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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愛

第一回

「滴答……滴答……」

首先傳入耳朵的是點滴的聲音。

接著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地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病床、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矮櫃，以及在那矮櫃上的白色的花瓶。

全部都是白色的。

全部。

一種令人窒息的慘白。

不忍在去看那白色，於是，他把視線移到病床上躺著的人兒。

人兒是有著一張鵝蛋臉型的女孩。

她的臉色依舊如昨天看到時一樣，沒有一絲紅潤，就連那以往紅通通的兩頰也失去了原有的顏色。

那小巧的櫻桃嘴，如今也沒有了吵雜，沒有了那能迷倒眾人的玫瑰紅色。

沒有了，真的都沒有了。

沒有。

幸好，還有一樣不是白色的。

她那黑的發亮的長髮。

只是。

瀏海不再緊靠著彼此，長髮因為躺著的關係，不再隨風飄逸，靜靜的被壓在身下。

忍不住碰觸了她的頭髮，卻驚醒了女孩。

女孩睜開了雙眼，等眼睛適應光線後，「看清了」弄醒她的人。

男孩在驚醒她的同時，看到了她睜開的雙眼。

怎麼不見了？

在他情緒低落時總能振奮他的那雙眼睛不見了。

不見了。

徹底的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沒有生命氣息的一雙眼睛。

昨天來看她時，他以為是因為她剛住院，心情不好，所以才使眼睛顯的無精打采。

當時他想，或許明天來看她時，就能看到以往那雙活潑的眼睛了。

沒想到，他錯了。

還錯的離譜。

由活潑轉變為沒有生命氣息。

差別為什麼這麼大？

難道他真的錯了？

「朽木白石……是你嗎？」女孩有氣無力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是我。」

模糊中有個人影，女孩坐起身，揮舞著雙手，想要知道他在哪裡。

確實的位置。

他趕緊伸出雙手握住她的雙手，激動的說著：「紫，妳怎麼了？妳看不見我嗎？我在這啊！」

她搖搖頭，誠實的告訴他：「我……看不清楚。好模糊。」

怎麼會？

他的父親——上官龍武先生明明就說不會惡化的這麼快啊！

「不要嚇我，好嗎？你父親不是說……」朽木白石握緊了她的雙手，顯的更加激動。

「我不想讓你…你們擔心。」上官紫感受到他的情緒，但她並沒有喊痛，只是任由他握著。

由於視線無法對焦，她垂下了頭，使的黑髮也跟著垂在她身旁。

「把頭抬起來，紫，讓我好好看看妳，好嗎？」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放低聲音，柔聲相勸。

她還是搖搖頭。

他看著她，心疼的都快忍不住想抱緊她了，但他知道他不能再這麼做，是他自己放棄了。

是他自己放棄的啊！

她感到他的視線一直注視著她，但她沒有說話。

時間彷彿靜止了。

在這一刻。

沒有人想打破這份寧靜。

雖然這份寧靜是心痛。

時間越久，痛得越深。

她受不了這種煎熬。

於是，再次開口。

「你怎麼會來？不，應該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我在找妳。」

「找我？」她有些訝異，他不是選擇了翡櫻妃嗎？為什麼還要找她？

「嗯。我問了梨花由貴。」

唉，她明明叫她不要跟任何講的啊！真不知道她這個好友是不是假的？

「我找妳是想告訴妳……」他遲疑了。

現在他真的遲疑了。

他應該告訴她來看她的目的嗎？

還是，改變原先的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