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高中一年級以前,玫瑰花只是一個普通名詞而已。 在小鎮成長的童年,校園裡多半種的是扶桑花及七里香,玫瑰花則屬於稀有高貴的一族。除了上課外,閒暇也會與童伴在田野間穿梭,對爬樹、抓蟲及撈魚蝦的興趣,遠大於蒔花惹草。
高中在台中求學。家住豐原大宅院的同學,送了我一朵她爺爺自種的迷你玫瑰,整朵小巧的只有拇指甲片大,卻美的盈滿我心。趕在凋謝前,把花瓣一一夾入大陸英漢字典中。沒想到,原本鮮紅色澤的花瓣,因乾涸而更加深如凝血;淡淡的香味也因時間的累積轉為深沈,也許正所謂的『暗香浮動』。深深的感到震撼:原來,玫瑰死後更冷豔、更香。
此後,習慣於在桌前的瓶中,插上一枝玫瑰。花店玫瑰的品種很多,而我獨愛長莖玫瑰。趁她開八、九分時,倒吊風乾,收集令我心神俱醉的暗香。
大學時認識了他,溫文儒雅不著痕跡的追求中,知道了我愛玫瑰的故事。既使校門口附近便有著數家花店,但也從不表示。而在我們交往後我第一次生日時,他捧著一束12朵的長莖玫瑰,祝我生日快樂!
這是我第一次收到他送的花,唯一的一次,卻也是對玫瑰最後的記憶。
荷花水上麗,碧波沾凝脂。
多情應是有,妍媚此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