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末祝福˙閱讀大愛〕得獎作品首獎(1名):
《心靈好手》:命運在誰手上
顏玲
上天給人的考驗有些是正逢機緣,有些是一出生即接受一連串的試煉,口足畫家謝坤山便是屬於後者,在資源匱乏的年代裡有著早熟的個性和思慮,以及積極與善良的心,無疑是個懂事又讓人憐惜的小孩。當他即將屆滿16歲前,因為工作誤觸高壓電造成意外,失去了雙手和一隻腳,這突如其來的坎坷,彷彿命運考驗更集中它的火力,準備等著這年青人承受他無法認同的人生。因為孝順,不忍母親的悲傷和憂煩,於是謝坤山很快選擇應有的人生態度,不被困境擊倒,他答應母親:「我無權輕生,也不會放棄。」,就像潘朵拉的盒子,當所有厄運全都出現之後,他深信盒子裡還裝著希望。
正常的我們著實無法想像沒有雙手的人如何開始一天的生活作息,於是他一一學習最簡單的生活瑣事,從吃飯到洗澡,以及他最喜歡的事──作畫。有時不禁會想,是老天的安排造就了我們,還是個性造就了今日的自己,試問如果謝坤山當初沒有發生意外,或許他的想法以及所有人的觀念中,便認為當畫家是遙不可及的天方夜譚,又怎可能造就今日的他?生命總有出口,上帝關了一扇門,必會再開另一扇窗。
慢慢的,他用毅力和堅忍,一步一腳印走過自己的人生,比正常人更用心,也更踏實,後來因為機緣而成為畫家吳炫三的學生,在作畫的路上披荊斬棘拓出自己的路,謝坤山也重拾書本回到夜校唸書。然而料想不到命運在此時又開他一個玩笑,有天謝坤山竟被書角撞擊到右眼。劇痛之餘被醫生診斷為視網膜剝落,動了兩次手術後,仍舊無法恢復視力。可是謝坤山仍然以樂觀的態度接受上天的安排。他的妻子曾說:「謝坤山臉上的笑容是不斷克服困難所累積出來的」。
謝坤山到監獄演講必勉勵受刑人:「你可以不照鏡子,但是你不能不面對自己的影子。」以佛家角度而言他是示現菩薩,用自己真實人生感動世人,將行動化為生命教條,如果上天真能左右我們的命運,那麼如何隨遇而安,如何安家樂業,卻是我們所必須學習的生命課題。
聖嚴法師語錄:面對它、接受它、處理它、放下它。我們常如此勸慰別人或自己,但若事件發生於我們自認“擁有”的身體、生命、財富、或情感,被一一剝奪時,真能輕易用這四它來期勉自己嗎?生命是不斷的學習和挑戰,在【大愛劇場《心靈好手》】中我看到謝坤山用堅強的心靈寫下自己美麗的人生,先悲後喜像倒吃甘蔗一般,正如他說過的道理:「殘疾從來沒有妨礙我成為一個自在的人。我的衣袖或許空空如也,但我依然能夠『掌握』充滿幸福的生活。」
二獎(2名):
美麗人生-今晚我遇見菩薩
要瘦不瘦的小霆
今晚,我看見菩薩。
剛下班就接到好友的電話。「老師,美麗師姑往生了。」
我只說知道了,開車直接開到他們家。
一路上還是慣有經咒,但心就是停不下來的亂想。
第一次看到師姑,是在一個告別式。那時的我還是大學生,白天沒課時還是會「跑場」,
這個名詞就是在告別式中,會請國樂團來演奏,我就是其中一員,
當時也沒想太多,就去了,反正我那陣子一年參加的告別式,大約是別人一輩子會去的量。
到會場看到這位師姑時,有點嚇到,一般約八點到,我不可能早到,
也不會晚到,大家約八點,就是八點集合,一起搬東西,一起放一些樂器和譜,
但我八點一半,全部的東西都做好了,
「哦,你就是xx哦,好莊嚴哦,你坐這裡。」
跑這麼多場,都沒看到這麼「好禮」的人。
大家排排坐好,看她的坐的樣子,歪歪的,拉琴時,真的不好聽,
但看得出來,他拉得很起勁,雖說音準不夠,但認真的樣子,非常讓人感動。
我得看譜不能一直看他的動作,但他的聲音,就中胡來說,吟揉太多了吧,
於是在休息時,還是發揮公關的個性,問他為什麼要這樣拉,其實有時過是不好聽的,
正當開口,看到他的手還在動,但那不是刻意的動,而是抖動。
「歹勢呢,拉得亂七八糟的…,來給你笑……哈哈……」
我的心整個軟下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個中風的婦人,竟會來做這個,
心中的想法不外乎是一些社會新聞的畫面,
「沒辦法呀,就下了這個願呀!」
「什麼願望?」
「要做這個來給師父蓋醫院!」
再聊下來,原來師姑已經是榮董了,他要再把全家每人一個榮董,
所以他許了這個願望,至於為什麼,我也沒多問。
在結束後,我偷偷問師伯,
為什麼要支持師姑?還說了「憨」這個字眼出來,當時很後悔,
但楊師伯沒有生氣,笑笑的說,「哈……,本來就是這樣。」
後來散場後,一堆人一個個來和師姑一一打招呼,我嚇到,這是一個怎樣的人?
在旁邊收東西,也聽聽旁邊的人說些什麼。
「天呀,他們就是美麗人生!」
這時陳亞蘭、朱陸豪的畫面和費玉清的歌聲又晃過腦中。這兩個豪無架子,「悛悛如鄙人」,竟然就是游美麗師姑和張儒俊師伯。
之後當然也常跑師姑的場,一直到退伍、出社會工作。七、八年來,不曾間斷,只是這幾年可能一、兩年才跑一次,畢竟現在工作穩定了,要把這個機會留給需要的人。但我當感恩戶可沒有間斷,常年的會費,川震、八八都是靠著師伯的幫忙,把功德金拿出去。
就算不是交錢,也常找這兩位老人家聊天,師姑一直擔心我吃素又一個人在外面,會不會營養不均衡,常叫我去他們家吃東西。好朋友來從台北下來,也說一起帶來吃。
當兵前沒有什麼慶祝活動,唯一被請吃飯,而且是在台中最大的聖華宮,也是師伯和姑請的,而且就算是請別人吃飯也是一樣--比別人提早到。
有一次問師姑,為什麼你的工錢都發得比別人多,他「說他也出來一起拉,知道這個的辛苦,而且我們找的人都學好久的樂器了,本來就這樣才可以。」她從來不會有老闆的樣子,永遠是那個笑笑的臉。
這幾年工作量爆增,當然,這也是師姑說的「現在要趕快拚,補習班要往大的看,不可以都在小的,要快點把工作穩定下來,尤其是男孩子……」。聽起來好像很世俗,但她在修行上也是有她的一套,「你吃素很好,但要常做好事,說好話,你這樣做功德很好,把名字都寫爸爸媽媽的名字……」。他從來沒有負面的說,都是正面的把例子再擴大說,每次和師姑聊天,都是如沐春風,受益良多。
上周五一直要打電話去,想去找他,但想到還有一個新的課程沒看很熟,經過了師姑家門,卻沒進去,才三天就示現無常。
下班後馬上開車到潭子,希望可以幫忙助念,但一到,助念就結束了,師兄師姊一個個回去,來幫忙的人,幫師姑換洗、穿新衣。一切準備完善,我也跟著師伯和他的三個女兒一起向前去看。
「這不是觀世音菩薩嗎?」
我的心裡就出現了這樣的聲音。是呀,她真的是,往生極樂的瑞相都有。天氣這麼冷,往生近十多小時後,仍是全身柔軟;在經歷每周三次洗腎的病體,相貌依然是保持莊嚴的微笑。剛好師姑身旁有一幅觀世音薩的畫相,無二無別。
我認識觀世音菩薩這麼久了,卻到今晚才知道,觀世音薩的化身就在我身邊。於是,在今晚見到了菩薩。
「走過好味道」──鹹酸甜的人生滋味
depapepe
「走過好味道」這一條路,其實並不容易走。
故事由林聰奇與謝足這對夫妻展開,透過影像,我們看見一九三○年代的台灣,在戰爭侵襲的惶恐下,人民面臨著各種生活的困境;然而,物資缺乏的環境裡,越是能激勵心中的一份堅持,以及貧賤不能移的奮鬥精神。林聰奇從小過著坎坷的日子,十幾歲便在菜市場內打雜,偷偷學得好手藝,奠定了往後賣油湯的基礎;而謝足在叔叔的魚丸店工作,身體虛弱的她,必須比別人更辛苦。兩個人從原本的兩條平行線,走到了交點。
兩人結婚後,肩上所揹負的,是一家人的生活,為了孩子們,再苦都要撐下去。這讓我想起童年記憶中,阿公和阿嬤工作的畫面,他們靠著賣祖傳的鼎邊銼、菜粽和虱目魚湯,在菜市場裡招呼人客,不畏油膩,也不畏風雨,天天從凌晨開始準備食材,來養活全家人。現在,每回提起往事,阿嬤總是說:「彼時陣,賺的攏是艱苦錢啊!」,一臉受盡滄桑的皺紋,像在訴說無盡的嘆息……。如果不是當時的堅持,如今我們這些子孫,哪能過得這麼平順呢?
就如同劇中的林聰奇夫婦,有了孩子,固然欣喜;但經濟壓力隨之而來,孩子們小而不懂事,所幸夫婦倆人扛起責任,一邊做生意,一邊教育孩子們,奮不顧身的打拚出一間有口碑的小吃店,甚至不惜決定二十四小時營業。做生意講究的是品質與信用,只要客人來,不管多晚,都得拿出優質的服務態度,讓客人滿意,如此維持一間店,的確不簡單。在經營的過程中,衝突及矛盾不斷地考驗這一家人。林聰奇和謝足各有立場,曾引起數次的爭吵,小小的火苗從製作湯頭的材料、營業的時間或是與客人的應對而蔓延開來;最後爭吵結束了,生意還不能停。
日復一日,再勇健的身體,也會累壞的。林聰奇顧慮謝足的病痛,舉家遷移,想讓她有更好的生活環境;可是,老天爺又給予一次次的難題,做生意時常遇到流氓來白吃白喝;等到快穩定下來,又因商樓改建而必須遷移,這些種種迎面而來的打擊,不禁令人對生命的意義產生疑惑。明日的出路,不知在何處?可是,唯有堅持走到明天,才有一絲希望。
「走過好味道」這部大愛劇場,述說的不僅僅是林聰奇和謝足的故事,而是每一個在地台灣人的生活實況。每每觀看,總讓我想起自己身邊的人事物,隨著劇情高潮迭起,思緒也在腦海中翻滾,透過劇組一幕幕精心的擺設,拍攝出屬於上一個世代的日常生活。我看見阿嬤在凌晨灰暗中,一手一手用「心」包出的菜粽;阿公被鼎仔的熱氣烘滿整個臉孔;甚至從灶腳傳來陣陣的爭吵聲,炊具摔落地面的聲響。阿公、阿嬤及父母親,也都是走過艱苦路的幸運生存者。回頭來看,當初的「苦」,像一處處的瘡疤,無法癒合,卻是人生旅途上,一場場豐富的經歷。難怪古早人說:「吃苦當作吃補」,歷練愈多的苦,反而學習更多,收穫更多。
在人生路上,原來啊,每個人來到這世間都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從生活中真切地體驗歡愉、痛苦及悲傷,品嚐過鹹酸甜的滋味,老天爺才肯讓我們回去;不管途中遇到了任何困境,都必須迎頭面對,而生命會是最後一條底線,懂得「知足」,把握當下,便能體會人的終極價值所在。
這部電視劇場演完了,而人生,咁會凍說不搬就不搬?
三獎(5名):
《情緣路》有感
vianna
陪媽媽看著大愛劇場《情緣路》時,媽媽很是同情廖葉師姐因家庭因素不能繼續升學的處境,看著師姐放棄了夢想的畫面,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媽媽說,小時候家裡貧困,加上她身為長女,國小畢業就幫忙家裡務農,然後去工廠打工,家裡還有三個妹妹,她不去工作,難道要讓外公一個人撐起全家重擔嗎,於是媽媽她只能認命的去工作。媽媽在小學的成績其實很優秀,還曾拿過前幾名的獎狀,曾祖父那時非常希望媽媽能繼續讀下去,無奈的是現實的處境,念書是多麼奢侈的事。或許是長女的關係,或許時代的傳統,也或許是父母的偏心,家裡有二個妹妹念到了高中,另一個妹妹則不愛念書,每次媽媽午夜夢迴時都想著兩個妹妹讀書的樣子,就好羨慕……
就這樣,媽媽工作養家到了雙十年華的年紀,此時家裡又發生了一些變故,更需要錢了,家裡沒什麼積蓄,怎麼辦?於是,就像廖葉師姐的變化般,嫁給了一個憨厚的老實人,也就是我爸爸,爸爸的年紀大了媽媽很多,有時候我甚至會為媽媽婉惜(然後就是一陣笑鬧)。不過爸爸真的對媽媽很好,他是個斯文人,有大學的學歷,閒暇時間他會教媽媽讀書,這算是媽媽最感謝爸爸的地方了;因為爸爸那時已無雙親,而媽媽又很孝順父母,連帶的爸爸負擔了媽媽娘家的家計,那時媽媽娘家終於平靜了,不用到處為了錢奔波……
爸媽結婚的第八年,爸爸因心肌梗塞過世,其實也沒有那麼意外,因為爸爸一直有心臟疾病,只是來的好突然,讓我們都措手不及,人情的冷暖在那時都嘗盡了。那時我才八歲,我卻毫無來由的害怕著,這個家失去了爸爸,會不會像沙塔般一推就倒呢?但是這時,媽媽一肩扛起了這個家,非常艱辛的。
其實我也不算是很乖的孩子,青春期的時間,甚至現在,也常常惹媽媽生氣,我們常常會了一些小事而爭吵;之前常為了升學的事吵過,現在我靜下心想想,也許是一種轉移的補償吧,媽媽年幼時不能繼續升學的遺憾,或許是媽媽希望我別像她,現在有書讀就該好好讀,那個年代「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觀念吧。
人生不過就是這樣短短的,日前我聽了一場演講,演講者蕭建華先生是位孤兒(後來有養父養母),年少失學後而立之年才領到大學文憑的人,後來功成名就之時卻又深染漸凍疾病,他這麼告訴我們,那時他也是為了家計放棄升學,但後來他不畏艱辛也要考上好學校,他說他愛念書,只是因為環境的不允許,然後他又告訴我們,父母要及早行孝,對自己也要及早讀書,不要到年老時才「千金難買早知道」。
現在,我空閒時會教媽媽玩電腦,會陪媽媽看電視,現在的媽媽看起來生活變得好充實,當然有時候也會因為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吵起來,但一會兒氣消了就和好了;我其實也不是愛讀書的人,但我會盡自己的能力去把書讀好,對自己對家人都好,尤其是看到媽媽開心的笑容就很值得。
陪媽媽看大愛劇場《情緣路》的感想,大概就是這樣平實的幸福了。
『明月照紅塵』-願求一輪明月照我心..
茶葉茶
這部戲劇大約是四五年前所播放的了,應該是對那首主題曲「明月照紅塵」同是呼應到劇名的關係,印象非常深刻,主唱殷正洋先生悠悠深遠的唱出主角阿「ㄔㄨㄚˋ」師姐也就是游陳師姐的心境,這和以往大愛劇場所呈現溫馨感人的調性格外不同,一開始悲傷的曲調就吸引了我的注意,讓我隨著時光機一一體會游陳師姐過往的愛與恨,如何執著與放手…這是一個關於寬恕與原諒的故事…
因為這在當時的大時代並不流行自由戀愛,阿「ㄔㄨㄚˋ」師姐那時並不是心甘情願嫁給進源師兄,劇中描述師兄婚後在外有了另一女子,欲想齊人之福,對家庭疏於照顧,婚前初始二人尚能享有甜蜜生活,但很快進源的花天酒地,侍奉婆婆接踵的壓力,小孩出生養育,在在考驗游陳師姐面對人生的堅強與抉擇,其中,游陳師姐為了生活走出去的那股勇氣與拚勁讓我最為不捨…
方季惟是當時飾演阿「ㄔㄨㄚˋ」師姐的女主角,我覺得她把阿「ㄔㄨㄚˋ」師姐的「精、氣、神」傳達的很棒,常常看著帥氣的包偉銘所演的進源師兄而嘆氣的我,總希望他可以及時悔改,但他還是一做再錯,沒有穩定的工作,老是當伸手牌和阿「ㄔㄨㄚˋ」師姐討錢過日子,甚至到了最後想要娶細姨,阿「ㄔㄨㄚˋ」師姐的決定是離婚一途,打從心底不再過問游阿進源(戲裡阿「ㄔㄨㄚˋ」師姐常常對師兄的稱呼)的一切,可是在婆婆那關給擋了下來,阿「ㄔㄨㄚˋ」師姐默默承受了這一切,自立自強地在外頭另起自己的事業,隨著時間的消逝,小孩們也長大不用師姐擔憂,但沒想到進源師兄此時中風的消息傳來,原本阿「ㄔㄨㄚˋ」師姐有出家的念頭,但就在婆婆及時勸阻以及接觸慈濟上人的阿「ㄔㄨㄚˋ」師姐對人生有了另一番的體悟,『怨親平等』這四個字:聽起來簡單卻很難做得到的開示讓這一切都改變了,安頓完了進源的後事,阿「ㄔㄨㄚˋ」師姐生活並沒有過得更好,反而活得更檢樸簡單…歡喜每一天…
我記得那時我有看到明月照紅塵的『幕後紀實』裡,有訪問本尊阿「ㄔㄨㄚˋ」師姐的日常生活,她沒有選擇和子女生活在一起,常常獨自一人騎著腳踏車,歪歪緩緩地騎在彰化市區的路上,阿「ㄔㄨㄚˋ」師姐經過平交道時我捏了一把冷汗,因為師姐的身影看起來是很吃力的在騎著承載她有些微胖的身軀,但這畫面是美好愉悅的,臉上有笑容的師姐,一切自得其樂的安適,鏡頭帶到了室內公寓裡,只有一個人住的阿「ㄔㄨㄚˋ」師姐彷彿看破了過往的是非紅塵,但她已無欲無求的清明了然,每日睜眼的早課念佛,外出的行善佈施,就是阿「ㄔㄨㄚˋ」師姐晚年人生另一個修行的感恩起點…
再坐著時光機回到現代吧!人世間的愛恨情仇看起來很簡單,但你實際去經歷驗證,發現很多人在其中浮浮沈沈無法醒來,七情六欲不分古今現代都是一樣的難解情懷,唯有時時存著良善的正念與慈悲的心胸,才能度過人生一波接一波的考驗與劫難,皎潔的月光永遠清明地高掛在天邊,為什麼有些人就是無法看得見?莫讓遺憾貪痴毀了終生的幸福,長長的黑夜無數在那情海裡翻滾的命運阿,何時才能醒悟過來?若能修行得道,且在十五良辰,一同笑看人生,記得為自己如夢的生命一場深深地祝福啊…!
卍最後附上「明月照紅塵」之歌詞…
明月照紅塵
唱 殷正洋 詞 余欣蓓 曲 余政憲
紅塵萬丈歲月悠悠眼前逝 明月依舊清亮照四方
悲情與創傷 終有休止時 是非恩怨兩相忘
浮世離亂回首已是百年身 悲歡離合彷若夢一場
最絢爛人生幾度天涼秋 最徬徨命運猶見天光
夜未央 是誰在記憶長廊中竟難忘
往事的綠苔已斑剝
春花已枯黃 儷人淚兩行
青絲白髮猶記少年傷
穿越夜色的長階 人間月映千江水
一覺有情離捨萬種痴 萬種痴
慈悲智慧長相隨 心存感恩天地開
笑看人生往事一轉眼
穿越夜色的長階 人間月映千江水
一覺有情離捨萬種痴 萬種痴
慈悲智慧長相隨 心存感恩天地開
看人間 有明月照紅塵
芳草碧連天 ~ 我還在學習原諒。
QM
看了芳草碧連天 ~ 我開始想著,是否我心中存在的愛太少了。
對於家裡的重男輕女觀念,早就已經氣到無力的我,每每在許多不公平的事件發生之時,過去那些不平衡心情就如同海嘯般排山倒海而來,將我淹沒,將我深埋。於是我常常在挫敗中生著很大的悶氣,拒絕與任何人描述家中不公平的真實情況,總是只說著美好單純的事情,試圖湮滅那些很傷害我的事情及被忽略的傷痛。
從小,我就知道也非常明瞭,這輩子我沒有被疼愛的命,連自己的父母都不愛的我,又怎麼可能去期望外面的人會愛著我,照顧著我呢。在小時後的那個年代,父親當然都是忙著在外面奔波,在外面辛苦工作養家,母親則是家中的霸主,是家中的司令,只是她底下只有我這個小兵,因為其他的都是男丁。
男丁出生在我家根本就是少爺般的呵護,雖然沒有滿漢全席的享受,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不需幫忙任何家務事,也因此養成了不體貼家中的女性思惟,長大了。現在,母親走了,父親年邁,兄弟們才開始學習如何分擔家中事務,可是,無奈的是,我對家人的愛意和情意,已在這三十幾年中被折罵消耗殆盡了。
最近父親在思考著未來的分配,在想著他的百日之後,於是召集了我們這些孩子們,說明了他最後的結論,聽著,聽著,我的心又在哭泣著,我的臉是默然的無動於衷,我不愛財,我若要錢自己賺就好,可是,面對著不公平的對待,我不知道我在這個家生存的意義是什麼?是逢年過節時送長輩禮物的分母代表之一,是男丁家族出遊無暇顧及長輩時留守家中伺候著父親的最好人選。難道,我就只是為了這些而生在這個家庭裡的嗎?
對於孝順,我個人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也不需跟任何人比較還是計較;可是,為何父母對於孩子的疼愛,卻是偏頗的,不公正的。孩子無法跟父母計較兄弟們得到的關愛比較多,卻會被怨懟嫁出去後回報娘家的太少,這是怎樣不公平的起點,這又是怎樣變調的自私呢。
母親喜愛的食物,總是我先發覺,總是我默默採買,沒想到老媽竟然將僅剩的三個紫芋酥,一個當作自己的早餐食用,另外兩個偷偷的塞在弟弟的午餐袋裡,而我,買的人,被責念亂花錢的人,竟然在這種時候,仍就被漠視了。
心痛的不是那好吃的甜點,傷心難過的是,竟然,在付出了這麼多之後,在兄弟都出外只有我在家照顧著他們之後,我就像個外人般,被自己的母親給漠視了,被自己的母親給屏除在母愛之外,這叫我情何以堪,這要我如何忍受。
於是,我開始關上我的心門,對母親,孝順依舊,談笑依舊,只是再也不談心了。畢竟,對母親來說,我不是她心愛的孩子,我不是她想要一直捧在手掌心裡的孩子,我是她會刻意忽略,故意不關心、不疼愛的孩子。母親畢竟懷胎十月生了我,這是我無法改變的事實,我別無選擇。受到傷害的心常常哭泣著,既然生我,為何就不能好好的愛我,疼我,為何都是孩子,卻如此的不同;為何連一點點的溫柔,始終都是非常吝嗇給我呢。後來母親哭泣著說,她跟我之間好陌生,我無言以對。
母親走了,我始終走不出來這傷慟,我還沒強烈地感受母親對我的濃情愛意,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應該獲得最後卻仍是空的失落,誰來給我交代,誰來為我負責,誰可以還我一個母親,當她開始體認到她應該可以開始慢慢愛我的時候。於是,年邁的父親變了,變得跟母親一樣,對我始終粗言粗語,然後在我無奈轉身之後,輕聲道歉,卻又在黎明初曉之際,又開始大聲斥責著我。
是我歷練太少?是我的滄桑不夠多?是我心中的愛太少?是我殘缺的靈魂想要復仇?我發覺到即使母親走了,在許多的時候,我依舊無法體諒,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讓我的母親可以對我視而不見,到底我是怎樣讓人討厭可以讓母親對我漠不關心,我真的不懂,我真的不懂。
看著別人的歡笑,我淌血,看著別人的親親愛愛,我失落,看著別人互相的關懷,我羨慕,看著別人的互相體貼,我嫉妒,看著別人挽著母親的手,一起散步著,我逃避。
我這個從小沒有人愛的孩子,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學會原諒?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真的有努力地在學習著。我常向心中的母親問著,為何你都不肯愛我,即使只有一點點,對我來說已是足夠,可是,我的母親永遠都不願意給我答案。她讓家人夢見許多的事情,裡面就是沒有我,她讓我夢見了她,交代了一些話,可是裡面依舊是沒有我。
她現在已經走了四年多了,而我,為了她而日夜哭泣的女兒,日夜抄寫經文只為了迴向給她和父親的女兒,卻沒有一次出現在任何的人夢中。
即使她死了,在另一個世界關心著我們,照護著我們,而母親關愛的對象裡面,還是沒有我。
而我仍是傷悲地學習著 ... 原諒。
芳草碧連天~堅毅情重的女性身影
小黏
為了「傳宗接代」,為了「延續香火」,為了象徵家庭續存的「姓氏」,左右了這些人的一生。
劇情場景是1911年,然而相同的矛盾,五十年後,繼續上演著。我,生活其中,感到無助與痛苦,舊時代的觀念依舊禁錮著我,直到芳草碧連天,解開我心底這一切。
我的母親的學歷只有國小畢業,我還記得當我填寫基本資料的時候,總有著些許的難堪,我的手足數目在同年齡的孩子中,更是少之又少。我最痛恨社會科令我難堪的單元之一,就是調查人口數,來驗證台灣生育率下滑的爛教學法。印象深刻的,是我在高中的時候,班上男同學他告訴我:你的家跟我一樣,我家有七個小孩。這是多大的鼓勵嗎?錯了,因為與我迥然不同的是,這位男同學所得到的回應,總是「你的爸媽一定很高興吧!」、「你爸生到你一定辦了三天的流水席」。我默默的聽著,心中淌著血。
在這樣的環境刺激下,我有了不平等的心態,我恨別人說我是多生的,恨別人用那種嘲笑的眼光看著我,也不知不覺開始恨著這個家,包括我的母親,並且相信我的母親也恨著我,因為我沒有一如傳說中的是一個男孩,更沒有為她帶來一個令她揚眉吐氣的弟弟。
家庭的經濟本來就是捉襟見肘,卻又雪上加霜的因投資失利而產生了巨額的貸款,每到班遊、畢業旅行,我總是缺席,到了假日,就幫忙家裡的小生意。我羞於讓別人知道我家庭的狀況,我只希望我自己是一個透明人。我恨母親。
出社會後,我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卻也因此更驕傲自滿的,對我母親的態度可以說是狂妄,稍不順心便當著所有人的面,對她大吼大叫,這樣的行為帶來的是我報復的喜悅。
下班後的娛樂,電視是少不了的,曾看過許多大愛劇場,但芳草碧連天上演的那段日子,是我對我自己最深刻的檢討與悔恨。
阿罔順利生產,產下一名女兒-金英,高母一聽是女孩滿臉不高興。之後又產下了一名女孩,坐完月子馬上到店裡工作。
令人感到無法理解的是,最在意這件事情的往往都是原本不姓這姓氏的人-婆婆。當下我看了一眼我的母親,心想著當時生下那麼多女孩的她,面對婆婆是怎麼樣的場景?母親有好好的坐月子嗎?年紀大的她,常喊腰痠背痛,是因為骨質都被我們幾個孩子吸收了嗎?我對母親的過去,開始有點好奇,有點說不出的情緒,慢慢的醞釀。
阿罔也家裡的生計,不斷著忙碌著。而女兒阿英二十多歲結婚了,嫁給念師範大學的宏安。之後阿罔生活卻更辛苦了,還擔心著小叔與弟媳的生計,以及牽掛著魏家傳宗接代的事情。
我的母親呢?父親是公務員,早期可說是最清貧的行業了,為了家庭生活,才決定出去做小生意,從賣水果、早餐、手工藝、剪花(早期的家庭代工),只要認為可以賺錢的,母親都願意嘗試,努力的撐住。在我的想法中,認為自己在假日洗碗很辛苦,但忘了母親是早在清晨四、五點,早已把要賣的餐點準備就緒;我認為自己班遊、畢旅都不能去很可憐,母親呢?這輩子還想著,當年如果可以念到國中畢業有多好。早年的母親更加辛苦,因為父親支助嬸嬸的生活(二伯父在四十歲,便因腦中風去逝),只因為父親認為是自家兄弟走得早,對不起嬸嬸,連帶的我的母親也背負這個包袱,這些事情,為什麼我都忽略了呢?母親心底的苦,不只是生理,更是心理的煎熬,從年輕到老,街坊鄰居的調侃,父親的失落,家庭的生計,壓迫她的靈魂,我居然可以如此漠視,還不斷的抱怨?
芳草碧連天,每天的都衝擊著我的固著錯誤的認知。宏安的外遇,讓我想起父親犯的錯,是大姐寫信告訴父親,沒有弟弟我們還是一家人,才讓父親轉念回到這個家庭。我看著劇中阿罔、阿英的眼淚,心想當初母親又流過多少淚呢?
想想,我從沒恨過我的父親,是因為有太多事情是我年紀小的時候發生的,我不知情的或者沒留下記憶嗎?事實上,我對父親的愛、尊敬,回想起來該歸功給我的母親,她常告訴我們,父親在外很辛苦的工作著,沒盡到傳宗接代的責任,是她的錯。她不怪誰,只怪上輩子的福報不夠?這些話語被我曲解成我母親對我的恨,塑造了我對父親的崇拜,加上父親常給我們幾個孩子零用錢,母親扮起黑臉不准我們揮霍,母親總是擔任起最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我不也是如此,婚後常為柴米油鹽醬醋茶斤斤計較著?我是如此盲目。
撐過了許多的難關,原本以為該海闊天空的母親,沒想到父親連帶的作保要賠上兩百萬,在無法解決的狀況下,我們只好將房子抵押,以解決眼前這份債務,這對母親又是一大打擊。而我在出社會工作後,才真正了解那種全力付出去填滿無底洞的痛苦,我無法置信也才意識到,我的母親一輩子都在這種煎熬中度過。我居然可以對著他大吼大叫?為什麼我不是像杏芬、杏娟一樣給母親鼓勵,選擇了錯誤的態度傷害我的母親?
「媽,我要回家?你有想吃甚麼嗎?」一開始母親被我的態度,可說是嚇出一身冷汗,我猜想她大概以為我也有卡債吧!所以要討好她。
「不用啦!家裡都煮好了。回來吃就好」母親簡單的回答,而我總希望她可以要求些甚麼,好讓我贖罪,彌補她一輩子的苦。菩薩的愛像一杯清水,可以從上透視到底,沒有一點色彩,我卻沒有慧根的以為自己沒有獲得您的恩惠。
「聽說有一種甜甜圈很好吃喔,叫甚麼多拿喔?」這次母親提出一個很特別的回答。
「你要吃嗎?喔~就是多拿滋啊!那你要吃幾個?」我連忙回答。
「會很貴嗎?買一個就好啦?」母親到了六十歲,還是為錢操勞。
我買了十個回家,我記得那天母親吃下甜甜圈的表情,很開心,像個小女孩一樣,還拿了兩個給鄰居,或許有些炫耀的成分吧。不過當鄰居告訴她一個要三十元的時候,她的反應就變得截然不同。回到家她馬上對我說:「下次別買了,我不知道這麼貴」。每個月的慈濟月刊、賑災的捐款,遠遠超過這個數字,你卻為此感到不捨,堅毅情重,是我從您身上感受到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芳草碧連天陪伴我五十天,也改變我多年來的錯誤,雖然對結局感到有惋惜,而真實人生本就不盡人意。
現在。我也因為這份惋惜而有所體悟。這世上有兩件事不能等:一、孝順。二、行善。我會追上母親您的腳步。
最後。
我有些話對您說不出口。但是媽,您別擔心了,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為你分擔重負,這才是潛藏我心底想法。每天我好好努力,靠近你一步,有天我能夠開口告訴你:我真的很對不起媽媽,您一定要長命百歲,我們要一同邁向美滿人生。讓我們一起努力!謝謝你,媽媽。
「春風伴我行」--那段逃家的日子
小林君
我曾在花蓮流浪了四天!
那年我十七歲,專科二年級。記得當初熬過一年不見天日的國四生活,好不容易才考出理想的分數,卻被父親以繼承家業為理由,擅填了我的志願卡!後來的課業,共通科目安全過關,專業科目全軍覆沒!現在想想,當時我是鐵了心放棄,因為我不想在未來的路途上還得背負「獨子」壓力。我有我的理想,我有我的抱負,即便那些在父親看來,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於是在父親不肯和我討論「我的志願」的前提下,引發一場衝突,促成我將自己放逐的決定!
「升學壓力」是許多學子的共同問題,但在父母求好心切,甚至是變相的「愛比較」陋習慫恿下,這種壓力往往被忽視,甚至被認為是孩子「不肯用功」的藉口罷了;輕點的捱幾句罵,重些的還少不了一頓鞭子!
「春風伴我行」播出時,總讓我想起那段逃家到花蓮的日子。我是高雄人,選擇到花蓮去只是因為,印象中那裡是個很遙遠的地方。那天我沒去參加期中考;其實我在往學校的公車上掙扎很久,掙扎著到底該不該走?直到我看見校門,我決定不下車,直接轉往火車站。還記得,當時我恨死了走進教室的那種感覺!
在劇中,年輕的姚若荷也被升學壓力所苦,再加上自己有位「名師媽媽」的社會印象,自然得承受更多不一樣的眼光。虎父無犬子這句話,不但無法成為套用在她們母女倆身上的公式,反成了一種笑柄!一開始,方美倫老師只知道以高壓的手段來促使女兒的成績進步,這種成績導向的教育方式,卻出現了更多的負面效果,最終演變成一觸即發的緊張關係。
記得當時我是這樣說服我自己的「只要我不打電話,誰也不會知道我在哪!」賭著得當一輩子遊民的結果,來到花蓮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環境,身上也沒多少錢,一時間還真有一種眾叛親離的感受。但,淚水卻在下一秒被自尊止住了。只是這樣的自尊又能夠撐的了多久?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逃家的第一天晚上剛好寒流來襲,我只有一件薄外套,只得抱著書包縮在公園的水泥管裡睡。第二天也是在市區裡閒逛,累了就到速食店趴桌上睡,晚上又回到公園、、、日復一日,我終於忘記了自尊,哭著打電話給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告訴他我在花蓮,我好痛苦、好孤單!
我著實羨慕劇中姚若荷有這樣的父母親,他們可以感覺自己的女兒不適合台灣的升學環境,並且懂得溝通。也欽佩方美倫老師願意為了自己的兒女,知道改變對事情的看法與態度;能夠以一種祝福的心態來對待子女,而不是硬逼著子女走上自己理想中的道路。
那時,我父母得到消息,來花蓮接我回家,原以為免不了得捱一頓揍,想不到卻什麼事也沒發生。我當然可以感受到父母有滿肚子的不解和無奈,只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當天夜裡,我無意間聽到父親在講電話,他覺得要不是我身上沒錢了,也不會打電話向朋友求救!原本我想當下就跳出去把話說清楚的,只是我突然轉了個念頭,如果父親真的這麼認為,以他的個性,又為什麼在花蓮的時候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他現在會向別人這麼說,其實也只是在說說場面話,不想正視我所感受到的壓力問題罷了!
現在的我當然會想,一家人和和氣氣的不是很好嘛!有什麼是不能溝通的,有什麼是非得大鬧一場才會省悟的,應該很少吧!為了一點點小事就要大動肝火,何苦來哉?金剛經云:「未來心不可得。」不也就是在教導我們,事情既然還未發生,就表示還有轉化的希望。凡事三思、忍讓、學習放下,總有雲開霧散的時候,更何況是「一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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