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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24 16:26:10瀏覽1416|回應3|推薦32 | |
自樂生療養院的拆除事件爆發後,「漢生病」(西方稱作痲瘋病,一種皮膚與周邊神經的疾病)的討論不絕於耳,對於這種病症,學者傅柯(Michell Focault),在【瘋癲與文明】(Madness and Civilization)的【愚人船】一章中,有對此疾病稍作描述,不過,對傅柯而言,此病症是他探究「理性」與「瘋癲」之界定的一個例子。 用較白話的辭彙說,也就是「正常人」與「不正常人」的界定。Alquimista在上篇文章的回應中指出,樂生療養院於1930年成立之後,當時的日本政府,四處搜羅漢生病的患者送入該間療養院,而國民政府接管之後,仍舊不讓這些院民回歸社會,儘管它的傳染率低於感冒。對此,我想許多民進黨政客,一定又會見獵心喜地大大「消費」此事一番,不過,我要強調一點:莫以政治意識形態來看此事。 根據傅柯的觀點,樂生療養院這件事,我認為跟他在書中提到的現象比較密切:「理性」對「瘋癲」的統治。雖然,患有此病的人不一定表現出「瘋癲」的特質(何況此概念,傅柯也花了很多篇幅加以敘述),可是,社會大眾只要一聽到某某人患有此病,馬上就和瘟疫、愛滋、性病等聯想在一起,而做出排斥、閃躲的反應,就此,療養院的設計,在某種程度上,也安撫了這種恐懼心態。 然而,我之所以用「愚人船」這個文學詞彙來和樂生療養院拆除、搬遷事件作類比,是因為在傅柯的書裡,它恰恰是一個用來形容「不正常人」被趕出城鎮,或到處遷移的辭彙。然而,這回台北縣政府(甚或行政院)以規章法條要求他們搬遷的作法(可能新莊市民也希望該院搬遷、拆除,以免妨礙交通),在我看來,活脫是一起政府和當地民眾所展開的社會排斥行動,不過,絕對不能只把它視為個案。 儘管,從嚴謹的學術角度來看,「正常人」與「不正常人」從來就沒有固定的區別方式,但台灣的媒體,卻喜歡壟斷這個範疇的論述,除了此病症的患者外,其他許多疾病,譬如性病、皮膚病、憂鬱症和躁鬱症的患者,台灣媒體往往會扮演起「醫生」的角色,來對這些病患進行「正常與否」的審判,儘管多數記者都沒受過醫學的專業訓練。只要界定為「不正常人」,就會用讓人恐懼的字眼加以描述。 然而,會被界定為「不正常人」的,豈止上述諸多疾病的患者?窮人、無業遊民、乞丐和賣淫者(如果經濟利益是以「萬」或「億」為單位,那就另當別論),不也總受到媒體和社會的歧視麼?我想,樂生療養院的拆除事件,會關心的多為學界(如台大城鄉所師生)和一些非營利組織或社團(如日日春、崔媽媽)的成員以及熱心公益的網友,至於富商、名媛、小開、名模和政治人物,關心的機會則可能相當渺茫。 因此我就要問:「你們總是陶醉在媒體所建構的慈善形象中,這個時候,你們願意站出來聲援樂生療養院嗎?如果願意,那我會修正對你們的刻板印象,否則單靠媒體吹捧是不行的。」至於這個範疇的人權問題,我認為,只要「正常人」與「不正常人」的壟斷性描述不停止,那麼,漫漫的長夜,將永遠地持續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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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