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林宏文、賴筱凡/今週刊791期/2012.2.15
當死神來敲門,你能有什麼選擇? 這是一個面臨死亡威脅的兩位癌症病患,一群台灣新藥研發人員,與八種新藥開發的故事它將讓台灣人有選擇的機會,它可望改變150萬台灣病患的命運,它更可以讓台灣新藥有朝一日得以站上世界舞台,成了全世界病友的救贖。一場台灣新藥革命,隱然發動!
醫院長廊上燈光蒼白,看似無盡頭的空間裡,一個人坐在長凳上,肩頭微微顫抖,那刻彷彿全世界轉動都已靜止,眼前一片黑暗,不甘願、為什麼?這些字眼在她的腦中迴盪,「為什麼是我?」這個答案,沒人能回答她!
想起醫生宣判她罹患乳癌的那一幕,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那已經是三年多前的事了,縱使再怎麼不願回首,當她又重回那個場景時,痛苦的情緒像潮水又湧了回來。
郭美珠,一位出身戲劇世家的歌仔戲演員,她與楊麗花、小鳳仙、許秀年、林美照等,都是當年家喻戶曉的歌仔戲演員;「演技精湛」的榮譽獎牌,還高高擺在家裡的壁櫃裡,主持過的節目也還在電視上重播著;但她已在戲劇之外,經歷另一段人生。
甫過完農曆春節,郭美珠家裡擺著行政院前祕書長林中森、中選會主委張博雅緻贈的花籃,賀卡上寫著「早日康復」,因為年前一個小跌跤的意外,卻讓她跌斷左手臂。「我吃的治癌藥物有副作用,其中之一就是骨質疏鬆。」她講得輕描淡寫,卻是罹癌伴隨而來的痛苦。
「醫生說我得了癌症,必須做九次化療,頭髮會掉光、骨瘦如柴、皮膚會焦得就像被火燒過一樣,這根本與世界末日沒什麼不同!」抓著受傷的左手,郭美珠的情緒顯然起了波瀾,「我這麼愛漂亮的人,又怕痛、也怕醜,我怎麼可能做得完九次(化療)?」
當時的郭美珠,只想躲起來,「我都想好了,找一間公寓、帶個傭人,躲起來,不見任何人,更不用對家裡的人多說。」與多數初罹癌的病人一樣,她拒絕接受事實,更不願讓親朋好友知道。
台灣獨家開發輔助用藥 助癌友安度化療
更殘酷的是,當時醫生告訴她,為避免癌細胞擴散,必須立即切除全部的乳房,這對身為女性的郭美珠而言,實在難以接受。「所以,我要求同步重建。」所謂同步重建,就是在切除乳房的同時,移植一塊腹部的肌肉到原本的位置,這個複雜的手術由兩組醫療團隊接力操刀,這台刀一開,就是十四個小時。
捱過十四小時的大手術,郭美珠的考驗才正要開始。
那是二○○八年的聖誕節,在醫院等待做化療的焦急心情,至今仍在她腦海中迴盪,看著化療藥物,一針接著一針注射進入她的體內,打完藥,痛苦接著降臨。
化療藥開始在體內破壞,她全身癱軟無力,連開口要杯水都困難,雙手指甲甚至發黑,「每次化療結束,從醫院離開後的那一個禮拜,我就像到地獄走了一遭;化療做到第三回時,會覺得自己已經做不下去了。」化療的痛苦經歷,非一般健康人可以想像,即使是陪在她身邊的丈夫,也只能給她心靈上的支持。
有一回,郭美珠想洗頭髮,這頭一洗卻是滿地髮絲,她嚇到尖叫,這些化療期間的經歷,深深刻在腦海。當時她怎麼也沒想到,就在她住家不到十公里遠的實驗室裡,改變她罹癌人生的藥物,已經在等著她。
在朋友介紹下,郭美珠開始飲用了一款台灣藥廠自行開發的保健品——田中寶養生液化療漾(young)。化療漾雖然不是什麼萬靈丹,也無法殺死癌細胞,卻能讓她在每個化療程序結束後,恢復食慾、有體力,不再那麼疲勞,有力氣再與癌細胞對戰。走過十四年的開發路程,化療漾在去年底完成三期臨床試驗,順利取得台灣第一張口服癌症治療新藥的藥證,更是台灣食品藥物管理局發出的第三張藥證。
化療過程裡,必須保持好體力,否則「地獄」這遭沒走完,自己就先被癌症細胞給擊潰。「醫生是不會去take care(照顧)你做完化療有多疼痛、多不舒服,因為在醫生的認知裡,那些都是化療的必經路途。」新光醫院腫瘤治療科主任季匡華話講得直白,卻也點出癌友的生活品質,從來就不在療程的考量中。所以,癌友只能咬牙苦撐。
令人難以想像的是,現代醫學如此發達的今天,台灣有逾四十萬名癌症病患都正在過著這樣的日子,他們別無選擇,即使是歐美大藥廠,也從未有人投入輔助用藥領域。
直到化療漾的出現,「它真的不是什麼特效藥,但若病人難忍化療過程的痛苦,我會適時給他們建議,還有這個台灣新藥可選擇。」季匡華為了驗證化療漾的效果,他一一檢視每位病患的化驗數據,尤其是淋巴球數,「淋巴球數增加,就代表體內的抵抗力轉強,就算病人喊得再痛苦,都象徵身體正逐漸好轉。」
在這項新藥的幫助下,郭美珠九次化療,順利在一年內完成,目前她不只恢復健康,甚至繼續主持節目,就連總統大選,也四處替候選人站台,也因為她的抗癌成功故事,演講邀約不斷。
場景拉到台南,時空倒回至○六年,癌症病魔這次找上了一位藥房的老闆娘鄭太太。「醫生告訴我,得的是一種罕見的黑色素細胞癌(又稱為波文氏症),即使在成大醫院,類似的案例經過治療,通常可以活一到五年,復發率達四五%。」醫生的話一落下,鄭太太雙腿一軟,只覺五雷轟頂。
「做完切除手術、化療,也最多只能再活五年,我乾脆死掉算了。」鄭太太一度哽咽,死神來敲門的感受,只有親身經歷才能體會箇中滋味。她還有兩個小孩,老母親也還健在,更捨不得當藥劑師的丈夫,連六十歲都不到,她真的不甘心!
破解皮膚癌「存活率」魔咒
為了求生存,鄭太太開刀後六次化療的循環,煎熬了七、八個月,尤其是最後兩次療程。「那實在太痛苦了,覺得身體的傷害已達到極限。」可是,鄭太太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她想活下去。
她控制飲食、改善生活習慣,每天早晚固定運動兩小時,唸佛經追求心靈平靜,她遍尋各種治療方法,讀遍相關論文與書籍,就為了一件事:活下去!
「五年大限」成為她揮之不去的陰影,她不停地打探成大其他案例,希望能出現奇蹟,但病友相繼辭世,一再潑了她滿身冷水。
直到她遇見了另一個進入臨床三期的台灣新藥——德英「蓿健一○○」,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那是一場藥師公會舉辦的論壇,當時已從高雄醫學大學辭職、投入新藥研發工作的德英生技董事長郭國華,他那場以植物萃取技術治病的演講,打動了鄭太太的藥劑師先生。
「我在高醫看過太多癌症病人,他們的處境與心情,我真的能理解。」郭國華說,目前癌症治癒率僅兩至三成,每每看著醫院裡焦急找尋「各類偏方」的病人,身為醫生的他卻無計可施,因此他十年前下定決心辭掉高醫教職,著手創業,一頭鑽進用植物萃取技術,開發皮膚癌藥物的領域。
幸運的是,在鄭太太服用德英「蓿健一○○」後,安度了「五年大限」。
不論是郭美珠、鄭太太,她們只是台灣四十萬癌友裡,巧遇台灣新藥的兩個故事。在十年前,很難想像,有一天病人服用的,會是台灣人自己開發的新藥,上頭的說明文字不再是難懂的英文,藥廠不再是遠在幾千里之外的外商,而是一個來自於住家不出十公里外的藥廠。
生技起飛元年 多種新藥進入臨床三期
其實不只她們二人受惠於台灣新藥研發成果,經過十年的競爭、淘汰,台灣的製藥公司均已達世界級水準,目前還有七種針對台灣人好發疾病的新藥開發,也已進行到第三期的臨床試驗最後階段,距離上市只差最後一哩路,甚至化療漾都已率先拿到藥證。
一直以來,歐美藥廠都將研發資源投注在西方人好發的像是心血管、腦血管等疾病。反觀亞洲人常得的肝病、胃病,「在歐美藥廠開發新藥的priority(優先順序)中,都排在後頭,亞洲人好發的病,還是得靠亞洲人自己來開發新藥。」一位曾在美國藥廠工作過數十年的生技科學家這麼說。
經過十年的奮鬥,今年對台灣生技業將是值得紀念的一年,所有的淚水、汗水都將獲得應有的報償,掌聲將取代噓聲,也是台灣新藥發展起飛的元年。
攤開一系列藥廠,今年進入三期臨床試驗,且可望在年底前拿到藥證的新藥多達七種,有的是期望開發利基市場,專攻胰臟癌二線治療的用藥;有的是搶進歐美大廠較少佈局的領域,解決糖尿病患最頭痛的足部潰瘍問題;有的則是治療肝癌術後復發的藥物。
今年台灣生技業的生氣蓬勃,可說是前所未見。因為以往台灣藥廠常在二期臨床試驗便將研發成果授權給國外藥廠,無法熬到三期臨床試驗。一來成本耗資龐大是主要原因,二來台灣生技業投入新藥研發並成功者,實在寥寥無幾。有的科學家在實驗室一待,十年青春就這麼過去,若是養小孩都上小學了,開發新藥卻還不一定有結果。
儘管如此,這都不影響他們追逐開發新藥的夢想,他們有的曾面對公司資金燒完、發不出薪水的窘境;有的把研發案子一個個停掉,只為將營運成本降到最低,讓公司存活下去。
「我們選這個藥做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全世界能治癒胰臟癌的藥,實在太少。」梳著俐落髮型,東洋集團旗下的新藥公司智擎生技製藥執行長葉常菁,輕柔地談起他們的理想,去年五月,智擎成功找來美國Merrimack藥廠合作,將歐美等市場的開發權利授權,簽約金及授權金高達二.二億美元(約六十七億新台幣),刷新台灣生技業海外授權金的紀錄。
令人難以想像的是,智擎不過是一家僅十六名員工的公司,若用智擎創立九年計算,等於每位員工平均創造了超過四億元的產值。聽來驚人的天文數字,葉常菁露出了微笑,「我們等這一刻等了快十年,誰會想到三年前,智擎一度連員工薪水都發不出來。」
但他們的方向很清楚,就是搶攻胰臟癌這塊高難度的市場。胰臟癌之所以難癒,存活率低,主要是移轉速度快,因為胰臟只有十二公分,檢查不易,等到發現疼痛時,癌細胞多數已移轉到胃、肝、腸等,已故蘋果執行長賈伯斯(Steve Jobs)就是這個病的受害者。
葉常菁的想法很簡單,她要走的是一條新捷徑,他們將一款老的癌症藥物Irinotecan,拿來用新技術開發。而這個老癌症藥,就像是一棟老房子進行都市更新,他們須證明「都更」過後的老癌症藥,有新的功能,殺死癌細胞的效力要比老藥來得好。
捨棄大藥廠高薪 兩研發女傑回台創業
這麼一來,智擎可以省去新藥開發的早期工作,因為他們已經確認這個老癌症藥是無毒的,所以你可以說它是一條捷徑。然而,現行法規要求所有老藥新劑型的藥物,都必須重新做臨床試驗,所以,它又稱不上是抄小路。
不過,這些想法若沒有人持續推動研發,它始終是實驗室裡的理論,「我們很清楚,智擎要做的就是新藥開發,靠一個人的能力是很有限的,我們必須要有強大的後盾。」葉常菁常繞著地球找最頂尖的人才,有一次為了找研究胰臟癌權威的法國教授替智擎當顧問,她不斷寫信、打電話到法國去,還一度被教授祕書誤認是病人,最後才與對方接上線。
「做新藥開發是很苦的,我剛從國外回來當智擎執行長時,以為智擎的資金都已經到位。」葉常菁笑著說,誰知她人剛坐進辦公室,就被老闆林榮錦吆喝著,去向創投簡報募資。更別提○八年金融海嘯一來,沖垮全球經濟,也差點讓智擎滅頂。
回想過去,餘悸猶存,葉常菁搖了搖頭,大嘆:「股東增資計畫出問題,那時我們幾乎要連薪水都發不出來了。」但她堅持,智擎的胰臟癌新藥開發不能停,長達七年的研發成果不能毀於一旦。
「以現行被核准的胰臟癌用藥有兩種,一種是優先使用的一線治療藥物Gemcitabine,另一種則是○五年核准的標靶藥物Erlotinib,如果把兩種合併使用,病人能多活兩個禮拜,能存活到一年之久的機率,只有四%。」可用藥物的稀少,在在都增加了胰臟癌的可怕性。「但智擎的新藥,二期臨床試驗結束,顯示四位胰臟癌的病人,就有一位能多存活一年。」
光是台灣,每年就有七百人因為胰臟癌而死亡,一旦智擎的新藥能順利完成,台灣人能有更好的藥物選擇。
與葉常菁有同等堅持與韌性的,還有太景董事長許明珠,她們幾乎在同樣的時間,捨棄國外大藥廠的高薪,回台趕搭這股生技創業潮。
許明珠看似溫和,但你絕對難以想像,她曾是美國羅氏藥廠第一位投入愛滋病研發的專家,進公司沒幾個月,就被羅氏藥廠總裁找去報告研究計畫,可惜的是,羅氏藥廠作風保守,沒能積極投入愛滋病研發,最後不得志的許明珠,才毅然離開。
於是,許明珠創辦太景生技之初,目標就很清楚:她要在台灣創立具有美國一流水準的生技製藥公司,過去在羅氏藥廠沒做到的事,都要在太景完成。
兩岸藥物相互認證 台灣佔盡地利之便
懷著遠大抱負,許明珠回到了台灣。為何是台灣?答案很簡單,台灣有地利之便,不僅可以參與快速崛起的亞洲市場,臨床試驗、營運成本遠比歐美低,更重要是,台灣人才優秀、熱心又有效率。
為了厚實太景的研發實力,許明珠親身說服世界各地人才加入;另一方面,為了降低太景的營運風險,許明珠仔細挑選每個新藥開發案,過去她就曾親手停掉四個開發案,把損失降到最低。太景手上的三個新藥開發案,用來治療社區型肺炎的奈諾沙星、骨髓幹細胞驅動劑與C型肝炎的新藥,都是如此精挑細選出來。
選擇C型肝炎新藥的原因無它,「當然還是著眼於亞洲有許多肝炎病患,尤其C型肝炎全球患者人數更高達一.八億人,市場龐大。」許明珠更坦言,台灣投入B型、C型肝炎的研究能量,居全球第一,相關人才也最多,對太景自然是一大優勢。
太景投入三期臨床試驗的社區型肺炎新藥奈諾沙星,更是有機會給病人更好的治療。「抗藥性的細菌越來越多,讓社區型肺炎擴散更迅速,如果我們的奈諾沙星能成功,就能為肺炎帶來更高的治癒率。」許明珠說。
確實,近年來隨著亞洲人財富累積,花錢買更好、更貴的藥意願大增,所以,歐美大廠無一不積極開拓亞洲市場,大舉將總部搬到北京、上海的所在多有。但台灣新藥廠卻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我們投入亞洲人好發疾病,已經好些年,也做出一些成果,這不是歐美藥廠想趕上,就一蹴可幾的。」葉常菁說。
另一方面,兩岸關係轉好,ECFA(兩岸經濟協議)帶給台灣生技業的最大利多,無非是讓兩岸藥物可以相互認證,可以直攻亞洲最大的中國市場。在台灣完成臨床試驗的廠商,進口大陸市場不須再重新做臨床試驗,像是搭上這班快車的基亞生技、太景生技就被列為觀察指標,同步在台灣與大陸展開三期臨床試驗。
亞洲生技時代來臨 影響全世界
不管是葉常菁或許明珠,她們都只是台灣新藥開發裡的縮影。她們是劃時代的代表性人物,也像徵了過去十年,台灣新藥公司如何堅忍、跑完十年馬拉松。正因新藥開發需要的時間動輒十年、二十年,風險高得驚人,「因此,比較好的方式,像太景就走創新路線,冒險性不能太高,但成功率儘可能提高。」許明珠說。
同樣橫跨產官學的國光生技董事長詹啟賢,也頗有心得:「生技公司不能用傳統電子股的EPS來看本益比,要從企業擁有多少價值來計算。而所謂的價值,在於企業是否有不斷創新的能力、對產業有多少貢獻,以及會不會很快被取代等三個條件來決定。」
不論如何,這群台灣生技尖兵,埋頭十年研發,終於在今年進入收割期,嘗到成功果實。能立即受惠於這八種新藥的人,不只有逾四十萬的癌症病患,還有為糖尿病足潰瘍問題所苦的一百多萬糖尿病患者,就連二十世紀末最可怕的「瘟疫」愛滋病,都有治癒可能。在台灣新藥革命走上世界舞台的這一刻,八種新藥將改變的不只是台灣這一五○萬人的命運,甚至可能是整個世界。
華人專家投入亞洲人好發疾病研究
攤開華人前十大死因與歐美前十大死因,你會發現,其實東、西方人易得疾病大不同。舉例而言,西方人罹患皮膚癌的機率遠比東方人高,主要原因即為白種人體內較缺乏黑色素,但西方人又多喜愛曬太陽,致使西方人罹患皮膚癌的機率比黃皮膚的華人高出許多。
若要說出東、西方人易得疾病不同的理由,不外乎飲食習慣、生活行為及基因等。像是胃癌是台灣第六大癌症,在美國卻是在十名之外,新光醫院腫瘤治療科主任季匡華醫師解釋,東方人工作時數長,壓力大、生活緊張,加上喜愛吃辛辣食物,所以亞洲人罹患胃癌的機率明顯比歐美人高出許多。
其他如肝癌,東方人長期濫服藥物,以及飲酒習慣、生活方式,在在都讓亞洲人成為所有族群中,肝癌發病率最高,台灣由於B型肝炎感染率高,長期帶原易導致肝癌,肝癌更是國人癌症第二大死因,幾乎每年有超過八千人死於肝癌。
過去歐美大藥廠多將資源集中於西方人好發的心血管、腦血管疾病,亞洲人致死於較高的肝癌、胃癌等,相對著墨較少。隨著亞洲新藥開發公司投入,才讓亞洲人常見疾病受到更好的治療,甚至台灣旅外的多位華人生技專家,不論是中研院院長翁啟惠、中研院院士陳良博或是艾朗戴蒙愛滋研究中心主任何大一,都相繼投入對亞洲人疾病的研發,希望提供亞洲病人更好的藥物,對自己的出生地能有些許貢獻。
《生技新藥產業發展條例》+ECFA 讓台灣新藥起飛!
「台灣新藥能有進展,《生技新藥產業發展條例》的過關,蔡英文真的幫了不少忙!」一位生技業背後大老如是說。儘管蔡英文之於生技業,一度成為總統大選的焦點,但她大力推動《生技新藥產業發展條例》過關,讓研發人員的技術研發,得以股份做價,成了驅使生技人才更積極投入的關鍵。
另外,兩岸關係轉好,ECFA的簽訂,也讓兩岸新藥相互認證,有了長足進展。過去台灣新藥欲開拓大陸市場,縱使在台灣已拿到藥證,想進大陸銷售,就得從頭開始做臨床試驗。然而,在ECFA效益下,台灣食品藥物管理局認可的臨床試驗,同樣也能獲得大陸食品藥物管理局的認可,如此一來,大大縮短開發時程,讓台灣新藥廠商更具競爭優勢。
【全文請看今週刊79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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