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自由人嗎？還是囚犯？

探討電影駭客任務（ THE MATRIX ）所引伸的意義 （修訂）

    1999 年在美國狂賣，連續三週票房冠軍的科技電影「 The Matrix 」
u，提供了寬廣的想像空間，也引起了許多哲學家的討論，因為哲學無處不
在，它與每個人的生活都休戚相關，它可照亮我們每個人的生活，就像母體
「 The Matrix 」一樣，它就在我們身邊。

    「 Matrix 」除有「矩陣」意義外，在科技術語中也代表網路以及虛擬
實境等特定技術，早期更有「子宮」、「母體」等含義。「 Matrix 」在新
舊交雜的意義裡，開宗明義地表明電影中對於人類傳統存在認知以及現代科
技重新定位所產生的衝擊與複雜性。

    我們大多數人多會想當然地以為，世界幾乎就像我們所看到的、所聽到
的、所感覺到的那樣存在。你所經歷的場景是真實的嗎？但在「駭客任務」
中卻認為這不是真實的。

u 何謂「真實」？俗語說「眼見為憑」，彷彿透過雙眼以及感官所測知的事
物就是「真實」。然而，當我們看見一朵驚豔的紅色玫瑰時，其實是花朵反
射太陽光譜中紅色光波進入眼睛刺激視網膜轉為電子訊號，再送入大腦解讀
的結果。再觀察物質，每個原子的結構中，電子和質子之間的距離其實非常
遙遠，就如太陽系的各星球一樣，所以看似堅實的物質，其實大部分是空的
。

    如果這種透過身體感官，將外在刺激轉為電子訊號，再由人腦解讀處理
的判讀過程就是「真實」，倘若將刺激來源改為電腦，由電腦直接製造電子
訊號，跳過感官轉譯，直接刺激人腦產生「實境」，同樣是刺激，只是來源
不同，算不算「真實」？而如果這算「真實」，那麼若刺激來源不是來自外
在，而是大腦自體刺激，產生「夢境」，又算不算真實？

    駭客任務中最令人震撼的一幕裡，像繭一般赤裸裸的人體，全躺在一個
個培養槽裡面，頭部及全身插滿各種電線及管子，被電腦主機「母體」
(Matrix) 所控制培育著。

    人類從小到大所經驗的各種感官知覺，全部都是「母體」發送腦波程式
給大腦所造成的假象。例如，吃一塊牛排，眼睛見到的肉質色澤、口中咀嚼
的口感、自由的閱讀、觀看球賽、聽音樂會等等活動都由電腦所控制安排著
。「母體」甚至還控制著時間觀念，它讓所有人都以為生活在二十世紀的時
空下。

    電腦把人當成純粹的動物，感覺是經由體內的生物電進行神經間的傳輸
和重組，再由大腦轉化成具體可辨識的概念。也就是說，如果可以操控神經
間傳輸的訊息，也就可以操控人的感覺和意識。因此，人可以輕易地被電腦
虛擬世界的幻覺所操控，就像吸毒一般。

    電影中駭客頭子 Morpheus 曾問男主角 Neo，「如果進入夢境，卻不再
醒來，那麼到底那一個才是真實？」。在電影中，所謂「真實」也就有了層
次之分。首先，來自外在事物的刺激，便是傳統認知中的「真實」。例如當
Neo 服下「紅色小藥丸」甦醒所回到的後現代荒原，便是這種「真實世界」
。而那一方又是夢幻？正是類似「莊周夢蝶」的哲學辯證。

    其次，電腦模擬實境是另一個世界，電影中大部份人類活在這種世界中
，並且誤將這個世界認為「真實」。可是我們的大腦並不認為感官所認知的
物質世界是虛幻的，以為它們是密實沒有空隙的。

    基努李維在片中飾演尼歐，一名二十二世紀的電腦駭客，凱莉安摩絲飾
演的崔妮蒂救了他一命，將他帶到一群地下自由鬥士組織，他們由莫斐斯率
領，

    試圖對抗控制全人類的強大電腦。這些電腦主人把人類當成奴隸，並且
讓他們置於二十世紀的社會，以便完全操控他們。

    主角的任務就是成為可以自由控制此一精神領域的救世主。救世主尼歐
(基努李維 )從虛擬世界中甦醒，逐漸找到增強他的力量 (開發他的潛能 )
，最後證明了自己是救世主 ( 找到他自己 )。

    Neo 參見祭師前與小男孩的對話是他參透生死的關鍵之一。小男孩具有
超能力，可以令湯匙彎曲。「彎曲的不是湯匙，而是你自己的心」，小男孩
對 Neo 說。如果「真實」只是外在訊號經大腦解讀的過程，只要看穿事物
虛構表象，大腦隨時可能反客為主，自己建構「真實」。Neo 最後得以成為
「救世主」，打敗電腦人，並且不再躲避子彈，正是因為洞察了事物表象，
盡悟真理。

    在電影裡有一個很重要的基本設定，人的精神領域可以被電腦設計和操
控。而且劇中肯定精神領域高於肉體存在，在精神領域中受傷或死亡，現實
肉體也會受創，但也承認精神受制肉體的事實（拔掉插頭就掛了）。

    但要特別提的是愛和自由意志，崔妮蒂對尼歐的愛，使得尼歐那個真實
的自我和虛擬的自我復甦跨越了兩個世界的界線，並且給予了他摧毀母體內
規則的能力，並且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來控制它。而且儘管在虛擬的世界裡
尼歐選擇了紅色藥丸，但允許他在真實的世界裡醒過來，儘管祭司存在於虛
擬世界裡，卻可以預示和影響真實世界裡發生的事。這些矛盾之處暗示著兩
個世界表面上是不可化、不可調和的，但事實上並非如此。

    影響真實世界的是因為心靈相信它，只有當心靈解除了混淆，能夠確認
不真實的事物是甚麼的時候，心靈也可以不再受到不真實事物的影響。

    當心靈死去，肉體也會跟著死亡」。真正能洞察事物表象，不為外在事
物控制心靈的人不多，大多數的人儘管明白，卻不易參透。

    【駭客任務】提出了一個很值得深思的問題，如果人類所有的認知，都
是透過知覺而形成，有沒有可能，虛擬實境發展到一個地步，人類根本無從
辨認這一切是真實還是虛幻？

    其實，人類無時無刻不被表象矇蔽，時時都在接受掌控。在電影中，掌
控人類的是超級電腦；在現實生活中，掌控人類的是命運。無論是電腦或者
是命運，都是某種「母體」或「天羅地網」，都是「 matrix 」。

    現實生活中，仔細檢視內心深處，不難發現，我們都活在過去的記憶中
，對所接觸事物常以自我的印象來評斷，為它劃分善惡、是非、對錯、美醜
，而這評判的標準則是過往所累積的經驗及概念，這既定的概念既牢且固、
堅若磐石，往往難以改變，和一直遷流變化的世界可說是南轅北轍、大相逕
庭，誠如片中所言：「你一直受到母體的奴役」，這種對生命深層的制約，
多數人並無法察覺到，然而這也正是人類所要面對的根本敵人！

    從吃飯、穿衣到工作睡覺，無時無刻，我們都在和這無所不在的敵人（
也就是母體）作戰。如何從已知中解脫？如何將這受到重重制約及束縛的身
心解放，以開放的心胸及態度，全面且完整的迎向人生？這是覺醒的人類向
內尋索、自我昇華的聖戰，唯有戰勝自己，才能贏得真正永恆的勝利，看清
內心衝突的根源，才是解決一切紛爭的根本之道！

結語：

    不自由的精神就是受阻礙的心靈，當心靈是在思考而不是知曉，是在努
力而不是在釋放的時候，它就會停止不流動。

    只有釋放了心靈我們才能夠解放心靈，只有解放了心靈我們才能夠解放
我們自己。

部分資料參考網路及

Matrix and philosophy :wellcome to the desert of the real 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