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矣”。人類的生命,既是宇宙的奇蹟,卻也是一種短暫渺小的個我存在,做為五行秀氣,萬物之靈的人類,依據其深邃的智慧與靈性,創造了源遠流長的浩大文明,以解決其生活.生命與靈魂的種種需求。這其中就有一個永生與不朽的問題,人如何升天,如何解脫,如何在帝在神左右,獲得永生,世界各民族,都有其相關的設想與宗教活動。基於唯物的觀點,也許會說,這都是迷信,是虛假不真實的,“只見生人來受難,不見死鬼變神仙”,人只是一種類物的身體存在,身死也就魂滅。
雖然,一直有人堅持唯物的觀點,但是與永生相關的夢想與活動,卻也是一種歷萬古而常新社會真實。中華文化圈,當然也有類似巫與神鬼的信仰,以處理永生的問題,此外,我們還有三不朽之說,從立德.立功.立言上,從千秋史書,青史留名,證成人的不朽。當然,國人人口眾多,國史篇幅有限,除了極少數人之外,大都數人無法借國史而傳之不朽。退而求其次,我們還有各地地方誌,有家譜,有私人著作,以構建我們的永生意志與不朽夢想。
就物理觀點看,不管是宗教性的永生追求,抑或是歷史性的,人文性的,著作性的永生追求,意義都不大,畢竟人死如燈滅,不再有此人的真實存在,他的著作,他的行事,他的名,也將逐漸在他人心版上消失,在書籍裡消散。這永生與不朽問題,除了質量不滅,能量的變異之外,恐怕再沒有其他意義了。
可是問題是,人不僅僅是一個物理存在,人類社會,人類的文明也不僅僅只有物理真實。人還有心靈的存在.有dna,有血緣,有許多人文創造的存在,這個心靈與人文創造通過積累而光輝日新,同時拓展出心靈與智慧的深廣度,使人根本脫離類禽獸的原始狀態。這種人文與心靈的存在,既是一種物理的真實.也是歷史的.文化的.靈性的真實。人類物理的存在.生物的存在,固然是一種真實,但僅僅是物理與生物的角度,沒有辦法說明人類生命的真實,沒有辦法說明人類文明的過去.現在與未來。人離不開物理的存在,但物理不足以界定人。物理世界可以有其真實觀,人的歷史.人的文化.人的心靈.人的夢想.人的意志,都可以有其各自的真實,這裡面既有其關聯性,也有其差異性,這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人類生命必追尋其所以來,所以有,此種追尋,使逝去的生命故事,以某種形式,參與及澆灌我們當下生命在意義上的證悟。個我生命意義的建設離不開天地君親師友,也離不開先人的文化積累與歷史開展。自周公文明更化之後,禮樂詩書,倫理道德以及歷史的褒貶與傳承,就成了華夏文明之核心價值與精神宗主。在建設這一個贊天地,成化育的文明過程中,歷史的記憶與傳承也是國家大事之一,所以左史右史,記言記事,早早就列入政府組織系列之中。[1]。中國的歷史記錄有公家,也有私人著作,有國史也有地方史,家史,他們共同組合成中華人文的共同記憶,雖然其中錯誤在所難免,但其昭示後人,鼓舞後人,挺立後人之志氣與度量,卻是不可取代的。
最近做為天下第一譜的《孔子世家譜》,其續修工作經過十年的艱苦努力,終告成功,並於今年9月24日,在曲阜孔廟舉行頒譜大典。在儒學復興及各地家譜家學略有興起的此時,孔家能完成續譜大事,也起了標誌性引導性的作用,值得慶賀與肯定。
此時看到網上一篇〈朱维铮谈五经西译与儒经之形成〉的文章,來源註明是《上海書評》,其中有這麼一段
“朱维铮….以前我常说,如果血亲联系无法证明,那么任何谱系就都难免有伪造的嫌疑。史书上明明白白记载着孔子的嫡系,到他的二十世孙孔融被曹操灭门,就中断了。孔子说过“夷狄之有君也,不如诸夏之无也”。建立金朝的女真权贵痛恨此说,攻打北宋时到曲阜就放火烧了三孔。当时跟随宋高宗南逃的人群里有孔子的族裔,就是迁居浙江衢州的“南孔”。稍后金朝海陵王突然想到要尊孔,就在民间拉出一个人封作衍圣公,于是“北孔”就续起族谱了。这样的历史在蒙元又重演。有历史记载可证。
….所以要续家谱是可以的,但只应续到自己记得的祖宗为止,不要把别人的棺材抬到自己家来哭,乱烧香可是要引来野鬼的。孔子死后,他的子孙历尽劫难,以致他的八世孙要抱着家族遗物投奔造反派领袖陈胜。不幸陈胜称王,仅半年就被反秦的异己攻杀,孔鲋也跟着牺牲。直到汉初其子孙才再度现身。假如不是大史学家司马迁曾拜孔鲋的侄曾孙孔安国做老师,做了一篇《孔子世家》,后人能够痛说孔子家史吗?现在要重新接续历史记忆固然是好事,但接续的结果多半都是想象吧。“
文中朱維錚還有這麼一說“我相信“二重证据法”,更相信经过严格科学程序检验的考古文物证据。正因为相信科学,我对于单凭今存经传文字矛盾就大加臆断的“疑古”,以及过度强调来历不明的所谓出土文献价值的“信古”,才都会存疑。出土文献很重要,但是得承认现在的科学手段还没有精确到令人难以置疑的地步。“
我不是研究歷史的,掌握的資料估計也不會比朱維錚多,但朱以”伪造的嫌疑”.“ 多半都是想象吧。”等說詞全面推翻《孔子世家譜》的意義與價值,其一竿子打翻一條船的心態,讓人非常不能接受,故特提出幾點質疑與朱維錚討教
其一.正如前面已經說過的,人類人文創造與心靈的真實,與物理的真實不能混為一談,也就是說,不能用人的人文創造與心靈信念代替物理的真實;反之亦然,也不能用論證物理的方法,來論證人的人文創造與心靈信念。朱維錚如此強調“科學程序檢驗”,問題是這種檢驗能證明什麼呢?網上搜得幾件資料,1.是《科學時報》介紹南希•卡特赖特〔伦敦经济政治科学学院的哲学教授、英国学士院院士〕,寫的一本書,《物理定律是如何撒謊的》,其中一個重點是說,在可控與封閉實驗室研擬出來的定律,用於開放且具複雜干擾因素的大自然,經常會失真[2]。2.是兩家著名實驗室,對英國八0年代出土的林斗二號乾屍進行碳14測量,兩家得出的數據竟相差1000年[3]。3.百度對碳14測量法的說明,其間著重說明誤差肯定存在,主要來自,實驗室的技術.實驗者的水平.樣品的情況.空氣與環境中碳14的濃度變化…其間的變數很多[4]。
說到底,就算我們不管這些誤差,一件地下物出土,到底它是什麼東西,起什麼作用,上面的符號是圖還是字,是什麼意思,在歷史與文化上證明了什麼?物理科學還是無法給你解答。因為不論是紙面記錄或地下文物,都不會自己說話,要將歷史文字與文物,聯繫起來,編出完整的故事,還需研究者的想像與自由心證。所以即使是科學理論也不能沒有人的想像與自由心證,何況是以人類言思關係為核心的歷史記載?人的想像與信念都是人心靈所不可分割的核心作用,無論是閱讀歷史或寫作歷史,都離不開人的想像與信念,只要合乎人情事理一定的限度內,就不能說它是“偽造”的。
其二.朱維錚對孔子家譜給予一個負面判斷,“多半都是想象吧”.“ 难免有伪造的嫌疑”。所提的證據有三個:
1.就是“史书上明明白白记载着孔子的嫡系,到他的二十世孙孔融被曹操灭门,就中断了。”.2.金人“火烧了三孔”.3.“ 金朝海陵王突然想到要尊孔,就在民间拉出一个人封作衍圣公,于是“北孔”就续起族谱了“。
據我搜到的資料顯示
答1.關於孔融被殺《後漢書卷七十.鄭孔荀列傳.第六十》記載孔融 “下獄棄市。時年五十六。妻子皆被誅。” ,卻沒有任何資料說曹操下令把孔氏都殺光。既然是孔融家門之死,並不是孔氏全族被滅,這能說是嫡系中斷了嗎?這能用來證明孔子家譜是偽造兼想像的嗎?
答2.關於火燒三孔.[孔子家族全書],其中〔金兵禮拜孔聖人〕一節[5]說是”, 据《东家杂记》《孔氏祖庭广记》等史籍记载,金太宗天会七年(1129),宗翰率领金军打到曲阜。……当时曲阜处于混乱地带,孔庙中许多殿宇遭兵燹毁坏,正殿尚在烟焰之中。宗翰走上杏坛,望着供奉孔子神主的正殿,施礼敬拜。同时下令救火。…. 拜庙后,又到孔林瞻仰孔子墓。走到孔林后,有人报告说,有十几个金兵正在盗掘孔子儿子孔鲤的坟墓,已经挖了6尺多深,他们还打开了孔子第四十六代孙宋刑部侍郎的墓,企图攫取随葬品。宗翰闻听,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将掘墓兵士捉住,绕林一周,至庙南10余里处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我搞不懂,這樣的事能否定孔家什麼?能證明孔子家譜是偽造兼想像的嗎?
答3.關於“在民间拉出一个人封作衍圣公.” 2006-9-30浙江日报〔中國傳統文化的“千年儒府”〕一文說
“就在孔端友衢州建家廟、行使“衍聖公”職權期間,佔領北中國的金太宗,也在曲阜立孔端友的胞弟孔端操為“衍聖公”。不久,崛起的蒙古族為了籠絡人心,在其佔領區內也冊封了一位“衍聖公”,即孔子51世孫孔元用。這樣,當時有了3位“衍聖公”。 朱維錚在這個問題上用“在民间拉出一个人封作衍圣公”一語來表達到底安的是什麼心?這很費疑猜?是說金太宗及其官員都是蠢蛋,要立衍聖公來號召人心,卻不去找孔家足以號召的人,竟隨便“在民间拉出一个人”?還是朱維錚認為孔端操不應姓孔,不是孔子血脈,所以刻意不提其名,而以“在民间拉出一个人”做為替代?但不管如何,朱維錚既然強調“科學程序檢驗”,我們不妨問問他,你拿這麼些薄弱,不相干的理由,可以得出孔子家譜是偽造兼想像的這一判斷嗎?
其三.朱維錚說“假如不是大史学家司马迁曾拜孔鲋的侄曾孙孔安国做老师,做了一篇《孔子世家》,后人能够痛说孔子家史吗?”我也實在搞不懂他這邏輯是如何推演的?我們知道家譜.地方誌.國史是并立關係,非你死我活的敵我關係,為什麼沒有《孔子世家》,我們就不能“痛说孔子家史”?家史是親人間耳聞目見之關係,人少事少又直接,其實就是第一手資料的原始記錄。而一個朝代史,一個中國通史,要處理的是年代久遠,複雜萬端的天下人與天下事,任一個人或一群人,都無法獨立進行這樣的歷史寫作。因此通史.朝代史的寫作,肯定要搜集,要借重各種公私文書。如此一來,孔子家族的相關記載,或曲阜地方的相關資料,就立於一手二手更優先的地位,是司馬遷寫《孔子世家》的資料依據,我們豈可以用《孔子世家》來否定孔子家譜的相關記載?
其四.就陰陽和合共成的立場看,人的任何信念與論斷,都有其真也都有其誤,即使物理科學之論斷亦然,所以科學理論不斷被證誤,被更新。但是這些“誤”,卻不是毫無意義的,這些“誤”代表人類萬年文明的心智成就,代表人類心靈智慧的逐步壯大,沒有以前的“誤”,就不會有今日的“得”。
我們將此眼光轉向歷史的寫作,更應該知道,人間萬事具多面性,具層次性,不是一眼能看透的,事務因果關聯之判定也都需要人的介入才能完成,真實與想像,信念與詮釋是分不開的。信念.想像與詮釋判斷,正是人類心靈本有作用,因此,人的論說也就都帶有這些心靈的印記。再說歷史記錄的是已經消失的人與事,文字符號本來就不能代表真實的存在,它只能描述與說明,只能是真實存有的一種象徵,一種比擬,一種摹本,不同信念,不同立場的人看同一件事,同一篇歷史記錄,難免有仁智之見,難免會有羅生門的爭論,這既是人間的真實,也是歷史學門的一種本色。以此為基礎,我們回到孔子家譜上來看,這麼一個涉及二千五百年,涉及千百萬孔家先人,以及當代二百多萬孔子苗裔的家譜,你說沒有一點錯誤,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你要說裡面有些錯誤,就判定為“偽造兼想像”,顯然是比例不相稱,顯然是別有居心,心態偏激的說法。落實到朱維錚的相關言說來說,他顯然沒有看過孔子家譜,或者沒有看出什麼錯誤,所以他無法就家譜本身的錯誤來推翻家譜,卻舉了三件朝代史上的事情,妄圖比附兼影射,判家譜是偽造兼想像。問題是如前所論的這三件事,與家譜編寫的真實與否,幾乎很少相干性,根本無法支持他否定孔子家譜的主張。如果是一個真誠而帶有職業道德的學者,即使心裡不相信孔子家譜,也必須因自己證據不足而知難而退,尊重已經是歷史現實的家譜。但朱維錚卻不管那麼多,雖然他不具有否決孔子家譜的證據能力,但他卻敢說“不要把别人的棺材抬到自己家来哭,乱烧香可是要引来野鬼的。”,這對孔家先人與當代孔夫子的苗裔都是很大的侮辱與奚落,用語也非常流氣,這是很讓人遺憾的。
其五.朱維錚又說“所以要续家谱是可以的,但只应续到自己记得的祖宗为止”。這樣的說詞,真有些忘乎所以,忘了我是誰!孔家要修家譜,關係到朱老師什麼事?還需要他指手劃腳,還需要他批准嗎?有什麼可以不可以呢?不可以又如何?朱老師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長了吧!而朱老師的指導性意見竟說是” 只应续到自己记得的祖宗为止”?我人淺陋,真不知道這是那一國的史學理論!公羊傳之三世說,所見世,所聞世,所傳聞世,也只是說因年代遠近,可以有其詳略不同的論述,斷沒有說自己所未親見親知就不能續寫。如要照朱老師的指導意見,司馬遷如何能寫史記呢?甚至中國24史都不能寫,寫朝代史的人,那個人是親見親知整個朝代的人物與歷程呢?文化是積累相加相應和的,歷史的寫作,當然不能剝離寫者之親見親聞與所知所信,但歷史也是疊加共成的,同樣不能捨棄他人的見聞與知信,不管歷史多久遠,寫者可以取捨,可以考訂,可以闕疑,但絕不能說凡非親見親知就一切捨棄,就不能下筆。如果說非親知親見就不能下筆,朱老師親見孔子世家譜偽造了嗎?為什麼能說得如此理不直而氣壯呢?
人文創造是一個與天地萬物共在共成,玄秘而幽邈的過程,這其中有實證實作的物用創造,有實證研究的科學創造,有感性共鳴的文學藝術創造,有鑒往知來,意義聯結的史學創造,也有天人之際,終極追尋之神聖創造。這些創造都各有其真與實,各有其取向與信持,各有其意義與價值,既不能互相否定,也不能互相取代,而是交疊共成,共同形構人文教化,共同烹調出人類的文明大餐。歷史做為文明歷程的一種記錄與詮釋,當然不能只用物理實證之真理觀寫作,而必須有更浩大更深遠的歷史哲學,歷史信仰,以達到統包天人,橫貫千古,總合天地萬物鉅細不遺的程度。如果一味自限自小於物理學的真實觀,自限自小於親聞親見,實在就沒有辦法承擔人類歷史寫作的高度。
歷史使過去復活,未來又使當下堅實,我們正是生活在古人今人,繼繼繩繩的生命大流之中。雖然百年千年甚至於萬年的歲月流逝,但我們確信一定有我們血緣之祖生活於萬年以前,這一代代的血緣之祖,曾經在華夏大地走過,曾經歌哭奮鬥,也曾經流血戰鬥過,他們把生命的火炬無斷無滅的傳到我們手上。雖然遠古難知難覓,雖然生命越去越遠,但我們基於“慎終追遠”的信念,總願意盡一切可能追尋先人歌哭奮鬥的痕跡,雖難免幽冥渺茫,卻奠定起我們對生命的感恩與珍惜,充實著我們無忝所生,努力奮鬥的決心與意志…..。
再說“交友以自大其身”,自己與他人除了有血緣.地緣之關係外,也可以有友誼的關懷切磋,也可以有互相的鼓舞與啟發。人與人是多緣多種關係的,家譜之作,也正是促發更多友誼與關懷的人文平台,在精神之慧命上貫通古人與今人的心念,拓展有情世界的深廣度,以此挺立我們的倫理信持。家庭倫理教養得到強化之後,也才更能挺立人間社會的愛與善良秩序。有家而後有國,有家史,有地方史,有私人筆記而後才更能建立國史。近數十年來,我們將反封建及鬥爭思維做了超常規的發揮,以致於造成人倫災難,文史災難,甚至思想與人性的嚴重墮落,這個教訓是十分慘痛的!今天我們如果還想過點像樣的日子,還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與安樂,就不應該再強化類似的鬥爭心態,借否定封建而否定孔子,否定儒學的價值與意義。信是人通向世界的基本法門,信才能接受自己的文化,接受自己的先人,甚至也只有信,才能建立自己的家庭,才能追尋自己的幸福。一種充滿懷疑,充滿負面,唯科學至上的心態,只會帶來歷史的零斷失根,只會毀壞人與人之間的互信互愛,毀壞人文世界的豐富與多元!而人的文化嚮往,人的意義追尋,人與遠古先人的契接,卻不是科學能承擔的,只有家史.地方史.國史能給予我們一種人文的滿足與安頓。我們當然要求真,但我們也要追求善與美,所謂道並行而不悖,我們斷不可以自己對正義的想像,代替千秋萬世的公義,以自己想像的真理觀,毀壞他人對善與美的追求。
孔子曾經因為中國的衰敗而蒙塵,現在中國正走向富強,該是我們迎接孔子歸來的時候了!《孔子世家譜》的續修,既代表當代歷史信念的強化,也代表中國人文精神的重建與回歸。求真不能走火入魔,求真不能取代倫理道德的信望愛,我們懷抱歷史古今,眼界大地山河,一念之轉,當下真如,人只要與己為善,與人為善,就能融入自己的文化,融入自己的歷史,站在新時代起點上,更飽滿,更自信,仰望我們的人文星空,建設我們的精神家園,追尋我們的永生與不朽。
孔子2560年11月20日[09] 皮介行 寫於 光文講堂
[註1]“盖史之建官,其来尚矣。昔轩辕氏受命,仓颉、沮诵实居其职。至于三代,其数渐繁。” 劉知幾.史通.史官建置[m]. 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2]www.360doc.com.cn/showweb/0/0/9161336.aspx
[3]qkzz.net/magazine/1003-2819b/2008/12/3301688.htm
[4]zhidao.baidu.com/question/67483098.html
[5]www.du8.com/readnovel/nov1560/39.shtml