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為胡蝶也。自喻適至與，不知周也。  俄而覺，則蘧蘧然周也。

  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   

翻譯 :

從前莊周夢到自己變成蝴蝶，活脫脫就是一隻蝴蝶，還以為自己從來就是一隻蝴蝶，忘記了自己曾經是莊周。
不久之後莊周醒來，發現自己又變回莊周，手足身體無一不是莊周。於是他就想：不知道是我莊周作夢變成蝴蝶？還是蝴蝶作夢變成莊周？ 




民間寓言版 :

一日，莊周遊玩林間，歇息於樹下，迷迷糊糊中睡去了，忽覺自己變成了一股輕煙，縹縹緲緲中漸漸幻化成一隻五彩蝴蝶。

一陣風吹來，蝴蝶被捲上了雲端，雲頭那邊有個使臣騎著馬兒，手持官笏，來到莊周面前，出示楚王詔書，宣讀：「莊周聽旨，楚王有令，現在任命你為楚國丞相，協助楚王管理朝政。」

莊周推辭不得，隨使臣來見楚王。滿朝文武對楚王委毫無政績的莊周以重任，匪夷所思，竊竊私語，朝臣中多以不滿睥睨莊周。莊周覲見了楚王，領命整理朝政去了，丟下一群老臣面面相覷。

某日，案牘勞累之餘，莊周步出相府，抬頭仰望天空，蔚藍高遠的天空令莊周思緒翩翩。他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懵懵懂懂當了官，並且是許多老臣們眼熱手炙的職位。他的心志不在官場，所以身心頗感苦累。

遠眺藍天白雲，莊周想，假如我是隻蝴蝶該多好啊！

剎那間，莊周身輕如燕，他像隻美麗的大彩蝶，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飛呀飛，可是怎麼也飛不高。莊周低頭一看，怎麼有條線拴住自己的腰身，地上有個小男孩捉住絲線往下拉，拉一拉莊周就往下掉，男孩不斷的往下拉，莊周就不斷的往下掉。莊周突然一驚，怎麼自己變成男孩手中的一隻風箏？

當莊周來到地上，男孩對他深深鞠了一躬，說：「莊大人，對不起，我家令公有請。莊大人如不嫌棄的話，請到山莊一趟。」莊周隨男孩走進山莊，一鶴髮童顏的老者早在府上恭候了。

「久聞莊大人大名，今天相會，三生有幸啊！」令公作揖獻禮，寒暄一番後，落座。令公為莊周沏茶把盞，請教莊周養生之道。莊周暢談清淨無為之法，令公洗耳恭聽。

莊周離開的時候，令公拿些金寶細軟饋贈，莊周百般推辭。令公道：「莊大人，你隱居山間，我不勉強，現在你已經當了宰相了，總有用得著的地方。」

莊周走下山來，山腳下的清溪邊，幾個貌若天仙的女子正在玩水嬉鬧。莊周不看則已，一看便動了心思：

「世間真有這等顏色？」莊周癡癡的觀望，歎息間，幾個女子認出莊周來，就向莊周圍攏過來。幾個女子擁抱著莊周，把莊周抱得緊緊的，莊周渾身酥軟，頭腦昏昏沉沉的，感到心悶頭痛，呼吸急促。

他振臂一呼：「我是莊周！」便從夢中醒來，全身疲累，腦子空空的。他支起身子，忽然看見自己竟枕著一副骷髏而眠。正奇怪間，骷髏開口和莊周說話了。他譏笑莊周：「想不到你也貪戀人間虛榮啊！」

那只不過一場夢，如何戀得？莊周想著，正要回答骷髏的時候，骷髏逍遁隱去。莊周頓覺疲憊全無，神清氣爽，又宛如一隻翩翩蝴蝶，在林間復作逍遙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