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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市培英國中第一屆校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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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別人老了 (曾月霞 老師)
2018/09/22 09:51 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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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英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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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耀秋
程碧蘭
呂欽文
袁正明
在東山里生態公園的人行步道上，徐徐而行。好一個秋日午後，陽光和煦，清風送爽，好怡人喔！步道潔淨，鋪設路面的磚石平整，兩旁花木扶疏，錯落有致，正愜意值此良辰美景，只我一人獨享它的清幽安詳，多悠哉幸福啊!上蒼真是厚待我。
走上汀甫圳的上坡步道，看見五十公尺之外的前方，有一老嫗踽踽而行，是的，她是個老嫗(其實我也是)，但她步履蹣跚，踉踉蹌蹌，東倒西歪的樣子，真是令人擔心，萬一跌倒怎辦？我心裏嘀咕起來，說時遲，那時快，身子一個傾斜，她撞上步道右邊的短籬(春不老樹叢)，唉唷，走好走好，我一個箭步向她靠近一公尺，嘴巴碎碎唸起來，她是一時失衡吧，老人家經不起跌，尤其是腿部，腰部，摔傷好難痊癒啊，像我的右手肘在跌倒時，韌帶斷了，開刀縫合，一年才復原。感謝主。眼前這個老人，走路不穩，左顛右躓，她出門走路還不拿柺杖，我若是她這個年紀，一定要好好呆在家裏，再不然就僱個外勞，跟班扶持！再不然哪，哪，她又來了，左巔右簸，最後加一個右傾踉蹌，這一次撞上的是金露花短籬，短籬護住她，沒有跌倒，接著又往前去，然後又撞上九重葛！天啊，怎麼辦？萬一她跌倒或昏倒，我扶得了她嗎？叫119？叫救命？此時的步道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獨我一人眼睜睜看著她！她終於在培英正門對過來的橋上，下培英街坡崁階梯旁，像一隻戰敗翻肚的甲蟲一咕嚕翻滾向養狗人家的鐵絲網牆邊四腳朝天躺平。啊！我本能的向天喊叫：救命啊！救命-第二聲未完，感謝主，她睜開了眼。
呼-我確定她沒受傷，因她躺下的地方很舒軟，是枯葉堆積的土路面，頭也沒撞到硬物，感謝天，她不是昏倒，現在已清醒著。只是毛線帽脫落一旁，布鞋滾在身邊，狼狽加混亂，看起來像流浪人，我沒上前扶她，只想讓她自己慢慢坐起，試著和她說話：「妳還好嗎？」「啊！啊」她弓起身子想要坐起來，「慢慢來，慢慢來，不急不急」她已坐起，手要抓找帽子，撿鞋子。「妳沒受傷吧？」「沒！沒有。」我鬆了一口氣，「妳家住哪兒？要通知家人嗎？」我想試她意識是否清楚。「不用不用不用-」她急急的一疊聲的說，她已坐正，就著藍天綠地，四圍寂寂，門戶闃然，我們兩個老人，一坐一站，一問一答，培英正門看起來好遠，看不到人影走動。「妳住哪裏？要回家休息嗎？」「培英街29巷。」哇！她是清楚的！「幾號？」「沒有號，沒有號。」這..這又不清楚了。(培英街29巷就在坡崁下是對的，沒有號就不對了。)「妳今年幾歲？」「74，我是洪(馮？)文山的大媳婦，洪(馮)文山的大媳婦」。(她說話很急，愛重複多次。)「那你公公幾歲？」「92。」(對耶，他比她老十八歲。)「那他在哪裏做事？」(沒敢問他還在不在？)「培英退休的主任。」(不會吧，難道她知道現在與她說話的是培英人嗎？她存心拉扯培英的關係來嚇唬我嗎？奇奇-)但她手指培英正門振振有詞的說她公公是培英退休的主任，一再的用洪文山的大媳婦來表明她的身分，是何用意？
「妳要不要回家休息？」「不用不用不用-」又是一疊聲的不用，怕我抓她回家似的向我擺手，然後又跌跌撞撞向前走，這時，已有午休後出來散步的人群出現了，有位和我擦身而過有外勞跟隨的幸福老人，向我笑笑，然後加一句話：「碰到這種事，不要管太多。」啊？不要管？
過了幾天，我走經培英街往市區去，果然看到那一頂毛線帽，紅外套黑長褲的她(洪文山的大媳婦)坐在人家(是她家嗎？)屋側的花圃矮牆邊上喝一瓶罐裝飲料。(咖啡、茶、啤酒？)又有一次看見她拎一袋午餐飯盒，踽踽而行。還一次她坐在生態公園長椅上盤一隻腿垂一隻腿，身旁一瓶飲料(咖啡、茶、啤酒？)看來這東山里培英街是她的地盤吧？！29巷沒有號是有點道理的，三餐時間出門都可以看見她在幾條巷道上行走，整條巷子都是她的家，是吧。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63078&aid=5861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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