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淩晨,絲絲寒意透過車窗,在身體裏蔓延。猶如我脫去流浪漢的外衣,回歸故裏的心緒。 這一片廣闊的平原,被延伸的城市占據了它清澈的靈魂,斷線的風箏,在一片鋼筋混凝土裏,迷茫而驚慌,摔的粉身碎骨。也或者,埋葬的只是骨頭,信念和靈魂,是永生的,無冢可葬。在每個深夜,在每個夢裏,隱藏的思念泛濫成失落和酸楚,那麽的清晰,那麽的逼真。 如今,還有誰默默的守候著一份孤獨,等待遠方歸來的遊子。 這一片天空,這一方土地,讓我的心如止水,平靜如這深秋的夜。往昔的少年已而立之年,帶走的幼稚和不羈,轉換成心底的滄桑,在雙鬢的銀發裏,詮釋著死去的青春。曾經的不羈,曾經的目空一切,都遠去了,留下一個孤獨的影子,陪我。那些往事,和人,如鏡花水月,只是活在視線裏,可望,卻是虛無的渺茫。收拾好曾經,那些烙在心裏的曾經,葬在我心靈的角落,那地方,叫做心墳。 我該為自己寫好墓誌銘,不用華麗的詞語,也不用冷冽的文字。 我該為自己尋好棲息地,空氣裏有泥土的芬芳,陪莊稼一起,生死輪回。陪歲月一起,花開花落。陪日子一起,不需要刻意區分,朝夕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