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為了實踐說過的話,將初戀搬出檯面,其實不安的成分居多,彷彿被搬上解剖台上似的不堪。但是總是過去了,對於這一切,我仍懷抱感謝心情,我要說:謝謝他曾經愛過我。花了半天時間打開這深藏記憶匣內的一景一物,還是很傷神啦!(特別跟月鑫阿姐說對不起!這麼樂樂長的文章~請你多擔待蛤)
原以為上了大學,脫離高中之前的考試壓力後,會真的呈現新的局面,無奈大二隨著母親驟逝,萬念俱灰下,興不起任何談戀愛的思緒。而所謂的[戀愛學分]總觸動不了內心那深藏的弦,思緒上似乎隨著母親過世突然間成熟了,放眼望去觸及的大學男孩,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不管他們對我暗示或明示,感覺總是不對,我也放任時光蹉跎而毫不在意。
畢業後考進了一間日本第二大證券公司在台辦公室,因為語言上的優勢,從剛開始的文書翻譯工作,到後來已然是日本總公司每每派人進駐台灣時候,口譯工作的不二人選。
這天來了個談吐有禮、看起來很陽光的小子,正要開口問老闆在否,我忙得恨不得有三頭六臂,只想打發他走,他還沒問完,我沒好氣的回:『不在不在,你改天再來』他還想再問,我低頭繼續忙,瞧也不瞧他一眼。沒想到過了個把鐘頭,他跟老闆有說有笑一起進來,兩人進去老闆辦公室,關門前還特地對我揚了揚眉毛。呵~跟我示威!
臨走前他遞給了我一張名片,老闆順道說:
『以後此公司的日本業務就找這位先生,每天的日本股票收盤或日本證券的投資訊息都送一份給他,不要忘了!』
看著名片,思忖著:『原來是田橋仔的小開,該不會趁機公報私仇吧』
每天往樓上他的辦公室送資料,總免不了會替老闆傳話、或是詢問老闆交辦事項。中間不乏遇過幾次爭鋒相對的場面,也多次拒絕他邀約吃飯或送我回家。又覺得要我做這等小事,未免太看不起我。幾次偷懶不想上樓,請公司小妹送上去
小妹總是又把資料放到我桌上:『楊姐~樓上那位先生交代,以後還是請你親自送去』
『真是,怪胎一個!』心裡ooxx的罵個不停
氣冲冲的走上樓去,還沒喘口氣,更得按奈心中的怒氣問:『請問,這麼簡單送資料的工作,以後可以請我們小妹代勞嗎?』答案是不行的
『妳不覺得妳還欠我一個道歉?』他微笑著
『蛤?什麼道歉?我對你有不禮貌嗎?』我疑惑著,卻頭也不回的走下樓準備下班。
這樣一耽擱,我心中懊惱著等下擠公車、轉車,回到家又不知道幾點了?加上今天頭痛又犯胸悶,不知道挺得過來嗎?每天最放鬆的時刻,就是下了班沿著仁愛路樹走到新生南路等公車。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櫥窗,偶而飄落的木棉花,我戴上隨身聽,隔絕外面的世界,享受寧靜、享受音樂洗滌一天的繁忙。
到了一樓門口,灰暗天色中有個人向我揮手走來,喔天啊~是那個田橋仔
『這麼晚了,一個人走不安全吧!我請妳吃飯再送妳回去,也給妳一個道歉機會,應該很划算吧!』他微笑著說
我不甘示弱的回:『要不是你耽擱了時間,說不定我早回家了,況且我也沒欠你什麼鬼道歉』但心裡被他誠意感動,停了幾秒,見他已開了車門,我居然也毫不思索的上車。
往後的每個週末,我們爬遍大台北區的小山,只為了看夕陽落下山的煞那美景、再像個饕客般吃遍市區內的美食、有時候是摩托車替代轎車,騎上北海一圈,享受追逐風的快感。入夜後的電影午夜場,他的肩膀是我可以依靠、安全的港灣。荒涼沒落的童話世界,沒有雜沓的人聲,全世界彷彿只剩下兩個人的心跳聲,兒童樂園、小人國、六福村、動物園..釋放真心,只盼時間永遠停駐。
北到南,西到東,山川河流見證我們的愛情,我甚至期盼用下一世來換得此生的健康、此生的片刻永恆。
兩年後,在他被派出國受訓兩個月的某天,一次單獨赴他母親的約,一望就令人感到那份一家之主不可撼動的威嚴,又不失優雅態度,看起來的確是個[狠]角色。寒喧了一陣,終於進入閉著眼睛都知道的[主題]。
啜了口茶,單刀直入的說:『看起來你們兩個都很認真』(OS.廢話那麼多咧)
她又繼續:『我沒想到妳還這麼年輕,妳應該還有更多機會』(OS.喔~老套!就是不喜歡我就對了,講吧!) 我不語,繼續安靜的等她開口。
『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OS.正合我意,要殺要剮都快點好了)
『X媽媽,您請直說沒關係,我心裡大概有譜』我客氣的回著
『妳這樣的狀況,應該清楚會耽誤到我兒子,他不可能隨時隨地、每分每秒守在你身邊照顧妳。妳的任何突發情形,對他將來來說,都會是一種有形與無形的阻礙。當普通朋友我不反對。妳是個聰明的孩子,該知道我的意思。』
她鮮紅的唇色印在杯緣,跟她的話一樣,刺耳的、深刻的戳入我的心,後悔一個人來赴約。此刻,下定決心告訴自己:將來永遠不讓別人再有機會對我說這樣的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心被狠狠的撕裂,無法癒合。
留了封信放在他辦公桌上,接下來我仔細的反覆思考,拿定了主意也辦好護照,積極辦理躺在桌上、延宕半年的入學申請,打給二姐,告知班機抵達時間,帶著我的悲與歡遠渡重洋,展開孤獨的人生旅程。
從候機室望向外,一樣晚秋的朝陽,藍藍的天空裡是誰在低迴?誰又能留住永遠?諾言猶如風裡煙,來時無聲,去時亦無影。但我相信,這樣清澈的世界,終會有人明白,願意與我走到天邊。
微風--王芷蕾
作詞:方惠光 作曲:翁孝良 編曲:陳志遠
原來我只是一陣微風 沒有方向地四處穿梭
在我漂泊的途中 沒有人能解我的傷痛
原來我只是一陣微風 孤獨害怕地四處穿梭
在我軟弱的時候 沒有人能解我的傷痛
因為偶然地與你相逢 引我飛向無垠的天空
在飛翔中我才看見 大地的遼闊
因為偶然地與你相逢 引我飛向無垠的天空
讓我知道生命的途中 什麼真正值得去追求 什麼值得我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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