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的魂牽夢繞,一次次的傷心黯然,多災多難的故鄉海原,一次次的用她在絕望裏的希望,揪著我的心。 不管世界教科文組織宣稱,西海固地區根本不適合人類居住,人類在那的生存是個奇跡。可西海固天依然藍的清澈,清澈的不見一點雲彩。地幹渴而皴裂,像個含辛茹苦操勞過度的女人未老先衰,一張滄桑和苦難的臉,它的酸楚強硫酸一樣一次次地腐蝕著人們的心靈。 風從騰格裏的沙漠帶著遮天蔽日的沙塵,年年蹂躪著希望的田野,風幹著她僅存的綠色肌肉,但卻無法風化她堅強的希望骨骼。寧靜的西海固像一首孤獨的詩,在她****裸綿延千裏的貧窮意境裏,抒發著希望的高度和不屈的深度。 一份期待千年不悔,故鄉的山對雨太過癡情。雖然等待的太久太累。即是在倒下的瞬間,對雨的憧憬依然執著,信念依然。 雖然誠心祈禱不來一點春雨,風把她撕扯的遍體傷痕,但無法撕裂她堅硬的骨頭。她高傲的頭顱任然高昂。像一座無法攻破的堡壘,為那一片土地抵擋著風的淫威。 就這樣,虔誠在漸漸麻木,但故鄉還是行進在願望的路上,朝著綠色的原野,那個生長夢的地方艱難地慢慢走去。 有時我想,風沙阻擋了朝聖道路,故鄉,你到底在期待什麽?雨像一個多情的浪子,他一片漂浮的雲彩,只不過是心血來潮時即興寫的一封情書,除了絢麗的表白缺少鏗鏘的承諾,就值得你這樣千古不變廝守?為一個夢蹉跎一生?就這樣苦苦的盼望一生? 我不知道在純凈的藍天下,你貧血的身體忍受著怎樣的疼痛。但在你身上貼著的“一方土地養一方人”膏藥上,我聞到了枯海的爛石散發出的執著味道,那穿透心界的芳香與古老的青苔一般淡定、清涼。 心不死,就會有未來。 這不,西海固小小的地方出了一百多個國家級作家。西海固便成了我國“文學熊貓第一村”。這裏世世代代的山狼進化為熊貓了,但我不知這熊貓將來吃什麽?就象我的故鄉海原,只是一個大海一樣山的原野,十年九旱的肌膚上除了人為的刺青,綠的希望那般的渺茫,更別說熊貓期盼的竹子了。死海,我不知道他的含義,但我想,苦難絕對是一種無法咽下的食物。 故鄉就這般把我像一塊鐵一樣,放在火爐裏燒軟,再反反復復放在現實的鐵砧上鍛打,最後讓理智給我淬火,加強思想的硬度和剛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