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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最近幫忙某個傳統戲劇劇團協助一份劇本的編寫專案, 使得我有機會回到我的"本家本族",略盡犬馬之勞. 是的,我是正宗國立復興劇校國劇科21期生, 即或這個學校早在1999年與國光合併後成為歷史, 然而,戲曲界仍有許多"復興人", 始終以自己的幼功磁實,為傲為豪. 出社會後沒留在京劇團的我, 從此我的第一專長漸漸地變成了第86專長, 能派的上用場,也只有遇上黃道吉日, 某個藝術大學要開相關專業領域的課程, 甚或某個劇團需要這方面的專業協助時, 我那貨真價實的第一專長, 才又會被大家好似夢醒般地想起來. 那天晚上,帶葳葳出去走走, 不期而遇一位以前我在劇校的小師妹小涵, 小涵說他半年前申請到美國的學校,現在人在德州唸碩士, 那晚小涵的媽媽也在,媽媽以前還是劇校的家長會會長, 小涵媽媽覺得,劇校的辦學景況大不如前, 學生的功底子退得一遢糊塗, 老師個個也都佔著教職缺混吃等死, 直嚷著學生不能打,教學沒資源,當做是駝鳥心態的自我除罪. 也難怪,那天我在台下看劇團的演員排戲,心頭實在感慨萬千: 依照年齡推論,愈年輕的演員好像應該功夫愈好才對. 其實不然!!! 幾個剛從劇校畢業沒幾年,20啷噹歲的年輕團員, 要腰沒腰,要腿沒腿,要嗓子沒嗓子,要身上沒身上, 幼功還遠不如,如我30啷噹歲同年代的中生代演員. 當然,30啷噹歲的中生代若再跟40幾50幾(甚或60幾)的往上比, 似乎也有一代不如一代的跡象, 只是箇中的斷裂感,沒像"20vs.30"那個年代那麼離譜. 所以,你劇本裡別設定太多太難的東西, 我怕現在的年輕演員做不到....... 和我一起工作的導演,示弱且不好意思地把話說在前頭. 天哪!!!只是一些舞台上很基本的腰腿功展現, 居然年輕演員沒有一個做的來........... 由此跡象推論,我真不敢想像如同小涵媽媽所言, 如今劇校教育體制內的現況,已經退步到什麼程度. 很多友人曾對我說: 剛本,劇校難得出你這樣一個奇葩, 我看你家葳葳又如此靈光, 頗有乃父之風的優良基因, 以後你會想把你女兒也送去劇校嗎 ??? 是的,我曾這樣想過,但我對整個愈來愈腐敗的教育體制沒信心. 我也曾遇到幾位認真教學但快臨屆退休的老老師問我, 將來是否願意回母校服務的意願......... 是的,我確實也曾這樣想過, 但戲曲圈並不願意釋出讓我一展身手的機會, 迫不得已,只好忍淚改行另闢他途, 未料多年後,當人生路愈走愈寬, 老師父卻頻頻回頭問我, 要不要碰這燙手山芋的爛攤子時, 我.......... 不只我,連那與我年代相近,同是劇校坐科畢業, 握有海外名校博士學位的小香與小偉, 想必他們應該也同樣有著, 當下此刻與我同出一輒的複雜心情. 不難想見,祖師爺在鑾駕上眼見這些年, 辦學者如此這般治校的此情此景, 大概早已哭到泣不成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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