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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憶＞第十三章＿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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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涵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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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憶１３
#玄涵月
籤筒響起熟悉的旋律，我捏起最突出的一只。
四號。
好，就順應天命吧！
為了方便我決定改用電腦查資料。
於是我來到電腦房，打開電腦開始尋找任何有可能的線索，當我準備搜索資料時，母親突然出現探出頭來看我，模樣就如驚悚片的殺人犯，只露出一對銳利的眼睛。
「妳在幹嘛！」
這讓我嚇了好大一跳，情急之下立刻的切掉螢幕畫面，而這舉動更加深她對我的質疑。
「妳剛剛在幹嘛，是不是在看什麼不該看的？」
心虛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支支吾吾地說。
「我在看漫畫，怕妳罵所以⋯⋯」
我撒謊了——
但我不想讓母親知道裸照的事，她瞇起眼睛，挑挑眉，冷笑著。
「是嗎？感覺不像，應該是更嚴重的事情吧——」
她按下歷史紀錄的開關，檢視著閱覽紀錄，心臟劇烈跳動著我甚至能感覺到整個身體都在震動，所有的感官開始無限放大。
怎麼辦，如果被她看到我會被趕出家門？還是被活生生打死？
各種臆測在我腦海裡悠轉著，當母親看到雲端硬碟時我更是緊張到無法正常呼吸，分秒放大至極每一幕都像定格的慢動作，她移動滑鼠按下左鍵。
喀噠——
一股酒氣隨著父親，那吊兒郎當的語調飄進電腦房。
「我⋯⋯我回來了。」
接著，一聲嘔吐聲闖進我們之間，結束這場可怕的調查行動，母親的注意力瞬間被父親奪走，她慌張道。
「妳爸又吐了，快去拿毛巾。」
她推開坐椅，站起身子往客廳趕去，我趁隙刪除所有資訊，避免留下任何證據，接著我去洗了一條溫毛巾和抹布。
「媽，毛巾。」
她擦了擦父親身上的穢物，撐起爸爸的身子往浴室走去。
「地板擦乾淨點。」
「嗯。」我蹲在地上擦拭著嘔吐物，總算鬆了口氣，還好那個秘密沒有被母親發現，我還能上學住在家裡，如果現在只是查資料就得這樣小心翼翼，那國中的我是怎樣渡過這可怕的時光，難怪手機跟電腦都沒有留下痕跡，看來過去的我，非常害怕被人發現。
話說回來，如果真的被母親發現她真的會打斷我的腿嗎？
也許那恐怖的宣言只是說說而已呢⋯⋯
我不知道，畢竟我跟她不熟跟父親更像陌生人，這輩子沒說超過幾句話，他們總在我醒來前上班，睡著後回來，能搭上話的時刻只有簽成績單的時侯。
苦澀在心中迴盪著，我不確定這份情感來自於對家庭的不滿，還是對於自己的遭遇，心懸著一切都很不踏實。
清理完嘔吐物後，我便想回到三樓陽台吹風冷靜一下；拉開落地窗，風拂面而上，母親的責罵殘留耳邊，莫名的自我厭惡的開始蔓延全身。
我搖搖頭，試著不再糾結這些情緒，轉而去想事件本身，讓自己像個局外人與第三者，我試著大口呼吸，拍拍自己的臉，眺望天際，慢慢穩定自己的心。
很好，羽涵妳想想，國中時候的妳究竟是如何逃脫的？
還有那個威脅妳的人，為什麼突然放過妳了，難道是因為給了錢？
不！不像，那種人應該會食髓知味，不可能收到錢就結束，所以肯定是因為什麼不可抗力的因素或是什麼重大事件⋯⋯
重大⋯⋯事件？
國三發生的死亡車禍！
威脅者以為妳死了，所以就放棄了嗎？
不對，如果是那樣，羽涵妳復學後他們應該會故態復萌，可是卻沒有⋯⋯
難道威脅者她本身也發生什麼不可抗力的因素？
該不會就是鈺芯吧！
不、不對！ 她明明也身受其害⋯⋯
身受其害？
等等，為什麼羽涵妳又出現這種莫名奇妙的定論。
呼——
我深吸一口氣並拍拍自己的身體。
沒關係，羽涵⋯⋯我們可以的，再努力想想，一定可以的。
也許是自我鼓舞起了作用，零碎的記憶逐漸拼成一段簡短的影片，一些片段似的回憶湧現而出，我記得鈺芯好像是因為當年的羽涵，而被人跟蹤，有人播打恐嚇電話給她，然後⋯⋯
她趴在桌上暗自啜泣，身邊圍著一群女生。
一開始，她什麼也不願意說，後來站在她左手邊的短髮女孩，搶了她的手機，讀出鈺芯被威脅的內容，那封簡訊清楚寫著，慕羽涵欠錢不還而且還不接電話，為了逼債才會找羽涵身邊的人下手。
那時鈺芯哭著，要大家不要怪罪當時的我，並告訴眾人羽涵是個好女孩，肯定是有難言之隱，請大家不要罵，她身為我的好朋友，願意承擔這種罪。
會哭，只是她太害怕了。
我停下思考，再度吸氣吐氣，試著排解內心複雜的情緒與焦慮，讓自己跟過去的回憶分割開來，因為如果不這麼做，我覺得我可能會瘋掉。
好！羽涵，我們繼續。
我坐在陽台邊，靠著冰冷的鐵欄杆，它的溫度拉回我的神智，我哄著自己用第三人稱回憶。
可以的，羽涵我們可以的。
我閉起雙眼，接著回憶，畫面中的女孩們一邊安慰鈺芯，一邊開始逼問羽涵欠錢的原因，那時的我為自己辯駁，告訴大家自己並沒有欠錢，然而簡訊擺在眼前她們豈有相信我的道理——
眼淚開始滑落，被人誣陷的委屈盈滿我的胸腔，我抹去臉上的淚，抱著膝蓋開始重訴。
「羽涵，沒事的、沒事的⋯⋯」
開始流動的回憶卻不願停下，我想起她們拿著手機貼上我的鼻子，大聲斥責的模樣。
『妳真的很賤耶！證據都在這裡了，還不承認？』
『妳該不會想誣賴鈺芯是自導自演吧？』
『真是超噁心的假掰女。』
『我說這就是所謂的綠茶婊吧——』
那幾個女同學就這樣你一言我一句，用極其諷刺的話語，不斷攻擊，正當我想反駁時，哭得梨花帶淚的鈺芯，突然挺身而出，護著我義正嚴詞的說：
「大家不要問了，不要因為一封來路不明的簡訊，搞得好朋友互相猜忌，我們都是好姐妹。」
眾人悻悻然離去，只留下幾句警告我的話語，那幾天我被惡意排擠，除了鈺芯沒人願意跟我說話，本以為那是最慘的結果，沒想到那只是開端，因為接下來的日子其他人也陸續收到恐嚇訊息，甚至還有人被跟蹤。
我成了眾矢之的，若不是鈺芯在我身邊，我恐怕會被欺負的更慘，月霖也是從那時開始不再跟我聯絡，一切真的好詭異。
正當我以為日子不可能更壞時，鈺芯掛彩了，左手骨折，問她原因總是笑而不答，自然的大家都覺得是我害的。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一連串的悲劇。
我只要離開教室，課本就會不翼而飛，在教室的垃圾桶裡還算好事，最慘的是被丟到廁所馬桶跟排泄物一起，報告功課永遠都得親自交給老師，否則下場就是消失不見，每天上課桌椅被踢飛是常態，至於分組報告更是磨人的，還好有鈺芯在我才能有個歸處，她也總是幫我印製被丟棄的資料。
還記得午餐、飲料常常被加料，什麼沙子、昆蟲都看過，最可怕的是裡面埋著筆刀的刀片，還好我習慣把食物夾開，若是一口吃下，恐怕我早就住院了吧——
那段日子，她總是陪在我的身邊，溫柔友善，反倒是月霖消失無蹤，可是回憶了那麼多我對鈺芯這個人，居然沒有一絲感激，反倒覺得異常厭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很明白自己的感覺，但這份憎恨感卻真實的可怕，但至少我知道了摸椅子的習慣是為什麼養成的。
話說回來，鈺芯——
到底是怎樣的人？
小月又是怎樣的人？
為什麼會在我最需要他時離我而去⋯⋯
可惡，根本想不通，但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月霖是值得信任的。
怎麼辦要不要乾脆找月霖問清楚，否則瞎猜也不是辦法，更何況我們還每天見面，要是抱持這種心態我們的氣氛一定尷尬死了。
好！問他，但得找個理由跟他提起這件事。
啊！有了，告訴他我想去鈺芯家上香好了！
嗯，就這麼辦——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74586&aid=573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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