- 尤其是西方帝國主義 -- 來「掠奪」呢?

最應該知道這個答案的不是別人,而是中國共產黨的第一代領導人。因為正是他們把中國定義為半殖民地,聲討帝國主義的對華侵略,為革命製造合法性。那麼,現在就讓我們來聽聽毛澤東和周恩來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吧。

那是在1968年11月,正是在文革時期,也是中國受「帝國主義」掠奪的歷史被誇大到無以復加的程度為「世界革命」火上加油的關口,毛澤東和周恩來會見了前來中國要援助的越南總理范文同。在談到「帝國主義」時,毛澤東忽然說:「過去中國當帝國主義的半殖民地當了一百多年,他們究竟掠奪走了什麼東西?中國工業不發達,農業也不發達。」在座的大概都想不出答案,冷場半晌後周恩來含含糊糊地回答說:「他們掠奪原料。」毛接著再問:「什麼原料?」。周恩來說:「大豆。」毛想來想去,補充說:「英國開採中國的煤,美國不需要中國煤,他們說中國沒有石油。」

以上對話是根據越南方面的記錄。中方的記錄有些不一樣:「毛主席說:『什麼原料?有大豆,那主要是日本要。周總理:『石油還沒有開採。』毛主席說:『他們說中國根本沒有石油,鋼鐵也不搞,機械更不搞。日本搞了點紡織,英國人搞煤。』」

從毛澤東和周恩來以上的對話我們可以得出兩個相反的結論。第一,要麼「帝國主義掠奪」基本上是無中生有,因為「掠奪大豆」聽上去更像是在開玩笑,而「英國人搞煤」聽上去有點像「掠奪」,但很可能這些煤都用在英國在中國的企業了,因為鐵路、電力等等都是要煤的,剩下來的就算運到英國,又能有多少?沒有石油,沒有機械,中國也不在非洲,沒有黃金和鑽石,因此,毛、周一問一答,相互補充,但還是回答不了「掠奪什麼」的問題。第二,要麼「帝國主義的掠奪」是確有其事的,但毛澤東和周恩來卻不是一無所知就是知之甚少,所以想來想去,除了大豆和一點煤以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被掠奪走了。

如果第一個結論是對的,那麼所謂「帝國主義掠奪」就無從說起。如果第二個結論是對的,那麼毛澤東和周恩來的初級歷史考試沒有及格。但無論是哪個結論,都不能否定一個事實:毛澤東和周恩來都不知道中國到底有什麼值得帝國主義來「掠奪」,但他們卻一邊高喊「帝國主義掠奪中國」,一邊「掠奪」了中國的政權。

從這段對話來看,這個問題很可能在毛澤東心裡憋了有一個時候了。我們不知道的是,除了這個「帝國主義在中國究竟掠奪走了什麼?」,毛澤東會不會還有類似的問題,例如「地主究竟剝削了農民什麼?」,或者「買辦資產階級究竟出賣了中國什麼?」

請注意毛的語氣。「究竟」兩個字非常傳神。這很像一個賭徒贏了一大筆以後,過了很多年仍然十分茫然,不明白自己的運氣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8/23/2006 16:31)
來源:新世紀 www.ncn.org <http://www.ncn.org/asp/zwginfo/www.ncn.org>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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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奶】張三一言2006-9-2〈中華民國憲政民主體制就在台灣〉{張三一言批王希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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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平那些人的意思大致是臺灣/中華民國的民主體制得來不易,應該努力維持,所以臺灣社會最好不要“鬧”不要“亂”,要做人民共和國的好榜樣。他們是龍應台李家同的知音。範圍擴大一點,這些人的概略立場主張和態度相當貼近臺灣民意的主流。

王希哲是文革中紅衛兵的名筆,〈李一哲大字報〉的主要作者,今天主張民主,但是擁護人民共和國為正宗,“臺灣”在他的眼裡差不多等於“臺獨”。聯網【天下縱橫談】那一幫人應該很喜歡王希哲。

這兩類“滯美加中國人”【愛中國】的態度不一樣。至於“滯美加中國人”【愛臺灣】的態度,曹長青林保華(=凌峰)那一類又不同,他們是李登輝呂秀蓮的座上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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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民國憲政民主體制就在台灣
張三一言
2006-9-2


王希哲問:「(台灣是)哪一國的「憲政民主」?」

答案明白、確定、真實:在台灣的是中華民國的憲政民主!

首先,世界民主國家、政黨都認同台灣是憲政民主體制。中華民國及其政黨參與或主辦了如新建和復興民主國家會議、國際民主聯盟(International Democrat Union,簡稱IDU)暨太平洋民主聯盟(Pacific Democrat Union,簡稱PDU)。可見其民主體制是客觀存在的現實。你就問一下網上網下的民主人士台灣的中華民國是不是民主憲政體制,大概十個有九個給出肯定的回答。當然王希哲有權獨樹異幟判定台灣不是憲政民主體制。問題只是你的理論有多少事實根據有多少邏輯根據,你的判定有多少說服力,有多少人信服。

以下,我將給出證明,王希哲對在台灣的是中華民國的憲政民主提出的質疑理據沒有一條是站得住腳的。

王希哲質疑理據一:「實現「憲政民主」的絕對要求和前提是什麼?是特定政治區域人民對他們所屬的國家有一致的認同,在這個基礎上才可能認同一個共同的憲法,才可能置這個憲法於他們共同的至高無上的地位,也才可能有了「憲政民主」。」「台灣有嗎?沒有!」

中華民國現管轄有台澎金馬地區,在這個「特定政治區域人民對他們所屬的國家有一致的認同」一個共同的憲法──中華民國憲法。「這個憲法於他們共同的至高無上的地位」。所以,台澎金馬地區的中華民國完全符合王希哲提出的符合憲政民主的前提和結論。

以上是以文字概念和邏輯回應王希哲的文字概念和邏輯。

但是王希哲的實質意思是:「特定政治區域」指的是中華民國憲法規定的中共現時統治的大陸和中華民國管轄的台澎金馬地區。就是說這個「特定政治區域」縮小了(在邏輯和理論上擴大了也是)就不是「特定政治區域」,因為不是「特定政治區域」,所以它具有的憲政民主實體也不算數了。

若王希哲這個理論成立的話,那麼請王希哲回答如下問題:

其一、既然不是憲政民主體制,那是甚麼體制?

叫它做專制體制可以嗎?可是,請不要忘記了:它也是原「特定政治區域」縮小了的啊!你總不能說縮小了的專制體制可以算是專制體制,縮小了的憲政民主體制就不是憲政民主體制吧!只能得出荒唐的結論:中華民國是一種沒有體制的體制。

其一、倘若在兩岸統一之前,大陸今天實現了民主化,訂立了民主的憲法,總之做足了憲政民主體制應有的事。請問王希哲,這時大陸的中國是不是憲政民主體制?

按照王希哲的邏輯只能是「非憲政民主體制」,因為它不符合給出的「特定政治區域」定義──它的國土少了台澎金馬地區,縮小了。按王希哲邏輯,縮小了就不叫做「憲政民主」。

還可以再進一步。在兩岸統一了,中華民國憲法實施於「全中國」了,那麼這時的中國是不是憲政民主體制的國家了呢?按照王希哲理論,仍然不是憲政民主國家。理由是它缺少了中華民國憲法中的外蒙那一大塊。

看來若按王希哲邏輯,民運當務之急是統一台蒙,然後才是民主。因為不這麼樣做,即使憲政民主化仍然是非憲政民主體制。可見民族主義之荒唐。

其一,請王希哲回答:

南宋是不是因為國土縮小了就不是趙家皇朝了?兩德統一前的西德、今天的韓國、捷克、可能的明天北獨後的加拿大、領土比初始十三州擴大數倍後的美國,其「特定政治區域」都(或可能)變了,那麼他們是不是憲政民主體制?

王希哲質疑理據二:「是「台灣共和國」的「憲政民主」嗎?這個「國」,島上的藍色群眾承認它存在嗎?全世界承認它存在嗎?是「中華民國」的「憲政民主」嗎?這個「國」,島上的綠色群眾,甚至島上的執政黨集團承認它存在嗎?」

王希哲的邏輯是:不承認就不存在,承認就存在。

一錯。按照王希哲的邏輯,藍色群眾眼中雖則「台灣共和國」不存在,但是島上的藍色群眾承認中華民國獨立地存在,可見,中華民國存在,中華民國憲政民主體制也存在。同樣因為綠色群眾承認「台灣共和國」,所以台灣共和國存在。或者辯稱:只有不承認就不存在,「承認就存在」不是王希哲觀點。那麼,大多數國家都有「不承認這個國家」、「不承認這個政府」、「不承認現行制度」的群體,是不是這個國家、這個政府、這個制度就不存在了?

二錯,承認不承認和存在不存在並不是可以恆等的。王希哲現在承認並認宗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也曾經被絕大多數國家不承認,但是,你不能據此認為它不存在。它是存在的。同理中華民國也是存在的。

三錯,不是國家並不等於就一定沒有體制。瑞金國誰也不把它當作一個國家,但是它確確實實由一種體制支撐著。香港和澳門也不是一個國家,但你不能說它們是沒有政治體制的。

所以,王希哲的結論:「既然「國」都不知道哪個國,還能有什麼「憲政民主」嗎?」不真實,因為事實上並不是別人不知道在台灣的中華民國是哪一個國家,而是王希哲故意裝作看不到。中華民國這個憲政民主體制不用到「海內外大學裡」學,全世界現實的類似國家多的是。

從這裡可以看到,用漢族大一統的極端民族主義去評論兩岸事務和說道理幾乎無處不錯。也可見民族主義危害性的一斑。

2006/9/1
2006/8/31

(9/2/2006 3:11)
來源:新世紀 www.ncn.org <http://www.ncn.org/asp/zwginfo/www.ncn.org>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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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憲政民主體制」在哪裡? -- 就教胡平、王丹、王軍濤、盛雪、張偉國諸先生
王希哲

子題:
一、哪一國的「憲政民主」?
二、「台獨圖騰」是當前台灣凌駕於憲法之上的威權
三、中共當今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為什麼不是「憲政民主」?
四、對泛藍的否定
五、「台灣的民主」恰是最不能成為大陸的榜樣

<http://www.google.com.tw/search?hl=zh-TW&q=%22%E6%86%B2%E6%94%BF%E6%B0%91%E4%B8%BB%E9%AB%94%E5%88%B6%22+%22%E5%8F%B0%E7%8D%A8%E5%9C%96%E9%A8%B0%22&btnG=%E6%90%9C%E5%B0%8B&meta>=
約有22項符合"憲政民主體制" "台獨圖騰"的查詢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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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奶】張鶴慈2006-6-1〈郭飛雄寫的人民日報社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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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飛雄是當今著名的維權鬥士。張鶴慈是民國時期著名的哲學教授自由主義者張東蓀的孫子,青少年時代飽讀祖父藏書,1963年在大學生年代即被捕,直到1978年才被釋放,被“勞動教養”了十五年。張鶴慈的文字非常不講究,但是思維久經鍛鍊,準確有力,見事很透。

郭飛雄人很正直,然而脫不開狼奶教育的影響。

這一杯狼奶是用來培養中國悲情老土的。


*****************************************************
<http://www.google.com.tw/search?hl=zh-TW&q=%22%E9%83%AD%E9%A3%9B%22+%22%E8%88%87%E4%B8%AD%E6%97%A5%E7%BE%8E%E4%B8%89%E8%A7%92%E4%BA%92%E5%8B%95%22&meta>=
約有107項符合"郭飛" "與中日美三角互動"的查詢結果

是郭飛雄還是郭飛熊?

我最早留意到的是“熊”。後來“雄”愈來愈常見。


*****************************************************
<http://www.ncn.org/asp/zwginfo/da-KAY.asp?ID=68761&ad=6/1/2006>
《新世紀》

郭飛雄寫的人民日報社論
張鶴慈
2006-6-1


看了郭飛雄〈日本“入常”與中日美三角互動〉,真的感到啼笑皆非。

這篇文章放在人民日報是絕對可以刊登的。我們不是對所有中共的提法做法全部的反對,但是,一個所謂的不同政見者,在中共的外交的最主要的部分 -- 中共和美國日本的關係 -- 居然能夠和中共完全的一致,是不可能被理解的。外交是內政的延續,一個對中共內政幾乎是全面反對的異議人士會百分之百的肯定中共的外交路線在邏輯上說不通的。

為什麼會如此?答案很簡單:狹隘和狂熱的民族主義使郭飛雄和中共走到了一起。在今天的中共,馬列主義已經沒有什麼凝聚力。中共的最後的一根救命的稻草就是民族主義。郭飛雄文章中的最為致命的缺點就是文章中所提到的中國完全可以用中共兩個字替代。中共現在是借用民族主義來打造它的統治的合法性。我們也一直在努力揭穿中共想代表中國的做法,指出中共不代表中國,愛中國不等於愛中共的獨裁政權。

在中國的外交路線中,如何定位美國日本,這是一個根本的問題,郭飛雄對美國日本的定位是:一個是霸權主義中的霸主,一個是想作為副霸主。在中國民主化進程中,美國擔當什麼角色?是敵?是我?是友?就郭文章中提到的朝鮮戰爭,現在前蘇聯的檔案已經解密。斯大林、毛澤東、金日成策動的朝鮮戰爭已經是不爭的事實。美國的介入是為了統治世界,還是為了防止共產主義赤化全球?

我們先拋開中國,這樣可以沒有民族主義的情緒,我們看看東歐,一個波蘭的自由主義者是如何看待美國的。一個團結工會的成員,一個布拉格之春的參與者是如何看待美國的。美國的社會制度並不是完美的社會制度,但它是目前世界所存在的最好的社會制度之一。你可以非議美國的內外政策,但歷史的看,特別在二戰以後,美國在維護民主推動人權上功不可沒。今天美國在世界上的角色可以先不談,但美國在今天中國的民主化進程中的角色,我不知道郭飛雄是肯定,還是否定的。郭飛雄筆下的中國、美國、和日本沒有什麼根本的不同,即社會制度的不同。

如果郭飛雄是和中共一樣,認為美國是為了世界霸權對崛起的中國圍堵,是中國發展的最大的敵人【美國長期玩耍著這樣的戰略遊戲:或聯合日本圍堵中國,或聯合中國限制日本。】我不明白郭飛雄到美國去幹什麼 -- 是去抗議?

郭的文章,我是看不懂,到底是日本要復活軍國主義,美國幫中國封住了瓶口,還是美國要日本重新武裝,日本不入其圈套。文章同時提的這兩點,只能是其中的一個能夠成立吧?類似的混亂我不想多說,但有一個問題我實在是不得不說上幾句。這是有關日本的獨立的問題。郭飛雄的歷史和常識的水平我是實在不敢恭維。郭飛雄居然認為現在的日本是個主權不獨立的國家,理由是因為現在的日本仍然有美國的駐軍。郭文中至少有五處提到:【它的超級經濟實力與它的國家主權的不完整(因為美國的佔領)】【美國對日關係的重心大致有三層:首先是控制之,這主要由軍事佔領來實現】【日本卻受制於它的軍事佔領者美國】【這個“普通國家”表面是針對和平憲法,深層卻是針對其身為被佔領國的地位而言,】【擁有了核武器的日本只需借助幾場遊行便可將美軍從其領土上趕走。美國是不能丟失日本的,因為美國在東亞的霸權秩序核心便在於其對日本的佔領】。今天的美國在日本的駐軍和半個世紀前的美國佔領日本是一回事?如果只因為有外國駐軍就可以看成是主權不完整,是軍事佔領。那麼,在聯合國成立時的五個常任理事國中,當時英法有美國的駐軍,中國有美國和蘇聯的駐軍。這些國家都是主權不完整?都是被佔領?北約的美國駐軍現在仍然在不少的歐洲國家,郭飛雄是不是也認為這些都是美國的殖民地?美國在古巴的關塔拿莫的軍事基地一直駐有軍隊,是不是郭也認為古巴現在也是美國的被佔領國?卡斯特羅現在也是聽命於美國?郭飛雄認為今天的日本仍然是美國軍事佔領下的一個主權不獨立的國家。基於這樣的認識,再談什麼中美日的三角互動,我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再說什麼了。


01。06﹑06墨爾本。


(6/1/2006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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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s ZT] 中央社2006-7-4〈中國大學思想課程科目減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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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學思想課程科目減半
2006.07.04  今日晚報  中央社


    因應時代變遷,中國大學生思想政治理論必修課程今年秋季開學後將由八門減少為四門,有學者說,要當今的中國大學生接受填鴨式的思想教育並不容易,教育當局需要面對現實。

    據中新社報導,保留的思想政治課程科目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中國近現代史綱要」、「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重要思想概論」、和「思想道德修養與法律基礎」。

    報導說,從一九九八年秋季起,中國大學的思想政治理論課程共有八個科目,分別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原理」、「毛澤東思想概論」、「鄧小平理論概論」、「當代世界經濟與政治」、「思想道德修養」、「法律基礎」、「形勢與政策」。

    清華大學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學部主任艾四林表示,現在大學生成長的環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一個多樣化的環境中進行思想政治理論課教育,用簡單的、注入式的辦法使學生接受和信仰馬克思主義已很困難,必須順應時代發展的要求,用發展的眼光審視和面對這一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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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中國時報2006-5-17〈三十年不反思 狼奶教材代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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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麗絲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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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報 大陸新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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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news.chinatimes.com/Chinatimes/newslist/newslist-content/0,3546,110505+112006051700089,00.html>
30年不反思 狼奶教材代代傳
2006.05.17  中國時報  林克倫/廈門採訪報導


    一九九八年十月,廈門一位中學語文教師朱麗冰在「南方週末」發表《拒絕狼奶》一文,從學校教育體制反省說:「教師千萬不能再給學生餵『狼奶』了,不要教給學生簡單地追求『剛硬』,不要鼓勵冷漠,更不應為鑄造嗜血的心靈之劍歡呼雀躍。」

    反思文革是要讓下一代不再受階級鬥爭、偶像崇拜等「狼奶」教育的荼毒,但在從事第一線教學的朱麗冰眼裡,目前的教育體系「餵狼奶」的情況仍在繼續。官方在教育對文革的影響上的反思其實有限。

    朱麗冰指出,在文革結束、改革開放三十多年的時間裡,教育理念的動彈非常微小,從小學到大學,課程設置、教材教法、成績評定,無不和文革前的教育風格相似,就連大學,至今都把毛澤東思想概論、軍事理論課設為必修課。」

    大陸的中學教材內容在文革結束後曾進行過改革,「政治性」、共產黨的「正統觀念」等仍是內容主軸,「充斥著歌頌毛澤東和共產黨,跟國民黨、軍閥、美帝國主義作鬥爭,以及鬥地主分田地等題材,連文言文、新詩、古詩等也多與『鬥爭』有關」,朱麗冰表示說,「初中教材還好,高中語文教材更是充斥著各式革命家的文章,簡直是在上政治課。」

    朱麗冰指出,近年來,大陸教育部門開始著手進行改革,二○○二年開始,廈門作為全國實驗點,首批使用課改新語文教材,教材增添了友情、環保等人文性內容,結果卻招來教育系統內部抨擊反對聲浪。

    值得思考的是,在目前的學校裡,許多中堅骨幹教師就是當年的紅衛兵。這批遭受文革苦難的過來人應最能體會鬥爭教育的殘暴性,其所擁有的經歷也更能反省官方教育、教材的荒謬,但現況卻並非如此。面對這些充斥政治、曾經傷害過自己的教材,目前紅衛兵這一代的第一線教師大都選擇順應以對。「許多教師以升學考試、社會生存競爭等功利性理由,不願挺身抗拒這些教材,或者說,從教師自身來說,大多還並未建立起尊重普世每個個人的人文觀念。」

    朱麗冰還指出,「有不少老師還是比較欣賞與鼓勵仇恨與鬥爭的思維的,也因此這樣的東西繼續透過學校教育、教材、與考試灌輸給下一代。『狼奶』在現行教育體制下不斷地被『操練』、內化至學生內心。」

    朱麗冰認為,「當老師教給學生仇恨與排斥某個群體和個人的時候,實際結果並不會只針對這類人,這種忽視、仇恨、或不尊重別人的理念會成為學生的一種思維方式和處世態度,會被應用於生活的方方面面,就像文革前我們所受的教育是階級鬥爭,可文革一來,我們首先鬥的是老師一樣。」

    這種現況也令現今中國出現價值認同危機。「不反思的結果導致出現目前流行的『雙重語義系統』」,朱麗冰感慨地指出,「學生、老師、家長、乃至全社會都知道這些官方說詞是虛假的,但很少有人願意出面反對!」

    身為一個影響力不大、曾深刻反省「狼奶」教育的基層中學教師,朱麗冰憂慮地指出,「現在的社會許多人習慣在表面上說『套話』,儘管自己的內心深處並不認為這些話語有道理,但還是說了、且說得非常自然,包括年幼的學生,都操練嫺熟。社會出現信任危機,因為很難相信別人。」

    對於這樣的教育模式一代傳一代,會不會永遠跳不出這個怪圈?朱麗冰對此比較樂觀地指出,「觀念的重建是可以發生在黑色背景上的。只要人願意追求。我自己的經歷就是如此!」

    援引大陸電影導演陳凱歌回顧文革經歷的文章的話語當運動來臨時,總會有太多的人跪下說『我懺悔』,太少的人站起來說『我控訴』。當運動結束以後,有太多的人說『我控訴』,太少的人說『我懺悔』。」朱麗冰指出,「我們不僅需要控訴,我們這一代更需要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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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奶】[ZT] 劉曉波2001 April〈從娃娃抓起的殘忍 — 為文革三十五週年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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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些人,在一種野蠻的制度和教育之下長大,它崇尚暴力、培養仇恨、鼓勵殘忍、縱容無情,教給孩子們一種從娘胎裡帶出來的不拿人當人的殘暴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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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討論區:[ZT] 劉曉波2001 April〈從娃娃抓起的殘忍 — 為文革三十五週年而作〉
SCFtw2  政治社會∕其他  反共反獨  2006/05/14 10: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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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cnd.org/HXWZ/ZK01/zk256.gb.html>
原載《民主中國》2001年四月號


從娃娃抓起的殘忍
--為文革三十五週年而作

劉曉波
2001 April


文革已經過去三十五年了,大陸對於文革歷史的清理和研究,除了旨在洗刷自己的訴苦、並用苦難為自己貼金之外,大陸人並沒有做出哪怕是差強人意的成績。一場全民捲入的大劫難,罪責只有林彪、「四人幫」及其黨羽來承擔,而其他的人,似乎都變成了受難者和反「四人幫」的英雄。這種自我美化的傾向到今天還在氾濫。最近出了兩本高幹子弟關於文革的回憶錄《從北大到哈佛》和《紅色季風》,作者都是有一定權力背景的老紅衛兵,他們對文革的回憶仍然遮遮掩掩,把自己打扮成反林彪的先知,盡量美化自己的造反行為。

關於文革,不僅中共高層權力爭鬥的真相仍然難以還原,而且民眾造反的真相也是大片空白。官方的壓制固然是重要原因(比如封鎖官方的文革檔案、查禁某些文革書籍、和逮捕文革專家宋永毅等),而當年的狂熱參與者們的沉默,特別是老紅衛兵們的沉默,則是更重要的原因。因為中共能夠有效封鎖的主要是官方檔案,民間的文革親歷者的記憶難以全面封殺。

八十年代,寫了《隨想錄》的老作家巴金發出建立「文革紀念館」的呼籲,他對自己在毛澤東時代的所作所為也有所反省;九十年代,老作家韋君宜的《思痛錄》是一本充滿自省和懺悔精神的回憶錄。在書中,她在懺悔自己整人的歷史同時,也向已經成為知名作家的老紅衛兵們發出挑戰,她說:「如梁曉聲、阿城、張抗抗、史鐵生、葉辛……現在已經成名。但是,他們的小說裡,都只寫了自己如何受苦,卻沒見一個老實寫出自己十六七歲時究竟怎樣響應『文化大革命』的號召的,自己的思想究竟是怎樣變成反對一切、仇恨文化、以打砸搶為光榮的,一代青年是怎樣自願變做無知的。」

更有意義的是,詩人郭小川的親屬以對歷史負責的精神,不為尊者韙,向讀者公開了大量郭小川的日記,其中既有郭小川被整的資料,更有他整人和反覆作交代作檢討的記載,為毛澤東時代的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傾軋提供了極為珍貴的原始資料。以這種方式紀念父親的亡靈,在大陸已逝名人的家屬中是極為罕見的。這是另一種形式的懺悔,有良知的活著的人替已逝者懺悔。

另外,余傑等沒有親歷過文革的青年評論家,也高聲呼喚懺悔精神,質疑紅遍兩岸的隨筆作家兼大學教授余秋雨--為什麼只矯情地感歎傳統文化的失落,批判歷史上那些出賣祖宗的不肖子孫,而不對自己在文革中充當御用筆桿子的歷史進行反省。由此還引發了一場頗具規模的筆戰。由此可見,提倡對罪責進行懺悔的群體,主要是歷盡滄桑的老一代和沒有親歷文革的新生代,獨獨缺少文革時期造反的主力群體老紅衛兵一代。

不能說那代老紅衛兵中沒有人自省過,支持青年一代提倡懺悔精神的老紅衛兵徐友漁,寫出了頗有深度的真誠自省《我的造反生涯》。但是,徐友漁的自省再深刻也僅是個案,比起當年狂熱的全國性造反而言,實在是連九牛一毛都不及。最近,《南方週末》開闢了一個懺悔專欄,發過一些當事人的懺悔,但是還沒有給人以震撼和深思的自省。

1966年文革開始時,我剛剛十一歲,是個小學生,沒有資格和機會獻身於紅衛兵的那種造反壯舉,但是,不安分的天性使我的心中有著強烈的造反衝動。我大哥當時是高中一年級,可以造反和大串連,我曾央求他帶我一起串連,他堅決不答應。雖然像我這種年齡的小學生無法真正進入紅衛兵的造反行列,因而也沒有免費周遊四方的資格,但是,當時的全民狂熱會感染每一個人,連呼吸中都充滿了如火如荼的造反氣氛,人與人之間的殘忍遍及全社會的每個家庭,學習毫不留情的鬥爭哲學也是從娃娃就抓起,就做起。學校頻繁組織的批判會和日常生活的耳濡目染,使十幾歲的孩子變成了以殘酷為樂為榮的劊子手。

「革命的道理千頭萬緒,但是,歸根結蒂就是一句話:造反有理!」「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緻,那樣文質彬彬。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暴烈行動。」這樣的最高指示我至今還能倒背如流。「紅小兵,齊上陣,大家都來狠狠批!」這樣的歌詞是我這個年齡的人都非常熟悉的。由此可見,很少有人能主動自外於當時的造反式革命,孩子也不能。我當時就特別羨慕大哥那個年齡層的紅衛兵,無奈之下,也就只在自己所能控制的生活範圍內,模仿他們的造反行為,施展自己的殘忍天才。

回想起來,記得最清楚的事是我在十一到十二歲時,曾經對一個和我奶奶同齡的老頭兒殘忍了一把。那老頭叫尹海,當過幾天國民黨兵,後來開小差兒逃跑了,卻被解放軍抓住了。據他自己的坦白交代,他天生耗子膽,一聽到槍響就全身發抖,在戰場上總是被長官用槍逼著衝鋒。但是,當逃兵並沒有使他倖免於難,1949年後被定為歷史反革命。他住我家樓下,以走街串巷的理髮為業,就是拿著個鐵鈸子和一根半尺左右的小鐵棒,小鐵棒插在鐵鈸子的兩片鐵之間,用力一擼,就發出一串金屬碰撞的響聲,顫音要好久才消失,很悅耳。他和我奶奶關係不錯,經常在一起聊天,可能是因為命運相同的緣故吧,因為我奶奶的本人成份是地主。文革前,我家幾個男孩理髮,奶奶大都找他,有時他還不收或少收理髮費。

文革來了,厄運再一次以兇猛的氣勢降臨。我奶奶被趕回了農村老家,接受貧下中農的批判和改造。老尹海沒有農村老家可回,無處發配,命運就更慘。兒子與他劃清界限,他被迫從家中搬出來,住在我們院鍋爐房中一間幾平米的長方形小屋裡,又陰又潮,除了床,屋裡就沒有多餘的空間了。他也不能再給別人剃頭了,只能以撿破爛為生。我們院還有一個叫「東方」的日本女人,她與老尹海一起挨整,除了數不清的批判會之外,每天早請示晚彙報表忠心跳忠字舞時,尹海與東方就在毛澤東畫像前低頭請罪。有一次,老尹海在批鬥會上被打瘸了,想向組織上請一天假,不參加一早一晚的請罪,但是組織上堅決不准,硬是讓幾個小伙子把他拖來,跪在毛澤東的畫像前。我們這些孩子也經常拿他倆尋開心。

從文革一開始,老尹海就被剃了大禿頭,刮得锃亮。有一天我和幾個夥伴邊走邊找樂子,忽然看見在垃圾堆中翻來翻去的老尹海的禿頭,在陽光下愈發閃亮。我一下兩眼放光,來了興致,「這下有玩意了。」我擺手招呼夥伴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站在老尹海的背後,看著他手裡拿著用廢鐵絲做成的簽子,彎著腰在垃圾堆裡翻來揀去。我突然高聲大喊:「老尹海,把頭抬起來。把錛兒頭(額頭)伸過來,讓我彈幾個腦瓜嘣!」老尹海毫無準備,被我的當頭斷喝嚇了一跳。他鎮靜了一會兒,站起身,回頭望著我。當他想清楚了我的野蠻要求時,突然驚嚇的恐懼變成了一臉無奈的乞求相。他低聲下氣地說:「三兒(我在家排行老三),我比你奶歲數還大,又是老鄰居,以前總給你們哥幾個剃頭,就饒過我這一回。」我說:「不行!你個老反革命,還敢討價還價?你越來越膽肥了(膽大)!一定要彈!非彈不可!」他又乞求了幾句,看看把他團團圍住的幾個滿臉凶相的孩子,覺得實在躲不過這一劫了,就退一步商量道:「那你實在要彈,三兒,我轉過去,你彈我的後腦勺,行不?」我說:「你這個老傢伙夠滑頭的,怪不得定你歷史反革命。不行,我今天非彈你的錛兒頭。」其他幾個小孩也跟著鬨,把老尹海的裝破爛的竹筐打翻了,七嘴八舌地說,「不讓彈,你以後就別想再撿破爛了。」「老傢伙,還想不想過好日子了?」

老尹海無奈,只好硬撐著伸過頭。陽光很酷,他的額頭佈滿滲出的細小汗珠,我只顧自己開心,全不知道這樣的惡作劇對於他是一種多麼大的人格侮辱。他的歲數可以做我的爺爺,他為人和善又幽默,以前常在剃頭時給我講笑話。可那時的我,絲毫沒有想過老尹海以前對我家的好,更不會對他現在的悲慘處境有絲毫同情,所以也並不覺得這樣欺負他有什麼心理負擔,只覺得好玩、過癮、開心。

我看著他閃亮的佈滿汗珠的額頭,活動一下自己的手指,運了運氣,便狠狠地彈著他的錛頭。「砰、砰砰、蓬蓬砰、砰……」,時而清脆、時而沉悶、時而節奏快、時而有間隔,時而因為他的腦門浸滿汗珠,手指彈上去會打滑。一打滑,手指就吃不上力,就一定要再彈,而且要加倍多彈,作為對他的懲罰。我的手指彈痛了,指甲上滑滑的沾滿汗漬,我就把手指在他的臉上蹭一蹭,然後接著彈,直到彈得手指有點兒發麻發木,方才罷休。其他幾個孩子也跟著彈了,有時是幾個孩子的手指同時落在他的腦門的各個部位。

老尹海再也沒有任何乞求、反抗、和躲避,只是一聲不吭地忍受著,多次受年輕人的折磨和侮辱的經驗告訴他,小孩或年輕人都有強烈的逆反心理,越乞求越反抗越躲避,受到的懲罰就越重,受侮辱的時間就越長。老尹海的馴順使惡作劇的刺激和高潮很快就過去了,手指麻木的我們也喪失了興致。當我們終於停了下來,他立刻低下頭,不敢看我們,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們收撿著散了一地的破爛。我們笑嘻嘻地衝著老尹海的背吐了幾口唾沫,高聲說了句:「這次便宜你個老反革命了。」便大勝而歸般地揚長而去。

現在想想,他一定偷偷地流淚了,而且是老淚縱橫。不光是眼淚,更是往心裡流的恥辱。一個年近七十的、為孩子們理髮的老人,一個和孩子們的長輩要好的老鄰居,卻被他看著長大的十一、二歲的毛孩子如此侮辱!人的心如果會出血,老尹海的心肯定滲出了血,而且一定是在我的手指甲彈在他錛兒頭上的時刻。

以後,老尹海一見到我們幾個常在一起的孩子,大老遠就衝著我們振臂高呼:「向紅小兵學習!向紅小兵致敬!向革命小將請罪!」逗得我們哈哈大笑。再以後,我們和老尹海還有了點兒交情。他靠撿破爛(主要是廢紙)謀生,我們能幫他的大忙。天一黑,我們就拿著他的破竹筐去撕大字報,用不了半個小時,就可以把筐塞得滿滿登登。以此為交換,我們可以躲在他的小屋裡抽煙。開始,老尹海很害怕,這要是被人知道了,非給他戴上教唆孩子們破壞文化大革命的大罪名,豈不是罪上加罪。好在後來這種事從沒發生過。

再後來,等我從插隊的農村回到城裡時,老尹海已經死了。而現在,當我意識到自己的罪責時,我的道歉和懺悔,老尹海已經聽不見了!我是個無神論者,但此刻的我多希望真有靈魂不死,讓老尹海的亡靈聽到我的負疚之聲。我沒有資格乞求他的原諒,只求他能聽到。

類似的殘忍行為以及對殘忍的自得其樂,我小時候沒少幹。這種行為與打砸搶、揪鬥走資派的紅衛兵沒有什麼實質的區別。只因為政治賤民的身份,我就可以蠻橫地戲弄和侮辱一個熟悉而善良的老人,當我稚嫩的手指頭連續彈在老尹海的腦門上時,我不就是那些揪著熟悉的老師的頭髮的紅衛兵嗎?我在侮辱老尹海時,從未想到過我的奶奶也可能正在受著同樣的侮辱,就更不用說顧忌老人的尊嚴了。

我們這些人,在一種野蠻的制度和教育之下長大,它崇尚暴力、培養仇恨、鼓勵殘忍、縱容無情,教給孩子們一種從娘胎裡帶出來的不拿人當人的殘暴凶狠。在視生命如草芥的年代,我們都在不同的程度上充當過劊子手和幫兇,誰也脫不掉責任,洗不清自己!特別是在文革結束後的這些年中,那些當年參與造反、在造反中進行迫害的人們,如果還心安理得、還粉飾歷史、還不向受害者公開道歉,還不以投身於廢除這個非人制度的鬥爭來贖罪,那麼,我們不僅還在延續著殘忍,而且類似文革那樣的全民殘忍的歷史還將重演。

事實上,文革結束後的二十多年中,類似的殘忍從未真正停止,儘管六四大屠殺的主凶是中共政權,但是六四之後的整肅中,我們整體的馴順和遺忘對於那些死難者來說,難道不是繼暴政對肉體的屠殺之後的又一次精神的屠殺嗎?難道不是另一種方式的殘忍嗎?現在,利用一個十九歲的大學生和一個十二歲的小學生被燒焦的身體發動全國性的「校園拒絕邪教」運動,實質上是又一次強制性的意識形態灌輸運動,教孩子們從小就學會殘忍。換言之,這種殘忍之所以能夠延續至今,就在於我們從未發自內心地承認我們的殘忍和罪責,並用根除這種殘忍的實際行為來贖罪。負主要責任的統治者沒有,負共謀責任的被統治者在整體上也沒有。


2001年4月於北京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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