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菸傳奇
作者:六羊
戒菸傳奇後記
作者:五姑娘
話說,南贍部洲,黃帝子孫傳至大唐盛世,佛教大放異彩,有唐三藏及鳩摩羅什等高僧出世;再傳一千四百年,又有禪門正统的白雲老禪師現身說法,創立千佛山啟廸教化衆生。
黃帝子孫家的五姑娘,生肖和里見八犬同屬,慧質蘭心,喜好讀書;適排行六男屬羊的「六羊」讀書人。在老禪師的感召下,兩夫妻兼具亦師亦友亦同儕之情,潛心學做學佛智慧的人。
五姑娘學習心熱,曾數度閉關廢寢忘餐。
六羊則充任侍者,從她的心得悟解中獲益匪淺。
她的書房小而雅緻,柚木桌椅書架及畫屏、古櫃散發着淡淡的木香,窗櫺上數盆盆栽,紅花綠葉在古典音樂優雅的弦律中,搖曳生姿。
如今卻堆滿書籍、文獻、光碟,滿坑滿谷寸步難行。讀思之際,玉指間夾根香烟,一支接着一支地燒,雖是無意識的慣性,時間一久也吸入不少,感覺喉疼胸悶。
這天,她向他撒嬌: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一天賞我一千元,看在錢的份上說不定我可以戒菸哦!」
六羊鼓掌叫好,略想想,又說:
「這樣於理不合,勒戒是要繳費的,那有拿錢的?我們來玩個遊戲,設立一座私家勒戒所,妳當所長,也是唯一的病人。所長是義務職,但每天會有病患家屬贈送千元紅包一個。武俠小說中,練一門獨門武功要一百天,我們也來練練百日功吧,妳看如何?」
兩人雀躍一番後,所長五姑娘立即就任。
當天的紅包上,六羊還寫了幾句賀辭並舉行「頒獎典禮」。
第九天起,六羊的「祝賀文」變成了「勵志打油詩」,起首一句的數字是勒戒所成立的天數及數字的諧音,這樣五姑娘一看就知道進入第幾天了。
六羊每日一首,樂此不疲;
五姑娘軍心大振,直至百日功成。
選錄如下:
九尾仙狐施媚術,露出尾巴現真形。姑娘祭出斬妖劍,削去九尾壓五指。
十二金釵齊飛舞,斜倚輕擁玉指尖。千嬌百媚皆是假,統統關進雷峯塔!
殺手十三非虛傳,似有若無繞身邊。一朝練得智慧眼,鏡花水月如是觀!
十四皇子野心重,統身御心圖大位。天狗一吠醜態露,夢幻泡影總成空。
十五月圓花開日,梅雨季節亦無礙。顛倒夢想惑眾生,看觀千眼遁無形。
二八佳人美嬌娘,吞雲吐霧習為常。試作十六獅子吼,雲霧盡散明月光。
十七拾奇真正奇,一日兩包不稀奇;如說放下方是奇,五姑才是奇中奇!
十八相送還是送,送走老人送小鬼;無有恐怖不顛倒,姑娘笑談一指禪。
十九異數難不倒,雲霧雙陣困無功;智珠在握關關破,如露如電姑娘笑!
雙十吉慶呈祥瑞,念日真金試煉已;火滅煙消真心現,嘆莫奈何老君爐。
廿一世紀有炸雞,炸雞香味那得比;五根五塵齊協力,意滿心歡熔五金。(註1)
二二聽說叫餓餓,到底啥子在叫餓?遍觀五根與五塵,老六首惡笑咪咪。(註2)
二三少了一個一,答數總是答不齊;佛家愛說一合相,無數一中意第一。
二四說出會餓死,南非北非皆非非;非手非指亦非胃,妄想境中意是賊。
二五一十再乘二,一天兩包又如何?喉疼胸悶心還悸,五姑判它二百五!
二七稱之為惡棲,棲指棲鼻棲肺裡。黃家姑娘妙觀察,廿七不倒不被欺。
二八佳人是惡霸,欺我五根又六根。白骨黑肺如是觀,妖魔鬼怪無遁形。
二九回顧真久久,潤月不過二十九;八千里路雲和月,一月一月笑看月。
三十姑娘一支花,花心花肺花誰家?家賊難防仍要防,火宅嚴關滿庭芳。
三一有個早餐會,我的三一七十一。數字遊戲不好笑,一月竟有三十一! (註3)
三二民國三羊泰,犬兒得道羊昇天。三羊倍力化六羊,回報犬兒返天道。
三三是六還是九?香烟迷濛誰知了。觀念改建新觀點,三十三天任翱翔。
三四聽到金雞叫,大海沈沈日已斜。困我數載曾得逞,今朝千里任我行。
三五成群是凡夫,獨來獨往俠女情。偶犯火宅煙霧重,幸得六羊來相助。
三六打個一十巴,左巴右巴滿臉花。還想竊為我主宰,如來神掌打你趴。
三七不管二十一,說來就來佔鵲巢。炸彈火種皆齊備,慧眼識破煙火消。
三八就是大三巴,教堂火焚還去拜。真如佛性我本具,一朝警覺不拜了。(註4)
三九炎夏喝參酒,参酒難嚥又燒喉。誰說香煙才順柔,舍利佛眼點點點。
四十不惑分真假,卻說香煙達天庭。不惑難分真與假,真真假假假假真。
四一吉數人間世,香煙裊裊伴晨昏。大夢始覺意中幻,簾捲西風夢亦真。
四二是爾不是伊,爾喜伊憂自消受。神佛香烟日日薰,爾笑伊痴何時休?
四三是參參何處?曾住健康仁慈路。以往健康知何處?如今仁慈迷中悟。
四四事事不干己,干己大事是蠢物;蠢蠢動動知多久?毅力降伏難中度。
四五運動非五四,空口白話真白目!身體力行破痴迷,清光大來無台樹。
四六石榴多子實,衆生煩惱何自處?禪師也有麻三斤,五姑自植菩提樹。
四七似漆紙捲物,玉指輕拈千百度。似輕實重肩難扛,拂開煙雲無一物。
四八豈止三十二!蠢物擾人日夜暝。風雨飄搖波瀾起,心海日照一澄碧。
四九書僮山伯戲,賺人心肺妄假虛。七七不倒真金煉,水裡火裡奈我何!
五O莫羨武陵人,雞飛狗跳煩惱多。桃花瘴煙誰消受?拈花敢笑武陵痴。
五一世稱勞動節,一年一節日日節,一節一破五十一,節破如雷醒痴迷。
五二吾餓那裡餓?口餓?肚餓?心才餓!餓鬼道上走一遭,皓月當空空空空。
五三慘案誰記得?不經身受鬼難覺。煙薰火烤尚歷歷,黃梁大夢我先覺。
五四運動修他人,五十四天理自己。夏去秋來冬又到,送去嚴寒春色新。
五五說成悟悟悟,悟來悟去悟不啟。心動念動身也動,慧劍揮處如如如。
五六兩數在我家,五妹五根承苦受;六陽金杵任護法,六道三界皆不受。
五七吾妻遭它欺,非人非鬼稱香霧。礙於觀點地獄行,牟尼珠現得自度。
五八實數五十八,五十八天日難渡。悟得八風祇一風,引來春風玉關渡。
五九參悟真正久,心領神會付於行。種瓜得瓜因果觀,坐看蕃薯綠藤生。
六十恰為一甲子,度日如年幻似真。鏡花水月何時了,如如不動錬我心。
六十一天觀行中,意意念念查心鏡。照出香娘真面目,除卻巫山才見雲。
六十二天大漠中,海市蜃樓幻無窮。香姬化身飛天舞,誘我難逞去遲遲。
六三不知為何物,似真似幻又似夢;夢幻泡影說容易,信受奉行王是心。
六四事件天安門,坦克壓人沒我苦;吞吐傷痛唯自知,雲破月來碧潭澄。
六十五日伴我行,天人交戰夢漸真。拋却香姫魔倩影,清風明月好心情。
六六大順說也順,大舜耕田步步耘。天魔無跡亦無影,椎心刺骨付無形。
六十七天天台上,風吹日曬雨又淋。天敵是誰彰且顯,脫却枷鎖一身輕。
六八過後頻回顧,香娘曾伴眠與睡;妖姫不知何處去,夏竹簌簌心自清。
六十九日馬蹄疾,如渡關山千萬里。風塵僕僕斬妖去,心頭殺賊喜見功。
七十曾說知天命,天命豈為俗子知?惱人香姫曾困我,花開見性非天命。
七一悽矣慘兮兮,往事已矣痴迷迷。香娘媚兮嬌滴滴,奈我何兮笑嘻嘻。
七十二賢在孔門,仁義忠烈好稀奇;全神凝氣壓力鍋,我獨平心除痴迷。
七三旗山旗為山,輕舟已過萬重山;山山難過山山過,如今又過七十三。
七四其實如乞食,乞香乞烟亦屬實。憂來無方人莫知,澄心仰看月光明。
七五欺吾任欺侮,香娘花招七十五。策我良馬披洋装,安得久滯香雲鄉。
七六十年妻老六,吃喝玩樂不憂愁。四三忽覺香姬險,改頭換面入雲間。
七七變起蘆溝橋,古今往事知多少?姑娘自顧今生事,今生今世樂消遙。
七八七上又八下,顛七倒八因香娘。里見八犬卻魔影,翅生肩上燕飛翔。
七九豈久豈是久,七十九天也真久。香姬遲遲不歸去,一觚濁酒逐北海。
八十子牙遇文王,四十黃姑滅香娘;無形劍氣本難禦,我有轉境新衣裳。
八一九九數已結,歸元從一新開始;圓周原點非原點,法輪再轉清淨心。
八二再轉第二日,新始果然大不同。再勵漸享消遙褔,不比前輪運未通。
八三花開富貴日,征伐香姬漸收功。黄家姑娘志心堅,終得好眠臥雲中。
八一四是空軍節,所由何來已忘卻。汗馬千里夜八百,直搗黃龍燕雙飛。
八五明月空中叫,卒遇回風入雲間。人間煙嵐他家事,黄家姑娘自翩翩。(註5)
八六拔瘤行苦行,我拔我苦人不苦。八十六日戒自律,天上人間樂淘然。
八七水災苦難日,至今凡夫多忘懷。香姬之劫亦漸遠,玉足清濯萬里流。
八八坑道父親節,有實有虛誰知曉?香娘虛實本莫測,幸得真諦聞思修。(註6)
八九八九不離十,十方諸佛即是我。我行我素本難度,一朝悟得樂瑤琴。
九十就是靖康耻,怒髮衝冠憑欄處。香姬誤我幾多年?雪耻復活行普渡。
九一舊衣棄不顧,棄卻香娘不反顧。顧身顧口又顧意,顧得心王才算顧。
九二漸忘舊時惡,香姬為惡我不樂;拈花妙唱空假中,觀心自得已忘憂。
九三國訂軍人節,護念付囑善王師。香姬烽火連三月,捷報頻傳馬拉松。(註7)
九四四相無始久,我人衆生煩惱根。香娘魔相足為害,戒絕是褔種善因。
九五至尊是我心,心王曾惑脂粉色。香娘烟來霧裡去,霧裡看花霧非霧。
九六王師善女人,六軍齊發旗正飄;香姬無計走馬嵬,細雨空庭無淨垢。
九七已識醍醐味,無烟無霧無香菲。心猿意馬方寸裡,不動如山山也離。
九八搜神香娘辟,光輝九萬八千里。諸天恭敬黄氏女,黃帝子孫自不同。
九九乘得八十一,數已圓滿再歸一。中元普渡香魂杳,無他無我大自在。(註8)
百日功成已圓融,不需花炮不敲鼓,揮別香娘故山在,採菊東籬自悠然。
註1:身根第五;肺屬金
註2:「老六」指第六根之「意根」
註3:「七十一」統一超商,每週七天,每天24小時;意謂「無間」。
註4:「大三巴」教堂古蹟廢墟曾數度遭火焚,在澳門。
註5:明月鳥,喜月下飛鳴。
註6:八八坑道,實有;父親節,虛有。
註7:今日為戒菸三週月紀念日。
註8:今日為中元普渡日。
戒菸傳奇後記
作者:五姑娘
每個人對婚姻的企求,或希望建立一個什麼樣的「家」,各有不同的期許。每對夫妻各自有其獨特的相處之道。有些伉儷,顯然是「鶼鰈情深」,有些則「相敬如冰」,更甚者如同「水火不相容」。
現代社會,離婚率高居不下,因為原本陌生的兩個人,必須在同一屋簷下經營生活,這並不容易。結婚並非仰望一紙契約,成為彼此的所有權人。
誠然,年齡、學歷、財富在婚姻關係裡面,被用來當作基本條件。但是,真正的關鍵,最後總會落在彼此的尊重和信任。戀愛的火花,短暫易滅;婚姻的生活,常流於各自打發,平淡地消磨時間。
此篇成形,但憑一句戲言,沒想到外子卻當真實踐,全心全意地呵護成全。無論百日之後如何,當下深感:筆不在文情並茂,而在乎於一份真摯的情誼。
102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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