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逃】
清晨5:00他還在睡,而她却反常的失眠了。被恐怖的夢境嚇醒了,也被莫名的恐懼感弄得睡不著。看著他熟睡的臉龐,好真、好安詳。「我不想放棄他,我想陪在他身邊,我想擁有他。」『可是,可是夢中的預言要我離開他,在我未陷的很深之前離開他,不然我會遍體鱗傷!我該不該告訴他那個夢境預言?他會不會覺得我太迷信了?還是我該聽遵從那個預言離開他?他本來就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他是屬於大家的,我不應該那麼自私的要獨佔他。吼!好亂喔!我該怎麼辦?』秋Ciou甩了甩混沌的思緒輕輕的下床「嗯!也許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會有幫助?」
她沿著湖邊走,看見清晨中的蓮花。讓她回想起在臺灣和清蕎去白河鎮,住在民宿、吃蓮花餐,騎著腳踏車穿梭在蓮花田之間,坐在巨大的大王蓮葉上和清蕎玩竄改歌詞的遊戲。有點無聊却是她們倆另類的溝通方式『清蕎她好嗎?那些媽好嗎?』現在她們應該不用再擔驚受怕這個么女會再闖什麼禍了。
『爸好嗎?其實一直以來在我的內心深處,一直強烈的感覺到他是最愛我的,只不過表露父愛是他最不擅長的,但他會用別的方法讓我知道他愛我。他會和我玩撲克牌和我玩打手心的遊戲,每當哥哥姊姊不和我玩時,他會用碎磚塊在空地上畫又大又直又好的跳房子讓我玩。他最愛提他的〝當年勇〞,而我是他最忠實的聽眾,我總是會不厭其煩的聽他說,永遠都是他在中間停頓時適時的加入我的問題及訝異聲。他也會耍點小伎倆整我,也會帶我穿梭大街小巷尋找好吃好玩的。唉!我真的好想他哦!我真的好想好想家哦!』
那些哥哥、姊姊、嫂子、姐夫們呢?『他們最常對我說「清秋,一家子的醫生、律師已經夠了,做妳自己,追求妳要的。老爸老媽我們搞定,我們永遠支持妳的決定,不要在外流浪太久,想家戀家的時候就回來,家門永遠為妳而開。」』她想回家但又不想回家。好矛盾喔!
她站起來沿著湖邊繼續走淚水不聽使喚的一直流下來。「我決定了。我要回家,我要放開他!與其到那時痛苦不如現在痛苦,在我還沒陷的那麼深,離開他。現在就走,要不然我永遠都走不了。」她聽到他在叫她『不要回頭,不要看他,心裡的聲音叫我快跑,不要停下來。不要回頭,不要看他。不要回到他身邊,我現在不跑以後就沒機會了。跑!快點跑!』
「秋Ciou don’t run! 」
『他在叫我。別停!不要停下來!我不要回到他身邊,我現在不跑以後就沒機會了。跑!快點跑!』
Robert醒來摸摸枕邊。「咦!她呢?才5:30人呢?該不會又去當花間小精靈了吧!」他起身走向落地窗「奇怪!不在哪裡,她會去哪?她該不會去弄吃的吧!」他套上鞋披上睡袍往廚房去「不在廚房,不在客廳,她不可能在酒窖。那她去哪了?鞋沒穿,東西都沒帶。她會去哪了?為什麼我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她會不會去湖邊?我記得她說她喜歡蓮花?」
他沿著湖邊看到她,他鬆了一口氣。她蹲在那裡看著蓮花,沒穿鞋「真是的!她不知道早上濕氣重會感冒的,而且只穿著薄薄的睡衣也沒加件睡袍,她以為現在是夏天嗎?真像小孩子一樣,要人替她擔心。」她在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她站起來沿著湖邊繼續走,還停下來擦拭眼淚。『她為什麼哭?她在傷心難過什麼事?』她開始跑。『為什麼?』
他叫著她的名字,她跑的更快,她沒有要停下來。她根本不打算停下來!『她要離開我!她要從我身邊逃開!為什麼?』Rob.終於追上她了,一把捉住她將她緊箍住在他的臂彎裡,她掙扎著,她哭喊著「放開我!讓我走!我不要信守諾言!我要離開你!我不要再愛你!我要走!」
「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事?不要離開我!不要走!我是那麼那麼的愛妳。」他把她抱的更緊。
「你會愛我多久?一個月?一年?十年?二十年?我不想要不確定的未來,你不是屬於我的,你是大家的,我不要和大家分享你。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愛本來就是自私的,我無法做到博愛無私。所以我決定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擁有你!我要放棄你!我要收回我的愛!我要離開你!求你放我走。」她邊哭邊說。
「不放!不放!我聽不懂妳的狗屁邏輯!我就是不放!」他把她抱的更緊,突然一陣刺痛,她正咬著他的手臂,牙齒陷入他的手臂,他看見血流了出來。但他更不能放手,他知道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Rob.緊咬著牙關還是沒有鬆手。他感覺到她不再掙扎,不再哭泣,他將她轉過來緊緊抱住。
「Rob.為什麼?為什麼不放手?我咬傷你,你為什麼還不放手?」她靠著他的胸膛哭泣。
他托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她「求你不要再這樣子吻我,我承受不起,我會受不了的!我無法想像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如此的吻我?不再如此的愛我,我還能活嗎?唯一能救我的是離開你,重新再活一次,在我未越陷越深時,這是唯一能解救我的方式。」她固執的說。
他將她橫抱起來往回走,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保持沈默。『她害怕!她在害怕未來會失去我,她害怕她會更痛苦!我真的就像她說的一樣嗎?我是真心真意的愛她、要她,為什麼她無法感覺到?她為什麼那麼怕愛我?愛我真的會讓她受傷害嗎?愛我會讓她痛苦嗎?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人?』
「逃不開!跑不了!就只能沉淪了!」她呢喃著
進屋後Rob.不放心!他怕她會再跑!於是他一直緊緊的跟著她,而她則是沉默不語,她的眼神流露出她的痛苦。她坐在壁爐前出神的看著爐火,她的眼淚始終沒停過。
『是什麼讓她決定打破承諾要離開我?她為什麼說不要再愛我了?我有好多的問題,但是現在我不敢問。』
她回頭看著他,手摸著他的臉頰「逃不開你,我便不逃了。不管未來的日子是好是壞我只能聽天由命了。你讓我上天堂我就上天堂,你讓我下地獄我就下地獄。我不想再去和我所知道的未來博鬥了。你愛我也好不愛我也好,你的不忠也好,我只能聽天由命,等事情發生了再來解決吧!我不逃了,也不跑了。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她說完後就進去廚房,而他只能呆呆的坐在那裡。『為什麼她說她不想再去和她所知道的未來博鬥?為什麼她知道我將會不忠?她知道些什麼我不知道的?難道就如Emily說的,她有超強的第六感及靈異體質,難道說她能看見未來?所以她才發狂的要逃跑要離開我。只因為要避免彼此的傷害及痛苦,避免悲劇的發生。我該如何解開這個謎呢?』
「Rob.,吃早餐了。」她在叫他,他帶著困惑及不安進去廚房。她對他笑一笑,已經沒有哭了。但是,眼睛還是很腫「Rob.吃早餐。餓了吧!」她已經恢復平靜,坐在他對面態度也自然很多,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拿起咖啡輕啜了一口「Rob. 明天就離開了。我們今天做什麼?你想要做什麼?」
「呃!我們要去shopping! Emily說明天我們要開記者會,要我們穿正式點。」
「喔!好,吃過我去洗澡,大約再40分鐘就可以出門了。」
『她的語氣好平常,態度也好柔順。但為什麼我有那麼強烈的感覺,她放棄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她的無奈好深好深。我是否錯了?』
「你慢慢吃,我先去洗澡。40分鐘後見。」她轉身回臥室,她隱約的聽到她在嘆氣。
Rob.在客廳來回的踱步,不行得和Emily談談。他撥了她的手機號碼,不多久電話那頭傳出了她的聲音「Hello! Emily speaking!」
「Emily, Rob. , I need to talk to you. 」Rob.語氣沉重的說。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Emily關心的問。
「呃!今早秋Ciou想要逃開我!」Rob.無奈的說
「為什麼?你對她做了什麼?」
於是他將那晚和她的對話和今早在蓮花湖畔發生的事,跟在客廳她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她。
「Emily,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說不想再去和她所知道的未來博鬥?也不明白她似乎知道我將會不忠?我被她弄迷糊了!」
「Rob.你的意思她能預見未來?」
「嗯!這是我所懷疑的地方。」他告訴她。
「好,Rob.,你讓自己稍微平靜一點。我要你找時間問她眼睛的事情,我想應該可以找到些蛛絲馬跡。」
「好,我會試試看!」
「那麼記者會要取消嗎?」她問
「我會再和妳聯絡!」
「那麼祝你好運!」
「謝謝妳!bye!」Rob.嘆了口氣,總算把積壓在心裡的疑問和Emily分享,感覺上輕鬆了一些。
待續*~每週一、三、五刊登
Y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