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憶＞第十四章＿青梅竹馬 - 玄涵月的妄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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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憶＞第十四章＿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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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憶１４
#玄涵月

　　我走回房間傳了一則訊息給月霖，約他明天到鈺芯家上香並簡單的描述剛剛想起來的畫面。

　　他很快就回了一封訊息。

　　『對不起，當時的我也是迫不得以，請妳要相信我，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害妳。』

　　看到這則簡訊，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裡有點甜，正當我要回信時，他又傳了一封簡訊過來。

　　『妳絕對不可以去鈺芯家，她不是個好人，她的繼父更是個爛人。』

　　『繼父？什麼意思？』我刪掉本來要傳的文字，快速的回問。

　　小月的視窗一直顯示輸入中，但他仍然遲了一分鐘才回覆。

　　『總之，那裡很危險，如果妳非要知道國中的事，明天我帶妳去國中部一趟。』

　　『好。』

　　我拿著手機，關掉與他的視窗卻啟開了潘多拉的盒子，所有的醜陋的罪惡湧現出來，記憶的拼圖多了一塊，一幕模糊的畫面，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一名成年男子，在光線不佳的汽車旅館內，替無法動彈的我拍照，另一名摸樣猥褻的男人，站在一旁穿回衣褲，那時我吐了，吐得全身都是——

　　下半身滲出鮮血混著嘔吐之物，整個人被綁在奇怪的支架上，噁心污穢的摸樣與當時的羽涵意外的相襯。

　　對！那是過去的羽涵，那不是我，不是⋯⋯

　　我裹著厚厚的棉被依然覺得冷，只能捲曲著身體任由眼淚滑落，空氣竟然是如此的稀薄，整個身體就像像被人纏上保鮮膜般一層一層的覆蓋上去，使我無法動彈也無力抵抗。

　　腦袋是一片混亂，我弄不清自己的感覺，覺得很空，很不真實，但又有一種很痛苦、很難受的情感很想宣洩出來，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做，更不知道該怎麼說。

　　漆黑的房間，突然亮起一道光芒，原來是手機的藍光，我伸手去拿，上面顯示月霖傳來的訊息。

　　『妳還好嗎？』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我無比沉重，我雖然很想宣洩但很不想解釋，正確來說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明自己的狀況，總覺得自己不是自己，很荒謬也很可怕，一但想到如果抱怨就得面對一連串的『關心』我就覺得更加煩躁，我不想聽方法也不願意聽那千篇一律的『不要想太多』，我苦笑一下，看來我以前曾經在訴苦時，有過不太好的回憶呢⋯⋯算了，不回小月也會擔心，我只好拿著手機用僅存的力氣打給他。

　　『嗯，還好，不用擔心，我先去洗澡。』

　　訊息一傳完，我便把手機丟到一邊，用左臂掩著雙眼哭泣。

　　叩、叩、叩。

　　我的玻璃窗傳來陣陣敲擊聲，我站起身拉開窗往下看。

　　是月霖站在那——　他放下彈弓，拿起腳邊的白板，雪白的背景上面寫著藍色的板書，簡單的四個字。

　　『不怕，我在。』

　　溫熱的淚水從雙頰滑過，但心底卻漸漸暖和，那個傻瓜居然還自備白板，這讓我不禁莞爾。

　　小月這傢伙⋯⋯

　　我望了一眼被丟在床邊的手機，給月霖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便拿起手機傳了封訊息給他。

　　『謝謝你，明天見。』

　　他立刻回傳一則訊息給我，寫著。

　　『我永遠都在。』

　　我拉開窗簾，看到他還站在那，便用走做出回家跟睡覺的動作，看月霖不為所動，我只好再傳了封簡訊給他。

　　『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好，妳快睡，晚安，祝好夢。』

　　我關上燈，躲在被窩，反覆看著這幾段留言，心裏覺得有點甜，我將手機埋入心窩，在不知不覺中昏睡過去，那夜我做了個夢。

　　夢到一個漆黑的迴廊上頭繁星點點，裡面只有我和月霖兩人。

　　一開始他牽著我的手，我們倆徒步向前，後來出現一隻絕美的白貓，牠模樣高雅迷人，總纏在他身旁撒嬌，模樣十分可愛。

　　尤其是小月在看牠時，牠總是溫順迷人，但只要月霖沒注意那隻白貓，牠就會偷咬或是用爪子撕裂我的皮膚，那種感覺非常真實，就像真的發生過。

　　月霖不捨我被貓抓傷，揮手想把貓趕走，但牠很黏小月因此月霖總會不小心攻擊到牠，心軟的我堅持與貓培養感情，得到的卻是傷痕累累，那隻白貓開始惡意的啃食我的血肉，模樣非常可怕。

　　小月不忍便要求我在原位等著他，告訴我說他要把貓處理掉，傷痕累累痛得無法動彈的我，也只好乖乖的坐在那，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一直等不到他，周圍也越來越暗，越來越冷，星星也都消失無蹤，恐懼的我決定，離開原位拖著傷痛的腳步，去尋找他。

　　走道漫無止盡，我穿過無盡的長廊，走上難以立足的獨木橋，孤獨、恐懼隨著時間慢慢放大，好不容易我終於在一個懸崖頂端看到他。

　　月霖卻抱著貓一臉嚴肅的對我說抱歉，只留下這句話迴盪在整個空間內，他跟貓都消失了⋯⋯拋下我，夢境開始崩解被黑暗的漩渦吞噬，整個世界只剩下我，一種壓縮感伴隨著背叛感侵入我的脾肺。

　　淚水窒息了我的呼吸，讓我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我拿了一旁的衛生紙，擦了擦臉，看了看床頭櫃上的時鐘已是凌晨四點，天空染上陰鬱的藍，我拉開窗簾，赫然發現月霖居然還坐在我家樓下。

　　他與我對到眼的瞬間，立刻舉起手中的白板，上面寫著。

　　『我在。』

　　我虛掩著口鼻，止住的淚立刻潰堤。

　　這時手機傳來一封訊息，照亮房間，點開後，只有短短三個字。

　　『妳有我。』

　　『傻瓜，快點去睡覺，否則明天補課會沒精神的。』

　　『那就一起翹課吧。』

　　『月霖是笨蛋。』

　　『嗯，我是妳一個人的笨蛋。妳快睡，別擔心笨蛋了，否則就比笨蛋還笨了。乖，晚安。』

　　我不自覺地勾起嘴角，將手機放在枕邊，心理迴盪著一句話。

　　夢與現實相反。

　　如果這句話是真的，那我是否真的可以期望著他永遠陪在我身邊？

　　⋯⋯不知道，但在這份苦澀的思緒卻因為他的行為染上些許甜蜜。

　　月霖，我可以相信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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