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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傅國湧2004-4-6〈這個樣子的龍應台何時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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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google.com.tw/search?hl=zh-TW&q=%22%E9%80%99%E5%80%8B%E6%A8%A3%E5%AD%90%E7%9A%84%E9%BE%8D%E6%87%89%E5%8F%B0%E4%BD%95%E6%99%82%E4%B8%8B%E8%AA%B2%22&meta>=
"這個樣子的龍應台何時下課"

<http://www.epochtimes.com/gb/4/4/6/n502432.htm>
《大紀元》首發

這個樣子的龍應台何時下課?
傅國湧
2004-4-6


上世紀80年代初讀《野火集》時的振奮與痛快至今難忘,那個挺立在孤島上以一支筆抵抗滄海橫流的龍應台,她那些海峽對岸寫下的文字曾激動過我無數年輕的夜晚,燃燒過此岸許多青年的心,她的每一篇文章、每一本書都曾吸引過我。然而,當台灣的民主化進程取得了實質性進展,當她頻繁光顧大陸、成為座上賓之後,她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她,儘管她有「進入政府就不是知識份子」的自知之明,儘管她為自己今天的無聊作著小心翼翼的辯護,但一切都掩蓋不了一個鐵鑄的事實,她已成為過去式的人物,風流總被風吹雨打去,那個美麗的龍應台已消失在歷史的長夜中。

當龍應台與李敖──昔日的鬥士淪落為高等華人、無聊文人,這是怎樣一種刻骨的悲哀啊。口口聲聲自稱「中華知識份子」的龍應台,面對大陸現實時所表現出的冷漠、無知和無情,甚至以不瞭解為由為自己的「雙重標準」辯護,確實讓人驚訝。她可以為「二二八」寫十篇文章,但時至今日始終對「六四」一言不發,保持沉默。自然,這一切只是幻想。如同有兩個李敖一樣,龍應台也有兩個,那個光彩照人、有筆如槍、曾參與塑造了孤島歷史的龍應台早已死去,剩下的只是一個名字、一個符號、一個軀殼,一個最多只會批評「上海小男人」的龍應台。這是兩個幾乎截然不同的生命。無論她如何辯解,貌似自圓其說,都掩蓋不住她內心的恐懼、怯懦和無奈。是的,龍應台生活在一個與我們隔絕已久的孤島上,飄飛於世界各地,享受著「全球化」帶給她的一切好處,她擁有選擇的自由,完全可以選擇像現在一樣不與苦難的民族共同體同命運,無視大陸芸芸眾生們的眼淚與歡笑。但是,我們不能選擇,長期以來以「社會良知」自居、也確實被百萬讀者視為良知化身的《南方週末》別無選擇。

雖然我們都知道《南方週末》只能以「打擦邊球」、「走鋼絲」苟全性命於盛世之間,但它的存在依然讓我們感到一線溫暖,它畢竟不同於其他喉舌和工具。國人給予了這份報紙過多的敬意、過多的期望,乃至為《南方週末》做過臨時發行員的人都為此感到驕傲。它是一種象徵,在沒有正義的年代裡,它幾乎成了正義的化身,在沒有自由的歲月裡,它殘存的一點自由精神給了容易滿足的中國人一點類似肥皂泡一般的希望。這樣的《南方週末》已完全超越了它作為一份報紙存在的意義。也正因為如此,我難以容忍龍應台連篇累牘的文字佔據《南方週末》如此寶貴的版面。我以為CCTV、《人民日報》盡可以將龍某當作座上賓,將她捧為高級「花瓶」,但以關注民間聲音、底層疾苦自任的《南方週末》不能,更不該接二連三地發表她那些不痛不癢、空洞無物、與千萬讀者生活無關的文字。2003年12月4日《南方週末》「文學版」幾乎把整個版面獻給了龍應台。2004年2月26日,當這個版面改名為「寫作」以後,又一次把差不多整版篇幅獻給了龍應台,而且開設「龍應台專欄」,把她當作了「台灣寶貝」。通讀這篇不著邊際、無視現實的文字,無非是喋喋不休地講她作為「高等華人」的感受。我們今天面對的實際上不是甚麼全球化了以後精神、文化喪失的問題,而是連全球化的邊都沒有摸到,不客氣地說是連近代化的門檻都沒有踏入。所謂「全球化了的我在哪裡?」根本就是一個偽問題。我實在無法想像──難道堂堂《南方週末》無稿可發、只能拿這樣的文字來填版面?龍應台迴避大陸的真問題,《南方週末》「寫作版」難道也得亦步亦趨,跟著她的屁股走嗎?作為編輯,自然可以有自己的愛好、趣味、價值取向,但以《南方週末》版面之珍貴,這樣做未免太奢侈了。無論如何,我們生活在中國大陸,即便你個人成了「高等華人」,你也一樣迴避不了現實的苦痛與不幸。

龍應台的頻頻亮相決不是深受千千萬萬讀者熱愛的《南方週末》之榮,儘管近年來《南方週末》每況愈下,但在新聞自由缺席的大地上它依然一枝獨秀,每期發行過百萬,而且幾乎都是自費訂閱、購買,是無可爭議的中國第一大報,影響之大是生活在異土的人們所無法想像的。

我知道,《南方週末》對我的批評一定會不屑一顧,編輯也根本不認為有反躬自省的必要,但出於多年來對這份報紙的感情(每個星期四早上買《南方週末》已成為生命中的一件事,風雨無阻),我必須說出我的心裡話。寫到這裡,我愈加懷念《南方週末》當年的「芳草地」,或許就是現在「寫作版」的前身。不知曾經野草芬芳、野花盛開的「芳草地」還會回來嗎?也不知龍應台何時在《南方週末》下課?


大紀元首發
4/6/2004 2:37: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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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張鶴慈2006-8-3〈就世紀中國被封,給龍應台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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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ncn.org/asp/zwginfo/da-KAY.asp?ID=69188&ad=8/3/2006>
《新世紀》

就世紀中國被封,給龍應台的一封信
張鶴慈
2006-8-3


龍應台女士:

你好。最近中國政府又關閉了世紀中國網站。這是一個以學術自由為宗旨的網站,是一個小心翼翼,遵紀守法的網站。【請你幫助台灣人瞭解世紀中國網站的內容,這是一個不涉及敏感話題的學術網站。這樣溫和的網站都不能允許存在,這是每一個關心中國發展的中國人都應該問一個為什麼的問題

不久以前,就冰點被封,你寫了一封公開信,影響極大,是冰點復刊的重要因素之一。

和冰點上大量刊登你的文章不同,你沒有參與世紀中國網站,但這不影響你出面為世紀中國說話。我和我的朋友和世紀中國的交往時有過不太愉快的經歷,但我們都在這次呼籲信上簽了名。

我希望你能夠出面招集台灣的知識分子,一起發出你們關注中國民主的聲音。我希望台灣的知識分子能夠不分藍綠,不分黨派,能夠給大陸的民主予支持。

我的一篇文章表達了我和你的某些不同的看法。但我相信,在中國兩岸的民主化的問題我們的看法不會有什麼分歧。

如果你們在台灣能夠像罷免那樣的搞成上萬人的連署,如果能夠有幾十,甚至是上百成千的台灣的知識分子共同發出聲音,大陸當局不可能聽不到,不可能不重視。台灣人民如果能夠關心大陸的民主化,台灣人民如果能夠就大陸的民主化發出自己的聲音,這才是真正的兩岸的良性互動,這才是兩岸的雙贏。

我在這裡真誠的希望你能夠在這關鍵的時刻站出來。輿論的自由是中國民主化的開始,是中國民主化的必經之路。在中國的輿論自由倒退的關鍵時刻,請你站出來,為了中國大陸,為了台灣,為了中國人,也為了我們自己,對中國大陸的當局今天在新聞媒體上的倒行逆施說一聲不,和你的朋友、同人一起,和台灣的千萬知識分子一起,向中國大陸和全世界大聲的說一聲不。

世紀中國的關閉是毫無道理的,所以這件事是可能如冰點一樣的翻過來。這將使冰點事件和世紀中國的事件不再是一個孤立的事件,而真正成為一個模式。

對權勢者的依法治國的承諾是需要獨立的輿論的監督和壓力的。如果台灣的知識分子能夠和大陸、海外、香港的知識分子一起,形成一股輿論的壓力,這將是中國民主化的希望。如果世紀中國能夠在大家的努力下像冰點一樣的復刊,這將是中國民主化的極有意義的一步。

2 、8 、6 、墨爾本


(8/3/2006 5:3)
來源:新世紀 www.ncn.org <http://www.ncn.org/asp/zwginfo/www.ncn.org>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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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6-28] 批兩句“大眾導師”龍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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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討論區:[ZT] 彭蕙仙2006-6-26〈阿扁過關,台灣之恥〉
SCFtw2  政治社會∕其他  反共反獨  2006/06/28 14: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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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6-27的《中國時報》刊登了龍應台的文章〈今天這一課:品格〉。這篇文章“門面”可觀,鋪天蓋地,但是不發光。她每一句話都說得對,卻多用了五倍的字數。
<http://news.chinatimes.com/Chinatimes/newslist/newslist-content/0,3546,110501+112006062700020,00.html>

她說:『今天,是一個光榮的日子。』『今天,我以身為台灣公民為榮。』她然後問道:『如果我們的家庭、學校、社會、政黨,從來就不曾把品格和教養看做教育的關鍵內容,如果我們的政府,從來就沒把公民素養看做國家的教育大計,如果有了民主制度,但是制度裡的人民本身是一個對於品格根本不在乎的群體,那麼選出一個無能、無識又嚴重缺乏恥感的總統,我們為什麼驚異呢?』她這樣結尾:『一課一課地上,一關一關地過;一路走來,台灣人,你一點也不差。』

李遠哲逐漸脫卸了臺灣大眾導師的光環,龍應台逐漸上昇成整個華人世界的導師。

龍應台如果現在離開,臺灣的社會不會有什麼明顯的損失,但是有一個基金會在身,她當然不能走。

垃圾更多了,臭氣更重,躍動的野火卻成了燉牛肉的文火,這是成熟還是撤退?她有她的抉擇,我有我的評斷。

同一天發的文章,我寧可讀“發飆客”彭蕙仙寫的這篇。


*****************************************************
<http://editorland.chinatimes.com/peng/archive/2006/06/26/1851.html>
阿扁過關,台灣之恥
Posted on 2006-06-26 07:32 彭蕙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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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龍應台2006-1-26〈請用文明來說服我──給胡錦濤先生的公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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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news.chinatimes.com/Chinatimes/newslist/newslist-content/0,3546,110501+112006012600027,00.html>
請用文明來說服我──給胡錦濤先生的公開信
2006.01.26  中國時報  龍應台

(本文寫於一月廿四日。台北中國時報、香港明報、吉隆坡星洲日報、美國世界日報今同步刊出)


    「胡錦濤」代表什麼?錦濤先生:國民黨主席馬英九先生在二零零六年一月中勉勵他的國青團青年學員時,說了這麼一句玩笑的話:「希望將來國青團也能培養出一個胡錦濤。」

    我相信這是他從政以來所說過的最不及格的笑話。

    馬英九先生很可能只單純想到,「胡錦濤」是從共青團體制裡脫穎而出的國家領導人,但是會說出這樣的話,也透露了他顯然不曾更深刻地細思過,共青團是個什麼樣的體制?這個領導人所領導的「國家」,是個以什麼為本的國家?他的權力來源是什麼?正當性何在?在二十一世紀初掌握中國政權的「胡錦濤」這三個字,代表了什麼意義?

    它當然代表了超高的經濟成長指數,讓世界驚詫,讓國人自豪,可是同時,在政治自由的指標評比上,中國在世界上排名第一百七十七名。您可以說,這是以「西方右派」的標準來衡量的,不符合「中國國情」。好,讓我們用一個社會主義的指標吧。追求資源分配的平等,不管均富或均貧,都是左派的核心理想吧?在貧富差異上,中國的基尼係數超過0.4,迫近0.45,這已是社會大動亂的門檻指標。指標數字下,多少人物慾橫流,多少人輾轉溝壑。

    也就是說,「胡錦濤」三個字在二十一世紀的當下歷史裡,仍代表一種逆流:在追求民主的大浪潮中,它專制集權;在追求平等的大趨勢裡,它嚴重的貧富不均。

    在您剛剛上任時,人們曾經對年華正茂的您寄以期望,以為,作為一個新世紀的人物,您的心靈和視野會比您的前輩們更深沈,更開闊。共產黨權力革命的殺伐蠻橫之氣,終究要被人文的體貼細緻和文化的潤物無聲所取代。但是,兩年了,我們所看見的,是什麼呢?


被割斷的喉嚨

    促使我動筆寫這封信的,是今天發生的一件具體事件:共青團所屬的北京「中國青年報」「冰點」週刊今天黃昏時被勒令停刊。

    在此之前,原來最敢於直言、最表達民間疾苦的「南方週末」被換下了主編而變成一份吞吞吐吐的報紙,原來勇於揭弊的「南方都市報」的總編輯被撤走論罪,清新而意圖煥發的「新京報」突然被整肅,一個又一個有膽識、有作為的媒體被消音處理。這些,全在您任內發生。出身共青團的您,一定清楚「冰點」現在的位置:它是萬馬齊瘖裡唯一一匹還有微弱「嘶聲」的活馬。

    而在一月二十四日的今天,這僅有的喉嚨,都被割斷。在「冰點」編輯們正式得知這個「割喉」處分之前,所有跟「冰點」有關的字和詞,已經從網路上徹底消滅。

    在您的領導之下,網路警察的絕對效率,令人駭異。

    選在今天執「刑」,誰都知道原因:春節前夕,人們都已離開工作崗位,準備回鄉圍爐。報紙開始撲天蓋地報導娛樂,製造溫馨;電視開始排山倒海地表演聯歡,生產快樂。選在這一天割斷中國僅有的喉嚨,然後讓普天同慶的歡聲把它淌血的聲音遮住。行刑者躡手躡腳走開,過完年,一切都已了無痕跡。網路警察的效率和現代傳媒的操弄,是您所呈現的二十一世紀統治技巧。

    網路警察動作快,是怕自己的人民知道;精算時間動手,是怕國際媒體知道。偷偷摸摸地執行,費盡心機地隱藏,洩漏的是政府的虛心和害怕。但是,請您告訴我這個困惑的台灣人民:這「和平崛起」大有為的政府,究竟為什麼如此的虛心和害怕?

    「冰點」的停刊,其實沒有人真正的驚訝,人們早在暗暗等待,好像一個宿命論者永遠在等著鬼的半夜敲門索命;我發現,太多的災難和壓迫,使得大陸很少人相信好事會長久、夢想能成真、正義能落實。刊出龍應台的「你可能不知道的台灣」時,網路上已經四處流傳「冰點」被封殺的臆測;今天,只是「鬼」終於被等到了。而「冰點」「勇敢」到什麼程度使得共產黨用這樣陰暗的手段來對付它?


仇外的建國美學

    今天封殺「冰點」的理由,是廣州大學袁偉時先生談歷史和教科書的文章。因為它「和主流意識形態相對……攻擊社會主義,攻擊黨的領導」。而「毀」掉了一份報紙的袁偉時先生的文章,究竟說了什麼的話,招來這樣的懲罰?

    我認真讀了這篇文章。袁偉時以具體的史實證據來說明目前的中學歷史教科書謬誤百出不說,還有嚴重的非理性意識形態的宣揚。譬如義和團,教科書把義和團描寫成民族英雄,美化他對洋人的攻擊,對於義和團的殘酷、愚昧、反理性、反現代文明以及他給國家帶來的傷害和恥辱,卻隻字不提。綜合起來,教科書所教導下一代的,是「一、現有的中華文化至高無上。二、外來文化的邪惡,侵蝕了現有文化的純潔。三、應該或可以用政權或暴民專制的暴力去清除思想文化領域的邪惡。」。對於這種歷史觀的教育,袁偉時非常憂慮:「用這樣的理路潛移默化我們的孩子,不管主觀意圖如何,都是不可寬宥的戕害。」

    錦濤先生,我不是不知道,共產黨是以美化秦始皇、盜跖、太平天國、義和團這樣一個歷史脈絡來奠定自己的權力美學的。我也不是不知道,每一個政權都會設法去建構一個所謂建國神話和圖騰──您因此一定也很理解民進黨的企圖。但是,建構的國族神話裡如果藏有仇外情緒,就是一個必須正視的危險。在二十一世紀,國界幾乎快要不存在,地球愈來愈是一個緊密的村子,因為唇齒相依,不得不憂戚與共。中國為什麼極力爭取主辦奧運和世博?目的不就是企圖以最大的動作向世界推銷一個新的中國形象:你看,中國是一個充滿發展能量、愛好世界和平、承擔國際責任的泱泱大國!

    如果對外面的世界推銷的是這樣一個形象,關起門來教下一代的,卻是「中華文化至高論」、「外來文化邪惡論」以及義和團哲學,請告訴我,哪一個中國是真實的?總書記能夠光明磊落大聲地告訴國際社會嗎?

    袁偉時說,教科書不能罔顧史實,不能讚美暴力,不能教下一代中國人對自己狂熱,對外人仇視。這樣的認知,錦濤先生,在我們這裡,叫做「常識」。在北京,竟然是違反「主流意識形態」的入罪之論。那麼能不能請您告訴我這個台灣人民,您的主流意識形態是什麼?

    哪一個是你真實的面孔?

    我們暫且不管大陸的知識份子和一般人民讀者怎麼看這「冰點」事件,但是我很願意和您分享像我這樣一個台灣的知識份子的感受。至於龍應台這樣思維的人在台灣有沒有代表性,有沒有影響力,您自己判斷。

    我對中國大陸有著深切厚重的情感,來自命運血緣,歷史傳統,更來自語言文化。在台灣生長,我同時發展出與這一條「家國認同」情感線平行並重的執著,那就是對生命的尊重,對人道的堅持,而從這種尊重和堅持衍生出其他的基本價值:譬如主張獨立的人格、自由的精神,譬如對貧富不均的不能接受,對國家暴力的絕不容忍,對統治者的絕不信任,譬如對知識的敬重,對庶民的體恤,對異議的寬容,對謊言的鄙視……

    這一條我稱之為「價值認同」的理性線。當「家國認同」的情感線和「價值認同」的理性線相互衝突時,我如何取捨?毫無猶豫,我選擇後者。二十年前,我曾經寫「野火」和國民黨那個「家國」對抗;李登輝當政時,我曾經為文批判他的虛偽與狹隘;陳水扁不公不義,又迫使我執筆徹底抵抗。所以您如果鬧不清我究竟是「統派」或是「獨派」,不妨這樣試試:台灣和大陸,哪邊符合我的「價值認同」,就是我的「家國」。哪邊違背我的「價值認同」,就是我離之棄之抵抗之的對象。如果兩邊都符合我的「價值認同」,那就開始討論統一吧。所以,我是統派還是獨派呢?

    以這樣的價值結構來看今天「冰點」事件,您說我這個台灣人看見什麼?

    我看見這個我懷有深切厚重情感的「血緣家國」,是一個踐踏我所有「價值認同」的國度:

    它,把真理當謊言,把謊言當真理,而且把這樣的顛倒制度化。

    它,把獨立的知識份子當奴才使用,把奴性的知識份子當家僕使用,把奴才當──啊,它把鞭子、戒尺和鑰匙,交到奴才的手裡。

    它面對西方是一個臉孔,面對日本是另一個臉孔,面對台灣是一個臉孔,面對自己,又是一個臉孔。

    它面對別人的歷史持一個標準,它面對自己的歷史時──錯了,它根本不面對。它選擇背對自己的歷史。

    它擁抱神話,創造假象,恐懼真相。他最怕的,顯然是它自己。

    ……

    您,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請說服我

    我真正想說的是,錦濤先生,作為一個台灣人,我實在不在乎團團和圓圓來不來台北,雖然熊貓可愛得令人融化。但是我這樣的台灣人可真在乎「冰點」的安危,就像很多、很多香港人真在乎程翔那個被逮捕的記者的安危。如果中國的「價值認同」是由一群手持鞭子、戒尺和鑰匙的奴才在壟斷它的解釋和執行,而獨立的人格、自由的精神是被打擊、戒律、監控的對象,請問,我們談統一的起點理由究竟是什麼呢?而我對中國的情感還是有條件的,台灣還有很多熱愛、深愛、無條件地執著地愛中國那片深厚土地的人──您又用什麼東西去跟他談統一,而他不致被人嘲笑、咒罵呢?

    重點不在團團和圓圓,您知道嗎?重點也從來就不在民進黨,您明白嗎?

    重點就在「冰點」這樣具體而微的事情上,因為,說穿了,錦濤先生,您容不容許媒體獨立,您尊不尊重知識份子,您用什麼態度面對自己的歷史,以什麼手段去對待人民,每一個最細小的決定,都繫在「文明」這兩個字上頭。經歷過野蠻,我們不得不在乎文明。

    請用文明來說服我。我願意誠懇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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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傅國湧2004-6-10〈龍應台終於為「六四」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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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epochtimes.com/gb/4/6/10/n565210.htm>
《大紀元》

龍應台終於為「六四」說話了
傅國湧
2004-6-10


4月初,我曾寫過一篇《這個樣子的龍應台何時下課?》的小文,其中有這樣一段話:「口口聲聲自稱『中華知識份子』的龍應台,面對大陸現實時所表現出的冷漠、無知和無情,甚至以『不瞭解』為由為自己的『雙重標準』辯護,確實讓人驚訝。她可以為『二二八』寫十篇文章,但時至今日始終對『六四』一言不發,保持沉默。同是女性,她可否為淚已流乾的『天安門母親』仗義說一句。」

兩個月後,在漢語文化圈聲名顯赫的龍應台終於打破15年來的沉默,首次公開發表了她為「六四」執言的文章《誰,不是天安門母親?--獻給丁子霖》,她還說「六四」之夜她會去香港維多利亞花園點燃蠟燭,帶著她十五歲的孩子。

我並不認為我先前對她的批評有甚麼不當,正如我必須寫下這篇小文向她表示敬意一樣。她在文章中所表達的內容也證實了她15年來的冷漠、沉默並不是因為「不瞭解」,從北京的天安門廣場到東柏林的亞歷山大廣場、莫斯科的紅廣場,她對15年前的歷史體會很深,而且曾親臨現場,目睹了柏林牆的倒塌。她不說話,決不是因為不瞭解。是因為怯懦、恐懼,還是其他甚麼原因,我們無法猜測,也無須猜測。

不久以前,龍應台發表為台灣民主辯護的文章,涉及對大陸的批評,就讓部份自由派知識份子開始另眼相看。曾與龍應台有過交流的學者說,她非常在意大陸知識份子對她的看法,特別在意對她的批評。今天,當她終於公開說出「『六四』屠殺代表權力的野蠻,理性的喪失,人性的沉淪」這句話時,她開始為自己15年來的苟活感到羞愧:「對於那些死難的人,我們已經慚愧地苟活;對於那些在各個角落裡用各自的方法在抵抗權力粗暴、創造心靈自由的人,孩子,我更覺得徹底地謙卑。」我相信這句話不僅是對她15歲的孩子說的,也是對所有人說的。因為她深知「唯一安全的社會,是一個人人都願意承擔的社會,否則,我們都會在危險中、恐懼中苟活。」在「慚愧」、「謙卑」之後需要的是「承擔」,是真正承擔起一個知識份子的責任,是直面歷史,說出真相,不苟且,不虛飾,不媚權,不媚俗,始終對權勢力量保持清醒的獨立批判,向一切社會不義說不,這比不著邊際地空談、奢談甚麼「民主」、「全球化」概念重要一萬倍。沒有千千萬萬人前仆後繼地「抗議過、奮鬥過、爭取過、犧牲過」,甚麼「民主」、「全球化」都不會變成生活的現實。

15年後的「六四」之夜,龍應台點燃的「燭光」有沒有可能再次成為一把「野火」,不是在小小的孤島上,而是在她的文化根系所在的古老大陸。對她而言,邁出這一步並不需要太大的勇氣,也沒有多少風險,充其量失去在大陸到處做座上客、扮演高等華人角色的機會,那樣一個龍應台的退場,未嘗不是龍應台的大幸,出現在世人面前的將是一個真正傲然獨立的龍應台,一個名副其實的中華知識份子。我們有理由如此期待龍應台嗎?


6/10/2004 10:20: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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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龍應台2004-6-4〈誰,不是「天安門母親」? — 獻給丁子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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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google.com.tw/search?hl=zh-TW&q=%22%E6%88%91%E6%9C%83%E5%8E%BB%E7%B6%AD%E5%A4%9A%E5%88%A9%E4%BA%9E%E8%8A%B1%E5%9C%92%E9%BB%9E%E4%BA%AE%E4%B8%80%E7%9B%9E%E8%A0%9F%E7%87%AD%22+%22%E9%BE%8D%E6%87%89%E5%8F%B0%22&btnG=%E6%90%9C%E5%B0%8B&meta>=
"我會去維多利亞花園點亮一盞蠟燭" "龍應台"

<http://jmsc.hku.hk/works/lung01.htm>
本文據作者說同日發表於台北《中國時報》、香港《明報》、吉隆坡《南洋商報》、美國《世界日報》、新加坡《聯合早報》。此為《明報》版。


誰,不是「天安門母親」?──獻給丁子霖
龍應台
2004年6月4日


1

十五年前,我是一個懷孕的女人,在不可預知的機緣裡,走了三個廣場:北京的天安門廣場,東柏林的亞歷山大廣場,莫斯科的紅廣場。那是動盪的一九八九年。

為了紀念「五四」運動七十週年,我來到北京。清晨時刻,霧,還鎖著昏昏的建築,覆著疲憊的人群,廣場在朦朧中卻顯得深不可測,像秘密無聲的山谷。

但是你知道山谷不是空的,一波一波的迴聲湧動,推著歷史的隆重自轉。一八九五年甲午戰敗後的呼喊,在一九一九年一戰之後得到呼應;一九一九年的呼喊,「要民主,要科學,要國家富強」,在一九四九年得到莊嚴的呼應:「中國人民從此站立起來了!」對著一九四九年的莊嚴誓詞,一九八九年發出呼喊──

沒有人想到,回應誓詞的是屠殺的槍聲、坦克的震動,和長達十五年的滅音。

可是亞歷山大廣場上人潮洶湧,上百萬的東德人每天上街,高舉著拳頭,要求開放邊境,要求民主自由。突然之間天安門的槍響傳來,德國人走在街上,臉上有血色的憤怒,但是心裡有白色的恐懼:天安門的屠殺,是否也會在東柏林發生?

我到了柏林城外,想感覺一下鄉村的情緒。中午的太陽辣辣地照著,小村廣場上只有一隻老狗趴著打盹,看起來安詳靜謐。但是在廣場地面上,有人用粉筆畫了什麼,白白的一片。我走近去看,畫的是一個中槍倒地的人形,四肢呈「大」字打開,中間用德文清楚寫著:「天安門,六月四日」。

又過了幾個月,我在莫斯科的街頭。成千上萬的人,孩子騎在父親的肩上,母親推著嬰兒車,白髮蒼蒼的老年人手挽著手,大聲呼喊:「自由!自由!自由!」白色的布條橫過整條馬路,用各種文字寫著:「我們不要天安門!」每一條橫巷內都藏著軍用卡車,卡車裡塞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緊抱著槍,全神戒備。

我懷孕的那一年,柏林圍牆被人民推倒;蘇聯帝國轟然解體。事後,我們知道,當呼嘯的人民像洪水一樣自街頭流過,這些黨的領導人躲在高樓的辦公室裡激烈地辯論是否也採用「天安門模式」來保住政權。但是天安門的屠殺太過殘酷,給世界的震撼太過劇烈,被過於巨大的罪行所震懾,兩個城市的領導人,在最緊迫的時刻,按住了槍口。

柏林圍牆崩潰前夕,東德領導階層亂了手腳,譬如說,對試圖越牆逃跑的人民,是否還是一律「格殺」?一個高階領導後來回憶說,「當時,我就給自己立了一個分清是非的標準:天安門發生屠殺時,你是站在哪一邊?站在人民這一邊的,就是對的。這麼一想,我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北京的天安門,成為動盪中的東歐用來判別是非的準則、分辨真假的測謊器。

是的,你可以說,中國的血染大地成就了東歐不流血的革命。


2

十五年之後,在香港一個高貴的晚宴上,我遇見了這麼一個姿態優雅的上海女性,從美國留學歸來,在香港公司任經理,用英語說,「六四?不過是中國進步過程裡打了一個飽嗝罷了!」

中國的「進步」,在她身上那麼清楚地呈現:經濟的起飛已經培養出一整代欣然自得於個人成就而對「六四」一無所知的人。或者並非一無所知,但在物質追逐的遊戲中早已接受了一種邏輯,就是說,沒有鎮壓,就沒有今天的進步,鎮壓是進步的必然條件。對更年輕的一代而言,「六四」屠殺則根本不存在。歷史的殺人滅跡,由國家執行起來特別專業、特別有效。

中國在「進步」,像一個突然醒過來的巨人張開大步在趕路,地面因他的腳步而震動。民間社會的自主空間逐漸拓寬,民權觀念悄悄萌芽,經濟的發展更是舉世側目。二零零八的北京奧運、二○一零的上海世博,還沒有發生,但是僅僅是預期就已經使得許多中國人覺得光彩萬分,心中滿溢著強國盛世即將來臨的自豪感。

然而有多少人看見,巨人是帶著一個極深的傷口在趕路的?

「六四」的鎮壓,使得無數的中國菁英流亡海外。詩人、作家、思想家、科學家、經濟學者、未來的政治領袖人才……這些中國最優秀的頭腦、最細緻的心靈,被迫留在異鄉的土地上,幸運者成為別國的文化養份,不幸者提早凋零殞滅。

沒有一個真正富強的國家不把人才當做國寶的,或者應該倒過來說,不把人才當做國寶的國家,不可能真正富強。回首五十年,一整代菁英被「反右」所吞噬,又一整代被「文革」所折斷;「六四」,又清除掉一代。五十年共產黨的歷史簡直就像一只巨大的篩子,一次一次把國家最珍貴的寶藏篩掉。一路拋棄寶藏,巨人你奔往哪裡?

或者說,「六四」被放逐的是少數,而且中國大,人才無數,反正篩掉了又有新的一代冒起。

再多的麥子若是掉在石礫裡,也是要乾枯的,所以麥子多寡不是問題,土地的豐潤與否才是。只有當國家以制度來保護「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時,人才才可能像麥子落土悠然茁長,然而只要鎮壓「六四」的道德邏輯還在──這個邏輯將對於黨的忠誠凌駕一切,將粗暴的權力視為當然──那個制度就不存在,人才也無從煥發;集權的邏輯是一把鎖,鎖住整個社會結構,讓自由的心靈、爆發的創造力、無邊的想像力處於不能動彈的地位。

高樓越來越多,道路塞滿了汽車,商場人頭鑽動,飛彈戰機精良耀眼,奧運世博國威赫赫,這些或許都是值得自豪的成就,但是有兩個問題不能迴避:第一,它是以什麼代價換來的?那個代價可以不償還嗎?第二,它是可長可久的嗎?沒有「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保障,就不會有真正對弱勢的照顧,對異議的容忍、對強權的反省、對法治的尊重,對人道的堅持,對正義的當仁不讓,也不可能在文化藝術的創作上登峰造極。缺少公平正義、缺少溫柔力量、缺少自由精神的國威赫赫,難道是中國人真正的追求嗎?

「六四」屠殺,不是中國這個巨人打了一個飽嗝,而是巨人身上一個敞開潰爛的傷口。傷口一天不痊癒,巨人的健康就是虛假的,他所趕往的遠大前程,不會真的遠大。


3

十五年過去了,誰看得見這個傷口?

國際看得見。

一九九四年,我還在海德堡大學漢學系任教。突然發現那一年的研究生數目驟減,幾乎開不成課。我們很納悶,幾經推敲,找出了原因:九四年進研究所的,大致是一九八九、九○年間進大學的人。天安門發生屠殺後,那一年漢學系幾乎收不到學生。對中國的失望和厭棄,使得歐洲學生拒絕漢學。

十五年來,歐洲人忘了「六四」嗎?中國的市場,以及藉由市場所展現的國力「崛起」,贏得了國際的尊敬嗎?中國的電視鏡頭跟著領導人出訪,讓人民看見,譬如說,法國總統鋪排的紅地毯禮遇,但是鏡頭刪掉的,是法國文化界、知識界、民間團體對中國人權的抨擊。各國政府紛紛來到中國競爭市場,但是尊敬?對不起,沒有人會尊敬市場的;這個世界再怎麼現實再怎麼野蠻,最終贏得國際尊敬的,不是市場或武力,而仍是一個國家文明和道德的力量。今天美國失去好大一部份世人的尊敬,不是由於它的國力減弱,而是由於虐囚事件暴露之後它所喪失的道德立場。中國要得到泱泱大國應得的尊敬,不在於市場之大,國土之廣,人口之多,而在於它道德擔當的有無。

「六四」使中國的道德破產。

沒有忘記這個傷口的,還有台灣人,還有香港人。

中共的領導人一定問過自己:為什麼用「血濃於水」的「民族大義」跟台灣人講不通?為什麼對香港釋出了大量的利益,香港人仍舊若即若離?領導人願不願意面對這樣的答案:台灣人抗拒,香港人掙扎,和「六四」的道德破產是緊密相關的。

對於香港人而言,今天可以釋出的利益,是明天可以收回的威脅。二十三條帶來恐慌,難道和「六四」的血腥記憶無關?對於台灣人而言,聽一個對自己人民開槍的政權大談「民族大義」、「血濃於水」,除了恐懼和不信任之外,還可能有其他的感覺嗎?

「六四」屠殺代表權力的野蠻,理性的喪失,人性的沉淪,只要一天不平反,它就一天刻在北京政府的額頭上。帶著這樣的「黥面」,你如何以文明的姿態去和台灣人或香港人談「統一」、談「愛國」?簡單地說,你,如何讓人相信?這個沈重包袱,對於力求改革的新領導人或許不公平,但是政治責任本來就是「概括承受」的,不是嗎?

如果有人以為「六四」僅只是那一小撮流亡海外「不成氣候」的民運份子的事,關係不大,那就真看錯了。「六四」平反不平反是一個良心的測謊器、道德的試金石,更是兩岸政治和解路上一塊觸目的絆腳石。北京政府如何對待「六四」,意味著它是走向民主自由還是繼續極權統治,也關鍵地影響台灣人對中國的態度。馬英九在兩年前紀念「六四」的文章中有一句話:「『六四事件』必須平反,這必將是大陸民主化與兩岸政治統合成敗的重要指標。」對於許多台灣人來說,兩岸的對峙,民進黨不是問題所在,台獨不是問題所在,真正核心的癥結──北京領導人不可能不清楚──是中國本身的民主化進程,而「六四」,是一個人們每天看著、無時暫忘的指標啊。

遮掩傷口所引起的最後的全身敗壞,我們是目睹過的。二二八的流血事件被國民黨遮蓋了四十年。四十年中,家破人亡的痛苦無處申訴,流亡海外的委屈無法抒解,仇恨因為掩藏而更加深化;四十年後,國民黨固然因而失去了政權,人民也被一種積累的苦大仇深所撕裂,所折磨。

「六四」敞開的傷口已經被掩蓋了十五年;是搶時間盡快把蓋子打開,讓它在溫柔中癒合?還是繼續掩蓋,讓它在緘默中潰爛?


4

今天,二零零四年六月四日,晚上八點,我會去維多利亞花園點亮一盞蠟燭,追思「六四」的亡魂,帶著我十五歲的孩子。在我胎中時,他曾經陪我走過三個廣場,看人們用肺腑的力量在呼喊,不同的語言──德語、俄語、漢語,卻發出一樣的聲音:「民主自由!」而如果孩子說,「母親,我有自由啊,『六四』和我沒什麼關係」,我想我會這樣告訴他:

孩子,你是否想過,你今天有自由和幸福,是因為在你之前,有人抗議過、奮鬥過、爭取過、犧牲過。如果你覺得別人的不幸與你無關,那麼有一天不幸發生在你身上時,也沒有人會在意。我相信,唯一安全的社會,是一個人人都願意承擔的社會,否則,我們都會在危險中恐懼中苟活。

對於那些死難的人,我們已經慚愧地苟活;對於那些在各個角落裡用各自的方法在抵抗權力粗暴、創造心靈自由的人,孩子,我更覺得徹底地謙卑。

為了你,孩子,不會有一天上了街就被逮捕或失蹤,我不得不盡一切的努力,防止國家變成殺人機器,不管我們在哪一個國家。

在這個意義上,告訴我,誰,不是「天安門母親」?


(本文同步發表在台北「中國時報」、香港「明報」、吉隆坡「南洋商報」、美國「世界日報」、新加坡「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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