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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斷掌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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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ma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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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手

古月口或人韋
張晴
夜函
柏修

斷掌阿婆

 

OO二年八月我從法國回到台灣的家鄉,選了一天清晨,爸爸開著他的TOYOTA,帶著我和媽媽往更高的山上替過世已經滿十一年的阿婆掃墓。往墓園的路在山崖邊蜿蜒而行,窄得就容一輛車經過,要是碰上來車,有一台就得退阿退,緊緊挨著崖邊上的草等會車。它還是沙石路的時候,底下塵土飛揚時有坑洞大石,只有底盤高的小貨車能禁得起,要是雨天過後泥濘不堪,幾個積水處還得全體下來推車,只有熟悉路況的村人有那個膽量開上這條路,但也不是所有的村人都有勇氣坐這趟有如雲宵飛車的路程。今年,泥路變成了水泥路,巓簸沒那麼嚴重了,只是挨著車窗往看,崖下的深叢綠林還是會讓人起一陣暈眩。

阿婆睡在墓園路口的第一個墓,墓前沒有任何樹木遮住視線,前方一片青綠的草木陡斜著往下墜,下方是一個諾大的山谷,四面都是山,阿婆在這一面遙遙相望著對面的山和山間青藍的天空。阿婆是第一個進駐這個替村民規畫的墓園,大人們說怕她寂寞,替她選了視野寬闊的地,如今從她的墓地往右邊墓園延伸的地方看,視線所及的一片山已經全是墓了。

站在阿婆墓前,我吃驚地發現阿婆在我腦海裡的面容已經有點模糊,連她說故事的聲音也完全從我記憶中消失,而當年,阿婆的過世是我第一次真正認識死亡帶來的傷痛,窒悶而沉重,對生與死,對失與得,突然間充滿了一種無力掌握的恐懼。

阿婆在世的最後半年,讀高二的我因為通勤的疲累決定搬到學校附近住,星期六下了課就會回家過周末。阿婆最後一次病危送到醫院是星期四,家人以為阿婆會如以往撐下去,就決定暫時不通知我。

那是個一月天,有太陽卻冷冷的星期六。當家人聚在阿婆病床邊聽著阿婆痛苦的哀號聲時,當時已經下了課的我,正在學校與同學們打打鬧鬧著;當家人忙著連絡所有親戚,還有我,趕回去見阿婆最後一面時,我在回家的公車上,正與死黨們討論下了車是去誰家聊天呢還是去看電影。

然後,阿婆的哀號漸息,她瞪大著眼睛,視線緩緩地通過眼前每一個人。當她看完最後一個人時,她將眼神轉回病床的門,似乎等著人,不肯闔上眼,直到媽輕輕在她耳邊說:「我們知道,你放心去吧!」阿婆才斷了氣。

下午兩點鐘,毫不知情的我,此刻正坐在與醫院同一條街、走路只需二分鐘的電影院看電影。

電影上映不到十分鐘,一條綠底橫條切割掉電影畫面左方一大塊,剛開始我還沒注意,幾秒鐘後才發現這破壞畫面的綠條上竟寫著一排歪斜手寫的字,寫著:

「×××請立刻到剪票口」

那一排觸目驚心的字是如何讓我血液凍結,讓我直至今日仍不願意回想,而偶爾不小心回憶起這段,我始終想不起來當時究竟放映什麼片,以及出了廳看到姐妹後,我是怎麼走到醫院的。

只記得到醫院時,是姑姑領我到太平間門口,問了問我:

「要看阿婆嗎?」

我點點頭。

進了太平間,阿姑掀開覆蓋在阿婆身上的白布,我看到阿婆鵝黃的臉,嘴角微微上揚,像沉睡了一般。我崩潰地痛哭了起來。

極度的悲傷過去,家人們彼此互相安慰,說阿婆總算能從病痛中解脫了。阿婆病了很久,每次送到醫院,醫生都斷言她活不過一年、一個月、甚至是三天,但她從檢查出癌症末期到她過世,阿婆活了超過二年。當我離家搬到學校住時,阿婆幾乎無法下床了。每個星期六我回家,都會到阿婆房間,坐在她床邊跟她說幾句話。有時,要是她沉睡著,我就會站在她身邊,沉默地看著她平靜的睡臉幾分鐘,然後再悄悄離開。那段時間,進她房門和出她房門,對我而言是同樣艱難的事。

而這個房間、阿婆的床邊是我們姐妹成長的地方。我們小時候共同的回憶,是睡在阿婆身邊聽她說故事,在她輕唱著山地歌謠的歌聲中睡去。

從小生長在平地,我們姐妹說國語,念著吳鳳的故事,在廟會裡穿梭著吃棉花糖,山上的一切,是我們無法擺脫的血緣卻令人陌生。爸媽忙著賺錢養家,阿公很沉默,只有阿婆會把在外玩耍的我們拉回家,邊幫著她做燈飾手工,邊敘述著她以前在山上的生活。偶爾,她會教我們說幾句泰雅語,唱幾首簡單的泰雅歌謠。

這段平靜的歲月在我們姐妹的記憶中佔據了好長一段時間,但在阿婆六十六歲的生命裡,這樣安穩無波的日子卻只是她生命裡的小小一段。

阿婆是爸爸的繼母,爸爸五六歲時親生母親過世,阿公才娶了阿婆來照顧爸爸。阿婆帶進家的,還有一個親生女兒和領養的小男孩。這已經是阿婆的第三段婚姻了。阿婆本住在更高更深的另一個泰雅部落,她和其它的人沒什麼不同,長大成人後在長輩們的安排下嫁了同村的男子。幾年後日本政府徵招山地青年兵,她的丈夫跟著軍隊前往南洋,再聽到丈夫的消息是他的死訊。還是少婦的阿婆經人介紹再次結婚,嫁到了我們村。沒有多少年,她的丈夫喝多了酒與同村男子爭執打起來,一不小心掉下懸崖,命喪黃泉。阿婆又再次成了寡婦。

在嫁給阿公的前夕,阿婆和她一位好友相偕下山到城裡買東西,路過火車站附近一條熱鬧的街,街上滿是「叮咚、叮咚」敲著空罐的聲音吸引她倆的注意,走過去才發現是許多眼瞎的算命師敲罐,有一句沒一句喊著。

阿婆和她的好友經過一個雙眼糊了卻沉默的算命師,他突然間出聲叫住她們兩人:「喂,兩位太太,你們要不要算算命?你們兩位命好像--」

阿婆和好友征征看了對方,再看看雙眼已經完全睜不開的算命師,也許是好奇,她倆坐了下來。

瞎眼算命師「看」手相。他先抓住阿婆好友的手,摸著上面的紋路,細細敘述她的過往,具細靡遺,也毫無差池。

接著他摸了摸阿婆的手,皺起眉頭,好長一段沉默後嘆口氣說:「太太,你的掌紋……我講實話…你注定無法過好日子。你的命太硬了會剋夫,你已經嫁了兩任丈夫,但是因為敵不過你的命,兩個人都意外死亡。你一直過得很苦,又很窮,小孩也是你的煩惱……你嫁第三位,這個人比你的命還硬,脾氣也不好,但是日子慢慢好過,可是…你可能還是無法享受到好日子就…」

攤開手掌的阿婆,一條刺目深刻的線條清楚地橫切過她的手掌。

我從來就沒看過阿婆的手掌,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斷掌,看掌紋相命也從不是山上的信仰。這段往事是阿婆敘述給姑姑聽的,阿婆過世好幾年後我才從姑姑口中得知。命運是不是主宰在掌紋上我不懂,但也許對阿婆而言,這是她一生苦難的唯一解釋,也是一個讓她接受磨難的理由。

是的,她從沒過過好日子。在嫁給阿公之前,她一個人辛苦工作養家,生活極盡清苦,嫁了阿公以後,阿公年輕時的壞脾氣讓阿婆吃了好多苦。等到爸爸長大成家,接兩位老人家下山,好幾年都在縮衣節食中渡過。就在家裡經濟稍微好轉時,阿婆檢查出膽管癌,進出醫院好幾次,直到切除了膽管才將病情穩定,原本好轉的經濟狀況因為阿婆的病再次回到以往。爸媽幾乎再次從零開始拼命工作,直到多年後存了一點額外的積蓄,阿婆卻在此時癌細胞蔓延至膽,開始了全家兩年多與她一起對抗病魔的日子。

阿婆最疼愛的兩個孩子卻在她最需要她們的時候,還讓她落淚操心。得知阿婆病發已經沒有治癒的希望時,爸媽開始輾轉打聽姑姑的下落,此時的她已經拋棄丈夫、孩子離家七年多了。有人說她在台南,有人在高雄看過她,也有人說她似乎定居在新竹,但沒有人可以連絡到她。阿婆還能動時,經常在爸媽不在家的時候打電話探聽姑姑的下落,卻總是毫無所獲。等到姑姑走投無路自行結束流浪日子,從親戚口中聽到阿婆病危的消息趕到家裡,聲淚俱下地跪在阿婆床前時,此時的阿婆已經無法下床了。

至於阿婆領養的男孩,從阿婆生病到過世的這兩年間,從不曾到家裡來探望阿婆。他下了船結束一季的船員生活,領了錢到處吃喝玩樂找女人,即使得知阿婆病重也不見人影。當阿婆透過關係找到他時,他信勢旦旦地說他正等一筆跑船的費用,要給阿婆當醫藥費,等他拿到了錢他就立刻回家。當然,又是一陣無影無蹤。

此時,公保單位查出一直用爸爸公保眷屬名義看病的阿婆不是爸爸的親身母親,要求爸爸還回醫藥費二十萬,家裡已經限入困境的經濟狀況更加雪上加霜。阿婆得知後想要幫忙爸媽,她將希望寄託在叔叔身上,不顧家人的反對,堅持要親自前往高雄找叔叔。

已經幾乎無法下床的阿婆,由姑姑陪著,帶著一箱阿婆的藥和毯子,包了計程車從苗栗到高雄找叔叔。

到高雄的第一天,叔叔告訴阿婆:「明天,明天我就能把錢給你,不要小看當船員的,還不少錢喔!」

相同的話他說了兩個星期。阿婆等了兩個星期,帶在身邊的藥都已快用完了。

兩個星期後,他拍胸脯對阿婆說:「明天,明天我們要開船,開船前會發一筆錢,我把錢全部給你醫病,反正我在船上不用錢!你明天十點跟姐姐到碼頭來,十點喔,不要遲到,船不等你們的。」

第二天,還沒有十點,面黃飢瘦的阿婆穿戴整齊,由姑姑攙扶著出現在高雄碼頭。然而,滿懷希望的阿婆看到的不是雙手捧著錢奉上的叔叔,而是在數百公尺遠的海面上,那個已經駛遠碼頭、影像已然模糊在天際的叔叔的船。船,原來早在半個鐘頭前就已啟航。已經虛弱到不能走路的阿婆,無法置信她的兒子竟如此對她,絕望地往海的方向艱難地小跑步,臉上帶著痛楚,眼睛含著淚,一遍遍喊著叔叔的名字,一聲比一聲微弱。

身無分文的阿婆和姑姑,最後向高雄的親戚借了一千塊包計程車回家。回到家後的阿婆一句話也沒說,到過世都沒再提過這個兒子。

叔叔走後沒多久,他的房東打電話向爸媽索債,說叔叔幾個月借了一筆錢,名義是要給阿婆的醫藥費,還說爸媽會負責還錢。爸媽一口回絕替他還這筆錢。

叔叔的名字,自此從這個家徹底消失。

姑姑和叔叔,是阿婆一生所繫。他們倆荒唐,阿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兩闖禍,阿婆哭著替他們收拾;他們倆賺了錢,阿婆驕傲地到處說。而身為長子的爸爸,有時看不慣他們作為教訓他們,立刻招來阿婆的責罵,當他們闖禍時,卻又是阿婆低聲下氣要爸爸透過關係擺平。

阿婆和爸爸,常年來一直保持淡淡的關係,彼此在一個屋簷下相照應說些日常生活的話,沒有不快的爭論,但也從沒有親切溫暖的話語。他甚至到我們懂事,才在媽媽的勸說下,叫阿婆「媽」而不是「阿姨」。倒是我們姐妹,因為不懂大人們複雜的情感衝突,反而跟阿婆來得親。

對我們姐妹來說,阿婆溫和親切,任勞任怨。爸媽上班,她在家除了照顧我們姐妹,還會找些手工活做貼補家用,這一家沒貨換下一家,這一種做完換下一樣,幾年來凡是節慶用燈泡、聖誕樹、磁磚,我們都幫阿婆做過。阿婆的手腳勤快,往往我們姐妹邊看電視邊做手工,一轉眼阿婆身旁已疊滿一堆做好的成品。偶爾鄰居太太因為阿婆賺得比她們多對阿婆冷語,阿婆就當作沒聽見,笑笑著繼續做她的事。

跟阿婆相依的那幾年,其實並沒有感受到她是個苦命的人。她每天早上起床要化粧半個小時,粉底、蜜粉、腮紅、口紅樣樣不少,然後穿戴整齊後才出房門,她身上總是有著粉妝味,大半天做手工、做菜之後,汗水、油煙在她身上混合出一種奇特的味道。阿婆也很少生氣,就算生氣也不讓人害怕,愛玩的妹妹每次聽見阿婆叫人吃飯,就跑著讓她追,阿婆跑喘了叫累了也就讓她去,回家嘴上叨叨念念還是替她盛上一碗飯菜留著。

阿婆從不曾提過她嫁到這個家之前的事,要不是媽媽告訴我們,我們一直都不知道她是爸爸的繼母,前面還有兩段婚姻。當她說起爺爺年輕時的壞脾氣,不見她淚眼婆娑也不激動,只是淡淡地像說別人的事。至於姑姑和叔叔,阿婆說起她們總說好事,對他們荒唐行為提也不提。

我對阿婆最深刻的記憶是她跟她一起睡時,她在黑夜中說故事唱泰雅歌謠的聲音,低低輕輕,時吟誦時哼唱,樸直的嗓音在黑幕中成了一種天然的樂器,迴迴轉轉,像是來自大地的咕噥,升在樑璧間自由遊走,沉沉潛潛,隱隱震著我的耳朵。

回想阿婆的點滴,發現生命對她而言沒有什麼偉大的哲學,生命就是生活--好好地生活,努力地活著,不管處在什麼樣的環境。

病重的阿婆在能起身時,仍在起床前或是出門前化妝,一樣細細打著粉餅,擦口紅,只不過粉味中参雜了些許的藥水味。不管不出不出門,她也仍注重穿衣,還會仔細遮掩她腹部不尋常的脹大。

有陣子她狀況好起來,她甚至高興地要我們姐妹帶她到百貨公司逛化妝品專櫃,奈不住她的要求,我們找了一天,扶著阿婆,逛到了琳瑯滿目的化妝品前。阿婆瞪著眼,細細地挑選著粉餅,不住地向專櫃小姐詢問。

我還記得美麗親切的專櫃小姐對阿婆說:「太太,你的膚色偏黃,不宜用太白的粉餅,我介紹這個給你,擦起來比較自然,膚色看起來也健康。」

阿婆沒有說話,最後選了另一個白一點的粉餅。

那時,癌細胞早侵入她的膽和肝。身上已經沒有解毒功能的阿婆,膚色又黃又乾且黯沉,如何自然的粉餅都沒有辦法讓她看起來健康了。

醫生宣判她只能活兩個月,但阿婆多活了兩年。兩年已是奇蹟,隨著癌細胞的擴散,我們早已不等待更大的奇蹟。阿婆的最後半年腹部愈脹愈大,為了排出裡面的膽汁,醫生在她的肚上開了個洞,讓媽媽和姑姑每天輪流用針筒吸出,再將生理食鹽水灌進洞內沖洗內部。日復一日,吸的頻率愈來愈頻繁,吸出的東西漸漸釋出腐臭味,沖洗多次仍止不住腥臭的氣味,到後來姑姑和媽媽嘔吐了好幾次,只好不顧奶奶的感受帶上口罩。

雖然沒有看到阿婆最後一面,但我一直記得最後一次走進阿婆房裡的情形。那天一進房門,我吃驚地看到她早已起身坐在床上,手拿著鏡子照著自己的臉,看起來心情很好。她看到我,高興地告訴我她最近覺得很有精神,也不覺得那麼痛了。

然後,她遞給我一個紅色小瓶的藥膏,要我幫她塗一塗背上發癢的地方,說是醫生交待她,若身上開始發癢就擦上。

她轉過身,撩起上衣,我看到一個個粉紅色小指般大小的斑點散佈在她的身上,湊近一點看,斑點竟發出微微的腐臭。阿婆的皮膚已經開始潰爛了!我愣了一秒鐘回神過來,眼框中不知不覺滿是淚。我緊咬著牙不讓淚掉下,舉起微顫的手在一個一個傷口上塗上藥膏,還要努力讓說話的聲音不洩露出喉間的酸處。

此時,背對著我的阿婆,突然間開始輕輕搖著頭,唱起了我最熟悉山地歌謠,那個小時候伴我們成長的歌。一樣的歌,一樣的聲音,只是少了從腹腔的力量,大地之聲變得很弱很弱……

雖然見到阿婆最後一面的親人們都說沒有看到阿婆痛苦哀號的樣子也許比較好,但這仍是我至今最大的遺憾。至少在阿婆闔上眼之前向她說聲再見,能讓她望向門的眼神少期待一個人,也讓她走得少一點牽絆。

雖然我們都知道,那個她最放心不下的人,她最後眼神想看的人,是那個飄盪在遙遠海上,不知何時能回頭的遊子;她最後眼神中訴說地是她的擔憂,擔憂著那失去她的遊子,會飄盪一生,無所歸依。

 

 

21/ 01/03 23: 48  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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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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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low

寫的很有感情~~

觸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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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觸動讀者的心靈,就是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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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s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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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長短不是重點,感情投入才是重要

短篇小說,反而可以凝聚讀者的心

能觸動讀者的心靈,就是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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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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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ma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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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

以前一直想替阿婆寫本長長厚厚的小說

沒寫成 先寫了一小篇文章

記得當時邊寫邊掉淚

我想長長的小說還沒影

就先把這篇文章放上網

至少警告自己別食了言

先算是長長小說的大綱好了

真的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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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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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s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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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的化不開的情感,寫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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