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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繡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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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妏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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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徒長,待熊天行回到北國京城,發現兄長已當了皇帝,且替自己蓋了一座豪華的衣冠塚。委單見狀,氣道:

「大皇子未免太過心急了,皇上明明還在人世,怎地他卻連您的屍首尋也不尋的,便大詔天下您的死訊?還匆忙的設壇告天,登基為帝了呢?」熊天行微哂,搖首道:

「不能怪大哥,國不可一日無君,倘若群龍無首,南人勢必來犯,現下兩造既已撕破了臉皮,戰禍興起已是定局--------,更何況-------這帝位原本便是兄長的----。」

「但------臣民在您的領導下,過著開國以來最富裕充足的生活,人人無不領受您的恩澤,現下換了主子,不知----------。」

「這請先生寬心,兄長文韜武略,定是治國明君。」

「就只怕他是城府極深,如此作為是要逼得您不好再回朝廷。」熊天行聞言對天放懷長笑,爽朗的笑聲在空谷中迴盪,久久不已,道:

「我正巴不得偷此浮生半日閒,如今兄長能代勞,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嗔怪於他?君不見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地上攘攘,俱為利往,過盡千帆,而老僧只見兩艘船,一艘爭名,一艘爭利。」委單微一深思,便明其理道:

「說得正是,天下事自有天下人理,你我當個雲中閒人,豈不快哉!」熊天行快慰道: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委先生是也!」

委單聞言不假思索便道:

「既如此,我本為你所感動而前來襄助於你,你既一意出遊於江湖,我也不回朝廷了,咱倆一起遨山遊水豈不妙哉?」熊天行本是個胸懷磊落的漢子,即言道:

「蒙委先生不棄,在此謝過!你我既已非君臣,可否與天行以兄弟相稱?

「這---------」委單沉吟,委實難決之間,熊天行道:

「咱倆便在此撮土為香,對天立誓!」委單亦是個豪爽的漢子,一笑便拋去心中君臣之分,誠心誠意的與他跪下立了生死兄弟的盟誓。

****

胭胭自與熊天威同赴北國,不數日,便思念起南國的麗澤秀山,住不慣北國嶙峋的高山惡水,但熊天威自那日在小舟上,蒙她滴水之恩,心中情愫在那時已生,情根暗種,雖見她念念不忘熊天行,兼且思鄉情切,卻也不願就此放她回歸南國。

為博佳人一笑,熊天威派人在宮廷中搭建南國竹籬茅舍,又費盡心力強挖了一個大湖,遍植垂柳,然而,北國本非水源充足的國家,柳未種多久,便盡皆凋零,湖水無法充裕如南國,反像個大泥塘,景緻如何似畫?對南國渾然天成的美,非僅一分不似,反破壞得一分不剩,熊天威怒斬監工數百人,稱其辦事不力。

人民為此,暴動紛起,均稱胭胭是禍國的紅顏,要熊天威殺她以平民怨,熊天威愛她逾命,怎肯為此殺她,但也不再為胭胭修築南國景物,希望她慢慢適應北國的風土民情。

此事件發生之時,熊天行已離了京城,與委單暢遊名川勝水而去,這天兩人搭了一艘外番的商船,離了陸地,欲將恩怨情愁兩相忘於汪洋大海之上,舟行數月,尚未見著陸地,便遇到一場大風雨,船教狂風暴雨打翻,兩人如同當日陷在大湖上一般,踏著斷了的船櫞,行了幾個時辰,總不見陸地,終於筋疲力盡的各抱住了木頭,任其飄流。

委單笑道:

「想不到咱兄弟倆今日同葬魚腹。」熊天行亦笑道:

「兄弟思及此,只覺心有不甘,非先將幾條魚兒葬身你我之腹方甘。」說著運勁一吐,一條大海魚被他內力激出海面,委單笑道:

「讓兄弟來代勞罷!」說著,便猿伸長臂,將那魚抓在手中,用勁一捏,魚血向天噴將出來,道:

「熊老弟先喝口魚血解渴罷!」熊天行搖頭道:

「長幼有序,還是委大哥先喝!」便抬起右手做個捻花微笑的手勢,將魚血彈回委單面前,委單一笑,就口飲了,再將魚血噴向他道:

「換你!」,熊天就口飲了,只覺猩氣衝鼻,但因口實渴極,不得不藉此解渴。跟著兩人吃了些生魚肉,比起魚血來,魚肉倒來得甜美些。

第二章  湮波浩渺遇仙島

就這樣也不知漂流了多久,熊天行正絞著一件昨日用來接雨水的破衣服上的水,來滋潤乾裂的嘴唇時,忽見海鷗在天上盤旋,他對著也已筋疲力竭、奄奄一息的委單虛弱的道:

「委兄-------你看-------是海鳥------必有陸地-------。」委單亦已見到,但,看這海水的潮流卻非流向陸地,而是流離陸地,漂向汪洋,兩人心下一凜,知道若這次攀不上陸地,兩人就算不被晒成乾屍,亦要葬身魚腹,因兩人體力已透支太多,無法再掌劈海魚為食,反要成了魚的食物,倆人心中早已暗暗叫苦道:

「原來世間果真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委單道:「橫豎總是要死,你我不如奮力一拼,也許能上了陸地亦不定?」熊天行點頭,兩人齊心協力逆流而划,卻仍無法抵住潮流的巨大衝力,正心灰意冷之際,一隻覓食的海鷗飛來啄食海魚,卻將熊天行當成是魚兒了,一啄便掀了他一塊頭皮,熊天行吃痛,張臂將牠抓在手中,那鳥舉翅欲飛,奈何身不得自由,熊天行靈機一動,心生一計,細說了與委單知,委單縱聲大笑道:

「好計!雖愚了些,但興許管用!」

便伏在木板上,雙腳卻做魚尾狀拍打水花,果然一隻海鳥又當他是魚,縱身來咬委單,委單猿臂一舒,手到擒來,交給了熊天行,熊天行用破衣將二鳥腳足縛在一起,委單依計又騙到了數十隻海鳥,熊天行將身上衣服解下,將鳥兒盡皆縛住了,也虧得這海鳥生性不夠機警,竟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相同的錯誤,委單才能擒住這許多海鳥。

熊天行將布的另一端繫住木頭,道:

「委兄小心抱住木頭了!」說著便放脫了這群鳥,海鷗之臂翅雖不若雕、鷹等猛禽有力,但合在一起力量亦是不小,何況個個奮勇爭先,欲逃脫束縛,紛紛展翅高飛,便帶動了整個木頭,兩人心頭竊喜妙計得售,一時倒也忘卻疲累,奮力運功跟著划水,海鷗生性喜居住港口,此時自是朝陸地展翅飛翔而去。

兩人得這些鷗鳥之助,眼見陸地已近在眼前,雖因布頭鬆脆,有不少海鷗已脫韁而去,兩人倒也不以為意。過了也不知多久,一陣海浪打來,兩人竟被打了上岸,放脫了鷗鳥,兩人爬上沙灘,喜悅無限的張開四肢,大字躺了下來,只覺堅實的大地,說不盡的可愛,接著,一陣疲勞眩暈襲上心頭,硬撐了數日不眠,現得以逃脫而大難不死,均覺此時除大睡一場外,再無大事,便雙雙沉醉入了夢鄉。

****

當兩人大夢初醒,已是個清晨,只覺一陣飢火侵襲,委單道:

「去找些吃的罷!」熊天行點頭道:

「嗯!生魚早也吃得膩了。」說著,兩人便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內陸走去。

走著走著,便見到一座桃樹林,樹上殷紅的果實壘壘,兩人不約而同發出驚喜的叫聲,奔了過去,一隻手不停的攀摘,另一隻手則不迭將汁液甜美的蟠桃往口裡塞,唏唏簌簌猛咽饞涎的吃了個汁液淋漓,兩人在解了飢渴後,捧著膨脹的肚腹坐倒樹下,一面仍回味無窮似地舐唇咋舌不已,委單意猶未盡道:

「難不成這兒是仙島?雖兄弟我沒吃過仙桃,但滋味亦應不過如此,-------不過,若能有烤鹿肉什麼的、再來點白乾-----,嘿嘿!天行老弟啊,這兒可說是人間仙境了!」

熊天行笑道:

「大哥所言差矣,不過是一片桃樹林,怎能與仙境相比?」委單言道:「你怎知樹林的深處不是仙境?依我看,光一片桃樹都如此珍品,遑論其他-------。」熊天行一笑起身,逕往樹林內走去,他是個行動派,一切要眼見為憑,委單知其性子,便也忙不迭起身跟了進去。

也不知這樹海有多深,兩人運起輕功直走了一個晌午,仍不見盡頭處,不由得心下忐忑,暗忖道:「難不成整個兒島便皆是桃樹?」委單提氣往樹頂竄去,放眼不見任何屋宇、高山,遠處只見幾株參天桃樹,那樹怕不有上千年,頂天而長,通天了似的。熊天行亦已上了樹梢,撟舌不下道:「原來咱們由樹矮的海邊奔到樹高的內陸了,再往裡去,樹還要高哩!」委單點頭,看來地形卻是如此,但又不願承認此島竟只長桃樹,而非傳說中的仙島,道:

「再往裡面看看!哪有桃樹長那麼高的?」須知桃樹均矮,不像杉木可長的很高,說著便領先向參天桃樹奔去。熊天行心中亦感怪異,便也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第三章  桃樹中的精靈

當兩人先後到了參天古樹下時,仰目上望,只見白雲繞著樹枝間隙飄搖,竟是望不到天空,枝葉交縱橫陳,一顆果實便足有兩個西瓜大,離地約有兩丈高,委單看得不覺猛嚥饞涎,便提勁往上,雙腳點著樹幹,兩手三腳的攀上樹梢,摘了一顆巨桃,卻因它重數十斤,無法抱著回樹下,便將巨桃拋下,一邊叫道:

「接好了!」熊天行聞聲辨位,奔到樹下,運勁強接了那巨桃,只見那桃像一顆巨大的心臟,分成兩邊,每邊均似一顆上圓下尖的西瓜,委單下得樹來,嘖嘖稱奇的端相了半天,但因飢腸轆轆,便不再多想,雙手用力一扳,將桃對半掰開了,一陣香氣撲鼻而來,兩人精神一振,各自食用,果然滋味較外圍的蟠桃更勝一籌,確是人間仙品,果肉呈糕凍狀,不但入口即化、而且香甜多汁外更有一股清新可喜的滋味。

 

狼吞虎嚥般的食完後,兩人仍意猶未盡的直想再吃,但因肚腹已滿,只得作罷。一時只覺神清氣爽,四肢百骸說不盡的舒服,忽然,感到一股小而突的氣在丹田中跳動,兩人心覺有異,互相望了一眼,熊天行道:

「委兄,一股莫名的氣在----------。」委單點頭道:

「嗯!此氣來得怪異-------莫非是那巨桃有古怪?--------快,坐下來運氣------,看能不能融化它。--------------」正說之間,那股氣已成形,竟如海浪般波濤洶湧,捲襲而來。

熊天行一聽,便依言而行,盤腿坐下來,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潛心運氣與那股外力抗衡,奈何縱他額上豆大汗水已如雨般滂沱,仍不能與之對抗,他痛苦的驚叫一聲,昏厥了去。委單功力較高,仍兀自抗拒著,見不能消除那股氣,便試著一點一滴的將其導引入八大經脈的穴海中。

果然,當一小股氣被導入手陽明大腸經後,不但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且覺精力大增,委單查覺此氣竟是有利無害的,驚喜之餘,趕緊加快導引,終於運行了三八二十四個小周天後,他精神一振,呼喝一聲,站了起來。見熊天行倒在一旁,知他力竭而厥,便趕緊將他扶正,雙掌與他相抵,將氣送入他的體中,只覺他體中的氣血翻騰,竟是凶險已極。

原來,熊天行一時支撐不住,尚未將氣收回,便昏了過去,使他本來用來與外力對抗的氣被那股外來的氣所吞噬,而這股益形強大的氣又無宣洩之所,更無所依歸,便在他體內胡亂衝撞,使他五臟六腑翻轉,如餓虎口中的羊牯,竟已氣若游絲、命掛懸崖。若憑功力未大增前的委單,定然要束手無策,但此時他體內精氣沛然,便試著替熊天行將一小股一小股的氣與那團胡亂衝突的氣團分開,依序導引入奇經八脈中---------

就這樣周而復始的施為,果然在倍於自行引導的運行了六八四十八個小周天後,熊天行宛如大夢初醒,知自己已由鬼門關中轉了一圈回來。他虛弱的睜眼,便搶著要拜倒道:

「謝---委大哥------命之---恩!」委單趕忙將他扶起道:

「是兄弟我一時判斷錯誤,差點害死了你----------,我----真該死!」說著,朝自己臉上結結實實的便打了幾個巴掌,熊天行想阻止,奈何雙手軟垂,力不從心,見他雙頰紅腫,只急得鐵漢亦已淚水含眶,道:

「委兄言重了!是弟太愚魯,不知變通-------,快住手。」說著,大病初癒的他因一陣急愧攻心,竟又暈厥了過去。委單亦已透支太多精力,見他如此,搭他脈搏,知他應無大礙,便也安心的闔眼沉沉睡去。

*****

也不知過了多久,熊天行只覺耳邊喧嘩,紛鬧不已,剔開雙眼,只覺陽光刺目,周圍熙熙攘攘的,似乎有很多人走動,一時倒想不起自己究係身在何方。抬起身子,卻被周遭景況嚇了一大跳,是的,原來,環在他周邊,對他指指點點,品頭論足的「人」,如果能稱呼為人的話-------,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只見他們全身毛絨絨的,說是猿猴嘛又實在像人,他們用兩腳行走,手臂亦與常人無異,一般的長短比例,但要說是人嘛,卻又渾身上下長著人類所沒有的長毛,臉上的毛髮分布更與猿猴無異,兼之長相確是尖嘴猴腮,不是猴兒又能是什麼?見他們指手劃腳的,似乎想與他溝通,看來這些猴兒並無惡意,但是,有口難言的熊天行卻也只能裂開嘴笑,表示自己亦無惡意。猴兒人見與他無法溝通,交頭接耳的商量後,便拿出漿液與蟠桃供他食用,然後一哄而散。

熊天行餓得狠了,便也老實不客氣的囫圇吞棗起來,待一嚐那漿液,發覺竟是桃子做的酒,更是忍不住歡呼一聲,咕嚕咕嚕地喝得涓滴不剩。此時,方得空打量這個居室,此酒不知是何做成,酒量甚豪的熊天行亦感暈陶陶的,醉眼朦朧中,只見所在是個木造洞穴,無任何家具擺飾,屋角擺了幾隻差點奪他一命的巨桃------,桃旁一隻隻木罋,內中散發出酒香--------。熊天行酒癮又犯,挪步向前,欲再喝酒,卻見洞口委單躍了進來道:

「不可再飲,過量會傷身。」熊天行笑道:

「委兄亦一併來飲若何?這玉液瓊漿可是酒中仙品,不飲可惜。」委單笑道:

「不錯,兄弟我適才已飲,賢弟可知這酒是何物所製?」熊天行微一沉吟便道:

「難不成是這巨桃?」委單點頭道:

「正是!」熊天行恍然大悟道:

「莫怪滋味如此絕美-----------,但------怎的製成酒而飲後,卻反無那股怪異之氣流竄?」委單搖頭道:

「這確實有些難猜,想這些猴兒人,世代居住在這千年神木的洞穴中,悟出了這個道理,製成酒後於身體無害,才---------。」熊天行點頭表贊同,卻也暗驚道:

「依委兄之言,咱們此刻是在巨桃樹的樹洞之中?」委單道:

「你出來看看!」

熊天行酒意早醒,奔到洞旁,果見洞外古木參天,林林立立,也不知有多少株這樣的參天神木聳立著,往腳下看,洞穴離地不過數尺,似乎是天然形成,放眼望去,發覺每棵樹均有數個大小不一的洞,裡面都住著一個猴兒人。委單道:

「猴兒人天性似是十分和善,對我們不但不加傷害,還送咱們一人一個樹洞安居,牆角的這些桃兒酒亦是他們所贈---------。」熊天行奇道:

「原來委兄竟懂猴兒人的語言?」委單道:

「兄弟不才,是因為兄比你早醒,已與他們比手劃腳半天-------,才明白了梗概。」

就這樣,兩人便在神桃木林中住了下來,在仙桃、仙酒的灌溉下,熊天行將養了大半個月,不但身體養好,還更甚從前的筋強體健,兩人不時還運氣直接食用巨桃,才幾日間,便已功力大增,更勝從前。

桃兒酒甚具強筋健骨之功,故猴兒人個個精神飽滿、體魄強健異常,兼之日常生活只食用桃兒,而桃兒又無匱乏之虞,不須似中土的人們為了衣食而汲汲營營,奔苦辛勞,故猴兒人個個非但無慾無求,還每日裡快樂消遙賽神仙。兩人住了月餘,已能用簡單的語言與猴兒人溝通,但住久了,總嫌氣悶,日子單調已極,便愛東走西闖,這天,也是合該有事,竟被兩人走出了偌大的神桃樹林----------

****

兩人見此奇景不禁心下驚異莫名,原本兩人以為桃樹林外應是大海無疑,連向猴兒人問起時,亦答言若此,怎知實情非然也,樹林外並非大海,卻是一個大湖。委單見此景言道:

「猴兒人為何要騙我們?」熊天行略一沉吟道:

「非也,想是他們把湖當成是海,亦是有的---------。他們世代深居簡出,且從不涉足此地,故有此誤解也不定。」說著,領先而行,比諸適才的驚訝,現下兩人方有餘情領略大湖的奇麗風光。

只見這湖水清澈冷冽,湖面隨著湖水深淺,變換著不同的顏色,竟似各色斑斕的碧玉般,潤澤中帶著幾許風華天成,雖不若南國太湖的浩浩蕩蕩,碧波萬頃,卻更多了一分清新脫俗之姿,湖面不時有幾條游魚此起彼落的跳躍起來,在陽光下翻個銀色的優美弧度後,再「噗通!」一聲鑽回湖底,兩人見此,不約而同喝了聲采,豔羨起湖魚的自由自在。

兩人延湖畔信步而行,忽聽潺潺水響,循聲找去,水聲漸隆,竟具山崩地裂之勢,兩人尚未走近,已互聽不到彼此的說話聲,原來是座插天而立的高山,山頂直沒入雲宵,一座大瀑布由其中披荊斬棘而下,尚未近前已感水濺之氣勢磅礡,水珠觸肌生疼,水響轟隆,向上望,卻不見其頂,隱隱似天上之水,灌頂而來。

兩人被這懾天攝地之洪濤所震撼,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陽光照耀下波光瀲灩,令人只覺目眩而神馳,兩人看著、看著,竟是獃了。好一會兒,才將目光調開,忽見瀑旁金光閃亮,熊天行一時好奇,奔上前去,拾掇起來。原來是女子所用的束髮金環,看這金環雕飾精緻,且未沾染太多泥沙,應是新近掉落,熊天行喜道:

「委兄,看來此島除猴兒人外,尚有人居住於此。」委單接過金環端視許久後道:

「不無可能-------,而且還可能是個繁華所在。咱們找找!」

兩人同感興奮,四下搜尋後,卻尋不到任何入口,委單再度抬首上望,熊天行依他目光而去,接著二人異口同聲道:

「在瀑布源頭?!」兩人心之所至,不須言語,便雙雙運氣提身攀岩扶搖直上,好在二人經巨桃之功,內力大進,否則一時三刻亦上不了這等險峻已極的滑岩,須知山壁經年累月的遭到水滴侵刷,滑不溜手自是不言可喻。當二人穿越一層層的雲霧山嵐,上了山岩頂端時,已是晌午,不由腹中甚飢,只見山頂並無山下常見的桃樹,反倒是櫻桃樹長了不少。兩人見到顆顆鮮艷欲滴的櫻桃,便拔將起來,張口一咬,卻不迭叫苦,委單道:

「我道猴兒人不知此處,原來是知此櫻桃難以下嚥,才不涉足此間!咱們還是回去吧!」熊天行道:

「越過櫻桃林不知尚有什麼,委兄不感好奇麼?」委單搖頭道:

「不就是樹林麼?頂多如山下的插天神木,只不過長的是苦果子而已,兄弟這會兒可想回去喝那可口的桃兒酒及吃蟠桃了!」熊天行道:

「我想多耽一會兒,你先回去罷!」委單見他少年心性,若不玩賞個盡興,大概是不會想回家的,便道:

「好罷!不過別太晚回來。我先下山去也!」說著便往回頭路走去。熊天行則延著瀑布上的小溪,溯著源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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