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杭州過中秋節,當天傍晚台商貼心的派車來接台灣留學生,當然之前有先聯絡過,車先到本校中國美術學院,再到浙江大學接他們。其實我們兩校的留學生,並沒有交流,透過這次的接送,彼此才認識了,人數加起來只有十五、六人。由台商出錢,之後又辦了一次到八卦鎮的一個郊遊,並且採了很多草莓。
話說那天車子開到在杭州隔壁的蕭山,一個佛像木雕工廠,他們有一個很大的花園,已準備了很多燒烤食物。大概杭州和蕭山的台商都到齊了,留學生就分配了一桌給我們烤,兩校可以有互動機會,發現他們的學費和住宿費,都比我們便宜。也談在大陸碰到的問題,或發生過的笑話。大約烤到晚上十點左右,分別又送我們回學校。
到宿舍一看,都出去了,剛好接到一個電話,他們都去卡拉OK唱歌,要我們也過去。我們還叫了計程車趕過去,留學生宿舍的人大概都到齊了,擠得滿滿一大間,輪到唱歌的機會也很少。歡歡樂樂的唱到半夜一點多,我和兩個台灣人及一個韓國人,想去逛西湖先行離開。我們四個剛好可以叫部車,到西湖邊有一攤在賣牛肉冬粉,各吃一碗,就進了西湖公園,那時大約已過了午夜兩點。
明月當空,湖水拍打著岸邊,柳絲兒在我們之間穿梭飄蕩,好一個浪漫的中秋夜。走在空無一人的堤岸,一面說笑著,前面突然有一扇門關閉著。怎奈得了這等風月,決定一個個爬過去,我們三個個兒高,很快就攀爬過去,嬌小的韓國女生卡在上面,好不容易幫她下來。情況來了,兩支手電筒往這邊照過來......兩個公安出現了。
四個人被帶到公園的值班室,問我們為什麼半夜在逛公園,還爬門牆。我們說因為中秋夜啊!他們說現在是半夜三點!問那唯一的男生地址呢?他說忘了!我心裡覺得好笑,便說我們是美院的留學生。男生本來要跟他們辯,為什麼在那裏守株待兔,之前就應該禁止我們爬牆。其他人示意要他別說了,能快放了我們就好。他們要我們把名子寫下來,那個韓國女生要男生別寫她的名子,她說這對韓國人是很大的恥辱,萬一人家知道......,難道四個人可以寫三個人的名子嗎?耍賴沒用。公安念我們是留學生,決定放了我們。其中的台灣一個年輕女生,她爸爸在徐州作生意,早上才來看過她,要我們好好照顧她,結果晚上就被公安抓了。
這事總算平安落幕,清晨四點我們聚在韓國女生的房間,喝起她的好茶。看她已半癱在床上,這男生就多放了茶葉,以為好茶就要多放點,結果苦得不得了。看旁邊有梅子乾我說梅子綠茶好了,放了兩顆梅子進茶杯,他們笑翻了,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大概把剛剛被捉的那事,一起發瘋了。清晨六點,正式散夥,回寢室睡覺,這個難忘的中秋節,應該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去過馬祖,那裏講福州話,一定要住在一層層階梯上去,遠看像城堡一樣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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