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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谷崎潤一郎的《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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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IT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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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推薦人 (2)

■♀醫楊曉萍
小白兔(雞兔同籠)

夫婦性生活的鬥爭紀錄 ──谷崎潤一郎的《鍵》 林水福


一九六五年,谷崎潤一郎以七十九歲高齡辭世時,日本筆會會長川端康成致悼詞:

今日世界日本文學家最受敬重,最有名的是谷崎先生,日本作家至今沒有人像谷崎之死受到這般廣大世界人士的惋惜……谷崎的作品為世界文學注入新的日本文學的價值。

也曾傳出谷崎被列為諾貝爾文學獎候選人;一九六四年六月,谷崎獲頒全美藝術院.美國文學藝術學院名譽會員,是東洋第一人。

名作家後藤明生於一九九三年說,如果從谷崎文學中選擇三部作品,《鍵》非列入不可。
然而,一九五六年一月號的《中央公論》第一次刊登谷崎潤一郎的《鍵》,二、三、四月號中止;五月號連同一月號又一起刊登,引起社會騷動。
甚至驚動國會議員,大加撻伐,說「老人假借文藝之名撰寫猥褻的文章,深感遺憾」、「那樣的東西在今日思春期青少年舊道德喪失、新道德尚未建立之際氾濫,深感遺憾。有如在文章裡大剌剌地『讀』春畫」等等。
在衛道之士眼中,《鍵》或許被列為「傷風敗俗」之作;然而,在作家眼裡卻是傑作中的傑作。
《鍵》,中文意思是鑰匙。
不是用來開門、開抽屜,或者開保險庫;而是用來打開上了鎖的日記。
五十六歲的大學教授與四十五歲的太太,以日記寫下「夫婦間性生活鬥爭的紀錄」。
「我」以片假名和漢字寫日記,太太郁子以平假名寫日記。在小說中,「我」和太太的日記交互出現。
「我」故意讓鑰匙掉在不顯眼的地方。太太看到鑰匙,認為是丈夫要她看日記。然而,太太在日記裡卻寫道,即使故意把鑰匙掉在那兒,要她看日記,她才沒興趣看呢。
丈夫,也就是「我」,也偷看太太寫的日記。
兩人表面都說沒「偷」看對方的日記,其實,都興沖沖地看對方的日記。
在日記裡寫一些自己對性慾的慾求、希望,或彼此的批評。
「我」對性能力逐漸喪失信心,可是,太太對性的要求卻越來越高。
如何提高性慾,增加性能力,成了「我」生活的重心。
起初利用女兒敏子的愛人木村,當刺激劑。木村是「我」的學生,常到家裡來,而且和敏子有婚約。「我」讓木村接近太太,藉此使自己「嫉妒」,也就是藉著想像木村與自己太太的關係,給自己性的刺激。

作品中第一個三角關係是「我」與太太和木村。
第二個三角關係是木村和郁子與敏子。即母親與女兒和木村。
最主要的三角關係是「我」與妻(郁子)與木村。谷崎在三角關係中積極描述官能、性心理。
小說從一月一日開始,到「我」逝世的五月二日為止。
日記在四月十五日中斷,十七日「我」腦溢血倒下。
在那之前上述的三人合演夫妻性生活的鬥爭戲碼。
太太故意喝過多的白蘭地,昏倒在浴室,由「我」和木村一起把太太抬回寢室,擦拭身體。「我」讓木村擦拭光著身子的自己妻子,藉此刺激自己,提高性慾、這戲碼一再上演,「我」和太太都在演戲,還要木村軋一腳,三人合演。
木村介紹拍立得相機給「我」,可以從各種角度拍攝妻不同的極為撩人的各種姿態。後來覺得拍立得的效果不好,改用一般相機,底片交由木村洗。木村雖然覺得不妥,不敢違逆老師,也加入演戲行列。
最後木村把洗出來的照片放在敏子看得見的地方,這是經過精心安排的戲劇。
結果,對「我」的刺激越來越強烈,性事方面非常充實。
「我」注射荷爾蒙,每天吃幾百公克的肉,不是因為喜歡,而是身體需要。日記中屢屢出現吃牛排的記述。
這些行為與動作,純粹是為提高性能力。
後來郁子和木村到大阪的京橋幽會。場所還是敏子幫忙找的。
「我」在性的戰鬥中,逐日踏向毀滅之途。
四月十七日,丈夫性行為中,倒在郁子的身上;五月二日逝世。
郁子在丈夫逝世之前,日記裡一直強調自己和木村並沒有越過「最後的一線」,儘管兩人常約會,但得守身為人妻的貞操。
丈夫辭世後,郁子在日記裡就招認,某月某日以後,就越過最後的一線。
令人可疑的是敏子。郁子和木村幽會的場所是敏子找的,郁子還懷疑「敏子也跟誰住過,而且現在也還利用著,不是嗎?」
日記的結尾,留下不解之謎,但也增加讀者的想像空間。

(換字型)依木村的計畫,採取今後會找尋適當時期和敏子結婚的形式,和「我」三人住在這個家,而敏子為了維護世俗的門面,甘願為母親而犧牲……。(換字型結束)

小說中登場的四個人儘管構成幾種三角關係,但沒有明顯的加害者與被害者,四個人可以說是對等的惡人,形成以對話的結構書寫谷崎美學的傑作,就這意義上,後藤明生認為谷崎這部《鍵》脫離「日本式」的特殊氛圍,具有普遍性要素,置於世界文學之中,亦屬傑作。

本文於 修改第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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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楊曉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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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端細膩與敏感, 真是與臺灣大相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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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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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nsl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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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我沒看過,只有看過黑木瞳演的電影,在電影中,「我」故意邀木村到家裡一起飲酒,太太郁子故意喝過多的白蘭地,昏倒在浴室,兩人把郁子從扶到臥房的過程,畫面中呈現郁子蒼白卻富有官能的肉體之美,不僅是木村還有「我」看到了,更分享給全部的觀眾集體意淫, 不過小說應可呈現更為幽微的心理過程,電影中這部分則不夠深刻。

我想,這種極怪的三角關係大概只有日本人辦得到了,連女兒都一起加入,全家彷彿都為了實現「我」對性的意志,而存在著,人妻的貞操、女兒的幸福,全都賠進去,而且好像大家都爽到了,什麼跟什麼啊!果然是變態的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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