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詞人“瀟洒派之宗祖”毛滂
毛滂,字澤民,北宋人。其父維瞻、伯維藩、叔維甫皆為進士。毛滂自幼酷愛詩文辭赋,后由曾布推荐進京為删定官。曾布罷相后,毛滂連坐受審下獄,后流落東京。大觀初年(1108年),他填詞呈于宰相蔡京被起用。作為文人,毛滂的詞作内容丰富、情韵独特,具有潇洒俊逸之風。他的《東堂詞》無論在题材内容、藝術手法還是詞調等方面,都對宋詞發展有著極其重要的推進作用,他堪稱是北宋一大家。他的詩詞文章為蘇軾所推重,蘇軾認為毛滂的詩文詞雅健,有超世之韵。蘇東坡對有才華的后生是很看重的。毛滂雖非蘇門弟子,但同樣受到蘇軾的指點和提拔。毛滂的髮妻越英,是北宋名臣越之孫女,自幼失怙,知書達理。毛滂進士落第后,依靠蔭補,再次進入仕途。隨后,妻子越英染病不起。妻子病重无法與他去外地赴任,毛滂只能依依不捨地辭别妻子。途中,他情結難展,于是寫下了情真意切的千古絕唱來作别語。此詞一出,傳唱四方。蘇軾聞后擊節赏嘆,逢人便誇, 毛滂之名由此迅即傳揚詞林。毛滂精通音律,講求詞的聲韵和諧,格律嚴整,入樂和聲,则音韵和諧、節奏舒緩、琅琅上口,能够咏唱。民國薛砺若將北宋詞人評為柳永、蘇軾、秦觀、贺鑄、毛滂五大家,稱毛滂為“潇洒派之宗祖”,其詞風“潇洒明润”。
就是這麼一位有風致、有成就、有影響的作家,對他的詞,有些文學史及詞學專著竟只字未提,有些詞選本亦一首不錄。究其原因,那是因为毛滂其人的政治品格在歷史上颇受爭議。毛滂早年受蘇軾帮助,蘇軾倒台后,他又立馬投靠了蘇軾的对立面曾布門下。曾布是曾巩的弟弟,是被列入《宋史·奸臣傳》的人,毛滂自称是曾布的弟子,自然也不會有好名聲。再后來,曾布被蔡京排擠而败落以死,毛滂以連襟名義給佞臣蔡京祝壽献媚(蔡京的弟弟蔡卞是王安石的女婿,毛滂是“臨川王氏婿”)。毛滂在千方百計利用机会認識了當時為宰相的蔡京后,阿諛奉承,醜態畢露,蔡京便赏了他個小官給他做,后來又提拔他做了知州。毛滂想起被遠贬荒凉之地的蘇軾,寄于書信以示問候。這樣一來又把蔡京給得罪了,找個借口,把他给贬到了太倉,此后不再被用。在以人品論定詞品的道德評判中,毛滂的詞受到歷代學者的冷落。但是抛開政治因素,毛滂的詞卻確實堪稱北宋大家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