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聽見窗外傳來異聲
比陽光喧嘩,比杜鵑吵
非關松鼠和麻雀爭奪電線桿
卻是三姑和六婆在比劃
春風才吃力的 撐起三姑肥沃的腰圍
六婆那端 一株多事的苦楝樹
紛紛搖起紫色鈴鐺吶喊
間或飄下暗劍,淡紫
單薄似風, 能輕易割傷詩人的眼
(而詩百般無用,軟弱如流水)
三姑數落如流水的舊恨
和光陰不斷帶來的新仇
戰火如三月早炙的艷陽
惡言又如止不住的霪雨
那六婆不發一語如悶雷
步步逼近雙眼寒光凜冽
只看見她食指用力一指
三尺之內空氣節節敗退
勝負立見,三姑黯然退場
春天不必割地賠款
只留下閒話三兩
一旦落入紅塵
不管成為精靈或是塵土
這肉身終究沒參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