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這人一付不能置信的往後仰。我照例點起一根煙,舒緩心情,用這煙味沖淡周遭的硫磺火藥氣息。槍響,將我在這方土地的停留終止。因為,有更多槍手會往這邊來,說是報仇嗎?或應該說,我們在對手倒伏的瞬間,才有快感。像狼,踩在獵物的身上狂嚎、示威。槍手的宿命是追逐快感。
在這邊的時間太久,久的忘了本能。妳知道,經常有人等著我回去的那盞燈,會軟弱我的眼神,讓我以為家是我的歸宿。我甚至忘了怎麼吹口哨,妳知道,口哨是孤獨旅途的陪伴,雖然我不小心都想吹成妳的聲音。我也記得,妳愛幫我讀的書,添了柴的爐火,那會是我露宿在外每一夜晚的夢。
我的下個旅途,有妳的身影、聲音。
不打算告別,怕妳一下抓住我的手,那會讓我再猶豫,會削弱我對決需要的本能。不想再見面,因為妳的眼神會融化我的去意。沒有其他行囊,有這幾樣,夠了。我的過去,曾經是黃土飛揚中的孤獨靈魂;這一程,妳為我增添了色彩;未來,我的心會雀躍在每一片灰濛沙漠,因為我擁有過。
沒有回頭,妳要恨我,這樣就不必再對死生掛心。拉起馬繩,我又點起一根煙,麻痺了知覺。騎去。
當有人問著我的去向,那我還在,遠方。
ps. 哈哈哈哈,如果有一天塵事無礙,有機會來一場決鬥,我會願意。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