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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池的白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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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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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語第十二冊

  七 綠池的白鵝(一)

  這個池塘的水很綠很綠,大家叫它綠池。綠池旁邊有一片小竹林,白鵝就住在那裏。每天早晨白鵝出來的時候,有許多小孩子在那裏等著。女孩子有的梳著小辮子,有的留著短短的頭髮。男孩子有的穿著白襯衫,有的穿著藍色的學生制服。他們靜靜的望著竹林的那邊。

  白鵝從竹林走出來,像一個穿白袍的國王。孩子們覺得眼前一亮。

  白鵝昂頭挺胸,緩步走到水邊,先試試水的溫涼;然後張開翅膀,一片雪白的羽毛在陽光下閃耀。

  「多漂亮的白鵝呀!大家不要說話。」小孩子相互碰胳臂,低聲的說。

  白鵝安祥走進水裏,豐滿的身體漂了起來。鵝掌在水裏划二下,他的身體輕輕的,像一艘白色的遊艇,在水中繞了一個小圈子。

  孩子們驚訝的張開小嘴兒,低低的發出一陣歡呼。

  「這個表演是答謝你們的。」白鵝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向岸上的小孩子說。

  白鵝掉轉頭,沿著池岸向前游去;他要繞池一周。這是小孩子最愛看的。

  岸上的小孩子在白鵝游過他們身旁的時候,都凝神的看著他,像看白色的小軍艦開進了港灣。有些小孩子忍不住伸出手去,但是即刻又把手縮回來。他們都怕一不小心碰亂了白鵝雪白光滑的羽毛。

  池水碧綠,白鵝的羽毛像雪,池中開放的睡蓮是粉紅色的。孩子靜靜的,白鵝靜靜的,睡蓮靜靜的。

  白鵝繞池游完了一周。又回到他剛才下水的地方,上了岸,回過頭,用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再見!」然後緩步走回竹林裏去。

  孩子們很快樂的散了,每個人的心裏都想:「明天我還要來!」

  綠池又來了另外一隻白鵝。他暫時住在池子這邊的灌木叢裏。他的羽毛雪白光滑。他常常微笑,待人親切,樣子也像一個穿白袍的國王。他愛小孩子,不知不覺的跟他們親熱起來。自從他來了以後,孩子們在看完先來的白鵝表演以後,還不肯散去,都留在原來的地方,等待這隻白鵝跟他們見面。

  這隻後來的白鵝,從灌木叢裏走出來的時候,小孩子都拍手歡呼。他等到歡呼聲停止,就朗聲說:「好孩子,你們早!」

  「白鵝早!」岸上的孩子齊聲答應,好像響起一陣輕雷。

  他受到孩子們熱烈的歡迎,在水上轉了兩個圈子,然後沿著池岸游過去。他經過每一個小孩子的面前,都要停下來,讓孩子們的小手摸他白色的羽毛。小孩子跟他親熱,他跟小孩子親熱。

①辮漂(ㄆㄧ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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