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年前,James 也曾來平鎮找過我。說為了減肥,他要跟我走路運動,並說他自己在台北已經鍛煉有一段時日了。那次 James 跟我從環北站(當時老街溪步道的起點)一直走到廣仁宮(老街溪步道的終點),然後又往回走到環北站,加上中途我們去喝飲料和用餐,那天我們總共走了約十四、五公里。當時我覺得 James 的體力還是相當不錯的。但將近一年前,在新冠疫情比較緩解時,他也搭火車到中壢來看我,我和阿秋到車站去接他的時候,發現他持著柺杖,步履遲緩,步幅很小,讓我感到相當的驚訝,不知他發生了什麼事?他說他除了脊椎有些問題之外,經過檢查,他也有帕金森初期的症狀。那次的相見,我們沒法走遠,只能在中壢火車站附近漫步。
等休息夠了,我緩步送 James 回環北站搭機場捷運回台北,然後我繼續走六公里多回家。我回到住處時,正好收到 James 的簡訊,說他剛回到台北。
次日, James 傳簡訊約我六月十四日(星期三)搭高鐵到苗栗探望盧兄,因為他近日頭顱才動了手術。阿雄也是罹患初期的帕金森疾病,據說目前最新的治療方式,就是打開頭顱,在腦中植入晶片,用它控制藥物在體內釋出劑量的多少。據說這樣的管控,效果是最好的。只是這種手術的費用相當的高,從自己的腰包就得拿出大約台幣二、三十萬(另外再加上遙控裝備等等,也要再加一、二十萬)。這樣的腦部手術,不但費用高,而且也不是完全沒有風險。但為了生活品質的改善,阿雄就下了決心花錢去作手術了。想起大約三、四年前,他因為脊椎壓迫神經(骨刺或椎間盤突出?)導致步行困難,已經動了一次手術。這幾年來,他也可說是多災多難,受到了許多磨難與煎熬。
阿雄是我大學時代和研究所時期的好朋友,因此 James 約我一起去探望阿雄,我當然是立即就答應了。我們約好了同一班次的高鐵,他從台北,我則在桃園上車。
我們大約在早晨十點抵達苗栗站。等了許久,沒有看見阿雄和他的夫人到高鐵苗栗站來接我們。
我問 James 是否在事先已經跟阿雄和他的夫人約好了? James 說,他都把高鐵車票的照片傳給他們了,所以抵達時間應該是清楚明白的。
James 持續打電話給阿雄和他的夫人,但兩人的手機都沒有人接聽。我說,會不會他們已經開車在外,不便接聽電話?我接著說:「這樣好了,我出去轉轉,看看他們的車子是否停在外面等候。」James 說,這樣也好。
我走到車站外,外面非常的濕熱。我繞著車站外圍走了好幾趟,汗濕了衣服,但並沒有看到熟悉的臉孔和車輛。
回到涼爽舒適的車站候車室, James 說,他知道盧兄的地址,不然就叫一輛計程車到他家好了。我說,看樣子也只能如此了。
James 走出去的時候,我看到一位男士從另一道門走進來。看他的體態和身高,有點像是阿雄,但是我又不敢確定,因為我終究是起碼三、四年沒跟他見面了。我怕如果認錯了人,那就尷尬了。我想先觀察一下他的行為和舉止,再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