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並沒有回家。她到一個離家更遙遠的地方去。嫁給一個讓她身邊的人都引以為榮的丈夫。她沈溺到一種絕然悠雅的生活裡,被強烈要求品味社會階層所區隔的質感。火車,巳經不能再把她送回家了。她再也聞不到海風的鹹味,聽不見廟裡祭祀的鑼鼓喧天。散步回家時再也見不到童年時的玩伴。由夢中醒來天花板的顏色難以辨識,有時候要醒很久想很久才能確認醒在那一處海角天涯.....。生活的「變」,可能是吸引人的一種新鮮,但太多不得不的「改變」卻令她恐懼,最深的恐懼來自於為了適應新生活而不斷改變的自己。漂浮、陌生,一種無法再還原的自己,漸漸長出來四處飛翔卻蒼涼的翅膀。當她面對荒謬和冰泠時,她的淚水少了,只有更多的茫然和沈默。瑟瑟的風吹在逐漸變冷的咖啡杯裡。她四處找尋不到鏡子映照她浮雲也似驛動的心情。偶而她會飛回她青春歲月飄揚過的那個城市。但她找不到以前曾和民歌手和同班同學們買唱片錄音帶的商場了。她的記憶己被拆去,新的大樓被蓋起來。他的歌巳經過時很久,不再流行。回家,她是一個滄桑婦,一個異鄉人。民歌手後來的消息都是經由她的丈夫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