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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媽坑古道、虎子山古道與大湖窟古道 1996.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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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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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媽坑古道、虎子山古道與大湖窟古道 1996.8.14

.龜媽坑古道虎子山古道大湖窟古道  探勘日期  1996.8.14  
 陳岳古道探勘隊(前岳峰古道探勘隊):隊長:陳岳 、 楊俊哲、李美玲、卜世明、  吳昭芬、黃蘭婷、 陳瑞桃 文 : 楊俊哲 攝影:陳岳 

          如果我們遠望台灣東北角一帶,就可以看到大片大片鬱鬱蔥蔥,蜿蜒起伏的美麗丘陵,實在是清雅怡人的大好景致。但是陶醉於眼前美景的人,可曾想像多少年前,台灣東北角的泉漳移民是如何孜孜矻矻、艱辛開墾的?

這些勤奮的早期移民來台後,先是沿著溪流進入山區,將溪畔的坡地開闢成一、二畝至六、七畝的梯田。他們砍除大樹,沿溪兩岸以大石築成駁坎,上面鋪平,層層向上開發。種植芒蔗、番薯、芋頭等,引溪水或闢水池、築溝渠灌溉農地。田地與溪流之間以石塊砌成石階做為通道。另外,選平坦避風之地蓋房舍,以石塊或土埆築屋,石牆壁裡外兩層合併,多以人字砌、平砌、虎皮砌建造,屋頂覆以茅草。房舍除廳堂、臥室、廚房、儲藏室外,通常都有豬舍連接廁所,另也豎有牛柱,以繫牛隻。房舍周圍種高大竹叢以為防護。聚落與聚落之間有小徑相通,並闢出山路通往平地,這就是我們行走於北部山區常見的景象。如今居民外移,田園荒蕪,古厝成為廢墟,遠望一片叢林,除非進入山區,否則很難見到這種景觀了。

台灣東北角自古便是台北地區越嶺宜蘭的重要地段,自福隆沿海至頭城一帶的海岸山脈,山勢不高,北坡較平緩,至稜線便陡降至太平洋。立於山脈諸山頭,展望良好,可遠眺龜山島,欣賞東海岸旖旎風光。這一帶的越嶺古道,除我們熟悉的隆嶺古道、草嶺古道、隆隆古道之外,是否還有其他路線呢?經過我們十數次的探勘後,竟發現山上小徑四通八達,多到令人眼花撩亂的地步,如虎子山古道、遠望坑古道、龜壽谷古道、內隆林古道、大湖窟古道等等,數不清的小徑縱橫交錯,彼此互通,構成此一地區山中居民貿易、遷徙、出入的生命臍帶。

一、龜壽谷古道﹝龜媽坑古道﹞

在台北縣貢寮鄉福隆車站後方有幾個古老的小聚落,如虎子山、油車子、龜壽谷、中心崙等。其中龜壽谷是清道光年間漳州魏姓人士來此開發的,定居於龜壽谷溪下游一帶,另有簡姓人家則深入中游地區,依原鄉墾殖方式從事山耕。龜壽谷名龜媽坑,因古時有高齡老人,綽號龜媽,去世後,居民以其名為庄名。

簡姓人家目前仍有五、六戶定居於此。我們造訪當地居民,聽來一則往年的故事。據說在清朝時代,簡姓人口曾多達百戶以上,由於人丁過剩,曾有部分族人遷往宜蘭發展。後因宜蘭地區鬧水災,故有七十多人又遷回龜媽坑居住。此後一度發生瘟疫,連續死亡二十多人,那時庄內正在進行工程,挖設屎礐(糞坑),根據地理仙的說法,就是因為挖屎礐受到詛咒,才會招致此一橫禍。居民相信這種說法,於是急將糞坑回填,如此了結這場災難。

自福隆火站左側過涵洞左轉,有一條柏油小徑,叫龜壽谷街,開車約十分鐘至路底,可抵達龜壽谷22號簡姓人家空地停車。整裝完畢,開始上山。可沿大路,也可立即右切山徑沿山坡直上,路多半筆直且坡度和緩,走來輕鬆愉快。約四十分鐘後,漸漸聽到水聲了,來到240米高的地方,渡過龜內溪支流的上游段至對岸,再走二十分鐘路程,繞過大湖窟山支脈尾稜,這裡溪流就在峭壁下成90度,落差極大,透過樹葉縫隙往下瞧,隱約可見龜內溪水流悠然流過。沿途下坡,至270米處有一較寬闊的溪床,溪中目石突出水面,正是打尖的好地方。溪兩岸砌有人工駁坎,宛如城牆一般,下游不遠處有人鋪設的魚網,溪水穿過石縫形成湍急小瀑布,自是一番美景。石厝過後,路跡消失,我們在梯田中闖蕩,竟花了一個小時才接上365公尺的龜內溪上游段。既然無路可走,只好溯溪了,在巨石之間穿越攀爬,再接上大路的茅草區。所謂大路,是以前柯達公司打算在此山坡地開闢高爾夫球場,自龜壽谷開了一條供汽車行駛的大馬路。後來球場未開成,留下來的馬路久無人行,長滿了高大的茅草,我們在茅草中砍劈開路,吃盡苦頭,終於到達盡頭,這就是大湖窟山了。

我們找到489公尺的基點,但因茅草十分茂密,又高過人頭,視野甚差。以前幾次登頂時,人在芒草叢中,除了抬頭望天,其他什麼也看不見。直到最近一次,砍除了基點附近的茅草,總算第一次見到旁邊的福隆山,那已是今年(2001年)底的事了。據山下的簡家兄弟所說,他們小時候上山,只要站立山頂上,四周美景一覽無遺,連龜山島都清晰可見。如今一片芒草高過頂,他們也都懶於上來了。曾有一次,我們在山頂想找棵樹好紮布條,居然連一棵也找不著。還虧得阿楨聰明,從別處找來一根樹枝,說要種樹,種了之後綁上布條,還釘上「岳峰古道探勘隊」的牌子,一個月之後再去時,樹枝雖然沒倒,卻也沒見長出半片葉子來,只剩一根木棍而已。

下山時,我們依登山前輩開出來的路徑走東南向下鞍部。在斜坡上,才得以看清楚前方的桶盤窟東峰及桶盤窟山,再過去就是「虎字碑」了。前一陣子報紙刊載一則消息,在原警備總部竟然有另一塊「虎字碑」,一時令考古人士相當驚喜。這另一塊的「虎字碑」原先置於坪林,民國四、五十年間被移至警總。兩塊石碑都是同治六年台灣總兵劉明燈所題,以芒花為筆書寫,但神態不同。草嶺古道上的「虎」字筆觸圓潤,被視為母虎;而坪林的「虎」字筆雄渾剛健,被視為公虎。清代古文物從此又多一件,此一消息實在令人感到欣慰。

二、虎子山古道

從大湖窟山花二十分鐘,下到大湖窟山與桶盤窟山間的鞍部,這裡有一片草坪,是多條古道的交會點,也是下石城的出入口。我們要走的是虎子山古道,故選北向的大湖溪支流源頭順溪而下。起初河床亂石雜沓,落差又大,還長滿青苔,相當艱苦難行。上段過後的路徑大抵沿山腰而行,穿過大湖窟山的支稜,見有竹叢,但並未見到人家。此後約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內,我們一直在雜林中穿梭,又跨過一道小溪,總算見到一戶人家──地址為遠望坑20號,這是遠望坑土匪頭目王石頭的住家,附近無梯田,這是最大的特色。

原來清末三貂社、宜蘭一帶常有土匪出沒,曾有蕭姓大首領縱橫東北角一帶,他們不事生產而結夥搶劫,部下頭目王石頭為害遠望坑一帶山中居民。每逢收穫季節,土匪便結夥前來打家劫舍,能帶走的都帶走,不服從的人就被綁在椅子上,無從抗拒。居民所飼養的豬隻,當場宰殺,分塊帶走。每每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居民因無力抵擋,只能眼睜睜任其魚肉。王石頭為逃避官兵追捕,闢建東北角越嶺石城的山路,便於進出東北角與宜蘭一帶。日據之後,對山中治安的管制方法是,凡住家旁無耕作田地的一概視為盜匪處置,隨即放火燒屋,杜絕其生路,終於穩控山區治安。如今我們行經此地,面對荒廢的空屋,想及世事滄桑,不覺為之唏噓嘆息。

離開王厝,繞過368公尺基點左側三道支稜下到306公尺高地,此處正好是虎子山古道與另一條通往龜壽谷分岔口。右方小路越過龜壽谷溪主流源頭,順著溪邊,梯田層層下降,路兩旁均是再生的雜木林。路跡雖明顯,但路上有很多腐朽倒塌的粗大樹幹,不時得跨越而過。途中發現一間石厝,規模較小,深藏於茂密樹林中,不易發覺。再沿溪而下,越過368公尺山頭稜線末端與龜媽谷溪支流,便可回到原點──龜媽谷22號。

假如由306公尺高地北向繼續前行而下,便是虎子山古道。道路先是在山崙右側,半小時之後,橫跨產業道路,轉進左側的竹林小徑,幾乎是直線而下,行走容易,約45分鐘抵達虎子山聚落。只是上山很累,須爬一小時山坡能到達大馬路,一路還得不停地揮動樹枝除去沿途結滿的大型人面蜘蛛網。有一回不慎讓蜘蛛唾液沾到嘴唇,痛了一個星期才治好。這一帶以前栽種相思樹,居民燒炭為生,炭業蕭條後,改種經濟價值較高的桂竹。如今一眼望過去,滿山遍野的竹林,連當時燒炭的窯都無跡可尋了。

三、大湖窟古道

清同治十三年末,沈葆楨的開山撫番政策,開闢台灣北(蘇花古道)、中(八通關古道)、南(崑崙坳古道)三路孔道,其目的在貫穿東西交通,並安撫教化原住民。但遠在這之前,就有淡蘭古道連繫台灣前後山,可算是開山撫番的前驅。因為早在乾隆年間,橫貫北台灣的這條淡蘭古道就已擔負起東西雙方貿易及日常往來的任務,一直延續到清末,另闢了寬大的北宜道路之後,淡蘭古道遂漸失原來的重要性。

清代的淡蘭古道,其路線大抵由艋舺為起點,經水返腳、暖暖、楓仔瀨、魚坑、三爪仔、蛇仔形,過九芎橋後上山,越三貂嶺,下牡丹坑至雙溪,再經魚桁、貢寮,繼續沿著三貂溪抵遠望坑,之後上草嶺再下至大里;這就是淡蘭古道的主線。

就在草嶺段的東側,我們發現了另一條與淡蘭古道大致平行的石階路,可通往宜蘭、大里及石城。這條新發現的石階路,因其沿著遠望坑溪的支流大湖溪也經過大湖窟聚落,我們將它命名為「大湖窟古道」,或稱「草嶺古道東線」。

大湖窟古道前半段與草嶺古道相同,我們自貢寮火車站東行,過涵洞,沿三貂溪旁小徑走,經下雙溪的德心宮,過明燈橋至遠望坑土地廟,再走一段柏油路到拱形橋,以上路段目前均可通行汽車。過橋後有分岔路,底下一條即為草嶺古道,左切則是大湖窟古道。

沿著柏油路往上走,不久即可看到左側有完整的石階。我們暫捨現代化的路,取捷徑沿石階直上,很快又穿向柏油路,拐個彎,再走入右側石階路。經過一片田園,見到一處殘破的廢墟。廢墟的中間是一棟閩南式的磚造建築,荒廢得只剩前後牆,後牆壁面留有斑駁的彩繪,從殘跡中依稀可揣見當年建造時的講究,在山中確是難得一見。至於兩旁的石厝則尚稱完好。廢屋旁有小徑,穿過一片竹林後是段寬敞的保線路,是電力公司借用原有的古道拓寬而成的。沒多久來到一處高地,右轉,下到遠望坑溪的支流大湖溪,溪流兩旁有空地,可在此處打尖戲水。這裡,也曾是我們溯溪的起點。

回到高地,右切小徑,循古道而行,與電線漸行漸遠,古道的原始風味也越來越濃郁。傍著溪流行進約40多分鐘,下至大湖溪主流海拔約170公尺的一個轉彎處,可見另一個溪床空地,不遠有處高聳的峭壁,曾經崩塌過,令人不由擔心,不知何時還會再垮下來。過溪前行,便是精華路段的開始。左邊溪流水聲淙淙,不時可見小型瀑布直瀉而下;右邊則是一畦畦的梯田,宛如大型的結婚蛋糕般,往上層層堆疊。走著走著,山勢越來越陡峭,樹林越來越茂密,濃蔭遮蔽天空,地面上覆蓋著茂盛的雜草與藤蔓,以致氣氛顯得有點兒陰森森。我們一路撥開擋住路面的雜草,腳走手動的忙碌不停時,路面上竟然出現了一級級的石階,一路上升,綿延不斷──隊長禁不住放聲大叫:「草──嶺──東──段!!」聲音在林中迴繞,興奮中隱含著些許難喻的落寞。我們兩個人這一路上不停地砍劈拂撥,終於使得濕氣濃重、滿覆青苔的舊石階重新出土面世,內心真是激動萬分,滿身的狼狽兼疲憊也為之一掃而空!

再渡溪至對岸,左上方有一叢叢的竹林,石階旁的石牆高大雄偉,曲折陡峭。我們沿著石階攀升,穿過竹叢,發現了第一座聚落,原來這樓梯式的石階便是聚落的入口。石厝位在路的兩旁低凹處,路與屋頂同高。石厝屋頂已不見,但平砌與虎皮砌的石牆仍在,內部長滿了姑婆芋及雜草,地面有一石臼棄置一旁,房間與房間的隔牆上方有氣窗設置。最右一間是廚房,更遠處是豬舍。

根據昭和四年大日本帝國陸地測量部五萬分之一的地圖,此地名叫「大湖」,但台北縣志與洪敏麟的「台灣舊地名之沿革」並無「大湖」或「大湖窟」之地名,我們暫且依照日本地圖所注之名稱之。但,上百年的聚落竟然就此消失在歷史中,實為一樁憾事!

在聚落的右上方有一約三十公尺見方的草坪,一片嫩綠的小草長得幾乎一般高,在耀眼的陽光照射下,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周圍長著不少野薑花,白色的清純花朵散發出濃郁的甜香。繼續沿著與房屋同高的古道前行,不久又見到一處聚落,規模比剛才經過的略小,雖只剩正面牆與側面幾截牆石,遺跡不多,但造形比下方的石厝更加秀麗典雅。過了石厝,再度沿溪前進,石階開始有些零亂,水流聲也越來越小,表示已快接近溪流的源頭了。再往上走,又見到竹叢,還以為是另一個聚落呢,可是圍牆內並無住家痕跡,只是竹叢環繞有如山中小城堡,圍牆一缺口處的地面有兩塊門板石,兩側是竹叢,看來像極了城門。

走出「城門」,一大片樹林擋住去路,路既已無跡可循,又碰上陡坡,只好硬著頭皮尋找出路。我們來回穿梭,不斷摸索,往前下到一處凹谷,處處荒草覆蓋,毫無古道蹤跡。隊長取出指北針及地圖,作了精確的定位,順著90度的方位推進,穿過一片矮樹林,再翻過桶盤窟山支稜,下到一條小溪,這就是大湖溪源頭的一條小支流,溪水甚少,而古道則順著溪谷再現蹤跡。不久,終於見到第二個草坪。到了這裡便不用再摸索了;這裡是桶盤窟山與大湖窟山間的鞍部,也是龜壽谷古道、虎子山古道、大湖窟古道的交會點,海拔470公尺。由此向東北走可至大湖窟山、福隆山,向南可下石城,往西南可至桶盤窟山,更有路可接上「虎字碑」往大里去。三條古道交會於此,均通往宜蘭,與草嶺古道是殊途而同歸;由此更可證明東北角地區與宜蘭同屬於一個文化圈。雖然清代將三貂社畫入淡水廳,其實三貂社的地緣及歷史意義反而與蛤仔難(宜蘭)比較接近。

從四月開始直到九月,「陳岳古道探勘隊(前岳峰古道探勘隊)」花了半年的時間釐清龜壽谷古道、虎子山古道與大湖窟古道的各個路段,眼下就剩最後一段了。由大湖窟山與桶盤窟山的鞍部下石城,也就是王石頭開闢的這一條越嶺道,一直是我們認為最艱鉅的行程,簡直視之為畏途,以致於擱置了許久未曾進行。終於有一天,隊長與我約好早上四點出門,鼓起勇氣準備接受挑戰。那一次花了一個早上走完前段,來到大草坪,過了中午就開始越嶺下山。一路上路跡明顯,雜草不多,倒是省下不少砍劈的力氣。只是坡度太陡,幾乎成65度下降,部分路段更超過65度以上。途中不時回首來時路,屢有「仰之彌高」之嘆。路面為細石子,並無石階。想當年山中居民挑著各項山產或農產下石城去換米、日用品和海產後,得在天黑前趕回去,挑著重擔上這一段陡坡,真是何其艱苦嚴苛的考驗!各位不妨揣摩揣摩北宜公路九彎十八拐的景況,就可約略瞭解大半了。大約走了40分鐘,來到一條小溪,稍事喘息小休。由此,可沿小溪左側下山,也可直行百餘公尺坦途再下65度斜坡,約走25分鐘,便抵達石城聚落右側的菜園子,來到海濱公路。總共花了一小時便出山,其輕鬆愉快與原先所想像的全然兩樣。下得山來,隊長與我不禁相視苦笑:簡直自驚自嚇,大大地捉弄了自己一頓。

近年來,每逢假日必有大批遊客前來草嶺古道健行。東北角管理處為了方便遊客行走,將古道路面改鋪大陸花崗岩,看似整齊美觀,實則反令原有的古樸韻味消失殆盡。如今我們辛苦多日,終於發現草嶺古道的東線,對於具有懷古心態的人而言,這或許可算是心理上的一種補償吧。我們特地為古道而向管理當局請命:請千萬不要嫌棄石階老舊而將它們剷除掉!

我們誠懇的建議大家,如果全家大小出遊健行,不妨走走草嶺古道,那樣畢竟輕鬆愉快些。至於不畏路途艱困有意考驗腳力的,就歡迎試走草嶺古道的東線──大湖窟古道。這樣各行所好,就容易保存古道的原本風貌。否則,我們將它公諸於世,反而變成破壞古道的最大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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