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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胃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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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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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兩邊站, 可可疊羅漢
照胃鏡
There Is Only You
那年,表弟的女兒要在十一月,也就是她生日的那天,結婚,請我屆時務必返台喝喜酒。朋友在知道我將有返台之行後,特別上網到長庚醫院的網站,預先為我掛號,等我返抵台灣的隔天,就要帶我到腸胃肝膽科去看醫生,希望能夠找出,這些時日我胃氣多和容易頭暈的原因。
我一回到台灣,阿慶就安排和阿振、阿松以及阿枝,要在我就醫前,先跟我見一面。在名字就叫 6028的咖啡西餐廳(好奇特的名字)喝咖啡的時候,我們就圍著室外的一張桌子坐下。又是芒花遍野的季節了。阿振突然若有所感的說:「啊,這就是上回我們跟桂花雨和她的姐姐、姐夫所坐的地方啊!」是啊,是啊,我說。一轉眼,已經又過了將近三年的時光了;許久沒再聯絡,也不知道她們的近況如何?
服務生將拿鐵和美式咖啡端來之後,好友們都關心的問我,何時要去看醫生?我說醫生安排我次日要先去醫院初診,然後才決定何時照胃鏡。
阿振說:「照胃鏡,小事一樁啦,我已經照過 N 次了,不用害怕。」
阿慶也接著說:「我照過 N + 1 次胃鏡了,比 Mike 經驗還多,聽我的,別擔心。」
於是他們就為誰的 N 比較大而爭辯著。接著阿松和阿枝都說,他們也照了幾次胃鏡,並且分享他們的經驗。其實我知道,他們如此輕鬆的談論著,甚至爭辯著誰照胃鏡的次數比較多,主要是想引導我放鬆情緒,千萬別緊張和害怕。
這輩子我很少到醫院看病,經驗很少。次日一早,我到了長庚醫院,真的是有點被震懾住了,因為我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的人生病。整棟大廳和走道都擠滿了人,擾擾嚷嚷的,像是在購物中心或是在菜市場一樣。如果我是一個人來到這兒,一定會被嚇得手足無措,不知要從何開始才好。
初診後,醫生要我第二天早上,再回到長庚醫院照胃鏡。
次日早晨,我到了醫院,醫生和護理師要我側躺,接著在我的左手打了一針,並且在我的口腔喉嚨一帶噴了麻醉劑,然後叫我放鬆。
要身體放輕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較難。因為室內氣溫較低,一冷,身體就有點僵硬,甚至忍不住發起抖來。儘管我一再提醒自己,要放鬆心情與放鬆身體的肌肉,可是送進喉嚨裡的管子還是幾次讓我反胃欲嘔。等長條管子通過喉嚨,進入胃裡以後,才不再那麼的難受。
醫生操縱著儀器和那條長長的管子,一下拉上,一下扯下,忽而扭向左,忽而轉向右的,在這樣操作的期間,同時拍了許多照片。折騰了半天,總算結束了。
醫生將所拍得的那些照片儲存到電腦上,然後要我坐在他的身旁,讓我看看胃裡的照片。
我看到口腔和喉嚨鮮紅健康顏色的照片,也看到了胃裡顏色比較蒼白平滑的照片。醫生說,整個胃部看起來相當的健康。他指著兩、三個地方,有如刀片劃過的,小而短的線條,說:「那些顯示,你的胃部曾經有些輕微的發炎,但已經結疤了。」然後他對我說,一週後回診,在那個時候,醫生會告訴我比較詳細的結果,並且為我開處方。
一個星期後,我回去看當初門診的教授。他說:「檢查的結果顯示,你的胃裡並沒有幽門桿菌;大部份的人,胃部都會有輕微的發炎,只要避免吃太辣或太酸等等過度刺激的食物,就可以了,不必吃藥;至於胃氣多,相信只要減少豆類以及堅果的食用,應該就會有所改善。」
從醫院回到住處的途中,腦中不斷浮現自己胃部的照片。那平滑的,有點蒼白的胃部,給我一種美感。我對自己說:「怎麼能夠虧待這麼美的器官呢?」雖然我平日就不抽煙、不喝酒,也很少吃酸辣油膩的食物,不過,今後對自己所吃進胃裡的食物,我還是應該更加倍的小心留意才好。我告訴自己,千萬不可虧待,甚至虐待自己的腸胃啊。
胃裡沒有什麼毛病,讓我的心情輕鬆許多。想到醫院這麼壯觀的大樓,裡面擠滿了各種輕重不同的病人,讓我深刻的覺得,我們平日,真的是要好好的愛護和體恤我們自己的身體和臟腑啊,因為一旦病倒了,不但是苦了自己,更會累了照顧我們的人,不是嗎?
照胃鏡 https://www.ksnews.com.tw/wp-content/uploads/2023/07/20230711001.pdf
(2023-07-11 刊於更生日報副刊)
【附記】
這篇文章的開頭說:「那年……」。誒,轉眼那已經是十一年前的事了。十年間,就讓我頗有滄海桑田的感慨,因為當年要結婚的女孩,如今已是兩個小男孩的媽媽,而且小孩都上小學了;曾經親密如兄弟的阿松,已經成了天上的天使;也是親密如兄弟的阿振,已經不再有音信……
聯合新聞網的部落格網址,從今晨一直到傍晚都無法連線。這種沒法進入部落格網站的情形,最近好像時常發生,雖然斷線無法進入的時間沒有今天那麼長。不知道是否因為部落格不像十年前那麼流行和熱門,已經缺乏管理的關係?
這篇文章刊出時,距離文稿寄出的日期,約三個月又三個半星期。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62720&aid=72097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