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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走了-童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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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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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走了-童童
□□陶老姓張。是我的酒友,10多年前在宴會中,由於喝得來而認識。
今,他年老,患上了糖尿病。每次去探望,他老是舉起手中的水杯,以水代酒!
近80高齡的他,於是淊淊不絕,重複又重複的講他的往事。每次的情節都一樣,假不了。
(我想:傾聽也是一種學問,現代的年輕人,沒人理你嘮嘮叼叼。不吐不快,一吐之後,老人輕鬆,心情特別好。勿論對與錯,且聽陶老說來。童)
⋯⋯
□□他說:不要叫我張老,叫陶吧(ທ້າວ)。在川壙期間,大家都叫我ທ້າວ,ທ້າວ…
我不知我何姓,小時,居住在昆明郊區的一個村落,村人都叫我狗仔。5歲的一個傍晚,我在田裡摸魚。忽見村中大火,我趕快跑回去,父母已被活活燒死。我被一善心的老婆婆收養。婆婆告訴我,好像是一隊土匪,更像一支殘兵,路經本村,搶去數家村中大戶的財物,為免反抗、追蹤,把附近的房子一起燒了。8歲,我記不準(講年齡或年代,他老是如此說。),老婆婆病逝,我只好流落昆明街頭…
我和兩個流浪童,住在無人的破屋中。白天行乞強討,那二人還幹偷偷摸摸的勾當。我說:老婆婆留言,神明在上,做強人,不得好死!我爸媽2人,被匪兵殺;而匪兵,聽說又被官兵繫斃!

□□不偷,不得溫飽。偷者,被打死街頭,我們曾親眼見。當時,流浪童的死和死狗沒兩樣。二人受勸。於是,流連在酒樓、食肆、市場的垃圾堆中翻滾,尋找殘羹剩飯。
找到熟的,當場吃掉,生的帶回‘家’煮。由於流浪童滿街,行乞不易,我們走到更遠之處尋食。運氣好,被老板暫時僱用,搬送貨物,得點零星小費,買碗過橋米線填肚。
這樣,過著沒一日飽一日餓的日子,習以為常。走得遠了,回不了家,晚上只好在廟宇、教堂…的屋簷下過夜,常常被人家追趕或放惡狗追咬是常事。
食臭餸,穿破衣,不病,不凍死,已是命大!

□□1940,還是41,我記不準!日軍佔昆明。砲火震天,死屍堆滿街頭,滇池也臭了!
我們這一批大小男女百來人,被日軍捉做搬夫,隨後軍,朝南走去…
我當時並不知是去寮國,10來歲,我記不準,我挑不起30公斤的彈藥重物,只能背著15公斤的乾糧。
好嘢,背食物,有得吃!別做夢,傍晚,清點軍糧,封條有損,少了,當場槍斃。
所以你要保住軍用物品比保自己的命還重要。
在山林宿營,吃的是日軍的剩飯,或分發少許食物。總之,不許你吃飽,也不會讓你餓死。若在村中過夜,日軍不發食物,有令:向村民要。那個敢不給?
日皇軍組織嚴密,把我搬伕10人合成一組,每一組由一日軍監管。

□□後勤與前軍有固定的距離,不可落伍,跟不上者擊殺。有一組暗中商定,逃!日軍驚覺,司令派百騎圍捕,一個不漏連該組監軍,也當眾槍斃。除了示眾警告之外,日方不願洩漏軍情。當前軍迅速推進時,後勤要跑,跑不上而倒下者,完了。
龍坡邦是山城,易守難攻,日軍用2天的時間方攻破,反抗的法軍全斬首,推下南堪河。寮王被日軍挾持而號令法軍投降。日在龍城整軍2天即南進,他要趕時間與從順化西來攻寮中、從金邊沿湄公河北上攻寮南的日軍,在他曲會師。
首站,先攻川壙,法軍舉白旗,沒遭殺害。
而川壙四、五家華僑商舖的門口,已插上日旗,沒受騷擾。
日軍休整3天,即南進永珍。

□□這3天期間日軍已捉來苗民、寮族搬伕,新的搬夫精壯有力,日軍丟下我們而離去。
百來人,只存下70多人。30多人,途中或殺或病死,沒1個活口走漏。
70多人在日軍管治下暫居川壙。同年,日軍佔領全寮後,沒洩漏軍機的顧慮,方放棄封鎖,40多同來者,北上、東去、南下求生去了。30多人留下開懇。我被雲南人氏張恩公收留。
1945年,日本投降,寮國即宣佈獨立。次年,法國人捲土重來。1954年,法國被迫簽署了日內瓦協議,從寮國撤軍。此后,美國因越戰的需要,取代法國控制了寮國。隨著越戰的結束,1973年,歷經戰亂的各派,終於簽署了
民族和睦的協定。
(這一段,陶老,老是說不準年份,童代講了。)

□□陶老,老糊塗,述事不分前後,年代說不準。但,情節精彩,不會加油添醋。
他說:
張恩公是大大的好人,我為他老人家打工10年,他為我介紹一同鄉妺,成親了。
我們生下2男1女。也在張恩公的幫助下,分貸了他的一批貨物,在第2條街角,開了一間小雜貨舖,後來越做越大。我的貨源少許來自越兵或雲南兵。其他是寮民、苗族的山貨、手工藝品。但,大部份還是永珍來的泰國貨、法、日、美國的貨品。這些物品由貨車從永珍運來,通關過卡,公路不好時,就由搬伕,或牛或騾轉運。爛路、斷橋、泥路,小事。商人、小販都懂得分段轉載。最可怕的是地雷,有人被炸死了!機靈的人,死不完。他們知道繞道避過地雷區。

□□我的貨源沒斷過,只是一時少,一時多。封鎖嚴密時,貨少了;一鬆動,又陸續而來。我住的川壙省是解放區,寮共一直控制著。寮共的後台是越、中、俄共。與你們居住的白區不同…桑怒省是寮共的大本营。
中共在這裡投下了不少人、物、財力。從雲南兵(多人會講寮語)、越兵(不會講寮話)的口袋裡掏出來的都是花花綠綠的美元。
他們喜歡零購的物品:香煙、魚盒、罐頭、餅乾、汽水、收音機、衣物、手電筒、電土、火石、臭石、糖、鹽、魚露、棉紗、針線、味精、香米、手錶…
有時,他們也來定:要數百包米、鹽、糖…之類。他們先交一大半的錢,我都盡力辦到。貨來,通知一聲,就有綠色的卡車來載走。我想:該是辦給部隊了。我不問,也不可問,只收錢,更不能多口。經驗告訴我:多嘴的前搬夫,都被日軍殺了!
為商之道,兩面都不可得罪,軍情不能洩,嘴漏,必死!老弟!在加拿大,我不怕,說罷哈哈大笑。

□□川壙市位於紅、白區的邊緣,是共軍的補給點;白軍不笨,他也要保住這一點,作為進攻解放區的跳板。時局常變,白軍強時,共軍不見了;共軍勢大,白軍走。來來去去,去去來來,多少次,我說不準。印像中,還是共軍控制的時間居多。有時,也處於無主的真空局面。老弟!兩面不討好,難以立命…
就這樣,川壙市發展了。雲南、廣西人多了,商鋪也多了,相館、食店、藥房、牙醫、裁縫、雜貨…加上1個大市場(ຕລາດ)也建成。每周有小趕集,每月大趕集,山民、邊民、寮、紅、白、花苗、傜…都來做買賣,數千人,很熱鬧!你永珍50鈒的舶來品,這裡賣200鈒(寮元),不是我們貪,而是運費貴。

□□川壙華僑學校建好了,我帶兒子去報名。老師登記,問何姓?我說:ທ້າວ,老師叫我回家查。問老婆,老婆搖頭,她是文盲,同是被另一路日軍捉來。
問張恩公,他為我寫了,說:隨我的姓罷!
講到這裡,陶老淚水縱橫,大嘆:在雲南,我半死,來了寮國,分分鐘都可能活不成。祖國保不了你,你是無主的孤魂!連自己的姓氏都不知。將來不知流落何方?說到這,笑了,我的預言很準,我講年代、時間作不得準!講到流落,我真的來到老番的世界!這個白鬼的世界,我想都沒想過,與眾不同!!!流落,準準準!!!

□□由於有預感,我的貨物現買現賣,不作太多儲存,都是易出手之物。賺來的錢,買下金條,埋藏在後園。準備隨時逃亡,任何時候丢掉店鋪都不可惜。我歸咎自己受苦之因,乃無文化。於是在中老文工團處學文化,我把毛主席語錄背得滾瓜熟爛,學寫字。不懂,多問。今天,能讀報,能寫,謝謝李團長!
李團長帶領中老文工團到各村演出。中方來的大都表演舞蹈,老方唱愛國歌曲,鼔吹救國。演出後,再播放新聞紀錄片或抗日影片,東方紅、鐵道游擊隊…之類。
後來,我方知:中方籍文工團到處探察民情、越共的虛實、白軍的軍事。一批批的川壙華僑青年男女追隨文工團左右。這些活動全逃不了越共顧問的眼睛。原來中越共早早已在暗鬥!越共為將來打算,已在寮共軍中、省、市、鄉鎮安揷幹部。
連白區都安揷地下省長,羗巴薩秘密省長姓潘。
越共長線經營,中共大概只為幫寮共打敗白軍罷。白軍的背後就是美國。

□□中共文革之風已吹來解放區,後來才知:已吹遍全球!我們人人手上一本毛語錄,胸前掛毛主席像章。讀熟語錄才算革命、愛國。(現在想清楚了,愛國?誰又愛我?)
胸前掛像章才算是忠心的紅衛兵。(現在想清楚了,為何不衛白?)
老婆大人也不甘落後,要讀語錄。
我撿短的,帶她念:
人民,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歷史的動力。
她念得很辛苦,我問:為何要念?答:念了可驅鬼神!
為何掛像章?曰:掛上紅痛痛的,很美!
我的天!老婆學女文工團的朗頌,把紅彤彤說成紅痛痛…

□□川壙華僑學校,初辦時,只有20多個學生,1老師。後來學生增加,老師也增多。謝謝老師,今日我能用國語與孩子溝通,全靠您們!
有1晚,我和在此定居的93師老伯,同看抗日戰爭片,看後,一起聊天。我說:國民黨假抗日,與日本勾結!他說:不對!共產黨的主力從不與日軍主力接觸,躲在背後,保存實力,並拼命擴充壯大。待我與日軍血戰,兩敗俱傷之後,才露面,收拾殘局。抗個屁!若國共合心抗日,不必拖這麼久…

□□今日方知:(陶老繼續他的故事)勿論你住在白區,還是共區,都必遭同一命運:逃!!!
寮共處於中共與越共的夾縫;整個寮國處於左派(中、越、俄)與右派勢力(美、自由世界)的中間。
三文治!你我被夾在中間,最後,一口口被人吃掉,融成一體。
我們,不止中國人(包括印、泰、白人…),就像兩片麵包內的生菜、番茄、芝士、火腿片…被夾在其中,為免被吃掉,肉片要掉出來,逃跑!!!

□□我們總共逃了3次,最後的第3次,來到了加拿大,從此走上了不歸路。
右派政權在人民的聲討下;巴特寮在中共、越蘇支援下,右派四面受敵。
美軍雖狂瘋濫炸解放區,仍不可救。投下數百萬頓炸彈、燃燒彈、化武毒品,炸彈坑洞深可埋數十大象、形成大湖。
在共和國(中共)特使段將軍與寮共之通力合作,居山洞、藏地底,保住了寮越山脈的胡志明小道,支援柬與南越抗美戰爭。
中共在寮境投下人、物、財力…段將軍最明白。我們的中華兒女,屍骨佈滿熱帶雨林的深山野嶺以及平原高地…
這就是血染的風采!?

□□美軍瘋狂濫炸桑怒、川壙、胡志明小道等地…解放區。我們川壙人,每人承受了5頓以上的炸彈,以全寮人民統計=每人約二頓。400萬頓(時,人口約250萬)
白軍佔領了空無一物,一間茅草屋也不存的川壙市,炸了一年,右派以為我們都被炸死,但,找不到屍骨;全逃了?他們搜索到了十來個村民,逼他們指出我們的所在,不講者,槍斃!
居山洞,躲地底一年的我們,不出來投誠者,一律要處決,右軍廣播器日夜向山區傳送…
巴特寮決定放棄,於是我們追隨共兵的後軍,向東北越境撤退。
這是第1逃,陶老笑了,我的陶與逃同音!命中注定要逃了

□□我們這一組15人,在寮民侖功的帶領下,白天亡命於深山密林之中。逃難忌人多,數千人分批各走不同的路線。
我們順流沿著注入東京灣的榮河逃命。
我們一家大小5口;李姓好友6;侖功家人及其親戚4人,白天行進,夜裡住營。我們的營帳是同軍人買的,每家各有1,夜晚要輪流守夜。宿營不易,冷,不能生火,防偵察機,也要防猛獸。半夜,若下雨,很慘!我的下半身全濕了,因我的帳幕只能容下4人及半個上身…夜晚,找不到避雨之處。
運氣好時,入夜之前,找到山洞,可在洞內生火、煮水、燙乾糧。有煙火,不但可驅蚊蟲,同時又可取喛。

□□侖功提著長刀,走在前開路。砍草木、劈竹枝、披荆斬棘,順著河流東去。
方向永遠不會錯,要走一個多月,方抵越境,從林中望天,頭頂的偵察機來回盤旋。這些飛機,我們一看,就知:來自永珍、泰國的烏隆或海上美國的航空母艦。
可恨的飛機,白天也不能起火燒水、煑乾糧。咬著堅硬的食物,牙痛口腔疼。河裡的水,沒燒開,不敢喝,染上了芭病(瘧疾),無虊可醫。
林中處處都是野巴蕉,成熟的果子可充飢。但,可遇不可求。渴了,侖功揮動他的長刀,砍下巴蕉樹幹,剝去外皮,內心柔軟多汁。汁,就是我們的水;心,就是我們的糧。
偶然後密林中望去,時時見上遠處,尾巴冒著黑煙,俯衝向大地、爆炸開的飛機。
中越共在這一帶險要之地,布下了密如蜘蛛網的高射砲。聽說:河內、北越一帶,比這裡多十倍。

□□從海上航母飛入河內的B52,未入境前,十之八九已被擊中,冒著黑煙,沒入海中。怕死而狡滑的機師,拐個灣,飛入寮境,投下炸彈,返航交差了事。
有一次,炸彈掉在我們‘行軍’的林中不遠處,嚇壞了大伙,還好有驚無險!
就這樣:寮國所承受的炸彈比北越多十倍。
‘空軍嘛,只能起輔助、威嚇、破壞的作用,決定勝負要靠陸軍!’。我認識,來自雲南的高射炮手,名隊長老李說的。他那一隊12人,共擊落了27架飛機,其中有5是B52。
老李,今在加拿大。後,因越共勢大,受不了欺凌而逃亡。

□□居白區的童阿,當時的你,可能倚在沙發上,手裡拿著茶杯,正觀賞黑白電視節目。你永遠想不到逃竄於莾林中的陶。
我們這一批逃亡的難民,間中,曾數次遇上寮共或越共巡邏兵,大家被帶到兵营問話,而後放行。他們一聽口音,就知你來自何方,假不了,若你來自白區,格殺!
問者像我們一樣:寮、越語都講得好。侖功討乾糧,問清前行的途徑;太太買雨衣,並索取止咳、止瀉、治感冒、紅藥水等葯物;他人買軍鞋;而我則要了一條‘卡基’長褲、鹽巴、火石。
唯一買不到的是乾電池,可能他們缺貨或留自用。據我所知,這些物品全是中國製造,無償援助,自用有餘,不賣,怕您偷偷收聽外國電台。
越共親民的關照是居於日後,要統轄寮國所存在的野心;寮共,內含來自雲南傣族兵及不露面的中共顧問,居於血緣、真正的同情而協助…

□□我們就靠這雙不怕滑、不怕泥濘與堅石,中國製造的硬底軍鞋來到寮戰的後方。(北越與大陸)
逃亡途中,休息時,我打開手提原子粒手音機,曼谷電台說:向西逃命的難民,不能越過嚴密的封鎖線,或被白軍、共軍射殺;天氣好的晚間,偶然收到倫敦電臺:美機繼續炸共區,白軍大舉進攻,寮共頑抗;永珍電臺:收復某地,受降800人;桑怒電台:擊落1,082架飛機。雙邊電台的數目都在遞增…
我知戰爭在持續,只聽新聞而已,不能多聽,半打乾電池,已換掉了3個!

□□來到北越與寮國接攘的一個山村,2個越兵來登記後,把我們交給村長。村長指山溪旁的一塊空地,叫我們在那裡住下,自食其力。能在山村走動,但,不準離開。山民比我們還窮。逃命避戰禍的經驗告訴我們:錢財不可露眼,要和睦隨俗。
我用小小的銀條逐步買進糧食、菜種、工具、漁具、家禽…
起初,當然住帳逢,見山側有竹林、樹木,侖功留上心,叫我去買鋸子、鐵鎚…
我買了2隻雞、兩瓶白酒去拜見村長。問:可否砍伐竹林建居所?村長:隨意!
我們合力建竹屋,不足一週的時間就起好了4間簡陋,足夠藏身的居所。侖功說:我可以建比村中任何一間更大、更漂亮的房子!但,不能,防他人妒忌!若論牢固,我們第1。我們更不知何時被攆走,何時回歸?
所以一切養植,都以速成者為首選。
就這樣安定的住下,逾半年,消息來了…

□□73年元月,越戰結束,美軍停止轟炸寮越。寮共大軍節節逼近湄公河,右派沒美軍的支撑,為免全軍覆,想和談;而寮共為免大傷元氣而樂見其成。是年2月,各方‘關於在老撾恢復和平和實現民族和睦的协定’於永珍簽署了。左中右三方面聯合政府也組成,以富瑪親王為首相。
寮國和平了,消息一村一村傳開。居於北越的寮難民可回家了。
於是我們舉家乘卡車,沿著公路朝川壙進發。路斷,我們繞道,登上前邊接應的汽車…
去時,走山林,用一個月的時間,回家,不足5天!

□□回到空無一物的川壙市,首先,我們各自回到自家的原址,收拾殘物,鏟平了土地,才架上了帳逢。市長也回來了,他宣佈:可擁有自己原來的土地,不可霸佔他人的。回來的人,越來越多!我也俏俏地到後山去挖掘,離去前埋藏的金條。變賣後,一部份資助共患難的3家朋友。其他全部入貨,做起原來的買賣。起初當然開的茅草屋商店,後來加上木板,一年後,築成水泥,並加上鐵門。無樓之屋,不難搞,這是我早策劃好,前舖,後住家…為免起眼,不可特殊。
生意從沒間斷,利厚,經驗告訴我:姓‘逃’,要為第2次作備。這次不存黃金。買美元、泰銖。

□□在壓力下,右派答應組織了三方面聯合政府。
全寮人民雀躍,以為安定、幸福的日子已來到。
於是'和平鴿'(noc santy pub)之歌響徹雲霄。
但,右派勢力深根固柢,貪污腐敗依舊,人民仍生活在困苦之中…
史上,從來沒有一個聯合政府能長治久安,國共曾聯合過…
3派明爭暗鬥,各派培植自己的勢力…
在巴特寮與越軍的壓陣下,左派趕跑了右派。
中立派正沾沾自喜,以為聯合左派,驅逐右方,就是平分天下的日子。
誰知,左派乘勢把中立派一網打盡!
這就是政治!!!
為免後患,左派把右派將級軍官分別送去河內、雲南升造。升造乃美名,其實乃勞改,讓他們身死異鄉,若留寮,他們的親信多,易造反。

□□才2年半的聯合,瓦解了!
趕走了對手,寮共又內鬥了,親中派失勢,越蘇派得逞…
成立了人民民主共和國,在'再受教育、改造'之號召下,曾為右派及美國人辦事的舊官員,全送到勞改中心,8/10死於瘧蚊。寮王也受同一命運。
商人資本家也要接受再教育,要加入國營。成立政府商店或公私合營,每周晚上都要參加學習1、2次。每週2個白天,要參與‘合作田’工作,劃地為牢,戶口登記…
這是首都永珍的做法,其他城鎮更變本加厲。
川壙不能住了,我一走,市府立刻沒收我的房子財物。
這是第2逃。

□□舉家遷居首都一年,老戲重演,人人都走了,十室八空。政府放您一馬,眼閉眼開,這是變相的驅逐,好接收您的不動產。
我們偷渡湄公河,入住廊開難民營2年,這是第3逃。

□□入冬前,陶老走了。寫陶老的往事,以茲緬懷。同時,想籍此文,讓子孫後代,了解一下:寮國變天前後作為父母者生活的艱辛…

圖:炸彈坑,洞深可埋數十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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