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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音下山海吟唱的音符-《搭蘆灣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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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仔3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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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

看到搭蘆灣三個字,不由自主哼起〔娜盧灣情歌〕。這是我熟悉的救國團團康歌曲,有原住民的旋律,不知道原曲有原住民的歌詞嗎?若有,有些什麼涵義?我對於原住民的了解,幾乎是零。

嘉義有個吳鳳鄉,小時候聽過吳鳳的故事是這樣的:

山胞有個習俗(原住民以前稱為山地同胞),如果作物收成不好,就得殺死一名平地人,砍下頭,祭祀天靈。平地人吳鳳到山地教導山胞耕種,改善了他們的生活,也勸導村民廢除人頭祭。有一年,收成實在不好,山胞央求吳鳳讓他們再獻一次人頭祭,不管吳鳳如何說破嘴,山胞執意要如此做,於是吳鳳要他們答應這將是最後一次。說好地點,村民們在路邊等候。吳鳳穿上有連身帽的紅袍,騎著白馬,村民看到,一箭穿心,立刻殺了這個路人。等到村民揭開頭罩一看,竟然是他們敬愛的吳鳳,不禁涕淚縱流,悔恨不已。自此山胞村民不再獵人頭祭祀天地了。

及長,方知這令人泣血歌頌的故事是虛擬的,而且有辱原住民的形象。所以某年,嘉義火車站前吳鳳披長袍連身帽騎馬的立像被換了下來。

除了這一丁點大的記憶,我對原住民的文化一直是在知識介面外。

孫大川《搭蘆灣手記》開啟了我對原住民文化淵源和承繼的好奇。

這本手記分成三部份。第一輯〔搭蘆灣〕收集作者經歷過、交談過的人與事物的經驗。我特別陶醉在他介紹布農族莎瓏小姐的紀錄片<誰來陪我一段>裡老芋仔如何被東埔的布農人陪伴走完最後的人生。

『也許,始終置於邊緣的台灣原住民最能看清這一點吧。剝除依附在人性上的種種外衣,將歷史、文化與政治立場等等一一放下,人與人的相遇似乎才能回到它最應該『是』的起點。』 (p.74)

孫先生接觸許多文藝界的人士,他極力推崇透過各式各樣的活動,帶出原住民創作的文藝特質。譬如簡扶育小姐的《搖滾祖靈》(照片文字版加上十五集影像版),就是一個忠於原味讓原創者親自透過照相以及攝影鏡頭,說出他們自己的創作特質來。這是沒有加工包裝的成果。

然而要讓大眾了解並大量宣傳原住民的創作,適當的商業包裝是有必要的。以阿道的故事改編成的《誰在橋上寫字》榮獲金鐘獎單元劇為例,已經間接將阿美文化呈現在舞台。

第二輯〔山風海雨〕是我極少接觸到的議題。孫先生在政論上提高聲音是帶著熱血和清醒的意識說話。當越來越多原住民加入選舉政治漩渦,如何定位原住民需要的政治人物或制度?這是作者在深思的問題。

第三輯〔伊拉,呼!〕蒐集孫先生所寫的序文。內容包羅萬象,有【原舞者】舞碼的講評,國外譯作的介紹,最重要的他十分關注本土原住民文學的創作。我從中獲取了許多原住民文學、史學、藝術、戲劇等的線索和資料。其中令我感到興奮的莫過於巴代的作品。巴代在網路城邦有自己的部落格,他的文筆細膩至心坎處動情,寫景敘情又令讀者彷彿身如情境中。我很高興孫先生介紹了他的兩本書-《笛鸛:大八六九部落之大正年間》和《走過:一個原住民台籍老兵的故事》。

孫先生自稱「文化老兵」,他以文學上的地位,致力提攜後進,這樣的精神是令人敬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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