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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記錄:我讀《巴黎踢踏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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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w3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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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慧的散文或許太冷冽,她喜歡把「我」這個主詞放棄,使用隔著距離的角度蒙太奇般的拼貼所有外在事物於一起,對於身為劇場導演的她曾說:「我喜好大自然元素,並在平凡的人和事裡看到哲學,不管抽象或具體。……我的直覺卻又勝過觀察,有時,我看一個人的眼神或手勢,我都認為可以看出他(她)的人生。」如果由此來看《巴黎踢踏透》這本書,就不會太吃驚。
這本散文集裡泰半文章都以這樣的風格呈現。
至於為何她的散文在華文世界能獨樹一格呢?我想與她早期接觸藝術電影有所影響,她說:「我想,費里尼或帕索里尼等電影大師超現實的畫面對我有啟發。」她不斷在意識流之中穿梭來去,段落與段落如剪接師般的補綴成串,以文字的魅力來播放一齣她眼裡的戲。
這是外在的技巧,而內在的情感,在《巴黎踢踏透》中是格外特殊的。
長期旅歐的她(她自己甚至說自己是外星人,來這世界拜訪),只有在異鄉這種「距離」的狀態,她才能落筆成文。而巴黎,是明夏(Michael Cornelius)指出陳玉慧此段時期散文重要的轉折,形成孤獨的風格。
故,讀這本散文集時,或許能援引陳玉慧的某本書名《我的靈魂感到巨大的餓》來概括,是憂鬱的、流動的、不可測的,甚至易碎的,那些細微的情緒交綰之後,被她的眼睛捕捉進腦,由她的筆端流淌而出,物質不滅,她吃進多少吐出多少,最後仍然是給讀者自己的靈魂;不是一小角,而是完整的。
如此的孤獨記錄,讀來令人背脊發冷。尤其在咖啡店裡閱讀更是,落地窗外先有七月的陽光後降驟雨,我在冷氣特強的這一端,彼此之間隔扇玻璃,彷彿兩個世界。我才明白,《巴黎踢踏透》的孤獨是怎麼回事,那是只關乎於自身的問題,而恰巧陳玉慧攫獲這種情感並書寫,讀著讀著,手裡的書像塊冰,文字進眼卻使我的內裡發熱,這是怎麼回事呢?

本文於 修改第 2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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