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啟發
閱讀這篇《佛說摩鄧女經》時會不由得與《雜寶藏經》中〈佛弟難陀為佛所逼出家得道緣〉做比較,為什麼會這樣想?初起的想法,是因為人對情色的執著,男女之間的看法並不相同,佛陀渡化的方法也不同,雖然,《心經》上寫「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知道與做到往往是最耐人尋味的拔河賽。「情感的執著也是色相」,這是上課的新發現,也許我們會說男人重視表面,女人重視的是內心的情感。可是,不論是光鮮美麗的外表還是情感的純美,陷溺在期中不可自拔就構成「我執」的條件。因為陷入「我執」,更證明人脫離不了「貪、嗔、癡」,課堂老師的話語還記憶猶新:「人和人在一起都會「討好」對方。」剛入耳還挺刺耳又迷惑,因為我站在一般世俗的關點去體會。認真想一想,當自己是孩子時,會努力求取好成績,為得是求得父母親的重視;長大後出外工作,努力求表現,為了求更好的薪水;看看身邊的戀人,為了感情的未來,捨棄本性的真,迎合另一人的一切…諸如此類的衍生在我的周圍。
父母的愛情便是最好的例子,母親年輕時只見父親的好,義無反顧的下嫁;父親因為母親的愛家性格,而迎娶。既然是母親自己的選擇,為何婚後天天爭執?這是當時年紀小得我想不通的原因。過了十幾個年頭,母親會叮嚀我婚姻不見得是一條必走的路,「兩個人生活不好過,倒不如一個人自在些,妳眼睛要睜大點…」;父親卻囑咐著我和弟,「選擇一個愛你的會比較幸福,選擇你愛的會比較辛苦,看看你媽媽…」很奇怪的說詞,很真實的人性。
〈佛弟難陀為佛所逼出家得道緣〉一文,佛陀強迫阿難出家,「人卻出家;心卻留在紅塵的美嬌娘身上」,佛陀問阿難原因?阿難認為家中的老婆很美。佛陀於是帶阿難上天下地,破除迷思,給予真正的心象。但是,在《佛說摩鄧女經》中,佛陀藉由問題的答辯之間,讓摩鄧女自己解惑、得證。我不禁想起初上課時老師所謂的「神通」說法,在難陀身上,佛陀使用神通帶著難陀觀望上天與入地之後的結果,主要是讓難陀的心在追求的初始,是真正的正向而非慾望的指引。而摩鄧女的母親原本就懂得幻術,使用幻術達到目的的想法,使得阿難呼救佛陀,經文中寫著「使神脫阿難」。幻術與神通的差別,最明顯的莫過於使用者的心態是「慾」還是「心」。心有了念頭就成了慾,老師強調的「我執」不知道跟我體會的想法是不是相同?
二、探討
佛教的經典中有一些會強調「神通」故事,使用在佛經的語言上,讀者可以就文學與宗教兩方面做深入了解,藉此明白,經典中穿插「神通」的目的為何?我想應該不只有引人入勝的理念,或許在中國社會上「神通」的運用也影響著整個宗教性格,產生若干作用。舉例說來,一般市井民眾鮮少有人親證「神通」的事蹟,可是關於宗教修行會產生「特殊能力」這等奇特事件,在人們心中普遍種下理所當然的因子,甚至各地區還不時流傳著「神通故事」的事蹟。我很好奇的上網查關於神通的部份、也在學校圖書館內翻閱,一般經典、論文探討神通時多數以早期的佛教經典四阿含中作為依據,引用《雜阿含經》卷十八與卷二十一的記載,提出神通的三觀念:分別是(1)藉由修習禪思可得(2)神通力有如不可思議的自在如意力量,可任意轉變各種物質(3)勉勵比丘們修習禪思,學得神通。佛陀在卷二十一卻以「遊戲」來形容神力。可是佛陀為何用神通說明呢?
除了當時的婆羅門教的教義深具「幻術」的教理實現,佛陀必須面對的是修正社會對於「神通」與「幻術」的差別性,甚至必須以真正的「神通」先解除大眾對於「神秘不可企及的世界」荒謬的認知,讓當時的人們懂得「信仰」真正的意涵,而「神通」不過是溝通眾生的一種方法而不是絕對最終目的,激發人對於宗教的信心,或許這麼說「神通」在宗教上是一種教誡的方式之ㄧ,不過是適應時代需要的宣傳方式。
(一)、神通的宗教作用性
佛教將神通分為六種,阿含經典記載佛陀悟道之夜證得「宿命通」、「天眼通」,最後才領悟「漏盡通」才是心解脫的真正途徑。「神通」的觀念在佛教世界是眾所認定的事實,因此神通敘述的語言特質,是依據神通觀念的真實性與理論架構而形成一認可系統。宗教上的解讀已經不是「譬喻」的假設模擬,反而是一種事實的「真」,身具暗示與關鍵的雙重意涵。這樣的語言,企圖讓事件還原真實的起緣,因此在現實生活中人們憑著感官的知覺、知識的判斷,將這樣的語言模式解讀為「可能是真實」的訊息,不斷與身為人的「識性」拉扯,有時因為宗教的因素,在矇矓之間演變為「似真非真」的存在。藉此,作為修行得道者的例證,宣傳「戒、定、慧」修行次第,達到離苦得樂的境界。也因此,在經典之中,除了「漏盡通」為真正解脫之道,其餘五通仍為「世俗通」,一定會在墮落五慾之中。多數引用《雜阿含經》中佛陀堂弟-提婆達多的例子。
(二)、神通的文學語言性
從文學角度上來看,「神通」是運用想像力的邏輯思考,架構一種虛構體系的創作手法,有類似奇幻的文學類型。描術超自然的經驗與行為,破除人類的心智能力與感官認知。就文本閱讀中,很容意隨著神奇似的語言文字技巧,營造出詭絕又奇特的空間,藉由「變」的操控性,任意組合或是說無中生有的延伸內容。最主要的以佛、菩薩、人為主,簡單的情節卻內容多變,若用文學的視角閱讀還深具誇張、鋪排的筆法將情節開展得非常神奇性。可是不難發現,佛與菩薩仍必須經過人身的修行考驗,跨過身為人努力修行的階段才可以提升生命的境界,因此自由的想像力可以千變萬化在世俗空間中維持一種微妙的「不即不離」這或許是宗教中「神通」另一種潛在特質吧!
三、結論
不管「神通」的筆法是不是「虛構中的虛構」還是「真實中的緣起」,我體會的是來自文本裡最深思的寓意,或說是詮釋佛義的哲思。對話的敘述與隱喻交叉連成一體,不可分割的環環相扣,那已不是單單用「神通」可以替代的領悟。
在兩則敘述中,世間相都離不開色相。色相是「有」的層面,心受到世俗的慾妄牽引,染上蒙垢就束縛於煩惱,隔絕看似容易?哪裡知道「心」要如明鏡所需要跳脫的想法,即使是瞬間也離不開固有的價值關。「我執」說穿了就是個人經驗的觀點,並非他人的論證;經驗也未必可靠,可是經驗又無法重複論證,而我們所得到的論證不外乎是累積得來的「慣性」。《佛說摩鄧女經》的開悟,不藉著神通,單就慾望的執念一層又一層的去除,摩鄧女的認知。何謂愛?愛得是外在有形的形貌?愛得是內在的本心?外在的形貌是自己眼中的「投射」,內在的本心是自己假想的「幻射」。人的污濁往往被迷惑的認知所掩飾,戳破一切之後,我不禁和同學二人開起玩笑,可這玩笑卻也貼切的讓我想很久。她說:「我們身為人,不就天天都在刷馬桶!」,人的內心有許多煩惱和執妄,「貪」的心裡不斷累積許多廢物,而我們卻時時以這些廢物為寶。「業」的產生一次次加諸在身上,不就像體內的宿便,招致不可知的破壞。難陀可以藉著神通,跳脫他自己的迷思,用眼睛看穿色相背後的「無」;摩鄧女用自己的解釋,從心體悟感情是「虛」,當下的啟發很朦朧,仿彿在內心拉開一場時空對談,這是否也是淨化的過程之一?
佛教的奧義深入文學之中,它本身的名相、法數似乎更多元、普遍,相對的也被模糊掉許多原本的精義。我記得佛概時那句:「佛法自然」,透過文學形式表述,使佛法深入各階層,只要認識文字之人,都能了解佛法大義,進而「佛法難聞而得聞」。可是這「聞」各人的著眼大不相同,我不懂佛法卻喜愛閱讀佛學裡淺顯的譬喻,它帶給我的想法在人生困頓時,可以換個角度去調適自己的心態。將世間種種一切當做「緣起」,少貪少瞋少癡,自然的面對,就有如我只記得金剛經的一句話:「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或許,可以減輕自己看待人生的「執著」吧!
參考書目與網址:
1佛教與文學的邂逅 http://www.fgs.org.tw/affair/culture/unigate/250/49_250.htm
2佛學與文學 丁敏等 著 李志夫 主編 台北:法鼓山文化1998年12月
3佛學概論 林朝成 著 三民出版社2000年2月
4佛學與人生 劉貴傑 著 五南出版社1999年8月
每天
很認真的告訴自己
深-呼-吸
再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