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可見光往外探索天體
反作用力始終穿不透內在
對清晨鏡裏認識的人形而上的膚淺
所以產生蟄居蜘網的念頭
對於動盪應該在角落蜷縮
直到感官確定這是一種掙扎
不得不決定一種勾勒筆法
姿態白描如同雪地橫倒的樹
這些鮮明突出的站躺又如此平面
或者在佈滿尖銳礫石的深澗上跨成一座橋
解讀成預知崩解、碎落
以最終的意象隱喻最初的皺紋
掩飾不意欲人知的恐懼
恐懼排除需要唯物觀照、精細的切割
於是佯裝成足肢細瘦的甲殼蟲
直到再也無法如人的行止
對不被認同的變形無奈靜默
提出形態的辨證終結,在飲下一杯杜松子酒後
報告所以趨近演化為一個人
積極觀望牢籠外的天空至關要緊
這段落前,不必信仰死亡
不必如騎桶人,馳在空桶上背負記憶索討一塊煤
只有目視、翻閱想像的玫瑰凋謝
關乎唯心的先驗
首先要射殺一頭鹿
著獵人格拉胡斯不腐惡臭的屍身中自訴正直
在耗子似聽眾中自顧自的高歌堅持定義藝術
即使世態一如往常
對波瀾偶投以驚鴻一瞥,僅僅偶投一瞥
過程蒼涼是不足以責備、不值得嘉許
直到自白饑餓演出是食不下咽的反諷
在法的門前只能等待判決
窮一輩子之力等待然後走向孱弱
也許與收集異樣眼光的祈禱者談話
眼睜睜看胖子數十次征服湍流的企圖翻覆沉沒
體認言語、批判、情緒,迴響都必須嘎然而止
無關緊要的嘎然而止
應該要流放,在流放地嘗試推演一種信仰
在旅人無法盡信的當下
以供品的姿態捨身赴壇血祭
對於路人百般不聞不問
作為上了年紀的單身漢
還是可以縮回承租一生的蝸居
馴服兩隻想像的寵物球慰藉
到這個章節
被澈底洞燭的心思還死命奔向河道
奮力躍入成就一次逃離、解脫
抑或忠實面對自己的最後救贖
到這段落,想像死亡很親近
信仰凋謝是一種玫瑰
即將看透那面鏡子,在人的形態破裂後
穿越一個意念、一座牢籠、抵達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