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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 首部曲 第七章 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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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妏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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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殺意的謀殺有時並非刻意引發,而是不小心引發的,你們有聽過『蝴蝶效應』吧?」鬼帝絲毫不以為忤,繼續他的話題。

名劍拼命吞著飯,對他們兩個的唇槍舌戰已經見怪不怪了,要是哪天這兩個人沒這樣針鋒相對,那才有鬼咧!所以他一邊自顧自的看電視新聞,一邊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干的話:

「哇塞!把人家的屋簷整個都撞癱啦!這時速到底要開多快啊?」基本上這只是對一則社會新聞的無聊議論而已,哪知,鬼帝卻充滿興趣:

「這個就是一個現成的好例子!而且,也由此可以推測出芳珍的車禍原因。」

「芳珍?她的老公好像被排除嫌疑了,有充份的不在場證明,連保險公司都發給保險金啦。」說到同事,名劍就挺熱心的,這是他唯一的優點(也是唯一的缺點?)。

「她是被酒駕且睡眠不足的司機撞死的,那個司機連撞到人都不知道,以為是撞到障礙物啊什麼的,就一路開回家,沒想到因為根本是閉著眼睛開車,所以車子又不小心翻落橋底,等到被人救起時早已經沒了呼吸……這些都是警察調閱道路監視器以後,拼湊出來的結果。」強仔也不落人後的補充。

「也就是一連串的意外;然而,這些意外追根究底,其實都是人為的,而引發的人此刻也許仍絲毫不曾察覺,依然過著自以為安樂的日子呢!」鬼帝下了一個奇特的結論。

「啊?」名劍聽得一頭霧水,連飯也忘記要吃了,抬頭,一副不解的神情。

「先說說蝴蝶效應究竟是什麼吧!」鬼帝抬眉,不僅賣關子不說,居然還考校起他們兩個啦。

「根據維基百科的解釋是……某地上空一隻小小的蝴蝶揮動翅膀而擾動了空氣,長時間後可能導致遙遠的彼地發生一場暴風雨,以此比喻長時期大範圍天氣預報往往因一點點微小的因素造成難以預測的嚴重後果.微小的偏差是難以避免的,從而使長期天氣預報具有不可預測性或不準確性.這如同打檯球、下棋及其他人類活動,往往“差之毫釐,失之千里”、“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強仔一字不漏的念出電腦螢幕裡面的字句。

「這我知道啊!」名劍再怎麼說也是醫學院畢業的,這種理論當然是聽過的。

「如果把這個理論用在日常生活上,往往一件看來不起眼的小事,卻可能引起兩個人死亡啊!」鬼帝語重心長的補充:

「先說說電視上這則新聞吧!這個肇事司機為什麼要在半夜把車開得飛快?」

「剛聽播報,他好像是和朋友去喝酒,然後載他們回家,他為了在女生面前表現帥氣,就開很快,想來個甩尾吧。」後面是名劍的推測,因為開車耍甩尾這招不僅聲音嚇人,效果也通常驚人……,你可以想像女孩的尖叫與事後的笑鬧搥打,把妹用這招是電視日本卡通裡學來的不入流招術,其實卻是相當危險的舉動。

「那個司機想表演甩尾,偏偏車子又不夠屌,十幾年的牛頭車耶!甩尾不成卻往人家的廊道衝過去,時速沒有夠高是不可能像個炮彈似的把人家的廊柱撞斷,導致整個屋頂掉在他的車上,他的車子還斷成兩截……,不過,車上的人卻只受一點擦傷,算他命大!」名劍一邊嘖嘖稱奇的覆述新聞內容給他們聽,一邊分析狀況,身為愛車者之一的他,也只有此時能大發議論啦。

不要看鬼帝這樣神秘高深,他唯一的弱點就是絕不親自駕駛任何現代工具,所以名劍都笑他是『今之古人』或『山頂洞人』。鬼帝連腳踏車都不會騎,說只靠兩顆輪子沒有四隻腳的穩當……。聽得名劍傻眼,名劍甚至敢壓單輪騎腳踏車耶!若給鬼帝看見了不心臟病發才怪。

強仔則是當車子只是代步工具,基本上只要會動就行了。

所以,名劍跟他們兩人一比,算是這方面的『權威』。

「為何這幾個人會湊在一起?臨時起意?還是特地約好的?」鬼帝又提了一串問題,基本上,鬼帝最擅長的就是從問題裡面找答案。

「這個……報導又沒講得很清楚,我們又不是在做專題研究。」名劍被一連串的問題砸得滿頭包,他又不是神,哪會知道這麼清楚啊?

「有的人可能是下班無聊喝一杯、有的可能是被上司責罵,所以找朋友去喝一杯順便發發牢騷、當然也有可能純粹是為了把妹而上酒吧。」強仔舉了幾個常常發生在他們自己身上的例子,因為他們這幾個下班後也常去喝一杯。

鬼帝點頭說:

「我們就來討論你說的其中之一好了,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何會被上司責罵?」

「有可能是他做錯事啊!」這種問題太簡單了嘛,名劍搶著說。

「還有可能是他上司自己心情不好,找部屬出氣!」強仔想起什麼可恨之事似的補充。

「沒錯,你們兩個說的都有可能,你們再往深層一點思考,就像剝洋蔥一樣,答案也是一層一層的。」

「他為何做錯事?上司為何心情不好?」鬼帝慢慢引導他們的思路,開始抽絲剝繭。

「昨晚沒睡好吧?」名劍頭一件就是想到這個,因為小雨,他已經失眠好幾天了,套到自己身上來想事情,就容易多啦。

「上司昨晚跟老婆吵架或早上出門踩到狗屎吧!哈!」強仔則是充滿惡意的補充這方面的想像。話說回來,想在台北踩到狗屎,難度應該蠻高的吧?名劍暗自嘀咕著。

「那他昨晚為何沒睡好?上司的老婆為何要跟上司吵架?導致他出門還踩到狗屎?」鬼帝還真是耐著性子聽他們兩個人胡謅。

「他在暗戀某人嘛!」名劍果然不是普通的『單純』,自己招供,連刑求都不用。

「上司的老婆因為百貨公司週年慶,人潮太多而搶不到到心愛的衣服!所以心情不好,就找老公出氣,上司早上出門時就憋了一肚子火氣,結果一不小心又踩到狗屎,於是累積了一肚子穢氣沒處發……。哈……!」不愧是強仔,說故事的功力怎麼也比名劍強多啦。

「沒錯,因為每件事環環相扣,每一個前因都會導致一個後果,而且會以最慘烈的方式收場。」

「你就別嚇我啦,這樣說來,我都不敢生氣或得罪誰啦!」名劍越想越恐怖,照這樣的模式一想,他隨時可能在造業嘛,因為人的情緒是最難控制的,像匹野馬一樣,如果因為自己一個不小心,導致一連串的災難,那還真是罪過啊。

「你這樣說也不是沒道理,不過,每件事的發生也許冥冥之中自有主宰,會突然失控是誰也說不準的。」強仔意味深長的補充,難得他沒吐鬼帝的槽,讓名劍有點詫異。

「所以每個人的『起心動念』是非常重要的,單純的一念之差,就可能奪走一個人的生命,導致一個家庭的破碎!」難得看鬼帝如此語重心長……,倒是害得名劍和強仔兩人一時都無言以對。

「起心動念啊!」名劍傻傻的跟著覆述。

「三位大醫師……在發什麼呆啊?有急診喔!好像是連環車禍!」一個護士敲開門以後,見一室沉寂,有種不尋常的寂靜之感,邊打趣的說。

三人聞言面面相觑:

「又是車禍?蝴蝶效應!!!」然後三人面色沉重、不發一語,拿起聽診器,以整齊的步伐往外衝。

「什麼蝴蝶效應啊?」三陣風似的捲過護士身邊,搞得她一頭霧水……,心中暗暗猜測:

「這三個人該不會是聽到連環車禍給嚇傻了吧?不然就是因為急著要救人,所以熱血沸騰?」

倒底這三個人發生什麼事?從執行長家回來以後就變得怪怪的,護士不解的歪頭看著急診『三角頭』的背影。

***

她做完每日固定的運動課程,剛沖完澡,穿著白色浴袍,趺坐在瑜珈墊上靜坐冥想,靜靜的體會每一個毛細孔被熱水蒸開而盡情呼吸的感覺,因為靜極了,才發現室外的雨下得很大。

她發出會心的一笑,這雨還真是知情識趣!會自動配合她的日常活動時間,當她在戶外時,雨絕對不會下,頂多飄幾滴示好似的毛毛雨,就像那種沾衣不濕的杏花雨,只是想跟她親近一下的感覺。

在她眼中,雨好像有意識似的,知道她的所有習性。

她雖然愛看雨景,卻絕對不喜歡淋成落湯雞,所以雨都趁她在室內的時候狂猛的下,當她需要出門辦事或運動、上課時,那雨絕對會撩起衣角,如果不是日常坐息,而是突發的狀況,她還可以用念力讓雨稍停……這應該叫念力吧?或是一種意志力?心想事成?吸引力定律?

她聳聳肩,不管是什麼都不重要,反正雨肯定是和她一夥的。

她,就是名劍口中的小雨,她的思潮不由自主轉向那個謎樣的男人。

她覺得名劍這個人不容小觑,看起來雖然有些迷糊,不似鬼帝的精明、強仔的幹練,但他好像有一眼看穿人的本質能力。

因為,他居然看出她跟雨有關聯,而偷偷喊她小雨!

她也聽過他們三個私底下叫小姐為冰山。她發現,他在跟小姐面對面時,會不由自主的打哆嗦,證明他有一種天賦,能感覺到別人所無法感覺的東西。

她會看出小姐有冰的本質,是因她自己也是所謂的異端;在中古世紀這可是會被處決的一種特質。

然而,她很幸運的活在現代,而且被發掘,世上曾有拜火教,但絕少人知道還有拜雨教,她,就是拜雨教的現任神女。

拜雨教是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宗教,幾乎不見跡於任何典籍。原本,她只是一個住在花蓮的普通小女孩,但在她造成一個焚風產生後,就被她們發現了……

她們跟她父母說她有天賦的能力,花了很多時間與精神說服了父母,才將她帶到一個很漂亮的地方居住,並給她受高等的教育,接受多種的測試與訓練。

她們,就是拜雨教的祭司與教主,兩個看起來相當高貴的女人,她們的特質是看起來永遠不會老,她們對她說她也一樣,永遠不會變老……等她長到二十歲,就會將時間永遠停滯在那兒。

也許,永遠青春美麗是每一個女人的夢想,然而,這樣真的幸福嗎?她不懂,也不知道,畢竟,她還年輕嘛!

由古籍裡,她知道雨師就是雨神,就是她們崇拜的對象,是二十八星宿中,位於西方的七宿之一,又稱畢星。另外又有名曰萍翳或玄冥。

她知道拜雨教的祭壇上供著一把稱為玄冥的古劍,聽說逢大旱時可以應天子之要求,而以此舉行祈雨的儀式。

但,她想,這輩子大概是不可能看到祈雨這件事。因為,只要她在,雨好像不會離開一般。

沒錯,她在入眠時,連夜滴漏不曾稍停的雨聲,是她的安魂曲。

所以,她的天空上方總有一片雨雲,隨時竉罩著她,小時候常被笑是『帶雨人』的她,在接受拜雨教的訓練後,已經可以使用念力控制雨在她日常行動時停止。

但,雨是她夜晚的防衛,她的寢居之上,終年綿雨不斷,除非她睜開眼睛,不然那雨不會稍停。她,也早已經習慣,就連剛開始驚惶失措的拜雨教眾也見怪不怪了。

她嘴角發出會心的笑,當她想到離家遠赴他鄉那天的情景時就忍俊不住。

因為是第一次離家遠行,她內心的恐懼與悽惶,趨使驟雨狂猛的下,下到有種鬼哭神嚎的淒涼之感,她無法控制內心的焦慮與疑惑,自己也被那淒風苦雨嚇得不知所措,雨就更失去控制似的狂灑,飛砂走石宛如強颱過境般,飛機還因此停飛……

直到教主聞風趕來,她不厭其煩的、既細心又耐性的教導她如何駕馭內心的恐懼,教她如何使用瑜珈靜坐讓內心的寧靜凌駕於恐懼與未知之上。

當時也不知費了教主多少的唇舌與示範,她才終於停止哭泣並學會控制自己的心神,而雨也終於變小到可以讓飛機起降……

現在的她只要一個念頭,就可以很輕鬆的駕馭雨了,但那時,真的是費了好大的工夫啊!回首前塵,她自己都覺得很可笑;也許,這也是一種成長吧,能這樣發出會心的笑。

有人說她像一把火。

更正確的說法是,她憤怒的時候就是一把火。

***

靜悄悄空無一人的巷弄底,一戶人家矮籬笆前的七里香在夜晚顯得格外的濃郁、中人欲醉。

一隻貓咪忽然奪門而出,沒命似的向外逃竄,口中還發出警告似的「喵!喵!」嚎叫。

然而,一陣黑煙魔鬼似的由貓咪身後追趕而至,貓咪像被煙霧吸食了一般,突然癱軟,像一只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被孤零零的拋在地上……牠,再也動不了了。

緊接著是吐出熊熊火舌的大火,熾烈而熱情的,吞噬燃燒著這一間木造的眷村式矮房。

接著是救火車的鳴叫,震天嘎響,每一戶人家的燈都打開了,火光照亮半邊天,那戶著火人家的鄰居慌忙的搶救物品。人聲、車聲、雞飛狗叫、再加上救火車與救護車、警車的嗡嗡鳴笛,好不熱鬧啊!

抱有如此想法的是一個小女孩,只見她由火場中靜靜的走出來,火在她經過之時,彷彿摩西將海水劈成兩半一般,自動讓開一條路。

但沒有人注意到,大家都聚集在前門滅火與議論紛紛,她則是由被火燒開的後門慢慢的走出火海,身上沒有一絲火星,跟個沒事人一樣。

「他們活該被燒死!」這是她的想法,那隻老是欺負她的貓咪也該死!

她已經忍很久了。

當一個拖油瓶的日子並不好過,所以她趁母親外出工作,只剩繼父和同母異父的弟弟在家時,她燒了這個家,與所有她憎恨的一切。

她沒有放火,當他們惹惱她時,她開始幻想窗帘著火的情景,幻想他們葬身火窟的情景,然後……一切就發生了。

如果說想像可以殺人,那她真的做到了,經過她不斷的練習之後。

她知道母親一定會傷心欲絕,但,沒有關係,她可以安慰陪伴她,她相信自己一定勝過她那個只會喝酒、整天無所事事,動不動就對母親施暴的繼父一百倍;還有那個只會打小報告害她被繼父狠揍的弟弟,他們全都該死!

那隻超會察言觀色的貓咪,似乎知道她是這個家裡最被看不起的小孩,所以也跟著欺凌她,會趁她不注意時打翻她碗裡的食物,然後自己大快朵頤,而她就只能淪落到餓著肚子挨打的下場。

在繼父眼中,她的命賤,甚至還不如一隻貓!

如今,一切都過去了……

從此母親只屬於她一個人的,再也沒有人會跟她分享母親的愛了!

她會孝順母親的,會讓母親更幸福!她在心中暗暗的發誓。

她已經很久沒有如此生氣了!

自從母親只屬於她一個人以後,她心中的火苗被母親的愛灌溉,感覺早已消失無蹤了;有時,她甚至覺得以前的種種都是一場夢,不真實而虛驚的夢罷啦!

已經二十歲的她,也不再相信光憑『想像』就可以殺人。

十年前的火災,一定只是一個巧合,因為自那次以後,她再也無法引起任何災難。

不過,她知道自己生氣起來的時候,全身會像著火一樣熱,不是有句話說:

『氣的冒火』嗎?她應該只是氣得冒火吧。

但,此刻,她真的被『他』惹惱了。

他,十年前還是一個菜鳥警官時,就一直纏著她不放。

他,就是十年前第一個趕到火災現場的警官。當時二十出頭的他,剛從警校畢業,對案件充滿熱忱。

事發當時,身為警界菜鳥的他正在巡邏,因為對當地不熟,所以,他雖然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警員,但他的警車開錯方向,跑到房子後面去了。

所以後來該案件並非由他承辦,因為從後面要再趕到前門,得繞過一段路,等他趕過去時,就連警車也已經過不去了,因為整個巷口已被所有聞風而至的各種車輛塞滿(警車、救火車、救護車、新聞採訪車、還有看熱鬧的民眾車子……)。

但,走錯路的他,卻因錯陽差地救了當時由房屋後牆穿越、走出火場以後便昏倒、陷入吸入性昏迷的她。

他記得當時的情景,連閉起眼睛睡覺也無法或忘;因為,那時的感覺太詭異了。

他的車由遠而近,看到衝天的火光,卻寂靜無一人煙,他馬上知道自己跑錯方向,這是一條死巷,所有人員都集中在前方滅火,所以他倒車想出去,偶然瞥向前方,卻見後院的圍牆忽然被火衝開一個大洞,一個小女孩緩緩地、夢遊似的走出來。

這並不值得驚奇……真正令他驚奇的是,火舌在小女孩身前讓開一條路,就像為她開道一般,燒開房屋堅固的結構,彷彿『火』是有意識似的保護小女孩,而小女孩也果然毫髮未傷的走出火場,然後軟倒在他的車前。

事後,他向長官報告此事,卻被同僚嘲笑他亂編故事,只是為了掩飾他迷路出糗的難堪。這對一向自視甚高、且從出生至今總是拿第一名的他深感委屈與無奈。

他想高聲喊回去:「我沒有必要撒這種謊!這一切都是真的!是我親眼所見!」

但他知道沒用,除非他能抓住她的小辮子,證明他真的沒有看錯、沒有說謊。

但,他盯了她十年,她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她唯一的轉變就是從一個不起眼的醜小鴨長成美麗的天鵝,其他毫無異狀,也沒再發生過類似的事件。

也許,要再搞出一場火災才能證明他的眼睛沒看錯吧?

他,方志成,有志者事竟成,相當好記的名字,每一個長官或同僚過耳都不會忘記他的名字。他也人如其名,對任何事都相當有耐心,可以迄而不捨的一直追蹤任何線索或蛛絲馬跡直至破案。

所以,在面對這種在現實社會裡難以解釋的情形,他會千方百計的想解開謎題,也就令人不感到意外了。

他低頭審視著他手中握有的,她的生平資料,其實都是他早已倒背如流的資訊罷了:

祝融融,生父不詳,母親蕭彩華於她一歲時帶著她嫁給繼父吳興;並與繼父育有一子,吳耿。吳興與吳耿死於2000十月一日的火災,當時吳興四十五歲,吳耿八歲。

這樣簡略的資料,實在看不出有任何出奇之處。

而與方志成擁有同樣想法的,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同樣也盯了她十年,不,更正確的說法是十幾年;他對祝融融也有相同的疑問且懷有更深的敵意。

他,就是吳耿。

從他一落地就跟祝融融生長在同一個屋簷下,這個同母異父的姊姊對他不好也不壞,因為父母將所有的焦點都放在他身上,而她是一個飽受雙親冷落的姊姊。

他們在家中的地位,一個像王子;另一個則是灰姑娘。

雖然名義上他是弟弟,但他長得高高壯壯的;她則是瘦瘦小小的。兩個人一起犯錯時,被打罵的一定是她。而他就是在一旁吃著冰淇淋裝無辜看她受罰的那一個。

就算錯的是他,但挨打的肯定也還是她,不管是他誣賴她或是連誣賴都不用,爸爸生氣起來,揍的人一定是姊姊那個出氣包。

也許不該說她是姊姊,他從來也不曾把她當成姊姊看過,甚至也沒喊過她一聲姊姊。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她的主人,她理應聽從他的話!

在他眼中,她甚至比家中的咪咪都還不如,咪咪是他養的貓。

但,他討厭她並非因她的地位比自己低,而是這樣的她應該很卑躬屈膝才對,應該像咪咪一樣對他搖尾乞憐才對。

然而,她的眼神總像燃著一把火般,就像有種高傲的火燄在她的身上似的。

而且,她還該死的擁有一種天賦異稟,是他想擁有卻沒有的……

她不怕火。或許該說是火怕她才對。

這件事只有他知道。

有一次他抓到一隻蝴蝶,他用火燒牠。這在附近的小孩子眼中是常見的把戲,用火燒螞蟻、金龜子、樹葉……等等,他們燒所有看得到的生物,純粹只是好玩。

他喜歡這種控制生命的邪惡快感,這種控制欲驅使他做這種殘害生靈的動作。

然而,她卻輕而易舉的從火中抓出那隻蝴蝶,原本著火的蝶翼,經她的手一拂,居然神奇似的消失不見了,最可惡的是……她竟敢沒經過他同意就把蝴蝶放了。

「妳幹什麼!?」他衝上前去,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

她只是若無其事的自己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塵:

「蝴蝶會痛!」

「牠會不會痛關妳何事?妳多管什麼閒事!」聞言,她聳聳肩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他一時怒急,便拿起火把往她身上的衣服燒,衣服一下子就著火了。

「看妳以後還敢不敢管我的閒事!」他忿忿不平的看著渾身著火的她,一點也沒有於心不忍的感覺,反而充滿一種報復的快感。

她卻一點也不覺得熱似的,還拈了一點火花在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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