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他身陷一間囚室。
他的眼睛還沒來得及適應陌生的環境,身體已感到無比熟悉,在這一坪不到的黑色場域裡,他無法動彈,只能這般坐著,下半身由不得自己控制,他癱瘓了。
鐵欄外的天空灰藍地像沒調勻的水彩顏料,就連多餘的一絲光線都不願意施捨,當他感到寒冷時,牢籠內湧進一縷溫馨的氛圍──女人出現了。
她打開籠門,慢慢地走向他,每走近一步,身邊的緋雲便為她卸下一件衣裳,髮帶滑下隨著身體擺動的黑色瀑布,靜躺在赤裸的足邊,女人已跨坐在他腿上,編織自己的頭髮。
她從髮間挾出一只用濃密黑髮編成的戒指,如水一般的手勢將戒指送到他眼前,瞬間綻放出一朵朵沾滿露水的小花。女人勾起他的左手,放在自己胸前,花戒的尺寸太小,女人的手太強悍,捺著他的手指使勁套入戒中,脆弱的花戒折斷了他的無名指。
他央求女人替他修補,女人將這間牢房笑亮了,重新把花戒放入髮內,花兒立即凋謝,又成為那深黑的髮,她說找人來幫忙,一走出籠門,天黑了。
女人在牢籠外嘻笑的聲音忽遠忽近,左手斷折的無名指萎縮成一隻幼蟲被蜘蛛吸乾的軀殼,哀哀地垂掛在蛛網下飄蕩。
不知等了多少天,女人推著一名和他一樣無法動彈的男子進入籠內,她笑著:『這人的手指也曾被花戒折斷過,沒多久就康復了,等你好了我再來吧!』
http://blog.yam.com/UnaC/article/6866430
行為給了誤判,言語給了誤解,文字給了誤讀。
唯有自己不會誤寫了自己,又何必在乎他人如何誤讀你。
本文於 修改第 2 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